“呜……”
初蕾一下明白萧逸想干什么,她宁愿死,也不能让他得逞,挣扎中,匕首在自己雪白脖颈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血痕,鲜红的血珠不断从伤口渗处。
“小茉莉……”沉行原脊背都窜过了一抹冷意,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
萧逸也被吓了一跳,他原计划让顾景晖和沉行原喝下春药后,让初蕾看着她爱的男人鸡奸她父亲,那她和这个姓沉的这辈子就绝无可能,顾景晖又是特别爱面子的一个人,再用视频威胁他把公司股份转给自己,没想到这丫头不怕死,身子摇摇欲坠挂在天台边,还和一头小豹子似的用头撞他,他把女孩往楼里拖了些,一手掐着她的下巴,将匕首再次顶在她脖子上。
“快喝!”萧逸恶狠狠冲站着的男人吼道。
沉行原眼睛盯着被制住的初蕾,突然咧嘴笑了:“萧逸,你是不是傻?我问你,你做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想得到顾初蕾还是泽裕?可这一切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想做什么你尽管做。”
看着手抄在裤兜一脸轻松的高大男人,萧逸又想起曾见过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的画面,心里有些忐忑,手微微颤动,咬牙说:“你要不在乎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因为啊……”沉行原拖了个长长的尾音,“来之前和你母亲通过电话,她说就生了你一个儿子,让我劝你别做傻事,她还等着你把她从精神病院接出去。”
掏出手机对萧逸晃晃,男人脸上笑意更盛,“你要不要给她打电话?护工的号码我给你。”
“你母亲过来了,就在对面楼上,你看。”
顺着沉行原手指方向,萧逸下意识回头,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猛得朝前跨出几步,速度极快一拳挥向他后脑勺,匕首“啪”得应声落地,他扯开自己领带将萧逸反手捆了个结结实实。
割开初蕾手腕的绳子,沉行原将眼泪汪汪的女孩抱在怀里,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仔细查看她的伤口,还好只是划伤了表皮,喘着粗气狠狠扇了她小屁股一掌,咬牙切齿道:“顾初蕾,你不要命了?刚才瞎动什么?”
“疼……”初蕾感受着男人胸膛的温暖,哇哇大哭起来……
两人解开顾景晖的绳子,把他扶起,顾景晖已经醒来,想起宁美珠作出这等丑事,害公司名誉受损,自己沦为笑柄,她儿子又用这种卑鄙手段对付自己,心里恨得不行,揪着萧逸的衣领,狠狠扇了他几耳光,骂道:
“和你妈一路货色,今天就送你去和那贱人团聚。”
萧逸跟顾景晖好几年,知道这男人一贯心狠手辣,财务部的陈副总刚提离职就不明不白死于车祸,今天自己落他手里肯定生不如死。
他啐了口嘴里的血沫,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情绪,在心里翻腾,母亲对他一心一意,却被这无情男人送进疯人院,现在还想这么对自己,大叫一声,低头顶着男人胸膛疯狂前进,惯性下两人双双跌下天台……
变化来得太快,沉行原和初蕾根本来不及做什么,眼睁睁看着他们从自己面前坠落……
**
顾景晖的丧事办得极低调,泽裕集团发布公告,宣布董事长意外去世,征得宁惜同意,沉行原和初蕾回a市领了结婚证,这一连串的变故让他们更懂得珍惜彼此,以前总以为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挥霍浪费,其实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意外明天谁会先来。
从民政局出来,沉行原扬着手里的红本本,得意地说:“小茉莉,你可赚大发了,从今往后,老公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初蕾脸上漾着甜笑,拉着男人随意上了辆公交,侧过头望着他,眼里闪着亮晶晶的东西,曾经自己就是这样漫无目地坐了一圈又一圈,寻找她的心上人,她是幸运的,最后找到了他。
朦胧中感觉一只手伸到眼睛上方,帮她挡光,另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肩膀,那怀抱很温暖也很安心。
“哭什么?这可是哥哥第一次和女孩子坐公交。”
“真得?”初蕾挑眉,明显不信。
“骗你干什么?”
“你又不是没有骗过人。”
“傻丫头,”沉行原低头亲吻她的头发,“喜欢你才会愿意骗你,就像你明明喜欢我,却一直瞒着不说。”
……
那天的晚饭是他们回家自己做的,沉行原做的台式叁杯鸡,煞有介事问她知道这菜的寓意吗?
“叁杯鸡谐音‘叁辈子‘:第一辈子遇见你,第二辈子照顾你,第叁辈子陪着你!小茉莉,哥哥的叁生叁世可都交给你了。”男人夹了块鸡肉喂她。
“才叁生叁世啊?”初蕾扬起下巴,心里偷笑。
“叁生叁世还不够?你还要生生世世?”
“我就要……”
“那你今晚可得好好伺候老公,”男人暧昧咬着她耳朵低笑:“我满意了才考虑……”
这是他们新婚的第一夜,高潮后初蕾躺在沉行原怀里,搂着他的腰轻声说道:“哥哥,我好爱你。”
这次男人没有逗她,低头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吻,眼神温柔回应道:
“我也是。”
他们是幸运的,分开了九年又找回了彼此,那些当初未曾宣之于口的爱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述说,其实人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兜兜转转之后,发现你爱的那个人,恰好也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