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盛槿呼喊了一声,但是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明景枫的人把那一袋子东西给扔下了。
明景枫撇开脸,不爽地不去看盛槿失望的表情。
盛槿低下头去让人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明景枫最终还是于心不忍,开口解释了起来:“你既然知道北齐正在和北戎开战,现在正是敏感时期,你也知道我是北齐太子,那么你就应该知道你不能把北戎的特产往京城里带。”
盛槿知道明景枫说的是实话,但是她是做好了到了京城就把这袋子东西收藏起来的准备的。明景枫这样的行为还是太伤她了,说白了,他还是不信任她能做好。
“好,我知道了,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盛槿淡淡说了一声,让人听不出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来。
明景枫在这件事上完全没有心软,立即着手叫下人把这一袋子东西处理掉。
明景徽站在明景枫身边听着明景枫和盛槿争吵,大气不敢出一口。
他真是不明白自己的皇兄和皇嫂了,明明有时候感情很好,但是有时候又像是最冷漠的陌生人一样彼此不理解。
尤其是自己的皇兄明景枫,完全让人不懂。明明当时是他爱慕京城第一美人的盛槿主动要求求娶的,但是娶进门之后却一直冷待着。
别人都以为太子夫妇伉俪情深、天作之合,但是从小敏感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却知道那只不过是表面上的现象。是盛槿和明景枫做给外人看的。
明景徽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算了,感情这事儿还是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他年纪小,这些事情爱莫能助啊。
他们坐上的马车是用四匹快马拉着的,与来时低调的小破车不同,这次的马车豪华多了。虽然还是没有到达奢华的地步,但是在这个小地方已经是一等一的好了。
这个地方的官员谄媚地恭送着明景枫,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过来相送。
明景枫皱了皱眉头:“是谁告诉这个地方的官员我要走的?”
明景徽在一边尴尬地红了脸,小声说道:“对不起,皇兄,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
明景枫眉头皱得更紧了,在眉心中间压下了一道深深的褶皱:“我以为你已经足够稳重了。”
“是,皇兄,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明景徽没有试图辩解,但是他其实也不是为了炫耀或者得到恭敬对待而说出这件事的,而是在审讯人牙子的时候被他们惨无人道的做法刺激到,故意威慑他们的。不过却被狱卒不小心听到了,报告给了当地的府尹。
“下不为例。”
明景枫冷声呵斥了一声,然后冷着脸看着周围迎送的人们,吩咐道:“让这些退下吧。”
“阿这……”府尹支吾了一声,看着明景枫明显已经生气的神色,知道自己的马屁拍到马腿上了。他额上隐隐有冷汗滴落,连忙吩咐其他过来送行的人:“听到太子殿下的话了没?还不都快退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那些人听了也不敢得罪明景枫,人群一下子如潮水般退却了。
不过刚才声势浩大的送行声音还是吸引了许多百姓们过来围观。
其中就有为盛槿制作衣服的那家制衣铺子的老板娘和她的女儿。
她们看到明景枫和盛槿从那个小屋里走了出来,虽然明景枫和盛槿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容貌,与之前易容的样貌已经有天壤之别。但是再听听周围小官们对于明景枫的所作所为的赞颂,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个老板娘忍不住两股战战,天哪,她一个平民,居然企图想要把自己的女儿送给尊贵的太子殿下做妾!!真真是自不量力!而且还对着太子妃殿下口出狂言!他们全家八条命都不够抵的!
这么想着,老板娘整个人冷汗涔涔,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而她的身边,她的女儿直接跪在了地上,颤抖不止。
不过明景枫和盛槿都没有把这一对母女放在眼里,也没有记恨她们的挑衅和狂妄。盛槿坐在马车里根本连看都没看着这对母女,而明景枫只是用眼神一掠而过,跟对待其他百姓并没有什么区别。
很快盛槿、明景枫和明景徽就踏上了行程。
这一次明景枫没有再驾车,而是和明景徽、盛槿一起坐在马车里面。因为之前两人发生过争吵,所以虽然两个人相对而坐,但是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明景徽夹在两人中间也不敢多嘴什么,只是眨巴着眼睛张望着两个人。
三个人就这样静默无言了一路。
这一次与来时不同,这次四匹快马拉着轻便木材制作的马车一路狂奔,比来时花费的时间少了很多,两天就到达了京城。
而盛槿和明景枫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晚上了。
京城里并不如盛槿所想象的安静的夜中,而是灯火通明敲锣打鼓。
盛槿被锣鼓的声音吸引了,忍不住拉开帘子向外看去。外面正好迎面走来一队穿着红装的敲锣打鼓的队伍,看上去像是迎亲的队伍一样。
白马红绸,上面坐着的穿着大红喜袍的新郎官看上去面容俊秀。
随着一队喜气洋洋的乐声和哒哒的马蹄声,那一队迎亲队伍越来越近。
盛槿也看清了马上的那个新郎官的样貌,盛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个人是——明景轩!!
怎么回事,明景轩怎么这么早就成婚了?不应该呀,是和谁?难不成是许静思吗还是谁?
盛槿的脑子中一片混乱,如果明景轩和许静思成婚的话,那么对付明景轩就很难了。这完全是上一世没有发生的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什么变数呢?到底是哪里?
盛槿正陷入混乱,马上的新郎官也注意到了这个格格不入的马车,看到了撩开马车帘子的人——盛槿。
他骑在马上,穿着最是喜庆欢喜的大红衣袍,看上去如玉郎君清俊极了。
只见他眉目微动,微微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