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静心方丈后,盛槿接下来这几日就真的在明净寺里安心祈福。每日都会早起去佛像大堂里听寺院里的和尚师傅们诵经,并且日日抄写佛经,倒是真的是来祈福的。
魏子鸿对于盛槿的行为有很多疑惑,但是到底什么都没打听出来。他还是对于静心方丈看到盛槿时的反应有所疑惑,但是却左右寻不到蛛丝马迹。他一开始日日还能耐得住性子,放下手中的事物缠着盛槿,但是后来便去忙他的事务去了。毕竟他看似悠闲,但是背地里是个陀螺一样飞速旋转的大忙人。太子的谋士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盛槿与静心方丈交谈之后,倒是看开了。一开始她的心里当然是空落落的没有凭依,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一样呼啦啦地灌风。但是抄写经文一两日之后她便逐渐看开,心无旁骛起来。不论迷惑人心的、让人眼花缭乱的东西有多么多,日后她都将会一心复仇。
别的种种、都再也不会干扰她的心神了。
不过这几日的当务之急还是留在这里养伤,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盛槿这几日也没有什么行动,只是偶尔在这里处理一下灰衣商行的文书,想一下朝中的各大势力分布。
期间盛母听说了盛槿来到明净寺还想要特地寻过来看她一看,但是盛槿急忙写书信制止了盛母的做法。毕竟盛母是标准的娇弱大家闺秀,生了盛槿之后身子一直不太好,时常缠绵病榻,能不让她走动就不让她走动。她明白母亲对她的想念,她也十分思念母亲和父兄,但是如今盛家势力太大,而明景枫又是太子的身份,太过敏感。如果盛槿现在和娘家来往太密,那么在皇帝看来就是太子和盛家来往过密。这样不仅害了明景枫也会害了盛家。
所以纵使思念,她也只能忍着。现在并不是任性的时候。
最近朝中局势风云动荡,也不是什么太大的波澜,但是处处都有风。
先是盛槿的父兄重新被派往边关镇守,看似是开始启用,不如说是像发派一样。不过秋日将近,确实快到了北方胡族照例入侵的季节了,所以这么做也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只不过比较往年来说还是太早了。明景枫在朝廷上也如上一世一般得到了大理寺中的官职,开始了申办案件的工作。而明景轩则是得到了工部的职位,看来他最近动作太大惹得皇帝忌惮了。
皇帝年事已高,开始时刻担忧自己被自己的儿子拉下龙椅。故而对于自己风头最盛的两个儿子深深忌惮,分配给了他们一个是吃力不讨好的刑部,一个是边缘化的工部。而明景枫的刑部虽然说有很大可能吃力不讨好得罪许多世家和官员,但是如果做得好了,那么受益也是成倍翻涨的。而明景轩得到的工部倒是无论怎样都只能默默无闻了,除非……
有天灾出现。
朝中自然不只有明景枫和明景轩两个皇子,其他的皇子公主还有很多,不过大皇子已经夭折,二皇子明景枫是太子,三皇子明景轩,四公主明媚,五公主明兰,不算其他夭折的七七八八的皇子公主,剩下的比较重要的人物只有七皇子明景徽和尚且在襁褓之中的十三皇子明景黎。
七皇子不比两个已经成年的哥哥,却是最受皇帝宠爱的,听闻户部这个大肥差就是皇上想留到七皇子及冠之后分派给七皇子。不知道传言是真是假。
不过此番风云变幻盛槿是一定要插上一手的。
正在盛槿撑着头垂首暗忖的时候,冬雪小步快走过来汇报:“大人,京城那边传来消息乐安公主被皇后娘娘发了好大的火,但是皇后娘娘谨慎,京城中各家各户只晓得皇后娘娘又对乐安公主发火,不知道为何发火。乐安公主被皇后娘娘好生责罚了一番,给大人您送来许多珠宝首饰、名贵药材和一些铺子,这些全都是从乐安公主的府中拿过来的,皇后娘娘自己还又给您赏赐了一份。”
“嗯,我晓得了。”盛槿应了一声:“就算是为了面子,皇后娘娘也不会让众人知道的。但是态度还是得做给我看的,不过,这样一来皇后娘娘肯定恨死乐安公主了,乐安公主怕是不好过了。毕竟没的可是她的长孙。”
“大人说的极是。”冬雪垂首应和。
“不知皇后娘娘如何责罚的乐安公主?我记得皇后娘娘的权利并不大,就算她想责罚也不过是些皮肉之苦和禁闭吧?”盛槿百无聊赖地应和道:“唉,要是我的宝宝只扳倒一个乐安公主那可真是太亏了。”
盛槿一手把玩着桌子上的茶杯,语气凉薄,双眸之中是淬了毒的寒冰之色。
冬雪犹豫地看了一眼盛槿,欲言又止。
“无碍,你说便是,我不会怎么样的。”
“大人……皇后娘娘先是掌掴了乐安公主十耳光,然后命人打了乐安公主二十大板……”冬雪犹犹豫豫地说道。
盛槿评价:“看来这次皇后娘娘还挺生气,挨了这么多皮肉之苦,就算是乐安公主再不受宠,估计也是头一遭吧?”
“不止……”冬雪又看了一眼盛槿,然后开口说道:“皇后娘娘还要把乐安公主送去北戎和亲,皇后娘娘去找陛下说了,陛下他……也同意了。时间定在平定北戎之后,盛家军归来之时。具体的日期还要等到北戎投降的时候再和北戎商量。”
“.…..说是要显示我国大国气量,显示我国威视,要收北戎为附属,把乐安公主送过去当做友好象征。”
“碰——”盛槿重重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脸上也是一副始料未及的神色,她喃喃开口:“我原以为……没想到皇后娘娘如此果断决绝,这是要把乐安公主永绝后患啊。这件事估计对贵妃打击也是不小。不过不应当啊,皇后娘娘不是这样狠辣的人,为何这次会赶尽杀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