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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棋差点被祭天,在血泊里躺那么久也没见你们关心一下,真就单身狗没人权呗等等他为什么要在这里用单身狗来以示区别?
  别瞎逼逼。靳导按住安频的肩膀,这是入戏了。
  额虽然作为演员他是半路出家,但是入戏他还是知道的,重点是这场戏的情绪有激烈到入戏入得出不来吗?安频深表怀疑,易老师就是想趁机亲近小鹿老师吧?
  心机心机太心机!
  他等会儿也要抱小鹿老师!
  虽然是被抱着的那方,可时间久了还是有点累而且他自小不喜欢和旁人过多肢体接触,跳舞演戏时除外,那是不可避免的。可现在,这个拥抱的时间与距离明显超过潜意识里定下的标准,最初的震撼与责任感退去后,鹿之难就感觉有些不自在了。
  可还没等他委婉开口,脑袋埋在他肩窝的易故就先出了声。
  痛吗?易故的声音轻柔沙哑,像晒过太阳柔软干燥的棉花,一下就把鹿之难还未开始的挣扎软软堵拦。
  什么?鹿之难迷惑,没懂这关心从何而起。
  易故吸了一口气,声音还是有些不稳:那么高落下来,一定很痛你对不起。
  鹿之难心头一颤,刚刚生起的那点不自在还未成气候就被柔软棉花轻轻擦去,烟消云散。
  这有什么痛的,挂着威亚呢。
  易故没有说话,只沉默地摇摇头,他手上用力,抱得更紧几分,然后又克制地松手,这个莫名的拥抱,才终于结束。
  抱歉。
  鹿之难抬手拂过肩头,指尖触到一点湿润。
  没关系。
  鹿之难心里一团乱麻不知所措,引起这一切变故的人却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迅速恢复了正常,甚至还朝鹿之难伸出手,要拉他起身。
  鹿之难迟疑不过三秒就将手放了上去,还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特充分的理由,也不知道是在说服谁是易故扣着他抱耽误了他起身,这会儿扶一把也是应当的!
  小!鹿!老!师~
  鹿之难才刚站稳,就听到一声十分熟悉的荡漾呼唤,随之而来便是一个红色人影,还未看得更清,他的手腕便一紧,身不由己地随着那力道往旁边走了两步。
  安频扑了个空,用力太实诚,他差点扑通一声当场给跪下。
  稳住身形的安频很委屈,皱着眉毛控诉横插一杠导致他抱鹿失败的元凶:易老师你扯小鹿干啥呀?搁这斗牛呢?
  就算是斗牛,那也反了啊,按颜色他才是那块红布!
  易故没理会安频关于斗牛的奇思妙想,神色淡然地道:你戏服上全是泥巴血浆,别把小鹿蹭脏了。
  安频:???喵喵喵?易老师,我不是牛,但宁是真的狗!
  这一刻,安频觉得他似乎神奇的感受到了萧依依的心情。
  结果转头一看,脱了威亚衣的萧依依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就跟身后有恶狗在撵一样。
  安频深沉叹气,这回是真的同情萧依依了。
  这姑娘抱着一腔粉红心思和烤箱追人追到剧组,才来第二天就被教育哭,之后的每一天不仅要被靳导疯狂点名磨戏,还要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旁观喜欢的人和另一位大美人打得火热共同育崽,好不容易戏份杀青,行李都收拾好了,结果编剧一纸飞页一加,又得马不停蹄来补戏,都临到了了还要看一场情感升华拥抱戏关键这还是她一手促成(戏内)的。
  惨还是你萧姐惨,除了自己烤的小饼干,啥也没得到,除了小饼干热量转换的脂肪,啥也没带走。
  安频摇头晃脑,突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萧依依:妈的死给!o(i 皿 i)o
  鹿之难凑到监视器前面和靳导一起看回放,靳导喜形于色,把两人夸了又夸:不错,哀而不伤,悲而不戚,有深度有温度,真不错。
  直到看回放,鹿之难才知道原来在他从半空坠落的一瞬间那滴泪就已经含在易故眼里。
  那样惊心的伤痛,真的是临时演出来的吗?
  鹿之难捂着肩膀,有些迷惑了。
  易故也没有接靳导的话,沉默看了会儿视频,又转头去看鹿之难,见鹿之难捂肩,顿时紧张了:怎么了?肩膀疼吗?
  鹿之难用力摇头,耳朵尖却倏地红了,没好意思说他是在感受刚才那滴眼泪的灼人温度。
  他们不理会靳导的赞扬,安频却很在意,大咧咧顶着一身血迹就往里面钻:让我康康让我康康!我嘞个去,易老师有点东西啊,这眼泪水是声控的吗?说来就来!
  易故再次拉着鹿之难远离血人安频,靳导因为坐在椅子上,躲闪不及,被摁了一个血手印但是因为天冷衣服厚,他暂时还没有发现。
  我们的泪腺是泪腺,易老师的泪腺是水龙头!可大可小能放能收,开关一啪就哗哗流!
  安频还在吹,易故却听得皱了眉,这话听着怎么越来越不对劲儿呢。
  安频却越说越起劲儿,大有收不住的势头:我新学了句俗语,叫女要俏一身孝,想来男人也是一样,要是换身白衣裳,就更有披麻戴孝哭灵内味儿了嘿!
  易故:果然不出所料,安频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咳咳!眼瞅靳导憋笑,易故神色冷凝,而傻孩子还在傻乐呵,鹿之难实在不忍心,干咳两声提醒道,这俗语还有后半句,叫男要俏一身皂。
  可惜安频没能领会鹿之难苦心,还笑嘻嘻地追问:皂是黑色对吧?那可惜了,郁九城的戏服是深蓝色的,嗳对了!好像血干了就会凝固成黑色,不然靳导您让妆造组也给易老师泼一桶血浆呗?那色一染,不就一身皂了!
  靳导憋不住了:噗哈哈哈哈哈!
  安频眼睛一亮:您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主意特好!
  鹿之难:傻孩子,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给等会儿埋葬自己挖的坑。
  易故微笑,一字一顿:看你的儿童注音版俗语大全去吧。
  !!!安频,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呢!
  第54章 搬家
  萧依依呢?看完乐子, 靳导才发现少了一位演员。
  导演助理:刚刚那场戏拍完萧老师就走了,说是后面还有工作,赶时间话这样说, 导演助理的眼睛却飘向了易故。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那墙还自己大咧咧开了扇没玻璃的窗, 压根就没想瞒, 就这短短几天,连剧组食堂师傅都知道萧依依是冲着易故来的了。
  就刚才那深情相拥难舍难分的梦幻场面,落不同人眼里那就是不同的画面, 导演助理敢保证,刚刚妆造组那几个没事儿就怪笑嘶吼意难平szd的姑娘激动兴奋之下握的拳头有多紧,萧依依那会儿的牙就咬得有多紧,不,可能还要更紧, 毕竟咬牙切齿到表情都狰狞了
  导演助理打了个哆嗦,暗自庆幸他方才没头铁上去多嘴, 萧小花那眼珠子红的, 万一要当场哭出来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哄。
  赶时间呐靳导这话尾音拐了起码三个弯, 听着分外阴阳怪气, 他也看向易故, 表情还有点遗憾, 那是没办法了,这几天也算教了她不少东西, 希望她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吧。
  要知道这心性还不成熟的漂亮姑娘啊, 最要紧就是眼神要好,千万别死磕一棵歪脖子树
  这就是在故意打趣易故了。
  易故不接茬,专心看没几行字的剧本。
  鹿之难也不说话。
  只有安频, 忍不住嘟囔:她想死磕那歪脖子树还不乐意呢,拔根而起连夜买站票逃跑。
  鹿之难:噗嗤!
  易歪脖子树故:
  靳导瞪安频一眼:俗语记不住几句,这嘴怎么就这么损呢。
  安频:???这年头仗义执言勇敢说实话还要收人参公鸡的?好人寒心啊!
  行了,走了就走了吧,反正她的戏份也杀青了。靳导一秒恢复正经,不过你们仨可得继续好好给我拍啊!
  还有某些招蜂引蝶的歪脖子树,别再引来狂蜂浪蝶了,我可没多余心思再去一个个调.教。
  易故抬眼,语气淡然:人是你签来的。
  言下之意与他无关。
  嘿我靳导被堵了个正着,人的确是他签来的,可他之前不是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段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内情故事嘛!
  易故却不想再听,拉着鹿之难就往化妆间走:外头风大,咱们进去说。
  嘿你
  靳导气急,正想叫住那易姓歪脖子树,安频却正巧在这时候兴冲冲举手发言。
  靳导,你用错成语了,狂蜂浪蝶是形容男人的。这成语他刚学了。
  靳导,看你的儿童注音版成语大全去吧!
  安频:???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韦编临时加的飞页戏份拍完,剧组就要转场下山去影视城拍后面的戏份。
  鹿之难三人当初是各带各的行李来的,如今要走,却凑在一起收拾起了行李,无他,在山上住的时日虽不长,添的东西却不少大部分都是鹿宝易旺仔的。
  哎呦,你俩这不是收拾行李,是搬家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安频第一个受不住,天知道他安大少爷从来都是来去如风潇洒自在,东西自有助理收拾善后,谁能想到这第一次义务劳动竟献给了两位同事。
  光是猫粮狗粮就装了整整两纸箱,易故皱着眉头道:节目组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多?那俩小东西还没断奶呢。吃也吃不了,还尽是大包装,占地又死沉。
  说是给易旺仔补的肖像费,上期节目里不是用了它的卡通形象么。鹿之难把奶粉罐挨个儿往包里塞。
  易故环视一圈屋内,目光停在角落那堆华而不实的猫狗玩具上,犹豫几秒,易故终于下定决心:留一部分东西在这儿吧,反正后面还会再回来。
  鹿之难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好奇道:你怎么知道还要回来?
  真是奇了怪了,手握剧本的男人不是他吗,为什么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的会是易故?
  蹲在地上拿透明胶带封箱的安频也昂起头等待一个答案,虽然他跃跃欲试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时刻准备谴责易老师抛弃队友行为。
  易故冲外面抬抬下巴,从表情到语气都是云淡风轻:废了那么大劲儿搭出来的景,不可能就拍这么点,后期肯定会回来的。易故顿了一下,继续道,说不定结局就是在这里拍。
  鹿之难默默朝易故竖起大拇指。
  当代福尔摩斯他已经说腻了。
  谴责台词白准备了的安频失望叹气,老老实实封箱子。
  那这个窝就先留在这里?易故指着足足有一米多高自带小帐篷的帆船窝。
  鹿之难凑过去撩开船舱,捞出在里面翻滚玩闹的两团毛绒绒,旺仔已经睁开了眼睛,黑葡萄似的圆眼睛水汪汪,只奶声奶气地汪呜了一声就任由拿捏,乖乖巧巧的做冬天最可爱的暖手宝之一,另一只是鹿宝。
  行,窝留下,崽崽们带走。
  易故垂眸笑了一下,在暖调灯光下显得很温柔:那我去和佟爷爷说一声这些狗粮猫粮也先留在这儿吧。
  鹿之难抱着两个争先恐后往他怀抱深处钻的乖巧崽崽想了想,严谨道:还是一样带上一袋吧,过不了多久鹿宝旺仔就可以吃羊奶泡猫粮狗粮了。
  还是小鹿老师细心。易故点头称赞,然后将提前让助理准备好的水果保健品提上,我去给老爷子说一下,马上回来。
  好。鹿之难一边答应,一边应付越来越活泼劲儿也越来越大的奶猫奶狗,然后一低头,就对上了安频皱得能夹死蚊子的脸,怎怎么了?
  我咋感觉你们俩怎么这么像新婚小夫妻呢?安频用力摇摇脑袋,像是想把这可怕的念头甩出脑海。
  鹿之难差点岔气:什么新婚小夫妻?乱说什么呢。
  自己想把这可怕念头甩出脑袋是一回事,可说他是乱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安频不服气,放下胶带准备以理服人。
  安频先抬手指了一圈因为收拾行李而凌乱错落的房间:一起搬家奔向新生活。
  鹿之难迟疑点头,剧组换场四舍五入应该也可以勉强算是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