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汐一脸不好惹的样子,可何一醇还是得开口:时总,你打算怎么办?
时越汐轻蔑一笑:那些老不死的以为我会被他们威胁!?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我给他面子还真当自己是我的谁了?等我弄死金国豹那混蛋迟早轮到他们!去他妈的!
时家名下产业众多,有一半都是没有转型完成的灰色产业,酒色场所沾了大多数,而这些东西就是在那些老家伙的手上,他们占着公司的股份,却还想在这里面继续捞钱,时越汐迟迟没能把东西收回来就是因为他们。
现在金国豹借机搞事,就是想借这些东西搞垮自己,他们还不听劝去碰那些碰不得的东西。
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了他们曲笛和唐朝白的关系,他们对付一个金国豹已经焦头烂额了,胆子小的和老鼠似的,怕唐朝白也横插一脚,让他赶紧把曲笛送回去。
嘴上说得冠冕堂皇,怕曲笛是唐家的人,怕他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其实不就是为了自己那点臭钱。
刚才他说曲笛是破、鞋的时候,要不是何一醇拉住他,他恨不得把自己的鞋扔他脸上。
作者有话说:
精神小伙时某人。
第107章
何一醇也知道这些有点钱和权在手的公司老人解决起来很困难,处处受着掣肘不说还不能和他撕破脸,公司现在忙着上市的事情,一点意外都出不得。
还想把那个莉娜弄进来?一个高中不及格花钱到国外镀金还被人退学的花瓶,他正当我时家是什么垃圾回收站了?
那女人上赶着来给自己睡,他是玩过那女人几次,她那不要脸的父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时总。何一醇提醒道:其实莉娜小姐那边的结束工作你还没有交代下来。
时越汐和她玩了几次之后就跑到水莞镇去了,何一醇不会擅自帮时越汐决定一段关系的结束与否,时越汐回来之后也是状况频发,导致莉娜的问题一直没时间解决。
按以前的标准来,房子给她折算成现金吧。那老家伙肯定不缺钱,但他就是要恶心一下他。钱直接让人当面交给姓孟的那个老头,记住,是现金。
黑何一醇对他这种恶趣味的报复手段已经见惯不怪了,他一一记下,并且迅速通知下面的人在给出的期限前完成。
孟学益仗着自己当年在时家争权的时候帮过时越汐,一直眼高于顶,这些年都不知道往公司塞了多少自己家的各种亲戚,再知道自己的女儿跟了时越汐之后就更是变本加厉,开始以时越汐的岳父身份自居了,现在时越汐这样打他的脸,好像就是借机告诉所有人,他孟学益的女儿和那些陪床并没有区别。
何一醇一想到后面各种要处理的棘手问题就头疼,这孟学益可不是什么善茬。
在车快要离开市中心的时候,时越汐忽然喊停车,何一醇正奇怪着,时越汐就下车往那家有着粉色调可爱招牌的蛋糕店走去,何一醇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跟着过去。
没多久,时越汐两手空空地回来了,仔细看似乎还能看见他脸色不太自然,车窗打开:带现金了吗?
这年头哪里还有人用现金,何一醇拿出自己的手机:我只有这个。
时越汐有些气急败坏:我哪知道他不能刷卡。
何一醇又看了一眼那家小小的蛋糕店,心想这种小店谁给你刷卡啊,看来长时间依赖自己的助手,他这个老板已经和社会脱轨了。
何一醇拿着手机跟着他过去,原本以为他是心血来潮想要吃点普通人吃的东西,没想到他挑了半天把人家冰柜里的将近四分之三的蛋糕全部买回去了,还不说那一袋袋的甜腻小饼干和甜甜圈。
不过看起来老板被坏了的心情似乎好了那么一点。
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晚饭时间,恰巧何一醇在时越汐就让他也留下来吃饭了,何一醇没推迟,和梁俊两口子一起吃饭,时越汐带着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了曲笛的房间。
孩子睡了,曲笛趴在婴儿床的木栏杆上哼着歌谣,时越汐轻轻喊了他的名字,这次曲笛倒是一次就听见了。
扭过头看到他的时候双眼还亮了一下,接着竟灿烂地笑着喊他小汐,时越汐竟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曲笛跑过去拉着他用还有些沙哑的声音对他炫耀着小糖糖。
可爱吗?他仰着头问他,双手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笑得毫无芥蒂,这副场景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恍如隔世,他就像是忽然被丢进了蜜糖罐里面,甜得不知所措。
啊好好看他像你。
曲笛仔细端详了一下小糖糖的样子,道:是吗?他摸了摸小糖糖的小脸蛋,说:他长得其实像他的另一个父亲。
时越汐正懊悔自己说错话了,可曲笛似乎没放在心上,笑着说道:我小时候可没有他那么可爱。
这开朗阳光的样子看得时越汐止不住心动,他想都没想就把人抱在怀里,声音低沉地说道:谁说的,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犹如一只忽然闯进荒地的猫咪,撩拨着他的心弦,尾巴扫过皮肤,让他的心尖颤抖不已。
你好奇怪啊
时越汐没回答这个问题,转身将自己今天的收获都给他看,那些人很识相,放下东西就走了,桌上放不下的全部排整齐放在了地上,期间一个红丝绒蛋糕格外显眼。
曲笛惊呼:好多蛋糕。
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样的,都买了一点回来。那家粉嫩的蛋糕店他一眼就看出来和当初在水莞镇的那家一模一样,应该是分店,不过里面的蛋糕种类就多很多了。
他们相遇的那天晚上,他似乎也提着这家蛋糕店的蛋糕,不过好像都摔得惨不忍睹。
不过曲笛肠胃已经不太好了,这段时间饮食都很清淡,他才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甚至还有了胸闷想吐的征兆,时越汐赶紧将他手上的蛋糕抢过来。
我把这个吃完,太浪费了。
时越汐当然不会给他:不浪费,我们放起来,你想吃的时候我们拿出来就好了。
与此同时,唐朝白和唐夕言坐着私人飞机在a市的一处私人空地上降落,随之而来的还有舒逸。
唐朝白看见不远处下飞机的舒逸,翻了个白眼:他怎么也来了?
地方是他查到的。他在a市这边人脉不行,舒逸倒是有个姨祖父叶金林,轻而易举的就查到了时家最近发生的事情,负责这次接送的人也是他联系的。
唐夕言显然不乐意,现在他看自己的兄长都有些道不明的情绪,他依旧是那个让他又敬又怕的人,但他只要想起唐朝白对曲笛的心思他就觉得膈应。
他也不能和唐朝白翻脸,那么多年相依为命的感情不是说短就断的,而且自己不在的那段时间是他在尽心照顾曲笛,自己脑子不清楚做混事的时候也是唐朝白在顾着曲笛,最主要的是,曲笛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他好像没资格反对什么。
一个唐朝白依旧够棘手的了,现在还来一个难缠的舒逸,他不要脸缠着曲笛的功力不容小觑,曲笛也是真真切切爱过他的,自己那点幼稚的表现会不会拿不出手。
还没见到人,唐夕言就已经想了很多了,人也莫名焦躁起来。
在得知他们不是马上去找人,而是先回舒逸安排的住处时,他坐不住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人吗!?我没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有多久没见曲笛,也数不清自己到底失眠了多久了,甚至那种急躁暴躁想要破坏的情绪好像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并且唐朝白和他提过一次曲笛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已经出生了
确认怀孕的时候他不在曲笛身边,孕期他也没陪着曲笛多久时间,甚至还害得他进了医院,现在他连陪着他生产的机会都错过了。
舒逸没把他放在眼里,自顾自把钥匙插进去打开门,冷冷道:没人勉强你留下来,你倒是可以试试你那脑子得花多少年才找到曲笛。
你
唐朝白这次也没惯着他,他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觉等着舒逸的消息了,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唐夕言,什么也没说便越过他径直进门了。
要不是被唐夕言听到了他和舒逸讲电话,说实话他并不想把唐夕言带过来,他太不成熟,但有一腔孤勇,做事不想前因后果,脑子一热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他这个一手带大的弟弟的缺点数都数不清。
唐夕言就是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孩儿,唐朝白一冷脸他就闭嘴了,耷拉着脑袋跟着进去了。
曲笛吃坏了肚子,半夜起来吐了三次,整个人都虚脱了,时越汐后悔不已,真想给自己两巴掌,曲笛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说着没关系,真的把他当做当初那个小傻子了,一口一个小汐地叫着,叫得时越汐心都软了。
他心疼地伸手搭在他捂着热水袋的肚子上:好点了吗?
曲笛有些抱歉:好点了,以前我明明很喜欢吃小蛋糕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这样。
时越汐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医生说你生孩子有点伤了身体,养一段时间就能养回来了。
闻辉来看过,说对于曲笛来说现在的时间点是在水莞镇的时候,他似乎给自己构建了一个不一样的故事,闻辉没问太清楚,只知道两人一直生活在水莞镇一直没有离开过,期间孩子出生了,可他也不问为什么两人的生活环境变化那么大,也不再闹着去上班了。
他就这样诡异地接受了眼前的生活,不管如何,对于时越汐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他甚至希望曲笛能一辈子都这样,乖乖地呆在自己身边,不再与他针锋相对。
曲笛忽然没说话,歪着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他,时越汐被这探究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惊,情急之下捂住了他的双眼。
曲笛轻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带着笑意:小汐你怎么了?
时越汐没有把手松开,反而捂得更紧了,他是心虚的,现在的一切就像是偷来的一样,都是假的,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戳破的谎言。
哥哥别一直盯着我看。
害羞了!?曲笛放下了抓着他的手,语气里带着些失落:总觉得小汐好像长大了,不一样了,不需要我照顾了,反而是你在照顾我。
原来只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无论如何也装不出那小傻子的单纯和幼稚,他松开手,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直直地看着他,在曲笛没反应过来,吻已经落下。
作者有话说:
几经波折,终于顺利入v了,第一次入v,业务不是很熟练,对不起哈哈哈哈 不过我依旧是爱你们的
第108章
曲笛被他忽然的偷袭吓到了,身子猛然向后倾,捂着自己的嘴,眼神不知所措,似乎不明白自己一直当做是孩子的小汐为什么要做这种出格的事情。
时越汐只是不在意地说:电视剧里亲亲是给喜欢的人的,哥哥不喜欢小汐吗?
他这话倒是骗过了单纯的曲笛,或者说是自认为小汐单纯的曲笛,他一点都没多想,反而愣愣地点点头,几分钟过去之后才补了一句:下次不准这样了。
好。
曲笛睡得早,时越汐在他房里加了一张床,就睡在他的身边,他已经躺在床上四个小时了,孩子和曲笛早就睡熟了,可他被手上的疼痛折磨地睡不着,他僵硬着侧了身,动了动长时间仰躺导致有些发麻的腿。
当他听到外面传来狗叫的声音后,他终于决定起身去要点止痛药,可他还没动,忽然就听到了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回头一看,曲笛背对着他坐了起来,黑暗中看不清,只能模糊辨别出一个人的轮廓。
时越汐想起了火灾那天晚上,会不会是他的精神忽然出什么问题了?他不想吓到他,或许他只是起来解决一下生理问题,时越汐撑起身体看着曲笛,等了很久都曲笛都一动不动,就像是个被放在床上的木头玩偶。
哥哥。
时越汐按捺不住了,他起身走到曲笛面前,曲笛黯淡无光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前面看,他在看孩子吗?时越汐下一秒就否定了,他的眼神太奇怪了,他什么都没在看只是单纯地盯着前面看,样子古怪又诡异。
墙上的钟指向两点,曲笛的手指动了动,他好像并没注意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猛地站了起来,时越汐往后一倒撞到了身后的婴儿床,堪堪站稳就看见曲笛像是个机器人一样一边走一边数数,每说一个数字就往前走一笔。
一二三四
接着他转了个弯,继续数:一二三
时越汐看着曲笛在自己的床前站定了,接着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拉开了一旁的桌子抽屉,里面明晃晃地放着一把水果刀。
刀尖在下一秒就刺进了柔软的被子上,拉扯出雪白的棉花,曲笛口中依旧喃喃地数着数:一二三四
当他数到十的之后他把刀放了回去,还细心地摆回原来的样子,接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衣服上擦,似乎在擦拭着并不存在的血迹。
时越汐看到这样谋杀自己的场景,好像看见自己的真心被凌迟,在雪地里被一刀刀地割下皮肉。
曲笛做完这一切之后数着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愣愣地看着前方,时越汐牙齿在打颤,他慢慢蹲了下来,看着曲笛毫无神气的双眼,触上他发凉的手:你就这么恨我?
恨不得一刀刀将我杀了,让我的血流尽,这样才能温暖你那颗冰冷疏离的心吗?
曲笛!他狠狠地抓住了曲笛的手,似乎在克制着什么,最终也只是抓住了他的手,看着他像个机器人一样重新躺下闭眼。
他躺下之后,不知是不是时越汐的错觉,看起来柔软了许多,和刚才全身长着刺,富有侵略性的人没有一点相似。
时越汐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他看着曲笛毫无攻击性的睡颜和已经被扎得看不清原来模样的床铺,心里有了自己的计较。
他不是傻子,曲笛那个样子实在是太反常了,幸亏他没睡着,如果他睡着了,就算死不了也肯定得受个几刀,他那僵硬的步伐和动作,机械一样地数着数,就像是有人事先设定好了一个程序,时间到了就按程序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