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笛也笑着摸了摸肚子,说:你的孩子那么优秀,我怕她看不上我们家糖糖。糖糖是孩子的小名,取自唐的同音字,曲笛在心里一直这样叫他。
赵小瑜干脆在他家和他聊起来了,说了不少怀孕时期的注意事项,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她得去接孩子回家吃饭了。
半夜曲笛腿抽筋,他好不容易坐了起来,但怎么也够不着自己的小腿,他没办法,只好靠着等着它过去,幸好没多久腿就不抽了,取而代之的是酸痛,之前唐朝白会帮他揉腿
他重新躺下,忍受着闷热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孩子们在书店闹腾过之后陆续回学校上课,赵小瑜在楼下收拾残局,曲笛下楼买早餐,回来的时候赵小瑜叫住了他。
来,小曲,坐这儿。
坐下之后,赵小瑜打开天窗说亮话:小曲,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曲笛一惊:没有,我挺好的。
是这样的,昨天超市老板和我说了,你问他店里缺不缺人,你也知道,他那个超市是我们镇上最大的超市了,整天忙个没停的,你是个孕父,他怕你出事才不帮忙的。
看来超市老板是觉得不好意思,找赵小瑜来表达歉意的,其实他没生气,他知道自己这种情况根本不会有人要的,他也不想去麻烦别人。
他连忙说:我没怪他,我理解的,其实我现在是有些资金上的麻烦,孩子预产期可能就是两个月后,我怕到时候曲笛不抱希望地问:你知道这附近哪里还招人吗?
如果不是真的没办法了,曲笛也不想赵小瑜为难,毕竟他想应该没人想要招一个快要生产的人,于是他说:临时工也行。
要真的找不到工作,他还真的有想过去捡些废旧物品去卖,他小时候干过对他来说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为了生活,总得低头。
前边的快递站好像招人,嗯还有拐角处的那个水果店招收银的。赵小瑜笑了笑,说:不过呢,你这种情况我还是建议你去水果店,那个快递站经常要搬搬抬抬,那些人又来来往往的,要是有不知轻重的撞到你了怎么办?
水果店那不是
对啊,就是我老公的水果店。赵小瑜抱怨道:他总说放心不过别人,现在店里就他一个人,闲的时候是很闲,忙的时候连个帮手都没有,一天三顿几乎都在店里吃,我骂了他好几天他才答应招人的。
早中晚三个时间段也正是下班的时候,自然人最多,赵小瑜的丈夫常常没时间回家吃饭。
虽然她这么说,曲笛还是觉得她在特意帮忙,受人恩惠他有点不好意思,但特殊时期他只能接受,他郑重而又感激地说:谢谢你,小瑜姐。
嗨,客气什么,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哪能没有低谷期,不都是你帮我我帮你的嘛,现在我帮你了,指不定以后我有困难也得找你,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我妈一直教我,做人啊,不要计较那么多,能拉一把就拉一把。
谢谢,谢谢曲笛泪眼婆娑的,看得人生出爱惜的心来。
赵小瑜可受不了这种煽情的事情,赶紧抽了两张纸巾:别哭啦,快擦擦,老一辈的人都说啊,老是哭的话会生个小哭包出来的。
其实她也只是想让他先止住眼泪,没想到曲笛真的被她吓到了,他发觉自己这个孕期好像还真是常常流眼泪,紧张地问:那怎么办?
赵小瑜被他逗笑了,没想到他那么好骗,只好安慰他说其实这些话也不准的,像她女儿,她怀孕的时候就天天发脾气,可苏檀脾气也没像她,倒是像自己那个闷葫芦老公苏天。
赵小瑜坐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问:我能摸摸他吗?
曲笛拉着她的手放到肚子上。
呀!赵小瑜被忽然的胎动吓得缩回手,惊喜地看着曲笛:他动啦!他动啦!
这个早晨,宁静又美好。
与此同时,时越汐也在镇上最大的酒店下榻,他从进大门到房门关上,嘴里的挑剔就没有停下来过,何一醇见惯不怪,时越汐要求高,被单不是真丝的不要,地上没有羊毛地毯的不要,灯光不是暖色调的不要,不安静的不要,等等等的挑剔行为。
时越汐嫌弃地坐在白色的床铺上,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了,要弄死他着实简单,何必自己亲自下场,但是想到唐朝白那个混蛋居然喜欢这样的也看不上他,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要整唐朝白,更要整整这个所谓的唐朝白心上人。
不知道唐朝白看到他居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对头是什么精彩的表情,到时候再一脚把他踹开,他就不信唐朝白还会要一个他用过的货色。
时越汐对自己很有信心,他这副容貌不说在情场上了,在谈判场上也占过不少便宜,区区一个beta他还不放在眼里,刚好这阵子闲得慌,他也好久没玩这种游戏了。
其实他还住在后屋的时候,他就靠着接近前屋的人来让他们为自己办事,其实时彪有很多机密他都是知道的,因为时彪身边的秘书就是他的枕边人,因此他才能在后来迅速接管时家,至于那个秘书?知道得太多的人他怎么会留?
曲笛最终在苏天的水果店当收银,苏天看起来蛮木讷的一个人,其实很会照顾人,他特地弄来了一张高一点的凳子让他收银的时候可以坐着,偶尔也会给他一点水果吃,说是做果盘剩下的,可哪有人会把最好吃的那部分剩下来的。
苏天多了时间回家吃饭,赵小瑜也很开心,有的时候时彪回不去了,她带饭过来也会带上曲笛的那一份。
苏天和赵小瑜的女儿苏檀他见了几次,挺成熟的孩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怕他似得,经常躲在父亲身后不肯出来。
我警告过她别碰着哥哥的小宝宝了,她可能记着了才这样,她还和我说这个哥哥很温柔,喜欢着呢,你别多心,那孩子就是嘴笨,跟她那个呆子老爸一样。赵小瑜一没事干就丢下书店到水果店和他聊天,书店雇了一个人看着也不怕。
赵小瑜把桌上的葡萄吃完,说:对了,方圆路那边开了一家新的蛋糕店,本人凭身份证可以免费领一个小蛋糕,你知不知道啊?
我知道,那天苏大哥和我说了。
你去了没啊,苏檀那天领回来了一个,别说,还真的蛮好吃的,也不用你关注什么公众号发什么朋友圈,我打算待会儿和苏天去领两个回来,要不你也去吧
曲笛刚想说什么,店里就来客人了,问他有没有水晶葡萄,曲笛连忙过去给他们服务去了。
晚上十点,路上人不多了,苏天也打算回家休息了,他让曲笛先走,自己收尾关门,曲笛走到路口,忽然想起来赵小瑜的话,他今天一天都念着小蛋糕,他好像很久没吃甜的了,他抿了抿嘴,转头朝着蛋糕店的方向去了。
原本他是没报什么希望了,没想到那家店还真的没有关门,他快步走了过去,有个女孩儿在收银台后打哈欠。
她见有人来了,赶紧打起精神:欢迎光临!
曲笛换走了最后一个小蛋糕,是个切件,上面有只可爱的小猫,店员还把卖不完的巧克力曲奇送了他一小包,曲笛心情愉悦,连步伐都轻快了起来。
这边都是商户,除了镇上另一边的烧烤摊,路上都没人了,曲笛抓紧了手上的小蛋糕,走得快了些,可他走到一个小巷口边,黑压压的地方忽然冒出一双手把他给扯过去了。
曲笛下意识挣扎,那人却恶狠狠地说道:再动就杀了你!
他不敢动了,那人在他身上摸索,最后才在口袋里找出几张零钱,曲笛忍着恶心不敢动。
妈的,才二十块!那人把钱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小刀抵在了曲笛的脖子上,松开了他的嘴,说:手机呢?拿出来?
曲笛的手机刚才顺手放进了小蛋糕的袋子里,他颤抖着声音回到:在在那里,在那个袋子里面。
那人抢过他手上的袋子,一低头就有人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拿着刀子的手腕往后一扭,刀子落到了地上,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就被抵住了腹部往后来了个过肩摔,那人瞬间倒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曲笛浑身脱力,顺着墙壁滑了下去坐在了地上,他想跑但是腿却一直在打颤站都站不起来。
他抬起头,逆着路灯的灯光和清冷的月光,伴着夏天的风,一张过分精致好看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时越汐甩了甩自己的手,问:你有事没?
作者有话说:
时某戏份正式开始。
今天刷了一天的红+,一直被刷新认知下限,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答应我好吗,真的真的不要再给湖北红+捐钱了好吗?
第91章
这人穿着白t恤蓝色牛仔裤,脚下蹬着很常见的一双白色运动鞋,看起来就像是没毕业的大学生一样,只是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让人觉得不太真实。
时越汐看他坐那儿有些嫌弃,多脏啊,于是大发慈悲伸出手拉了他一把,刚刚那个牛高马大的家伙中看不中用,他才摔了一下就躺在地上嗷嗷叫,腰都直不起来了。
曲笛接受了他的好意,站起来之后说了谢谢,接着哆哆嗦嗦拿出自己的手机。
你干嘛?
报警。吓得忽然忘了报警电话,我我该该打120还是110?
时越汐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把抢过他的手机,随口编了个理由,说:别报警,我我前段时间偷了车,要是到警局去肯定要登记信息,这不暴露了吗?我才救了你,你别转头就把我送进去了。
曲笛看着他这副青春的学生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偷车的小混混,有些怀疑他说的话。
不过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曲笛,要是他报警了,做笔录的时候肯定要登记私人信息的,他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通过这找到自己。
曲笛惊魂未定地看了眼挣扎的人,说:那他怎么办?
时越汐不留情地在他肚子踩了一脚,不顾那人鬼一样的叫声,说:就是个小混混,只敢抢你这种弱鸡,给个教训就好。
曲笛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那人自顾自地捡起他的东西拉着他就要走,他也只好跟上。
可时越汐没想到的是,才走出几步,刚刚倒地不起的人露出了阴冷的眼神,捡起身边的木棍站起身来,狠狠地朝着他的后脑勺来了一下,力气之大导致那不粗的木棍应声断裂。
时越汐只觉得脑袋一疼,眼前模糊了起来。
草,何一醇到底在搞什么?计划里没有这一出啊
曲笛没来得及理会那个自己也被吓到,快速逃跑的人。
他手忙脚乱接住了快要倒下的人,可他实在是太重了曲笛根本抓不住他,最后只能任由他躺在了地上,他无措地站在一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报警,可当他下定决心打120的时候,躺着的人忽然抓住了他的脚踝。
他吓得一哆嗦,手机掉在地上迅速黑屏。
你你没事吧曲笛现在的身子蹲不下去,只能伸手把人拉起来,时越汐迷迷糊糊地抓着他的手,趁脑子还有点理智,说:回回你那里。
说实话,曲笛是不敢把陌生人带回家的,但想到他是为了救自己才弄成这个样子的,心中的愧疚感让他根本没办法就这样放下这个人。
他刚刚说自己之前偷车,是真的很怕被带回去才不愿意去医院的吧
快点!这人浑身没力气了,说话倒是还中气十足。
曲笛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扶着这个大活人回到家里的,把他放到家里唯一的床上,曲笛将已经一塌糊涂的小蛋糕丢进了垃圾桶里面。
他走到床边,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吃他忽然想起来,这屋里别说药了,连一块创可贴都没有,只好闭了嘴。
那人似乎昏过去了,在门口的时候就走不动了,是他一点点把人拖进来弄到床上的。
曲笛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把他的脑袋往旁边掰了掰,用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后面一个很明显的大包,但幸好没出血,他有些担心,又在四周按了按,昏过去的人疼得皱眉,曲笛连忙收起手。
那就先让他休息一晚上吧,如果真的有事他还是会把他送医院的。
到了半夜,睡在地上的曲笛翻来覆去睡不着,腰酸得厉害,小腿抽筋,他只能坐起来靠在墙边抻了抻自己的腿。
今晚的月色很好,出租屋没有窗帘,月光就这样撒在这小小的出租屋里面。
呃床上的人忽然出声,曲笛在月光下隐约看见他发红的脸,他伸手一探,果然是发烧了。
家里没有药,一晚上曲笛端着水进进出出,愣是用最简单直接的物理降温把温度给降下来了,他靠在床边打算待会儿给人换毛巾,没想到就这样睡过去了。
哥哥哥哥
谁在吵曲笛胡乱挥了挥手打算把这扰人清梦的声音赶走,今天正好是一周一休的时间,闹钟没有响。
哥哥,小汐好饿啊。
曲笛猛地惊醒,转头一看,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他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那个高大的男人委屈地蹲在床边睁着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看着他。
哥哥!
他咧开一个笑,将这张明媚张扬的脸衬托得有些傻气,曲笛花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回笼,忽然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妥。
你
男人抢话:哥哥你为什么睡地上呀?小汐怕小宝宝着凉了,所以把你抱床上睡了。说完他还一副求表扬的表情。
曲笛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谁都看得出,这男人好像是傻了被人打傻了。
小傻子嘿嘿笑着,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曲笛的肚子,眼里充满了希冀:哥哥,小宝宝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你你曲笛立马起身,不行,他必须把人带医院去,如果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那么他的罪过就大了,无论怎么样,人命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