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笛
没人回答,他走进了点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喊他的名字,依旧没有反应。
唐朝白松了口气,应该是刚才去闻辉那里太累了,所以睡熟了,这休息室隔音也算好,应该是没吵醒他的,他把被子掖了掖,轻手轻脚出去了。
关门声传来,床上闭着眼的人捏紧了被角,将自己缩成一团。
这件事是我不对,不关他的事。
唐夕言一点都不相信:拍这种照片,不是你情我愿谁会信。照片上的人红着眼似乎有些委屈可怜,但是如果他不去找唐朝白,不是自愿的话,怎么可能会任由他拍下这样的照片,指不定是他们什么奇怪的情趣。
我之前一直想要你们分开。
唐夕言呛声:不过是掩人耳目吧,也对,我这个落魄偶像怎么比得上你这个棠艺最高负责人。
唐朝白知道他是什么性子,现在不怕曲笛听见了,让他先发泄一下也没什么,看唐夕言扭头不看自己的别扭样子,他把当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他。
你是说这些照片是他为了我唐夕言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这样侮辱人格的事情,曲笛居然为了他
唐朝白,我艹你回过神来,唐夕言站起来抓住了唐朝白的衣领,凶神恶煞,但他看着这张从小看到大的脸,心中的敬畏像是刻在骨子里了,怎么也下不来手。
他颓然地松开手,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妈的,现在怎么办?
把那个账号给我,我让人去查。
不行!唐夕言差点跳起来,这件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
说实话,他对这件事情还是心里有疙瘩的,即使是他的大哥,他也接受不了,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必须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再说其他的事情。
我有分寸,只是让他们揪出背后的人,至于你手机里的那些东西,到时候我会自己处理。
他要五百万。
不能给。
我知道不能给!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留底。但是不给的话,我们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起码先将他拖住。
唐朝白把那人的账号信息全部交给了邱文翰,邱文翰说最快今天晚上会有结果。
你先稳住他,说你凑不到那么多钱,让他给个宽限期。
唐夕言说:不能让曲笛知道这件事情。
这我知道。
唐夕言得了便宜,得寸进尺:我明天去看他。
唐朝白皱眉显然是不大情愿的样子,一个天天带着姐姐串门的舒逸已经让他很不耐烦了,但偏偏不能把人赶走,那个陆夫人待人诚恳温柔,说话得体,找不出一丝的想要帮舒逸私心,就像真的只是想来和曲笛见见面。
现在唐夕言再掺和进来,他又要上班,他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痛了,是不是该再次停了给唐夕言的经济资助,让他出去工作才对。
行,记得早上九点之前和中午的一点到三点他要休息。
唐夕言总算心情好了一点,利落地应下了:我知道。
傍晚,唐朝白和曲笛在客厅吃饭,吃着吃着,唐朝白的电话响了,铃声吓得曲笛手一抖,唐朝白看了看来电显示,站起来,第一次躲开他到阳台去听电话。
他谈了大概十分钟才回来,曲笛已经上楼了,碗里的饭和桌上的菜没少多少,唐朝白匆匆吃完,给他把阿姨的炖汤给拿上去。
他敲了敲门,曲笛的声音很小:什么事?
是不是太累了,今晚你吃的有点少,阿姨给炖的汤你多少喝一点吧。
不知曲笛在里面做什么,唐朝白觉得自己端着汤的手有些累了门才开。
曲笛伸出他的脑袋,说:给我吧,待会儿我自己喝完了拿下去。
我来
不用了。曲笛挡着他的身体不让他进门,态度有些强硬,唐朝白也不好过于勉强,只好把汤给他,叮嘱了两句让他吃完了放洗手池让阿姨明天过来处理就好了。
门关上之后,唐朝白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一想闻辉说了每次复诊之后最好给他一点私人时间独处会比较好,也就没有多想。
手下的人手脚麻利,办事迅速,果然很快就查到了这个账号的来源,甚至还给定了位,是一个小区的别墅区。
唐朝白有些不解,那房子是被全款买下来的,是登记在一位商人的名下的,没有出租和转卖的情况,也就是说,那房子只有房子主人才能进去。
邱文翰给了他一个电话,说是那家的号码。
唐朝白回到书房,打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怎么现在才打来,我还以为能早点给我电话呢,看来我是高估了你手下的那些人的工作效率啊。
这个声音化成灰他也认得。
时越汐!
时越汐轻笑一声,说:真难得,你都多久没叫我的名字了,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我叫什么呢!怎么样,我给你的礼物你喜不喜欢?
他依旧是这种吊儿郎当的口气,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只求自己舒心快活,这次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冲着自己来的。
你以为你把那个女人藏起来,我会以为你金屋藏娇?他的语气冷了下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没脑子?
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认为的。
唐朝白,我是不是就让你那么膈应?想来想去他就上次给他下药了,也没干过什么别的事情了。
我早就和你说了,别再缠着我了。
我也没缠着你,现在是你主动给我打电话,你不会以为你玩了我一轮我会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吧?
唐朝白清楚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担心他会对曲笛做什么,他警告道:你是个alpha,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别那么没种拿一个无辜的人来开刀。
看他那么紧张那个beta,时越汐就是不爽,和他在一起很委屈吗?居然宁愿给别人养孩子接手那个二手货:我可没找他,不过只要能让你闹心,我不介意对他做点什么,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愿意当小人,只要我开心。
你想要什么?
他的声音阴森森地,让人浑身出冷汗:你是真不懂假不懂,我想要什么你不是一直很清楚吗?朝白哥哥
作者有话说:
大家新年快乐,总算是在年初一赶出来啦!不知不觉我好像已经写文半年啦,多谢大家的支持,我知道我水平还不够,作品还有很多瑕疵,但我我努力的,新的一年还请多多指教!新年大家别乱跑啦,出门记得戴口罩,回家要洗手,安安全全健健康康才是最重要的。爱你们。
第88章
唐朝白二十岁的时候跟着姑姑的朋友田玉离到过a市度假,当时住在了田玉离的表哥时彪家中,他们家还有一个alpha男孩时飞捷,一个beta女孩时菲敬,时飞捷当时已经二十五了,时菲敬也已经十八了,正在家里享受高中最后一个悠长的假期。
时彪对于自己这个表妹疼爱得很,对于她带来的这个小孩子也一起宠着,虽说他当时身体已经出了些问题了,但还算是乐观。
时飞捷逐渐接手时家的事情,但由于他早年过于浪荡,常年出没于声色场所,上学也总是最后一名,最后还是花钱出国混了个文凭回来,唐朝白记得,他常常听见时彪书房门不关,咳嗽着责骂自己的大儿子,那个没用的alpha只会低头道歉,甚至哭着说自己干不来。
时菲敬身为beta,就轻松多了,她是时彪的后面娶的老婆的孩子,成绩一直很好,但没什么大志向,她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总归有我的一份,饿不死就行了,何必去啃硬骨头。
其实唐朝白一点都不想过来,棠艺的事情就有得忙的了,哪有时间到处走,但田玉离性格强悍,在他因为工作大病一场之后硬是拉着他到a时游玩。
田玉离也忙得很,来a市主要还是有一部电影要拍摄,顺便把唐朝白给带过来了,唐朝白也常常见不到她的人,不过她一番心意,唐朝白也没打算偷偷离开。
朝白哥哥!少女正处于最青春可爱的时候,束着高高的马尾,穿着艳丽的红色纱裙,在阳光下笑得明朗又羞怯。
嗯。他没时间应酬,公司有合约急需他过目,他低头看着电脑屏幕上复杂繁琐的英文合同,女孩也不生气,绕到他的背后皱着眉看着那一个个又长又臭的英文。
你可真厉害,我看得眼睛疼。她在学校最不喜欢的就是英语了,现在解放了她是一个英文字母都不想看到了。
虽说她可能根本就看不懂,但这也属于公司的机密文件,唐朝白伸手将笔记本给盖上了,耐着性子问:你有什么事吗?
女孩早就习惯了他这种性子,她笑着把自己贴着创可贴的手背到身后,说道:厨房做了曲奇,我就是来问问你吃不吃。
我不爱吃甜食。
时菲敬还没说什么,他就单手拿着笔记本电脑站起来打算回房继续工作:我还有事情要忙,你自便我就不陪了。
少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情绪低落:哦
唐朝白一直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干脆的拒绝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毕竟不说别的,她是个beta这件事就让他十分膈应,但碍于田玉离的面子才不得不和她交际。
女孩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忽然转身猛地踹了一脚身边的树,落了一只虫子在肩膀上,尖叫着将它丢开。
哈哈哈哈哈哈傻子。一个唇红齿白的白嫩男孩不知何时站在了院子的角落,笑得眼角泛红,明明是夏天,他却像是满身都沾上了春色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时菲敬原本心情就不好,她扭头一看,那个不要脸的贱骨头躲在角落看她笑话呢,她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指着他骂到:你个妓女的儿子,谁让你到前屋来的!
时越汐擦了擦眼角的泪,冷笑着对她说道:你妈和我妈半斤八两,那时候不也是好姐妹吗?姐姐。
你时菲敬的母亲出身不太好,是酒店的陪喝,好运被时彪看上了,但也不是时越汐能侮辱的。好歹我妈就我爸一个男人,你妈可是千人骑的表子,给钱就能上!
虽然时越汐的母亲比起她母亲美艳不少,但两人身份不同,一个只是陪酒,一个是陪睡,时彪也只是不清不楚睡了他母亲一次,没想到十年后她带着时越汐回家要钱,还妄图踢走只生了个beta 的她母亲嫁给时彪。
时彪看不起时越汐母亲的身份,给了她一笔钱就打发了,条件就是把孩子留下,五天之后,有人来通知他,他母亲喝醉了掉进江里淹死了。
那又怎么样?我依旧姓时,还是个alpha。他凑近时菲敬的脸,幽幽地说道:你说我处理了你,父亲会怎么样?对了,到时你也不知道了吧,不过是个不成器的beta。
早年时越汐曾经弄死过一个佣人,时菲敬毕竟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女孩子,母亲又把她保护得很好,想着以后嫁一个好人家,她害怕这个疯子,给了他一巴掌跑掉了。
时越汐不屑地看着她,舔了舔自己的口腔内壁,妈的,力气真大,今晚那女人肯定要来找他了。
他抬头,对上了一双黝黑冷漠的眼,时越汐楞了一下,挑衅地对他比了个中指,唐朝白将窗帘拉了起来。
做作!时越汐哼着小曲回到后面的房子,几个佣人倚在门口聊天,看他回来一点反应都没有。
时家分前后两屋,前面是大屋,住着时家的人和用于招待客人,后屋一直是空着的,直到他这个私生子来了才收拾出来给他住。
当晚他果然被谢安怡叫过去了,进门的时候他环顾了一下大厅,寥寥几个佣人在收拾吃过的饭桌,桌上只有两副碗筷,时彪和时飞捷果然不在家,也对,时菲敬也只敢找谢安怡哭了,时彪只会觉得她烦。
他看向谢安怡那张明明已经皱纹满脸却还是像刷墙一样刷了一层粉的脸,说道:哟,父亲不在,我猜你也不是找我吃完饭的吧。
她冷呵:跪下!
时菲敬在一边想看他笑话。
我连父亲都没跪过,你算什么东西?
他这目中无人的样子彻底激怒了谢安怡,她一直对当年的好姐妹趁自己怀孕爬上时彪的床十分记仇,那女人是死了,但还留下了个眼中钉,更让她难受的是,自己生了个beta,那女人居然运气那么好生了个alpha,这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要不是时彪那个没福气的大老婆死之前留下了个alpha儿子,时家岂不是得交到这个没皮没脸的家伙手里,谢安怡越想越气。
你是不是以为时家没人管得了你了!
本来就没人管过我,怎么现在跳出来扮演好继母的角色了吗?
你进了时家,我就是你母亲!你不要不知好歹!
谢安怡对身后站着的两个保镖说道:去,把他给我抓起来!
那时时越汐已经有一米七八的个子了,但始终是个少年,三两下就被扣住了,还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处,他猛地一下跪在了那个女人面前。
时越汐收起了笑,脖子处的血管暴起,狠厉地看向谢安怡,谢安怡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但还是硬着嘴说道:你瞪什么瞪!一点规矩都没有,我今天就替你父亲好好管教你。
说着她抽起早就放在一边的藤条,那是时彪教训手下的时候用的特制藤条,不会留下很明显的痕迹,但是能让人生不如死。
时越汐没料到谢安怡居然真的敢打他,虽说她是时家的夫人,但是并没有什么实权,完全是摆着好看的,不过也好他看了眼谢安怡还有些抖的手,低下头勾起了嘴角,不知道得熬几下。
夫人。男人的声音不像是变声期的少年那样嘶哑,低沉醇厚的嗓音带着一丝威严。
谢安怡放下举起鞭子的手,转头一看,唐朝白正从楼上下来。
时菲敬立马委屈起来了,红着眼朝他走去:朝白哥哥,他今天威胁我要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