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程泽生啪一下把灯打开,问出口时想起时间不对,何危听不到他的声音。
何危甚是无语,他累得不行,正是打算擦完云南白药就上床睡觉了。程泽生把灯一开,房间里亮如白昼,还怎么睡?
【你受伤了?】
床上多出一张纸条,何危放下云南白药。撕一张便签回信:【嗯。你怎么还没睡?】
程泽生更加睡不着了。
虽然他们干刑侦的跌打损伤实在是常态,但作为“室友”,不闻不问似乎不太好。程泽生左思右想,又撕一张纸,问他伤哪儿了,哪个歹徒还能把他弄伤。
何危坐在床边,裸着上身,正在揉开胸口那块乌黑泛紫的淤青。他拿起笔,回了简要无比的两个字:【你哥。】
程泽生先是怔愣,随即想起隔壁世界的哥哥还活着,并且还是在逃犯罪分子。他实在想象不出程圳清和何危动手会是什么场景,毕竟在他心中他哥只会对犯罪分子下狠手,对同行出手还真没见过。
【伤哪里了?严重吗?】
【胸口,肘袭,还好骨头没断。】
程泽生顺着云南白药的味道,找到气味最浓的源头。他盯着空荡荡的床板,何危就在这里,可能手里还在拿着药,正在揉开囤积的瘀血。
头顶的灯闪了两下,忽然熄灭。
程泽生和何危同时抬头,何危重新去按开关,尝试几次都没反应,得出一个很悲催的结论——停电了。
好了,这下纸条也别传了吧,各回各家、各睡各床。
程泽生也站在门口,来检查开关。空气中的声音渐渐变得复杂起来,除了他的呼吸声之外,还多了一道轻微的呼吸声。
何危耳尖,早已经感觉他的存在,心里一阵诧异。他诧异的不是身后有人,而是时间早就过了,为什么还可以听见程泽生的声音?
而且——这也太近了吧。
何危皱眉,下意识伸手推一把,这次没有推空,手指触碰到柔软的t恤布料,还有温热的胸膛。他心脏漏跳一拍,猛然回头,手腕又给捉住。真实的热度毫无保留的透过肌肤接触传来,彰示着他的身后站着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程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