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好大一口瓜的盛京权贵表示十分刺激。
关于造反当天,叛军围府这件事,家里有子弟参与的事后也都解释清楚了,只是围着,别的什么也不干,要是造反成功了,他们自然会走,要是没成功,他们也会走,这样能保证不牵连到家人。
当时全盛京都乱成一团,不少夫人与哥儿姐儿都吓哭了,可也没人像是苗氏那么肛,居然打算趁乱害死段父这个相公,然后自己和儿子独享段府权贵。
她怕是个傻得吧???
也不想想,这满府的钱财都是因为谁才得来的,如果不是段父,她一个小官的女儿,能有今天?
平时倒是仗着段父在,享了不少富贵,一有危机就要推人去死,那可是她的相公啊!
还有段青松,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居然要害死亲父,这还是新君仁慈,顾念着往日的情分,要是他们,不将这母子二人凌迟才怪。
苗氏与段青恩被赶出了段父,他们身上身无分文,饿肚子了也没钱买东西吃,两人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吃的了这个苦,苗氏很快就受不住,带着儿子去了苗府,试图寻求帮助。
苗府大门被敲开之后,开门的门房一见到是她立刻就要关门,苗氏连忙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另一只手将脸上的头发拨弄到两边,哑着嗓子道:“是我,我是大姑娘!”
“大姑娘,不是小的为难您,老爷夫人都说了,要是看见大姑娘回来就直接赶出去的。”
苗氏愣了,“不、不可能啊,父亲母亲最疼我了!他们怎么可能赶我出去!”
门房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她,“老爷说了,大姑娘得罪了新君,是新君仁慈才没有连累到我们府上,若是我们再与您接触的话,新君恼了,直接降罪我们府上怎么办?”
苗氏还是不信,“不可能的,父亲母亲最疼我了!”
见门房还是不放人,她一咬牙,扒着门对着里面大喊:
“父亲!!!母亲!!!”
“是我啊!!我是大姐儿,母亲!!!”
“你这个畜生,还来这里做什么!”
从屋里走出来了一个中年男人,望着苗氏的视线里满是厌恶,“你还嫌家里被你害的不够吗?!”
苗氏一愣,接着连忙摇头,“父亲,我没有,我对家里是个什么心您还不知道吗?自从我嫁到段家,明里暗里贴补了家里多少,若不是我,我们家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富贵。”
“父亲,如今我落难了,您也该搭救搭救我啊父亲!”
苗父却丝毫没有为女儿的哭求而动容,脸上厌恶反而更重,“呸!!你居然还有脸让我搭救你,因为你的事,如今整个盛京都在嗤笑我们家,还有你那几个妹妹,你危难之际要杀夫的消息一传出去,她们以后还怎么嫁的出去,都是你害的,你还有脸过来!”
苗氏哭的站都站不住,“我还不是为了家里,谁知道段青恩他造反都不跟家里说,我为了保住松哥儿才会这么做的啊父亲!!”
“你就算为了什么!你也不能杀夫!!还有你旁边这个小畜生,你杀夫,他杀父,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若是我收留了你,哪天有危险了,你是不是也要联合这个小畜生杀了我?!”
“我不会的,我不会的父亲,求求你,我和松哥儿实在是饿的不行了,求求你给些银钱,不,不!!给些吃的也好啊!!”
苗父大步上前,直接一脚将女儿的手踢了出去。
“我什么都不会给你的,快滚!!”
“你要装贤淑你就装一辈子,要么就不装,现在好了,到手的富贵被你自己给推走了,我可是听说陛下是打算封你为太后的,还有你旁边这个孽种,若不是你们要杀太上皇,身为陛下的弟弟,他怎么也能捞个王爷,我们家到时候也能算得上国舅,现在好了,富贵没有,还害的我们全家都遭人嗤笑,你还好意思出现,你……我打死你这个逆女!!”
他是越说越气,索性直接在地上捡起一根棒子就打了上来,棍棍打在了苗氏身上毫不留情。
苗氏疼的在地上滚动惨叫,一边叫一边喊着儿子,“松哥儿救我,救母亲啊松哥儿!!”
段青松却愣愣的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压根没有上来帮着亲生母亲不挨打的意思。
最后还是苗父自己打够了,这才扔了棍子,愤愤转身。
“关门!以后若是他们再来,直接打!!”
苗府的大门缓缓关上,原本被打的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的苗氏见了,连忙挣扎着起身爬了过去,“父亲!!父亲不要啊!!父亲――”
她求的再怎么厉害,门也还是关上了。
知道父母是不会再帮着自己了,苗氏瘫坐在门前痛哭,“我之前没少帮着你们啊!光是金银我就送来不少,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正哭着,身后的段青松突然开口,“外公说的对。”
苗氏一愣,怔怔的转过头看向儿子:“什么?”
“我说外公说的对,都是你的错!!”
段青松这几天过的太狼狈了,吃不饱,穿不暖,如果在街上碰见认识的人了,还要被嗤笑,就算有之前关系好的,也从来不会想着帮他,反而是躲得远远的,生怕让人家发现他之前与段青松关系好过。
这几天的日子,已经完全要让他崩溃了。
每时每刻他都在后悔,后悔为什么要做出杀了段父的决定,后悔为什么不晚一点说这种话,接着又后悔之前没有跟段青恩打好关系。
懊悔就像是虫子一样啃食着他的心脏,让他无时无刻不在难受痛苦。
而现在,听见苗父指责苗氏,他突然恍然大悟了。
段青松指着苗氏,布满血丝的眼里全是恨意,声音尖锐极了:“都是你的错!!!全都是你的错!!!”
“如果不是你从小,从小就对我说段家是我的,段青恩早晚要被赶出去,我又怎么会和大哥作对!!他那么喜欢我,我小时候他就一直在想办法哄我,每次出去玩都会给我带东西,如果不是你挑唆的话,我们关系一定很好,他当了皇帝,也一定不会忘了我这个弟弟的!!”
苗氏脸上的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松哥儿,你怎么能怪我?怎么能怪母亲呢?我是为了你啊,我是为了让你能继承段家,能过上好日子,我一心一意都是为了你……”
“那我现在过上好日子了吗?!!”
段青松尖锐的打断了她的话,脸上布满恨意:“如果不是你,大哥怎么可能会赶走我,父亲也不会不要我,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段家的人,我姓段,大哥那么疼我,父亲也喜欢我,如果不是你的话,他们肯定会带我一起去皇宫,给我王位,给我封地的!!”
苗氏被儿子指责的心痛,她捂着心脏,哀哀的哭着,“松哥儿你清醒一些,是你先说要杀了你爹的。”
“那也是因为你一直在挑唆!”
他肯定的说着,“如果不是你一直跟我说父亲偏心大哥,又说大哥不配得到家产,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做,是你害得我,害得我丢了王爷的位子,你根本不配当我母亲,你嘴上说是为我好,可从来就没有做过一件对我好的事!”
“大哥没造反的时候,你对大哥那么好,对我却那么差,大哥造反了,你又害的父亲与我反目,你生我下来干什么?你生我就是为了害我吗?”
段青松说完了,踉踉跄跄的转身就要走,苗氏浑身都在疼,哭着朝他爬过去,“松哥儿,松哥儿你要去哪,你别丢下我……”
“别跟着我!!”
段青松转身指着母亲大骂,“你害我害的还不够吗!!以后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丢下这句话,段青松果然就此消失在了盛京。
不得不说,苗氏对儿子还是很疼爱的,即使他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又明摆了记恨自己这个母亲,她也依旧不放弃的去寻找他。
她找遍了整个盛京,渴了就吃地上雪,饿了就沿街乞讨,不到三天,就和盛京里的乞丐没有什么两样了。
盛京走遍了都没找到段青松,苗氏这才想到他可能出了盛京,于是又拖着冻伤的腿,出了盛京,一路寻找。
皇宫中的段青恩也收到了这母子二人出了盛京的消息,他没有放在心上,只对着奉命监视他们的手下人道:“继续看着他们。”
他没空去管这对母子,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国家早就被死掉的前朝皇帝给折腾的差不多了,外忧内患,百姓日子不好过,还有空空如也的国库。
这就是段青恩打下来的江山。
他倒是也不觉得难受,国库没钱,他有钱啊。
会赚钱的名声可不止传了一天两天了。
登上皇位之后,除了封自己的父亲为太上皇,席玉真为皇后,段青恩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减免赋税。
无论怎么样,他这道旨意让盛京不少人家都松了口气。
新君还知道为百姓着想,就算是个昏君也昏不到哪里去,总比前头那个强。
而之后,段青恩就投入到了轰轰烈烈的国家建设当中。
席玉真作为他的皇后,则负责帮他管理内政,后宫是没有的,段青恩对外的说法是他忙得没空选秀,何况皇后相貌好,人品也好,也没什么必要再去填充后宫。
段青恩如今一心建设国家,席玉真管不了后宫,就要帮他打理那些生意,首先是皇家邮政局,以皇家的名义办起来,基本上是两公里建立一个驿站,驿站内的工作人员都是打仗时因为残疾退伍的老兵,他们收费便宜,送信快,还有皇家做靠山,生意很快就做了起来。
一开始,一些百姓还是不大接受这种送信模式的,但等到发现周围人用这样便宜又快捷的方法不光送出了信还收到了回信,便也开始写信,花少许的钱寄出去。
驿站不光送信,也会护送东西,不过如果是寄东西的话收钱就要贵了,一般都是按照东西的重量大小和路程来算价,也有人会选择护送东西。
刚开始赚钱还不多,但不出三个月,皇家邮政局就已经能为国库创造源源不绝的收益了。
而最让朝中大臣,尤其是武将称赞的,还是皇家邮政局用的人都是残疾老兵,算是一种另类养老,既能让一些兵将心中对国家有感激,又免去了招收人不杂会不会出事的担忧。
毕竟他们都是残疾老兵,若不是国家给了他们这个工作,就凭着他们如今这情况是绝对找不到活计的,工作来之不易,也就知道珍惜。
皇家邮政局赚的第一桶金到了之后,席玉真又开始按照段青恩的意思,建造起了第一座百货商场。
有了皇家邮政局,这也就不难了。
接着,是各种香水,脂粉,衣裳。
整个盛京都知道,如今皇后掌管着整个国家的经济,即使席家没有得到封赏,反而被不咸不淡的晾在了那里,也没有人怀疑皇后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要不是有着百分百的信重,陛下会将全国的经济命脉都交给皇后吗?
当然了,他们这么想还有个原因,虽然陛下没有封赏皇后的父亲和嫡母,却赏了皇后弟弟一个爵位,又批准了皇后弟弟带着姨娘分家的恳求。
这简直就是明着在告诉整个盛京,陛下只承认皇后的亲生母亲和弟弟,至于侯府里的侯爷侯夫人,他不认。
哦,不对,他们已经不是侯爷侯夫人了,毕竟这个侯府也是前朝封的,新君当然不承认了。
至于为什么新君承认了贺国公这个国公之位,也承认了许多大臣的职位,那就不管他们的事了。
反正席家被厌弃这回事,大家还是一清二楚的。
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招惹掌握了军权的新君,他刚刚登基,正是需要立威的时候,这个时候万一有人跳出来,那简直就是上门的杀鸡给猴看的大公鸡。
于是,席玉真的嫡母被父亲责怪苛待庶女,闹着要休妻这件事传出来时,一众权贵都保持了吃瓜的态度。
闹吧。
反正看陛下和皇后娘娘这个态度,就算席家闹出天去,也不会再将席家的侯位还回去了。
之后听说席家突然起了一场大火,烧死了席父,一个姨娘报案,说是主母放的火,官府一查,居然真的是她,只是那时候她已经疯了,一直念叨着她当初就不该将皇后娘娘嫁给陛下。
她是皇后嫡母,又疯了,官府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上报,段青恩看了,直接交给了席玉真。
席玉真也没多犹豫,下旨让公事公办。
公事公办,一个烧死相公的女人是该处死的,但官府到底不该真的处死皇后嫡母,于是最后索性按照处理疯子的方式处理,将人关在了牢里。
死不了,又逃不脱,万一哪天皇后娘娘想起来了问他们要人,也不至于交不出。
至于特殊待遇什么的就算了,万一皇后还记恨着她呢,听说皇后未出阁的时候,可是没少被这个嫡母给虐待,这件事连陛下都知晓。
陛下小不小心眼他们不知道,但太上皇既然能那么记仇,恐怕陛下也差不到哪里去,还是将这个疯妇好好关起来,不刻意好好对待,也不专门针对。
席玉真没将嫡母的事放在心上,她如今跟段青恩一样,都忙得脚不沾地,但心里却很快活。
能够为她的相公,为这个江山做出贡献,她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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