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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镜头看不见的死角,秦栎微凉的唇侧轻触过耳垂,连带着纪厘的心房都跟着颤了颤。
  纪厘整个人都惊呆了,耳根子迅速染红,只能快速瞪了秦栎一眼——
  别闹。
  秦栎接收到了恋人的暗示,不得不更加收敛一点,入座在边上,“你们今天玩得怎么样?”
  听似面对全员的问话,但他的视线核心依旧是纪厘。
  有女性工作人员小声议论着,兴奋度顿时提高了不少——
  “啊啊啊啊!谢谢谢谢,我恋爱了!”
  “是谁想出来的鬼点子?让栎哥服务叽哩用餐!滚出来挨亲。”
  “看看栎哥给叽哩倒果酒的动作,一看就知道是做习惯了的!”
  秦栎是什么身份啊?
  服务起纪厘居然那么顺手而自然,这就是爱情!
  两人间的氛围真的太微妙了,根本不能用语言去表达。
  “还不错,去了一个挺古老的寨子。”元已非坐在了秦栎的边上,顺其自然地回答。
  季云启太憨了。
  只能依靠他来打掩护了。
  一行人用湿毛巾擦干净手,正式开始用餐。
  “导演组偏心得太明显了,凭什么昨天我们就得烤番薯、啃土豆?”季云启看着桌上的大餐,不服气。
  陈潇云代表导演组回答,“就算给你们准备了丰盛大餐,你觉得你的手气能选中吗?”
  “……”
  好气,但无法反驳。
  纪厘看着满桌的丰盛食物,忍不住追问,“这都是你盲选得过来的?”
  “嗯。”
  秦栎说完,习惯性地将菜夹到了纪厘的碗里,是下意识的本能宠爱。
  纪厘一怔,有些怨念地看向罪魁祸首。
  说好的注意分寸呢?
  公然夹菜是注意分寸吗?
  秦栎面对恋人的眼神,突然生出一种做错事的心虚感,他这都已经做顺手了的事情,要克制也未免太难了一点。
  还好不是现场直播,后期删去这一段就行。
  反正他在录制之前,就以投资商的身份和制作组们透过底。
  什么该播,什么不该播?节目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现场的女编导们亮眼放光,心里已经炸出璀璨的烟花了。
  啊啊啊啊啊啊!
  看看这习以为常的动作,看看这充满爱意的眼神!
  宁信黄河没有水,不信月季没一腿啊,朋友们!
  虽然这一段在后期剪辑时十有八九会被删除,但她们在现场看到就是赚到!
  有了前车之鉴,秦栎接下来都没有做什么过分的动作,再加上元已非和季云启餐桌上时不时地调侃、相互友好地帮忙夹菜……
  一顿晚餐,总算有惊无险地过了。
  由于秦栎是突然参与录制的,节目组也来不及重新再找住处。
  原本的卧室只准备了三张床,秦栎一来,注定有两人要挤在一块睡觉。
  纪厘生怕秦栎再说出什么不该做的决定,率先表态,“已非,我今晚跟你挤挤吧?留一张小床给栎哥单独睡。”
  元已非看破不说破,“好。”
  房间内布满了摄像头,秦栎和纪厘的接触都算得上克制。
  分床环节决定得利索,季云启和元已非依次去洗漱,打算早点休息。像这样琐碎的片段,节目组是不会全部播出的。
  趁着进浴室洗漱的功夫,秦栎拉扯着纪厘一起进入。
  浴室的门被利索关上。
  两人的耳麦都已经摘了,小小的浴室成了难得的双人空间。
  “厘宝。”秦栎将脑袋埋在纪厘的静卧处,贪婪着吸取着对方身上的味道。
  “你怎么突然跑来了?”纪厘跟着放松下来,心安理得地窝在了恋人的怀抱里。
  “一想到有三天不能跟你联系上,我就心慌。”秦栎吻了吻恋人的耳垂,怀抱的力度收得更紧了。
  因为拍摄工作,异地恋也就算了,节目组昨天居然还玩没收手机这一套?
  秦栎越想越难熬,昨天收工后还是忍不住赶了过来。
  纪厘哭笑不得,“秦栎,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粘人了?”
  怪不得都说狗狗像主人。
  原来少将对雪饼的那股粘糊劲,都是按照秦栎学来的。
  秦栎没反驳,吻了吻恋人的颈窝。
  黏人就黏人吧,反正这辈子除了纪厘,他也不可能对其他人这么粘糊。
  秦栎微微撤离,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温软的唇,“我千里迢迢地赶过来,你真的忍心不让我和你一起睡?”
  “给你独自睡一张床不好吗?还不挤。”纪厘故意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深意。
  “我想跟你睡一块,哪有情侣分床睡的?”秦栎很烦,越想越烦。
  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给的投资不够?才让抠门节目组整出这样的小房间。
  一点都不隐私。
  一点都不好过二人世界。
  “宝宝,厘宝。”秦栎搂着他,低声哄诱着,“待会儿摄像机就会关的,你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纪厘保持着足够的理智,“不行,你肯定不老实。”
  “没我你睡不好的。”秦栎又说。
  “谁说我睡不好了?”纪厘故意不认。
  “是我。”秦栎改换了说辞,“是我没你睡不好。”
  堂堂影帝,为了在综艺节目能和恋人睡在同一张床,都快把毕生的粘糊劲使出来了。
  纪厘觉得对方的这副模样有趣,铁了心故意不依他,“谁让你要来参加的?就忍着吧。”
  秦栎重重地叹了口气,惩罚似地咬了咬恋人的下唇,“就你故意折腾我。”
  他原以为参加这个节目,顶多就是抱得到、吃不到,现在好了,连抱都抱不到。
  “秦栎。”纪厘升起一抹坏心思,指尖抚弄着恋人性感的喉结,“我也很想你。”
  说完这句撩拨的话,纪厘就准备溜之大吉,结果连门把手都还没有碰上,就被秦栎拉扯了回来。
  “不准走,陪我降个火。”
  “唔…嗯……”
  两人在浴室里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纪厘才热着一张脸回到卧室。
  季云启是个心大的,抱着被子早早就睡了过去。
  元已非瞥见纪厘微微红肿的唇,揶揄道,“够激烈呀。”
  麦都已经摘了,虽然摄像机还开着,但他们已经不处于工作时间,节目组不会把私下的对话流传出去。
  纪厘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
  下一秒,他就看见元已非拿出药瓶,对方干吞了一片药,连表情都不带变的。
  纪厘蹙眉,问话,“你吃什么?”
  “我睡眠比较浅,吃颗安眠药方便入睡。”元已非习以为常地回答,他给好友腾出一半的床位,笑问,“你真不和秦栎睡一张床?”
  纪厘走近,和他并肩靠在一张床上。
  “已非,我其实早就想要找你聊聊了。”
  “聊什么?”
  “你是不是有点自我厌恶演戏这件事了?我一直觉得,你的压力好像很大。”纪厘开门见山地问,语气很温和。
  元已非嘴角的笑意一凝,矢口否认,“怎么会?”
  “只要生活在这个娱乐圈里的人,谁会没有压力?”他看向左侧的单人床,笑笑,“要说真没有压力的人,恐怕就只有他了吧?”
  纪厘看向已经酣然入睡的季云启,不自觉勾唇。
  对方家境厚实,又是有天赋的演技派,初入娱乐圈就不缺人脉。原书中的天之骄子,所能掌控的主角光环的确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不过,纪厘和元已非都是真心拿他当朋友,自然不会生出嫉妒。
  元已非摘下眼镜,露出那双温淡的美人眸,“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没事。”
  只是拍多了这么多年的戏,他都陪跑着一无所获,业内业外的嘲讽声一波接着一波,他实在是有点累了。
  没有家人,也没有伴侣,元已非没有可以放任倾诉的宣泄口,他的神经像一根紧绷着的弦,稍有不慎就会彻底断裂。
  所以,他想要停下来缓缓步伐。
  “真是这样?”
  “嗯,真是这样。”
  元已非躺了下来,微微一笑,“这床位我是给你留了,要是想趁着半夜溜到某人的床上,我也不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