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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涣:
  这群人,为什么,幸灾乐祸成这样?
  看他翻车就这么搞笑吗?!
  呜。
  林涣捂紧了自己的小心脏,安慰自己,没事儿,不就是尴尬吗?等一年过去了,自己回去了,倦哥说不定,就忘记了吧?
  然后,他一想到,不论他的什么事情,倦哥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多年之后都能掏出来回顾的事实。
  啊,现在他把贾宝玉揍一顿能缓解尴尬吗?
  林涣认真地思考着。
  欢宝!你在不在?谢鲸的声音响起。
  林涣回神,赶忙把那一箱子小黄书塞了回去,然后给谢鲸开门:怎么了?
  谢鲸挠头:我是想跟你说,我得往金陵去一趟,山子野老先生如今正在金陵呢?
  林涣都顾不上尴尬了:又不急在这一时一刻的,你身体还没好,不如多将养将养。
  谢鲸摇头:老先生行踪不定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往别处去了,到时候我还要去追呢,还不如现在去。
  林涣忙问起这个人来。
  谢鲸说:这是位老先生了,一生酷爱游山玩水,也是奇了,大家都看一座山、一池子水,偏他有些奇思妙想,能把那些看过的山水融入到自己的园林设计里头,无处不精妙的。
  【红楼我来啦:这个山子野,名字好耳熟,是不是给贾府建大观园提供设计图的那个?】
  【斤斤计较:啊,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好像是?大观园里的一草一木,全靠着老明公山子野筹画起造的,这人也是个人才。】
  【猪都跑了:别的不说,我还是挺喜欢大观园的,不管是感情上还是别的,大观园那会儿都是贾府的姑娘们快乐时光,鲜少有不得意的时候。】
  直播间其余人都赞成。
  林涣听了就说:这样一个老先生,脾气怪些也很正常,要不然我和你一道儿去找他?
  谢鲸忙拦住了:你跟我去做什么?难不成就把妹妹一个人撂在这里了?我眼看这府里没有一个当家主事的女眷,林伯父又忙,定是不能照顾周全的,贾府跟来的那个贾蓉,我看他心思都没放在这上头呢。
  还是你照看着,我去了也放心。
  林涣听着听着,露出一个迷惑的表情:这是你妹妹还是我妹妹?
  谢鲸:
  咳,这不是一时嘴快么?
  林涣如临大敌:我还没问你呢!我妹妹的鱼缸摔坏了,打发人去问过你能不能修,你说不能,怎么这会子又说能了?
  还有,分明告诉我个信儿就行的,我能派人去找人,你怎么亲自下江南了?
  他围着谢鲸转了一圈,一锤定音:你有问题!
  谢鲸哑然。
  他还真说不出话来。
  林涣怀疑起他来,之前他做的事儿,就一目了然了:你是不是故意借着给我送东西的理由?送的东西全是林妹妹用的!
  兔子也是!我就说你怎么忽然问韩奇要起兔子来,上回宴会的时候,我还看见你娘穿了个兔子的围脖,什么兔毛过敏,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还有鱼缸!说起这个,他更加清醒了,什么大鱼小草的,你心里是不是有点什么想头?!
  他怎么这么傻!明明直播间总说起林妹妹是绛珠仙草,绛珠仙草,可不就是红色的小草吗?
  谢鲸谢鲸,不就是大鱼吗?!
  他现在想起那个鱼缸,只觉得身心都受到了欺骗:原来你是这样的谢鲸!
  他质问谢鲸的语气,仿佛他是个骗人骗财骗感情的大骗子,愤怒到嘶哑:你说!你是不是想泡我妹妹?!
  谢鲸不知怎么的,忽然松了口气:欢宝,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禽兽的人吗?林妹妹才多大!她才十三!我能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吗?
  林涣的愤怒卡了一下,忍不住嘎了一声:那你送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谢鲸正气凛然:还能是为了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的妹妹就是我的亲妹妹!那我当然是把林妹妹当我的亲妹妹了!
  林涣怀疑:真的?
  谢鲸点头:真的!
  嗷,亲妹妹啊那也不能接受好吗?!
  妹妹只有我一个哥哥,你算哪门子出来的?走!出去打一架再说!
  林涣恶狠狠地拉着谢鲸出去切磋去了。
  他们两个往日里能打个五五开,不分上下,这回吧,谢鲸心虚,不敢使力气,不用十分的力气,就只能被林涣按着揍了。
  他一边被揍一边想,还好,欢宝知道了以后没有对着他喊打喊杀,也挺不错了,为了小草这个妹妹,值得!
  一顿胖揍以后,林涣的气儿舒畅了,人也不抑郁了。
  不就是一箱子小黄书吗?
  他好好和倦哥解释一下,倦哥肯定能理解他的啦。
  他松开手,放过了谢鲸:下回不许惦记着我妹妹了,听见没有?
  谢鲸撇嘴。
  没门儿!
  两个互看相厌的人各自散伙了。
  谢鲸要往金陵去,结果贾蓉说起他也要去一趟甄家,索性搭伴儿算了。
  林涣呢,他一进屋,看到那些书箱,头又开始大了。
  只好安慰自己没事,我给倦哥写封信,倦哥会理解我的?
  他苦逼地写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很久以后
  谢鲸:我就是禽兽,汪!感谢在20211006 20:41:20~20211007 08:17: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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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章
  一封信翻来覆去写了七八遍, 都被林涣推翻了。
  最开始的时候他想撒个谎把这些书的存在给圆过去,结果他咬着笔头想了想,他怎么能和倦哥撒谎呢?!
  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发现书以后的心路历程写下来了, 还解释了一下书的来源。
  又是洋洋洒洒几大页地寄了出去。
  过了半个月,回信来了, 仍旧是简短的几行字, 对于他所说的小黄书事件, 只有三个字知道了。
  林涣拧紧了眉头。
  为什么呀?他问直播间, 我不是和倦哥解释了吗?他为什么还只给我写这么一点点信?
  【心上人:emm可能真的很忙?】
  【一言不合:我们也不太清楚啊,我们对倦哥可没你那么了解,你自己想一想?】
  【白菜豆腐脑:反正不对劲, 十分的不对劲。】
  林涣见问不到什么, 只能放弃了, 扭头自己思考着。
  结果自己也没思考个所以然来。
  林黛玉到他这里, 见他一直坐在窗边,还以为他傻了:要我说你也该出去逛逛,为了一封信在屋子里憋了好几天,眼看着人都变呆了, 这要是让先生知道了, 指定得说你。
  林涣叹了口气:我现在哪有心思在外头逛啊。
  林黛玉看了看他:怎么就没心情了?怎么,先生的信难道还没到?
  林涣说到了。
  林黛玉更奇怪了:往日里你这么蔫蔫的, 是因为先生的信还没到,一直盼着, 怎么到了还这么蔫?
  林涣露出疑惑的表情:有吗?
  林黛玉肯定:有啊,你看看你,一个月里头,月初和月末的时候是最高兴的, 因为那个时候总能收到先生的信,月中的时候就眼见着整个人都不开心,所以我才说你要去外头逛一逛。
  林涣挠头,觉得自己反正也想不出来,出去逛逛也行:那我出去走走,你去不去?
  林黛玉摇头:我在家跟我爹说话,况且这扬州的风景我都看腻了,你去吧。
  林涣只好自己去。
  林黛玉则到他书房里找两本书打发时间。
  林涣虽然有洁癖,在倦哥和林妹妹跟前儿倒很少有这么个毛病,他们互相拿书的时候也多着呢。
  林黛玉看了看,翻开了他倒压在书桌上的一本书。
  细看封皮是一本史书,打开来一瞧,却是一本《西厢记》。
  林涣为表忠心,把一箱子的小黄书都给倦哥寄回去了,只留下了几本没那么露骨的,直播间说能看的,留着打发时间。
  今儿好奇,都看到一半了。
  此刻林黛玉才捡起来。
  她还是头一回看到话本子这样的东西,之前从未接触过,一时之间看入了迷。
  #
  另一边,林涣出门瞎逛去了。
  他左看右看,晃到了一家寺庙里。
  到了以后,看见菩提寺三个大字,才觉出有些耳熟,细想了想,倒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等到了院子里,看到了一棵巨大的歪脖子树,他才恍然大悟这不是倦哥的游记里头写过的吗?
  前两年他问倦哥要了游记,过后一直陆陆续续地翻看完了,倒像是跟着倦哥一起逛过了许多的名山古迹,如今再看见这棵巨大的歪脖子树,倒是颇有点故地重游的感觉。
  他想了想,进去上了一炷香。
  上完香出来,中间碰上了一个老僧。
  林涣想起倦哥游记里头说的这寺里的老僧颇为灵验,只是很少算命,他总是眯着眼睛坐在寺庙门口,好像永远睡不醒似的。
  林涣蹲在他跟前瞅了瞅,跟直播间说:我觉得倦哥说的这个很不对,人家明明只是眼睛小啦。
  结果老僧仿佛听到了他说话似的,睁开了眼睛。
  林涣:
  不能是真的听到了吧?
  他有点心虚。
  结果老僧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
  林涣迷惑了,问道:大师为什么只看了我一眼?
  他记得倦哥游记里说,这个老僧在他面前睁开了眼,说他是有缘人,于是给他算了一命来着,怎么到他这里,反而又把眼睛闭上了?
  老僧闭着眼睛,拉住他的手写了一个字:痴。
  然后就再也不动了。
  【心上人:痴?是说欢宝一定要求一个答案痴吗?】
  【一言不合:不清楚,可能?不过,曹老写《红楼梦》说,都言作者痴,谁解其中意,其实这红楼里个个都是痴人。】
  林涣摸不着头脑,握紧手走了。
  回家以后,他还是给倦哥写了信,说了今天遇到老僧的事情,并着重强调问了这个痴,是怎么回事。
  写完信寄出去,他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头不再是小时候的倦哥,而是长大了的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倦哥。
  他手里捏着手板,细细的、长长的一根,是橡木制成的。
  他曾经在王举人手里见到过,不过和倦哥这个不太一样,王举人那根是长宽板。
  小时候林涣背错了书,王举人就会抽他的手板。
  不过后来倦哥当了他的先生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被这样的手板打过了。
  不过好像这东西是先生的标配似的,国子监里好些先生也有这个,后来倦哥就也配了一根,只是一直没用上。
  林涣还拿着它玩过呢。
  这会儿,梦里的倦哥捏着手板,有点看不清表情。
  林涣喊:倦哥?
  沈倦淡淡的声音响起:知道错了吗?
  林涣:啊?什么知道错了吗?
  沈倦好像生了气:难道你觉得自己没错?
  林涣一头雾水,心说难道做梦的时候都是这样无厘头,没有前因后果的吗?
  他想了想,反正是做梦,干脆盘腿往地上一坐问:我做错了什么?
  结果梦里的沈倦好像没有跟他解释的意思,反而伸手拉住了他,冷笑: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林涣:????
  他一脸懵逼。
  下一秒,自己就被摁到了一双腿上。
  倦哥的腿强劲有力,薄薄一层肌肉覆盖在腿上,有着余温。
  然而林涣来不及感受,下一秒,他就被扒了裤子,冰凉细长的手板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林涣趴在沈倦腿上瞪大了眼睛。
  倦哥!
  身后的人不为所动,仍在问他:知道错了吗?
  林涣:
  为什么他会在自己梦里挨打啊?!
  关键是,这个手板的触感,为什么这么清晰?
  不是说做梦的时候感觉很不明显吗?为什么他还能感受到自己被打?
  也太过分了!
  然后,他就听到倦哥说:受罚的时候还敢走神?嗯?
  林涣:
  我觉得倦哥,你人设好像崩了
  还是说,他潜意识的倦哥,人设就是这样啊?
  拿着手板问他知不知道错了?
  林涣大脑一片空白。
  啪!
  林涣欲哭无泪: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下一道手板没有落下,但是林涣总感觉它悬在半空,导致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提到了半空中,不上不下地吊着,那种害怕而又期待的心理,磨得他头皮发麻。
  错哪儿了?
  我,我不该好奇,看那些书!林涣哭道,再也不看了。
  下一瞬间,沈倦的手落在了本该手板落下的位置。
  他的手灼热滚烫,手心里有濡湿的水意,好像是汗林涣愣了一下,倦哥为什么手心里会有汗?他在紧张?还是别的?
  这汗濡湿了手心,将一点儿他手上的老茧泡软了。
  林涣胡思乱想着。
  下一秒,感受到了那一层被泡软了的老茧,在他身上迅速地摩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