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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涣这才拍拍他:我也不过是开个玩笑,哪用得着你们庆祝?走,今儿我请客,请你们吃顿好的。
  冯紫英:哟,欢宝这是发财了?今天这么大气。
  林涣翻了个白眼:难道我平日里就是抠门儿、小气的人不成?你们这话说的很不是道理。
  一群人边走边说,慢慢上了楼。
  卫若兰倒是问起于志来:之前咱们碰见的那个你朋友,常往西北、内蒙那一块儿走的那个,这些日子,他可还在京城?
  林涣说:又到冬天了,他肯定要从北边儿回来了,怎么,你找他有事儿?
  卫若兰点头:我爹不是在青海那边儿么?有点事儿,缺个熟悉的向导,我就想起你那个兄弟来了。
  韩奇听见这话,反回过身来说:听说青海那边儿有叛乱,他爹在那边镇守呢,要找个本地的向导不容易,也不知道是不是奸细,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那些商人身上。
  他又说:卫若兰,你这就有点不够意思了啊!有事儿直接告诉欢宝不就是了,怎么还说一半藏一半的,既然想用人家,就该告诉他具体的情形,否则等上了前线才后悔,那才是大麻烦呢。
  卫若兰说:我还以为欢宝知道就没说,我的错,我的错。
  林涣说:按理来说,咱们读书就是为了替朝廷和百姓办事的,有叛乱的事儿应该出一份力的,只是我那个兄弟,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所以不敢替他答应下来,你等我回头去问问,要是他同意,我就想办法替你们牵个线。
  卫若兰拱手:那就多谢了。
  谢鲸搭上林涣的肩膀:最近你是不是又在贾府里头?
  林涣说:我一共就那么三个去处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谢鲸有心想问一问小草的近况,又怕自己表现的唐突了,脸都憋红了也没憋出什么话来。
  还是柳芳的一句话带起了话题:我今天听我妹妹说,宫里头甄太妃因为什么事情被罚了?
  其余人连忙问:这是为了什么缘故?
  甄太妃那可是太上皇心尖尖上头的人,往年小吵小闹的,太上皇也从来不会对她动气,兴致上来的时候还会自己去哄人。
  她被罚了,倒是稀奇。
  柳芳说:听说是前段时间的事情了,我妹妹进宫里头学规矩,本来说是不选她,只是去走一个过程的,谁知道忽然就选中她了,为了这事儿,我妹妹还恼呢,结果回家以后,她一声也没吭,我觉得奇怪就问了一下。
  后来才知道,选那个侍读的时候,甄太妃发了好大的火,大约是在心里已经有了好人选想推上来?结果太上皇和皇上博弈,硬是推了三个勋贵家的女孩儿上来,弄得皇上也恼了,想一个都不选。
  后来的事情就都知道了。
  皇上和太上皇互相妥协,各自退了一步。
  一人选了一个,第三个是朝中有名的纯臣唐淮唐大人家的女儿。
  甄太妃原先看好的那个女孩儿根本没选上,也难怪她恼火。
  但是这事儿已经是太上皇努力争取过以后的结果了,甄太妃还那么不领情,太上皇就觉得她太过骄纵,也从来不肯为他考虑。
  甄太妃则觉得,她不过是想插手安排个宫女,结果所有人都反对不说,她本来都和人家说过了,结果还被打了脸,丢了面子和里子,往日里嘴上说着对她千般好万般好的太上皇也只会指责她,不体贴她。
  两个人各有各的想法,就吵了一架,不欢而散了。
  林涣默默听完,忽然问:甄太妃看好的那个女孩儿,是哪家的?
  他隐隐有些预感。
  果然,柳芳说:还是我妹妹告诉我的,原来甄太妃看中了她宫里头的贾家的女孩儿,那个女孩儿倒也是显贵出身,可惜父亲的官位太低,也不知怎么的,进了宫当宫女,如今已经有二十几了,一直没被放出来,眼看着就耽搁了。
  【心上人:等等,之前不是王子腾说,要把贾元春送去当皇妃吗?怎么现在还在甄太妃的宫里?】
  【一言不合:那都几年前的事情了?王子腾也没想到太上皇突然禅位了吧,我估计他原本应该是把贾元春放在甄太妃宫里,想让她赐婚的?】
  【斤斤计较:那也不对啊!要是真想让甄太妃赐婚,为什么现在甄太妃又想把贾元春扔回去做宫女?给公主做侍读,更加绝了她当皇妃的路吧?总不能皇帝还要睡自己女儿的宫女吧。】
  【图图的耳朵:是不是甄家和王家因为什么事情闹崩了?关系不好?】
  【无语:那不可能,原著里这个时间点,就贾宝玉和秦钟见面前一天,凤姐还和王夫人说呢,今儿甄家送了来的东西,我已收了。咱们送他的,趁着他家有年下送鲜的船去,一并都交给他们带了去罢。双方还在送年礼呢,不可能闹崩了。】
  林涣挠头:总不能是甄太妃发疯呢吧?还是说她有别的办法让贾元春撞见皇帝??
  总之,这个操作属实有点看不懂。
  就连柳芳也摇头说看不懂。
  他们都把这事儿当作笑话一样,说了听了就算过了,林涣琢磨了半天也没明白有什么用意,只好丢开手,预备着回头去请教沈倦,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国庆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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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章
  他们这些武将之家, 每年更关注的都是边关的事情,这样的聚会参加多了,多是在互相之间交流消息。
  林涣有些事情听不懂, 要么悄悄地记下,回头去问倦哥,要么就细细地琢磨, 问问直播间有什么看法, 三方总结下来,又听了不少。
  譬如最近, 他们就说起, 有一个小吏上京,投了许多的门路而不得, 兜兜转转, 竟然到了王子腾的门下。
  韩奇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本来是先来了我们家里拜访,只是我爹听说他有前科,压下了他的帖子, 到底也没理他, 后来他就改投了门路,竟也是走的咱们这样的家里的路子。
  冯紫英说:是呢,王家的门路倒是比我们的好走,我听人说起,王子腾如今升了官, 愈发插手起朝廷的事儿来了。
  他地位高了,做了这种事儿倒也不稀奇,如今正是用兵的时候,上头对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谢鲸说, 我倒是好奇那个小吏是谁?如今这世道,什么人都敢走门路来了,你瞅瞅这朝廷上,新进了多少大字都不认识的。
  韩奇说:我听说姓贾,叫什么贾雨村的,这么个姓,我还以为是荣宁二府的亲戚呢,结果也没看见他去贾府,反倒投了王子腾。
  贾府又没个当官的,最后还不是要转托到王子腾手上。
  林涣听见贾雨村就愣住了。
  【心上人:这丫咋还活着呢?我都快把他给忘了。】
  【白菜豆腐脑:吐了,一听到这名字我整个人就犯恶心了。】
  【一言不合:按理说他名声不好,当不了官吧??怎么又跑王子腾那里去了?】
  【金金不计较:你傻吧,《红楼梦》整本书里头,就没有哪个正经官,不都是给钱、背景厚就能当得上的么,不过王子腾也是不挑,贾雨村这样的人都敢用。】
  【无语:其实真论起来,贾雨村和王子腾算是一丘之貉,一个借势压人,一个借势当官又反目,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现在就担心这丫会对欢宝不利,毕竟老仇恨家了。】
  林涣也在想这个,毕竟他和贾雨村这人吧,八字不合,虽然贾雨村当过他几天先生,可这人实在不怎么样,本来之前杨寡妇那事结束以后贾雨村就销声匿迹了,只有出了劫持欢宝那事的时候出来漏了点风声,可好像到最后也跟林涣没关系了。
  要不是这会儿韩奇提起,他也早就把这个人给忘了。
  不过好像也不算太意外?
  毕竟这人在原著里的时候就挺能钻营的,和那个门子一样,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似的,时不时窜出来一下恶心一下人收个尾,贾府抄家是贾雨村收的场,贾雨村获罪又是门子收的场,颇有点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的感觉。
  但是这种人要是黏在自己身上,那也能被恶心死。
  林涣想了想,问韩奇:他如今被弄去哪儿了?
  韩奇说:好像是到平安州那一块儿,怎么?你认识这人?
  林涣把自己和他的事儿略微讲了讲:真论起来,他还算是我先生。
  韩奇卧槽一声:不是吧,我以为你先生就是沈司业一个人呢,这人一看就不靠谱的,哪有沈司业好啊?怎么就找了他做先生?
  林涣哭笑不得:那会儿我才三岁呢,能知道什么?更何况也只是启蒙罢了,谁来都是一样的,他也不过是教我认个字罢了。
  他又把杨寡妇的事情略说了说:要真论起来,我们家里还因为他才认识了杨寡妇,如今我们老家的事儿都是她管着的,那些个铺子、田地,她都惯得很好,好干脆利落的一个人,我娘提起她的时候一直夸呢。
  谢鲸仍旧愤愤:这样的人便是因为他认识了皇帝老儿也没什么好高兴的,要说起来,欢宝那会儿你才三岁呢,碰到的先生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太恶心人了。
  林涣:左右都过去了,他们也得了那会儿应得的惩罚,名声也坏了。
  谢鲸说:那也还算过得去,只不过,这样劣迹斑斑的人如今竟也爬上来了,可见抱个大腿就不一样了!叫他们这样的人继续当官,显见的要劳民伤财不说,便是诉讼等事,难保不会徇私枉弊?岂不是对当地的百姓不利?
  韩奇问:怎么这会子你反倒义愤填膺起来了?平日里也没见你这样啊。
  谢鲸差点脱口而出:我都没见着过小草一面呢!反倒让这样的人因为教书的名头见过了!酸死他了好么!更何况这贾雨村实在算不上好人
  不过他没敢说出来,怕林涣发觉不对:我分明是个根正苗红的好人,有这么点儿忠诚之心怎么了?就是看不惯那起子贪赃枉法的人。
  冯紫英开玩笑说:那你要怎么样?
  谢鲸这回露出点狡黠的笑:那群御史最近不是闲着呢么,给他们找点事儿做,省得天天盯着那么点鸡毛蒜皮的事儿说个不停,又不敢真去祸祸别人的。
  他们苦御史久矣实在是那群御史天天不干正事,贪官污吏不骂,整日里只盯着他们这群纨绔子弟,骑个马要拉到朝上说,聚个会也要拿到朝上说,整得天天上朝不干正事,就指着着他们叨叨创业绩了。
  这事儿林涣也有话说:可别提了,前段时间我中了秀才,倦哥高兴,替我摆了两桌宴请国子监里头的先生们吃感谢酒,后来贾府里头因为一些事儿,也摆了一回,我考中秀才,我爹娘不得摆一回?结果就这么三回酒,御史台有个人连上了十二封弹劾我和我爹的折子。
  韩奇差点没笑死:这事我也知道,那御史就跟住在欢宝身边似的,还详细写了当天的菜色、酒色,又写了当天的宾客有谁谁,情形如何,洋洋洒洒几大页,喷欢宝奢靡无度,不过中个秀才就和过年一样,还要摆三回酒。
  谢鲸说:碎嘴碎舌的东西,难不成咱们摆个酒用他们的钱了不成?还是咱们爹搜刮民脂民膏去了?
  卫若兰调侃:这不就是那什么,身份高了,一堆的人盯着你,恨不得从你那点儿细枝末节里挑出刺来,大肆鞭挞、口诛笔伐,真就没意思。
  林涣说:咱们又不是什么高官厚禄的,又不在朝廷为官,盯着咱们做什么?
  【银翘片:当然是用你们冲业绩啊傻孩子!要是不参你们,别的大人物他们又不敢动,御史台不就报废了么!】
  【图图的耳朵:就是,只有盯着你们,才会有业绩,还不会得罪人,顶多被你们家里人喷一顿,参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们爹妈也不好意思找人家麻烦,就算找了他们麻烦,前脚刚参完,后脚被找麻烦,鬼都能猜出来是你们弄的,他们还能立个刚正不阿被胁迫、不畏权贵的人设出来呢。】
  【一言不合:套路都给你们摸清楚了。】
  谢鲸说:所以啊,得给他们找点事儿做,这贾雨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咱们别告诉他们是王子腾举荐的,就把他原先那些事儿原原本本告诉御史台,等着看他们表演就完事了。
  几个人又七嘴八舌定下主意。
  林涣挠头:明明该是他自己的事,怎么就被这几个人揽过去了呢?
  谢鲸也是真损,他故意放出消息,说要带着人在闹市上骑马,第二天,马都没拉出马圈呢,一群御史就已经捏着纸笔在街道上蹲着了,就等着他路过,他们好详细写一写这群人的过分之态。
  结果等了半天,谢鲸都没来,别说是闹市纵马了,他们连根马毛都没看见。
  要知道,他们上衙的时候批假可难了,要不是为了业绩达标,谁愿意顶着寒风出来啊!
  结果还碰上了谢鲸的假消息。
  没一会儿,又有消息说,谢鲸觉得东市里人太少,纵马没意思,又跑西边去了,御史们只好一边骂一边往西边赶。
  等了半天,被溜着吃了好几口的寒风不说,一点儿新鲜新闻都没摸到,气得御史们喝完茶就打算打道回府。
  韩奇他们就在御史旁边弄了个房间,开着窗户,故意说一些八卦引起隔壁御史们的注意。
  他们说的这些倒也不是假的,都是平日里听来的,什么这家的大人下衙以后寂寞难耐,又怕被可恶的御史发现自己狎妓,只好弄了个庄子,表面上说是宴请四方来客,其实就是偷偷招妓。
  为了力求真实,口技复述人韩奇还特意叫了林涣润色稿子,说的那叫一个香艳异常,仿佛就躲在那位大人狎妓的床底下似的。
  给林涣整得脸都红了。
  还有某家的老太太,为了一己之私,假借孝顺之名,叫大房住着马棚,二房窃居正房不说,事后还被爆出来,原来二房管家太太把公中都快掏空了,好一个孝顺的人。
  这事说的就是贾府的事儿,他们问过了林涣,林涣说不在意无所谓贾母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错呢!根本一点儿都不掩饰,恐怕也是仗着背后有人才这么肆无忌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