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们尽管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有苏灵在,冬珠和夏月稍稍安心了,随后跟着南宫明玉的马车一块下山去了。
苏无忧大大咧咧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右手端着酒杯,看着山脚下的烟花。
去年这个时候,他们误入了摄政王府的秘密中,在海边吃烧烤,熬了一宿。
日子过得真快!苏无忧一口气喝光手里的酒,一旁的苏灵很快给她添了一杯。
“小姐,少喝些,夜深露重,奴婢进屋拿件披风给你披上。”
苏无忧点点头。
山风吹得树林沙沙作响,浓浓夜色中,树林如同波浪一样,一层接一层的扑了过来,又犹如山魅,张牙舞爪,吓唬着每一个赶夜路的人。
苏无忧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一连喝了好几杯,好在南宫明玉命人备的是果酒,喝多了顶多头晕。
一件披风忽然被一只大手拿着,披在了苏无忧的身上,苏无忧以为是苏灵,连头都没有回。
接着大手夺去了她手中的酒杯,苏无忧叹了口气,“苏灵,今日我高兴,想多喝……”
苏无忧正欲拿回酒杯,看清身后的人后,急忙站了起来,脸上的酒意也醒了三分。
“南宫离,你跑这里来做甚?酒杯还给我。”
南宫离仿佛没听见一般,把酒杯放到一旁,“醉了吧?”
“就这点度数,哼!”苏无忧冷哼了一下,也不拿回酒杯了,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烟花是你放的。”
“嗯,幸好赶上了。”
南宫离挨着苏无忧坐了下来,苏无忧隐隐能闻见他身上的清香。
“没必要,以后少拿这套哄你身边那些女人的招数对付我,没用的。”
“我从不哄她们,就哄你一人。”
纳尼?出了一趟远门,情话说得比从前溜了不少,这哪是去视察工作,分明是取经。
“呵呵……糖衣炮弹。”
“梅姨娘的事,你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至于你母亲的画像,我也是临走前才得知的,就让梅姨娘直接送给了你。”
“哦!说来说去,你都是无辜的?”
“差不多,不过惹你不高兴了,我不无辜。”
南宫微微侧着脸,看着苏无忧,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她耳边的几根调皮的发丝,趁机爬上了她微红的脸颊,南宫离正欲伸手替她打理,苏无忧急忙躲开了。
“等等……”苏无忧伸手挡住了南宫离的手,“好好说话,听着挺,挺奇怪的,还有,不准动手动脚。”
“好,都依你。”
南宫离的话极其温柔,如同一根羽毛轻轻撩拨着苏无忧的心。
苏无忧的脸瞬间变成了酡红,整个人也格外的不自在,当她对上南宫离的双眼时,他眼中宠溺,差点让她的脾气都没了。
要死了,要死了,他到底想做什么?去一趟南边,怎么就转性了,从一个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忽然变成了一个痴情霸总。
苏无忧用力搓了一下手臂,将那竖起来的汗毛恶狠狠地压了下去。
“你,你别这样了,从前,挺好的。”
“好,听你的。”
啊!又来了,又来了!苏无忧差点怒走,她站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一只手举起来后,又放了下去。
她已经放弃了,她害怕会有更多的糖衣炮弹夹击自己。
“你还知道些什么?”
“你还记得我离京时说过,要送你一份大礼?”
“记得。”
“前阵子,我的人无意中救了一个人,说来也巧,那个被救下的人居然是从前替你母亲接生的接生婆,后来问了她一些事,她亲口承认,当年你母亲并非难产,而是她被人下药了。”
“是她们吧。整个谢府,除了她们,还能有谁。”
苏无忧低着头,陷入了自己的沉思里,她早早就怀疑过,只是查不到任何线索,谢府曾经那些参与过她母亲难产一事的下人,几乎都消失了。
后来她也曾派人去打听过,那些人竟然都离奇死亡了,这一连串的古怪,让人不起疑都难,如今所有的猜测成了事实,她心中有不平,也有对画中那个绝色女子的怜悯。
“嗯,我离京时,让人顺着线索查了一下,你母亲是被谢成从战场上救回来的,当时你的母亲身怀六甲,说来也奇怪,你母亲的身份,始终是个谜,谢成把所有的线索都掐断了,若想再找下去,只能去西突打听。”
“谢成他为何要这么做?”
苏无忧有些不解,她并不认为谢成是一个为了一个女子,甘愿赌上前程之人,更何况还是喜当爹,只能说谢成在这个女子身上发现了更大的利益,值得他赌一把。
“当年大成与西突正值交战,你父亲带回一个西突女子,万一被人上奏,他必定会被以通敌卖国的罪名打下天牢,倘若一切这么解释,谢成抹去线索的原因,似乎可以解释了。”
“呵呵……”苏无忧假笑了几声,“无利不起早,他眼中除了权势,哪还容得下其他的。”
“一切还等我的人从西突那边传来了消息再做定夺。”南宫离也起身了,站在了苏无忧的身旁,“谢成此人城府极深,你千万不可在他的面前露出半点心思,还有你府里的那几个人,日后想复仇,有的是法子,不必急于一时。”
“知道了,让她们再多蹦哒几日,回头一块算账。”
苏无忧的眼底划过一丝狠厉,谢府欠她们母女俩的,有朝一日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贺礼”
南宫离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匕首,小小的匕首格外精致,光是刀柄上镶嵌的宝石,就让人挪不开眼睛。
“多谢了。”
苏无忧接了过来,拿在手里把玩了两下,小小的匕首似乎为她量身打造一样,握在手里刚刚好,她正欲把匕首从刀鞘里出来时,南宫离伸手制止了,并把匕首拿了回来。
“你当心些,它是用玄铁打造的,极其锋利,削铁如泥。”
南宫离捏着一根苏无忧的发丝,放在刀刃上,轻轻吹了一口气,头发忽然就断了,他立马接住断掉的发丝,将它收进了自己佩戴的香囊里。
“你,你这是做什么?”
苏无忧被南宫离突如其来的一连串动作惊到了,这货是不是中邪了?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请个法师作作法,南宫离忽然拿着匕首削断了自己的一根发丝,同样塞进了香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