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忧揉了揉酸痛的小腿肚,这两日她全身酸痛酸痛的,温热的水让她的身子稍稍舒坦些了,见四周无人,偷偷进入空间。为了救黑衣人,她几乎用光了库存,原本还打算拿出去偷偷换点银子,结果全搭黑衣人身上,连个铜板都收不回来。
她打开电脑,发现还可以买一些女性用品,果然是送走瘟神,迎来财神,她赶紧下了好些订单,准备挑个时候出府,拿这些换钱,告别紧巴巴的日子。
苏无忧沉浸在喜悦中不可自拔,突然她右肩上一个淡粉色胎记慢慢变得通红,隐隐约约像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随着苏无忧的起身,凤凰渐渐消失,最后又变成了当初那块婴儿巴掌大小的粉红胎记。
“小姐,老太太他们昨晚回来了,奴婢方才偷听了几句,世子……”
冬珠从厨房回来后,急忙把屋子门关上,苏无忧见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于是放下手里的天书仔细聆听。
只是冬珠才说了一句,忽然不敢接着往下说了,她看了苏无忧一眼,苏无忧似乎十分平静,似乎忘了当初为何上吊一般。
苏无忧瞧出了冬珠的心思,她这是担心自己听到南宫钰的消息后,再受刺激。这几日她虽好了,冬珠在她面前对南宫钰一事,半个字也不敢提。
南宫钰,苏无忧心里反复念叨这个名字,从记忆中翻出南宫钰,眉头一皱,谢锦墨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南宫钰是个官n代,父亲权势滔天,外家富可敌国,当年他不仅跑得比其他兄弟快,连起跑线也比其他人高,以至于这人素来都是用鼻子看人,整日冷着一张脸,一副霸道总裁的模样,脸上挂满了狂、拽、酷,嘴角偶尔挂着邪魅的笑容,开口便是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这种人天生优越感强,怎会看上谢锦墨,甚至是不屑一顾。南宫钰虽是摄政王侧妃乔青宛所生,但一直被南宫拓带在身边教导,加之南宫拓的正妃早已过世,未曾留下一儿半女,于是南宫钰早早就被南宫拓上奏册封为世子了。
不止是谢锦墨,谢府的其他两位小姐也是芳心暗许,谢锦芸有乔青宛为她铺路,而谢锦绣也一直暗送菠菜。
在苏无忧看来,南宫钰比不上她救下的那个冰块男,冰块男话虽不多,性子冷,但看着不油腻,连气势上也稳稳压南宫钰一头,而南宫钰,苏无忧只想给他祛油。
冬珠见苏无忧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皱着眉头,她的心一阵懊恼,不该提起此人。
“冬珠,无事,我从前不过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如今不会了,此人以后不会跟我有任何干系,我更不会为了此人再做糊涂事,你接着往下说吧。”
谢锦墨已经搭上了一条命,苏无忧不是谢锦墨,她不会为了这样的人要死要活,她见冬珠又开始担忧了,急忙出言安抚她。
冬珠见苏无忧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心里松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说,“是,小姐。世子爷在山庄被人行刺了,并且伤得不清,如今城门都被封锁了,不少官兵四处搜人,小姐这几日千万别出府,等风声过了,再出去。老太太受了惊吓,昨晚回来后一直说胡话,倒是大夫人被险些被歹徒刺杀,听说是老太太以为有人要杀她,将大夫人推了出去。”
冬珠的前段话是叮嘱苏无忧,后半句颇有几分讽刺,胡老太太贪生怕死,居然将乔氏推出去送死,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若是传了出去,必定成了他人的笑柄。
“此事乔氏定然敲打过她身边的人,不可将此事外传,你切莫上了那些人的当,就假装没听过此事,反正咱们一直呆在府里。”
谢锦墨从前也不是没听过这样的八卦,没人跟她玩耍了,她就会在府里寻一处偏僻之地躲起来,为此倒是听了不少秘密,不过那会儿苏无忧还没苏醒,谢锦墨听了也没往心里去,苏无忧继承她的记忆后,这些秘密自然也成了她给自己和冬珠留的一条后路。
冬珠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幸好有小姐提醒,难怪奴婢方才去厨房时,厨房里就奴婢一个人,而说话之人躲在窗子底下,还故意掐着嗓子说话,原来为的就是让奴婢听见,却又听不出是何人。若是有人不小心传了出去,老太太定会怪罪到奴婢头上,也会因此连累小姐,此人真是阴险狡诈。”
“方才你去厨房,可有其他人瞧见了?”
“没有,奴婢抄小路过来,路上连半个人影子都没见着。”
冬珠也意识到了事情远远没这么简单,府里的人虽少,但也不至于连一个人影子也见不着,冬珠心下一沉,也明白了其中的蹊跷。
“如此就好,不管谁问起,你就否认自己去过厨房。这件事想必是谢锦绣底下人的做的,定是柳儿在她耳边提了我病好一事。”
谢锦芸再不喜欢谢锦墨,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乔氏添堵,胡老太太的事传出去了,乔氏第一个落不到好,而谢府一直由乔氏在打理,谢锦绣和胡姨娘巴不得府里出乱子,如此一来,胡老太太定会怪罪乔氏,胡姨娘或许还能沾沾打理谢府一事。
从前这对母女俩也没少拿谢锦墨当替死鬼,不过方才一事一看就是谢锦绣的主意,到底是手段嫩了些。乔氏是谢府的主母,再不喜欢谢锦墨,这会儿也不会作死。
“对不起,小姐,是奴婢大意了,差点着了她们的道。”
“此事不能怪你,人心隔肚皮,防不胜防,再者你本就不是多事之人,若不是我已经好了,方才这事你只会烂肚子里。我的事,想必府中上下都知道了,从前她们敢明着算计咱们,不过是想着我傻,哪怕是被人欺负了,也不敢找她们讨回公道,如今她们尚摸不清我的性子,方才这事,不过是她们探探我的底细,这些人心里亮堂着呢。”
“小姐,奴婢听陈妈妈说,柳儿这几日一直在床上躺着,连睡觉都只敢趴着睡。若不是小姐当时让奴婢去看着,只怕就被她们敷衍过去了。”
“胡妈妈平日里没少得谢锦绣的好处,再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柳儿从前可没少仗着自己是谢锦绣身边的丫头,在府里逞威风,也算是她罪有应得。”
苏无忧和冬珠两人如同往常一般窝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来,谢府其他人这会儿也不兴风作浪了,整个府里静悄悄的。
谢府的映月轩此时一片宁静,下人们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出一丝响动。屋子里,一个衣裳华丽的妇人半靠着贵妃椅,看着有些疲惫不堪,妇人面容姣好,一双杏眼隐隐透着精明,此人正是乔氏,谢成的正妻乔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