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没事,别说了,好好睡一会儿……”阙言亲吻着她的额头,轻声抚慰。
安雅如控制不住细声抽泣,“我当时真的很害怕……”
“我知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没事了……”阙言揉着安雅如的背,不断地哄道。
安雅如的情绪这才慢慢平复,安心地靠在阙言的怀里。“苏医生已经没事了吗?”
阙言点头,“他已经没生命危险。”
“那徐然他们呢?”安雅如仰起头,不忘问道。
阙言对住安雅如的目光,沉默片刻,这才答道,“徐然腿上比较严重,以后恐怕都要拄着拐杖。”
安雅如听闻,身体僵凝,瞬间沙哑的声音道,“你说徐然他……”
阙言安抚道,“你也不需要太担心,医生说日后如果积极物理治疗的话,还是有康复的可能的……”
安雅如的眼圈已然泛红。“都怪我连累了徐然……”
“别说这样的话,发生意外谁都不想。”阙言极力抚慰。
安雅如不断摇头,哽咽道,“只是我当时真的没有办法不救苏医生,因为我清楚苏医生和霍雨桐不是一伙的……”
阙言将安雅如的头按进怀里。“好了,别说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后续的事情就让我去处理。”
“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但我真的没有办法不去救苏医生……”安雅如极其歉疚的声音道。
……
待安雅如睡着,阙言才从病房出来。
顾清幽等人担心安雅如,立即去了病房,阙言和江隽则来到这层楼的露天花园。
两个英俊伟岸的男人屹立在花园的护栏前,望着踩在脚下的整个城市,两人的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
“这件事你怎么看?”江隽率先开口。
阙言珀色的眼眸掠过一抹冷谙,这样说道,“苏颐泽和霍雨桐根本就是同伙,否则以苏颐泽作为医生的谨慎,他不可能把医院给予医生的gps定位传呼机交到霍雨桐的手里,以致我们根据这信号以为他在冰窖里。”
江氏医院为每一名医生都配备了这种gps定位传呼机,目的就是能第一时间传呼到医生,并且知道医生的位置,让医院遇到病人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联络到医生,毕竟有的时候医生的手机信号不好。
江隽轻淡道,“如果苏颐泽当时处在被钳制的状态,他又怎么能够保住自己的传呼机呢?”
阙言侧过头,冷淡看着江隽。“你说得很对,如果他身上的东西都被搜了,他又如何还会有一支针剂留来帮助雅如呢?”
江隽嘴角勾了一下,“看来英雄所见略同。”
阙言沉冷道,“我想当时霍雨桐和苏颐泽都分别按照他们制定的计划在实施,当我们去营救苏颐泽的时候,苏颐泽便把雅如叫去海边的小黑屋……可惜苏颐泽没想到我会那么快意识到冰窖是个陷阱,并且很快就抵达小黑屋,于是将计就计,索性真的把自己伪装成危在旦夕,洗清自己的嫌疑。”
“我也听徐然说了,他进黑屋的时候,明显不觉得屋里的空气是不流通的……所以,我认为你的分析是成立的。”江隽中肯地说道。
“我万万没有想到苏颐泽跟霍雨桐是同伙,毕竟,我派人在暗中调查过苏颐泽,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嫌疑,跟霍雨桐更是没有任何的关联。”阙言皱眉说道。
江隽高深一笑。“苏颐泽几次那么巧合地出现在雅如身边,这本身就很异常,这个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
阙言冷声说道,“如果苏颐泽和霍雨桐真的是同伙,我只能说苏颐泽隐藏得真好……我们遇到过那么多的对手,像这样高深的对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所以,霍家还没有崩盘,而霍雨桐已经意识到霍家即将崩盘,这显然是苏颐泽告知的,苏颐泽然后命令霍雨桐‘绑’ 了他自己,这样以来要挟雅如,达成迫害你的目的。”江隽沉声说道。
阙言眉心深深一蹙,“所以,隽你的意思是……霍雨桐其实是苏颐泽的枪手,真正在幕后操纵的人是苏颐泽?”
江隽嘴角微扬,“否则就凭霍雨桐的智商,你觉得在城中村项目刚刚结束竞投,她就能想到霍氏接下去将面临崩盘吗?她没有这个智商。”
阙言赞同点头。“的确,我来找雅如之前,我还在里昂安抚了霍雨桐,当时她还没有任何异常,又怎么会突然间知道我的计划并且及时作出应变呢?”
江隽随即伸手拍了拍阙言的肩膀。“好好想一想怎么让苏颐泽露出马脚吧,毕竟,你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他和霍雨桐是同伙,而且你要是对苏颐泽做什么,恐怕雅如这关你也过不去,毕竟,雅如现在对苏颐泽深信不疑。”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阙言深谙的眸子迸发出一抹凌厉的光,这样说道。
江隽笑了笑,双手插在裤袋里,潇洒离去。
……
安雅如是在傍晚醒来的,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准备去苏颐泽的病房看望他,但被阙言阻止了。
面对阻止她去见苏颐泽的阙言,安雅如不解,“怎么了?难道颐泽有事?”
阙言看着她已经恢复大半血色的美丽面庞,平静回答,“他没事,他成功地度过了危险期,现在好得不能再好。”
安雅如感觉到阙言的话里有深意,靠坐在床头的她,眉心蹙紧。“你好像对颐泽有敌意……”
阙言立在病床边,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冷肃,淡声回答,“他本来就是你我的敌人。”
安雅如顿时错愕,“你为什么会这样说?”
阙言随即将他和江隽一起分析出来的结果告诉安雅如,听完之后,安雅如整个人都怔住了。
“你是说,他如果没保住传呼机,又怎么可能保住身上可以自卫的针剂?”安雅如讷讷地问。
阙言点头,“这显然是很大的一个疑点,最大的疑点是……他既然有那么严重的哮喘,身边又没有药,又怎么可能撑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