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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那人就出事被抓了,我知道是小鱼出的手,他没说我也没问,还有我那生父的事,他一直都是这样。
  别人给的恩情,他一直都记得。我妈不过是小时候看他可怜,看他没家人,就时常帮他,他就记得了,一直把我妈当亲生母亲一样敬重,把我当兄弟。”
  说到这,段群有点说不下去,眼圈忍不住红了。
  大概离家久了,最近瞧着他.妈精神越来越好,一时感慨,“我跟你一个听不懂的说这些干嘛,好了,还要不要吃狗粮?”
  段群低头,发现狗子正一眼不眨看着他,他奇怪。
  狗子是听呆了,他一直没听食物说过他的家人,还以为他暂时不想说,可没想到从小就没有吗?
  直到段群走了,狗子趴在那里久久没动弹,直到一旁的蛋拱了他一下。
  狗子歪头,蛋不知何时也滚过来,因为窝很大,一狗一蛋趴在边缘,瞅着门的方向,惆怅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一狗一蛋突然一个扭头一个转方向对视一眼,狗子从窝里蹿出去,蛋挂在他身上。
  狗子扒拉开小皮箱,里面除了衣服,还有唐半生为了以防万一放的手机。
  因为关机,倒是电量还有不少,他用爪子摁开,拨通过去。
  而另一边的唐半生挂了电话还在懵:家主,你这是在为难属下啊!
  他怎么知道怎么求婚?都要准备什么?!
  等唐半生绞尽脑汁一无所获,翻了一遍电话簿,最后望着一个名字,还是没拨过去,最后找到对方的朋友圈,拉了好友。
  几乎是他刚拉回来,对面就发了过来。
  【罗:qaq唐唐我错了,你终于把我拉回来了,我以后再也不胡乱猜测了。你原谅我吧,让我做什么都行!】
  【唐:这可是你说的,帮我个忙就行。】
  【罗:行行行!你说,别说一个,十个百个也行啊![猫咪卑微.jpg]】
  唐半生看着那可怜水汪汪的图片忍不住嘴角上扬,只是发出去的话,还是冷淡至极。
  【唐:你演戏有经验,列个求婚清单给我,还有过程。】
  对面好久都没声音,随后带着颤.抖发过来一条语音。
  “唐……唐唐唐……你是要……”最后的尾音拖长了,即使唐半生没看到人也能想象对方那期待的眼神。
  唐半生残忍打破他的幻想:“别想了,我一个朋友。”
  【罗:[无中生友.jpg]】
  唐半生已经明白这图片意思,也找到一张猫咪高冷看过来,一个字:呵。
  罗金盛在拉黑之前,立刻发过来一条语音:“你要的流程我这里都有!!!别拉黑,再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几天后,因为圣诞没能放假聚餐,所以元旦那天导演放了一整天,让他们可以随意支配。
  段群提前坐飞机回家了,当天夜里赶回来,何星瑜担心狗子和蛋,想了想还是没过去,等新年时再去拜访。
  段群一走,何星瑜很剧组的人并不熟也就没去,他在房间窝了一上午,导演看他没去,干脆邀他去他和副导还有制片人一起聊戏喝酒打牌,三缺一,愣是把何星瑜拉过去了。
  狗子本来一直都很急,等何星瑜走了,难得这次没拦着,等何星瑜一出门,他立刻变回来,偷偷带着蛋出了剧组包下的旅馆。
  等两个小时后,偷偷把房间一切都布置好,甚至连蛋都戴了配花,誉晗换了西装,笔挺地站在那里,怀里抱着一颗打扮得花哨的蛋,一人一蛋对视一眼,都很满意。
  如今只等主角登场。
  何星瑜在导演那里打的累了,刚要说要回去,导演却是请他吃饭,也就他们四个,干脆一起凑个堆出去吃。
  何星瑜想了想,说先回去喂一次狗再去。
  导演他们也打累了,干脆一起起身:“那就一起去一起去,你那明星狗我们老早就想瞅一眼,顺便拍个照,哈哈哈让我闺女好好眼馋一下。”
  另外两个也起哄要去看。
  何星瑜想想看一眼也没什么,不过等到门口时,怕狗子会有状况,低咳一声,故意在门口和导演几人说话。
  誉晗本来站在那里摆好姿势,一手捧着花一手驮着蛋,身后房间更是花团锦簇,到处都是气球,就等何星瑜开门。
  结果,人是等来了……竟然还有同行的?
  誉晗低头一瞧自己这样,那要是被那几个看到,不用一小时绯闻就出来了。
  情急之下,誉晗抱着蛋,迅速变回来,把西装用爪子扒拉着踢到门口,刚抱着蛋要拖那一捧花。
  门,就在这时打开,狗子迅速躲在捧花后面,把蛋给遮在身后。
  何星瑜刚打开门,导演已经迫不及待要去看狗子,手一用力,门大开,只是等看清楚房间的情景,四脸蒙蔽:???
  只见房间里布满各种鲜花气球,一只雪白的狗狗正捧着一朵花,垫着脚站在门前。
  而捧花里,是一枚戒指。
  导演三人:!!!这年头都这么会玩吗?狗子都会求婚了?
  他们对视一眼,望了眼关着的卫生间,难道……正主在那里?
  他们拖长声音哎呀一声,“好像忘了什么东西,哈哈哈小何啊,我们三个老头子去就行了哈哈哈。”说完,迅速溜了,还顺便推了一把让何星瑜进.去,还贴心关了门。
  留下何星瑜和狗子大眼瞪小眼:……
  第99章 99
  何星瑜怎么也没想到一进来会看到这一幕, 求婚?他怎么想的?
  虽然脑子里乱成一团, 何星瑜面上不显, 淡定把门关上, 只是看了眼狗子, 就走过去。
  狗子随着何星瑜靠近,心脏剧烈跳动着, 就在他以为何星瑜是来接他手里没来得及藏起来的捧花里的戒指时,谁知, 何星瑜在他身后一步停了下来。
  弯下腰把他身后的蛋抱起来,擦了擦蛋身上的彩片,余光瞥了眼一侧巴巴瞅着他的狗子,抬步朝床上走去。
  最后, 在床边一坐,抬头看过来。
  狗子耷拉着脑袋,失望不已, 本来是想给食物一个惊喜的, 结果倒是好, 成了惊吓。还不知道会不会给食物造成影响,万一那导演胡说可怎么办?食物肯定生气了。
  他拖着捧花就要往回走道歉时, 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正对着他坐着的何星瑜挑眉看着他,“你就打算这幅模样……嗯, 求婚?”
  狗子:???
  他拖着捧花的动作一顿,整只狗都懵了:食物的意思……难道是他想的那种吗?
  何星瑜面上淡定,心跳却止不住加快, 抱着蛋微抬着下巴:“或者,你比较喜欢当狗?就这么求?嗯?”
  狗子几乎是蹭的一下站起来,把捧花一抱,戒指盒子一合往嘴里一叼,以秒速蹿到一旁把刚刚被推到门后的西装给往头顶上一拱,就消失在卫生间里。
  何星瑜等门一关,才没忍住无声笑了,只是耳根一红,连脸也红了,无声骂了句:憨子。
  他待在房间里也能听到卫生间的动静,一开始动静很大,很快就静了下来。
  只是门却没打开,何星瑜明明看不到,却仿佛能透过那面墙,看到墙后的誉晗,正一身西装,捧着花,对着镜子却是不敢出来,这幅场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会儿,又或者很久,卫生间里终于再次有了动静。
  随着咔嚓一声响,何星瑜抱着蛋的手臂紧了紧,垂下的眼睫颤了颤,心也随之颤.抖一下,他在门彻底打开前,深吸一口气,才抬眼,一直静静瞧着前方。
  一只脚先迈了出来,随后是长腿,再往上,是侧对着他而站的男人,不其然的,何星瑜觉得心脏剧烈跳了下,好在强大的演技让他坐在那里,视线落在男人身上,对方一举一动落入眼底,仿佛一下就能蹿进心底。
  在那里搅得天翻地覆,再也无法平静。
  何星瑜脑海里空空的,四周的一切仿佛都从眼前成为背景,只有那个因为紧张竟是握着捧花的手在颤.抖的男人,看着对方深吸一口气,蓦然转身,面对他时,嘴角扬起一个笑,平时冷峻威严的眉眼,此刻仿佛盛满星光,笔挺的西装,那张脸被他手里鲜艳夺目的捧花衬托得耀眼夺目。
  成为何星瑜眼底此刻唯一能看到的色彩。
  何星瑜就那么看着誉晗一步步靠近,从重生回来,明明才过了几个月,可他仿佛过了几辈子。
  仿佛他走过这一遭,一直在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牵起他的手,告诉他,他不再是一个人,至少日后万水千山,他总会陪着他。
  他一出世就不知生身父母是谁,这些年,他让自己习惯一个人,即使是段群,即使是肖姨,他们对他的好他都记得,可他也很清楚,他们之间依然隔了什么。
  那不是他的家人,他告诉自己不能贪求更多。
  可……
  何星瑜发现他不是清心寡谷欠真的那么无所求,他只是不敢,怕伸.出手,会抓个空。
  可此刻,这个人终于走到他面前,单膝下跪,朝他伸.出一只手。
  掌心里,是一枚男式戒指,离得近,他能清楚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映在他的眼底,只有他。
  何星瑜声音有些哑,张张嘴,却发现他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誉晗比他还紧张,每走一步,他都怕自己做得不够好,不能好好让他感知到他的心思。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却又想说点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我是从蛋壳里出来的,破壳的时候就只剩我一个,那时候我只是一只麒麟小兽,一年年过下去,我一直都觉得我这样,不是人,世上也就我一只。我无法跟人产生感情,或者说是从未主动迈出这一步,我怕亲眼看着恋人一年年老去最终亲眼看到他死去。
  可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不自觉的被吸引,你身上仿佛有什么在吸引着我,可随着接触,我发现对你越来越在意。
  以前,我以为我怕迈出这一步;后来我才知道,我只是没遇到那个即使明知道面前是悬崖,依然义无反顾跳下去的心。
  那天你把麒宝捧给我看的时候,说这是你生的,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既高兴却又怕。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不敢说,我怕一旦说出口,也许你更会厌弃,甚至连让我靠近也不愿意。
  可看到蛋的那一刻,你说如果你若是不愿意也不会……天知道那时候我多高兴,可高兴之余又忍不住……怕这些感情吓到你。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这些年每到这种日子,我都是一个人过,星瑜,以后……你愿意陪我一起吗?从此以后,我们互相成为彼此的亲人,不再是一个人,你愿意吗?”说到最后,誉晗的声音又轻又柔,仿佛稍微声音大一点都会吓到面前的人。
  直到面前的人怔怔望着他,慢慢红了眼,眼底仿佛有水光一晃而过,誉晗吓了一跳。
  刚想说什么,突然誉晗的脸就被一只手给轻柔扭到一边:“不许看。”
  凶巴巴的语气,却让誉晗一颗心柔软细腻,他没转头,却是忍不住傻笑,抬起手,用握着戒指的手紧紧握着何星瑜放在他脸上的。
  握得紧紧的,此刻仿佛即使星瑜不说什么他也懂了。
  对方的心思亦如他的,就像是那时候他说的,如果不愿意,他怎么会甘心给他当解药。
  可最后,他依然是他的解药,解了他相思之苦的一剂良药。
  何星瑜情绪很久才平复下来,看着老老实实扭头的人,眼底有笑意闪过,低咳一声。
  誉晗这才扭头看过去,等对上何星瑜的目光,忍不住更是攥紧了何星瑜的手,“那、那我能给你戴吗?”
  何星瑜看他,又忍不住躲开视线,口是心非,“你想戴就戴,我也没拦着。”
  誉晗知道他不好意思,笑意更深,重重诶了声,生怕对方反悔,直接一下就戴上,顺便从怀里掏出一只,就要给自己戴上。
  却被一只手给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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