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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星瑜朝唐半生点点头:“刚到。”
  唐半生再瞧着一盘食物和那下去一大半的米饭,懂了这香味的来源,不是酒店换厨子,这是何先生千里喂食来了。
  何星瑜本来准备的就只有誉晗的份,加上时间不多也没准备太多,如今也吃了一半也就没邀请唐半生,酒店提供早餐,等下也能吃到东西。
  唐半生也想到了,他也不好意思从家主口中多食,更何况,他也夺不过来。
  只是唐半生刚想告辞的时候,就听到誉晗又开口了,“刚好你在这里,既然何先生来早了,那你今天安排一下行程,我们先提前上山去看看,顺便瞧一瞧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
  唐半生想忍,还是没忍住看着自家家主边吩咐边吞了一口蒜苔炒肉,青翠的蒜苔、滑嫩的肉片、加上红通通的小辣椒,让唐半生早就空空如也的肚子忍不住响了一下,顺便吞了吞口水,他懵了一下,才又吞了一下口水:“……嗯,属下知道了。”
  只是,刚刚家主说了什么来着?天啊,怎么能这么煎熬,他得赶紧走人。
  谁知道,家主跟故意似的,又吩咐了几件事,等唐半生后知后觉家主真的是故意的时候,他眯着眼,生无可恋瞅着不远处的家主,家主你有没有意思?报复心这么强还当着何先生的面你就不怕何先生觉得你太小气?
  最后还是看不过去的何星瑜默默看誉晗一眼:“唐先生刚起来,什么事等下说吧,坐了一天车,想休息一下,下午再上山。”
  誉晗这才放过唐半生,临走时眯着眼睨他一眼:下次、记得、谨言慎行。
  唐半生:……天啊,他到底跟了一个什么主子啊,他现在换还来得及吗?当年祖父到底是怎么上了家主这条贼船的?
  何星瑜没想到还能看到誉晗这一面,不过也是因为誉晗没把唐特助当外人才如此,否则在外人面前誉家主都是一副一本正经成熟稳重的高冷模样,只是想到没把唐特助当外人……
  那誉家主当着他的面如此坦然,岂不是也把他……
  何星瑜耳根微微热了热,觉得自己想多了,面前这位虽然活了这么久,不过大概是以前怕被发现模样一样,所以很少露面跟人接触,所以为人处世方面很欠缺,不懂变通,所以瞧着就像是有点自我。
  可相处久了,却能发现对方是个很细心也很重情的人。何星瑜发现自己越想越偏,他有灵力强身,并不需要补眠,刚刚也不过是解围,等两人只是稍微垫了一下肚子,压根没吃饱,不过为了不引起怀疑,两人还是别这么显眼。
  何星瑜和誉晗唐半生他们是半上午启程进山,因为天武观已经建好,加上后院也有客房,所以他们能入住在那里,誉晗他们之所以还会下山,完全是因为山上没信号,而家主心心念念要跟他的食物通话还要看直播所以非要每天往来上山下山折腾,可如今人都在跟前,唐半生默默瞧着前面一口一个晚上就住在山上,他专门让人建了很大的客房,还专门辟出一个小院子,到时候他们能住在那里。
  唐半生默默加了一句:小院子那么小,那家主你让不让属下住?如果属下不住,那岂不是孤男寡男,你不觉得自己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吗?
  何星瑜的确听到誉晗提及小院子,不过他没多想,随着越来越靠近山顶,何星瑜的思绪渐渐被天武观吸引,从镜头里看到是一回事,真的看到让他反而靠得越近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他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克制住情绪。
  等终于到了山顶,何星瑜抬头一眼就能看到那座耸立在那里的道观,仿佛一伸手就能碰触到,也一如记忆里的那般,从看到道观的那一刻,何星瑜感觉四周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四周只剩下这些。
  他垂着眼,嗓子有些哑,勉强克制,才没露出更大的情绪。
  誉晗敏锐察觉到何星瑜的情绪,从他情绪变化之后就没再开口,把时间留给何星瑜,反而慢走了好几步。
  虽然誉晗不知道这道观对他到底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可只要是他在意的,那么倾尽一切他也愿意帮他达成所愿,这种心情,让誉晗反而更想看着何星瑜的背影,看着他就那么全部在他眼底,仿佛这样整个人瞧着,就能看尽心里,被他整个人隔空环抱住。
  何星瑜走的很慢,直到一步步走到道观前的炉鼎前,他望着里面的香火,因为还没到开机仪式,所以里面还是干干净净的,不过里面却是已经都整理妥当。
  方良玉穿着一身道袍出现,看到何星瑜,朝他笑笑:“何先生。”
  如果不是何先生怕是他们还不知道会怎样,对于这位先生方良玉是感激的,加上如果不是对方怕是这道观也无法重建,对方良玉来说,何先生是这里的贵客。
  何星瑜已经把情绪敛了大半:“我能去给道观的诸位前辈上柱香吗?”
  方良玉一愣,虽然疑惑却也没反对,引着何星瑜去了后堂,那里整整齐齐供奉着很多牌位,都擦的干干净净的,摆放整齐,虽然瞧着年代久远,可也是因为如此,瞧着更是有种古暮森严的庄严感。
  何星瑜上了香,抬头望着自己的牌位也在其中,有种恍惚感,等再出来时,有种不真切的感觉,直到看到不远处站在香炉前的誉晗时,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他回来了,转过身,隔着这么远朝他笑了笑,让何星瑜本来虚无缥缈的一颗心重新落在实处。
  他也朝着誉晗笑笑,笑得誉晗一颗心都酥了,垂在身后的一只手攥紧才能勉强克制住,被誉晗身后的唐半生看到,默默把头偏到一边:他才不会承认这么没出息的人是他的主子。
  方良玉陪着何星瑜去看了牌匾,是新制作的,上面还蒙着红布,方良玉感慨:“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我就离开前先把牌匾给摘了,以前那个是前辈们留下来的,好多年了,可惜不知道哪里去了。”
  何星瑜望着方良玉,因为不知道会建成这么快,所以何星瑜就没提牌匾的事,如今听到方良玉这么说,笑了笑,“等开观那天,会回来的。”
  “诶?”方良玉一愣,眼睛微微放光,“难道……”
  “我之前来这里看到牌匾就先收了起来,想着哪天还给道长,没想到后来倒是机缘巧合遇到了。”何星瑜想起那个断成两半的牌匾,莫名也想到那晚,耳根一红,好在很快镇定下来。
  因为要回去拿牌匾,所以何星瑜和誉晗他们又下了一次山,誉晗已经知道他的本事,何星瑜也没藏着掖着,等找到暂保存在那里的牌匾,他没跟方良玉说是牌匾已经成了两半,他和誉晗先一人拿着一半回了酒店,到了誉晗的房间,何星瑜拿来一张桌子,把两个一半的合在一起,垂着眼闭着眼,掌心溢出灵光,开始一点点修复牌匾,等消耗不少才终于将牌匾给修复个差不多的时候,何星瑜望着上面留下的古朴痕迹,指腹轻轻摸了摸,眼神里带着久远的怀念。
  誉晗却是有点心猿意马,虽然对着天武观的牌匾这样不好,可食物身上的灵力似乎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每次都让他觉得有种想吞噬殆尽的错觉。
  开观当天因为早就宣传出去,所以当天很是热闹,何星瑜因为不便出面,所以是由誉晗来剪彩,随着牌匾徐徐被升上去,何星瑜看着红布掀开,鞭炮声响起,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上香祈福,何星瑜望着这番热闹的景象,心情复杂至极。
  誉晗剪完彩就回来站在何星瑜身边,“看来果然如传言那样,天武观的人气还真好,今晚上就留在山上住一夜,明天我们启程回h市怎么样?”
  之前为了牌匾没住成,这次可得好好住一晚,他已经让人准备了食材,想想能多吃几口,多看食物几眼,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何星瑜也没意见,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也想多住几天。
  何星瑜这边一同意,誉晗有意无意看了眼一旁笑得像是一个假人的唐半生,唐半生接收到自家家主的眼神,刚想开口说自己要下山今晚不能住在这里,心里却是无奈,家主你还能更小气点吗?小院子这么多房间,他住又不会让何先生少一块肉。
  只是唐半生这边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一个戴着墨镜戴着帽子穿着休闲的男人走了过来,伸手很是自然搭在唐半生肩膀上,唐半生张嘴的动作一顿,回手就是捏住手腕就要掰再来一个过肩摔,只是等眯眼对上因为手腕被掰疼得挂在鼻梁上的墨镜掉下一半露出那双熟悉的凤眼时,唐半生动作一顿,松开手推开罗金盛,冷淡:“罗先生。”
  罗金盛用了他这辈子最精湛的演技才维持住了脸上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肌肉颤.抖,只是……疼疼疼啊,他怎么不知道唐特助身手这么好?
  罗金盛深吸几口气才勉强缓过来,有气无力:“唐先生,你平时……都是这么跟人打招呼的吗?”
  唐半生眯眼,也有点尴尬,“条件反射,抱歉。毕竟家主身份不一般,时常会有危险,这地方人又多,所以还以为有危险。”
  罗金盛本来还觉得对方太过,这会儿就忍不住心疼了,“唐先生不用在意,我没事儿,哈哈哈,偶尔松松筋骨还挺好的。”
  唐半生嘴角抽了抽:“我没在意。”
  罗金盛:……这位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不过这么形容一个大男人也不太对,可谁让他就好这口,看上了这位呢?
  罗金盛和誉晗打过招呼,就朝何星瑜走去:“何师弟你不够意思啊,开观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偷偷一个人就过来了。”
  他朝何星瑜挤挤眼,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藏着掖着!不够兄弟!
  何星瑜同样挑挑眉:你不是最近正忙得要死?
  罗金盛:再忙,人还是要追的。
  再说,这点时间他还是挤得出来的。更何况,如果没有何师弟,怕是唐特助压根不让他近身,这么好的机会,他得把握住了。
  两人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恭维话,一边眼神交流的让人一看就有猫腻,本来誉晗还没注意,只是时间久了,眯着眼从罗金盛身后绕过去,等看到两人这神情,誉晗恨不得把人重新踹回h市,这家伙是来干嘛的?难道……是来勾.搭食物的?
  誉晗危险眯着眼,幽幽从罗金盛身上移开,尤其是听到食物竟然同意罗金盛这家伙住下来时,他对上一旁有种不详预感的唐半生:怎么做,唐特助应该懂哦?
  唐半生:……我能说不、懂、吗、家、主!
  用不着的时候我就只是唐道具唐假人随时准备着秒遁;用得着的时候我就是唐特助了?
  第84章 84
  何星瑜四个人就这么住了下来, 好在小院子虽然不大, 客房还是够住的, 方良玉身为天武观如今唯一的道士照料着一切, 他分不出手做这么多人的食物, 何星瑜主动开口帮忙,誉晗不舍得何星瑜这么累, 主动卷了袖子去洗菜。
  家主都这么做了,唐半生也去帮忙, 罗金盛总不能五个人四个人做饭他瞧着,他也跟着唐半生,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誉晗本来正跟在何星瑜身后,何星瑜把刚买回来的碗筷洗干净, 何星瑜洗一个誉晗接过来擦,两人配合的格外默契,结果, 就在这时候两个电灯泡过来了。
  誉晗察觉到, 还没等唐半生两人走过来, 眯着眼瞅过去,“唐特助, 这里暂时用不着你们,你们去处理食材吧, 让方道长主厨。”
  唐半生走到一半,听到这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家主你心思要不要这么明显, 属下没说要去洗碗啊,只是要去把那一筐菜给搬过来,不过,算了,谁让家主是家主呢,于是,唐半生去处理另外一筐菜去了。
  只是他走一步,身后就多了一条尾巴,唐半生回头看他一眼,罗金盛朝他笑笑,压低声音:“不要这么冷着脸,明明那时候唐先生你动……”
  “闭嘴!”唐半生危险瞅着他,这人不会说话就当哑巴。
  罗金盛小媳妇儿似的立马抬起手把嘴.巴装作一拉,听话的不说了。
  罗金盛后来记起来,想到当时这人在他身下的模样,越想越念着,这么久看到人就觉得心里热乎乎的,还有种……
  他忍不住偏过头不敢继续盯着人看,没想到唐特助这禁谷欠的面孔下还是挺热情的嘛,只是现在太冷太拒人于千里之外。
  唐半生蹲在那里处理食材,掐着手里的小青菜像是掐着身边边摘菜边时不时瞅过来的某人,到底没忍住冷冷看过去:眼睛这么爱看不该看的,不如别要了!
  罗金盛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偷看会被抓个正着,可这也不怪他,谁让唐特助蹲下来的时候,某些线条格外的……尤其是他还摸过,总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唐半生看懂了,刚想威胁几句别在家主和何先生面前说不该说的,结果就看到对方摘青菜把叶子扔了留下不能吃的根:“!!!”这到底是什么物种啊!
  于是,就在何星瑜这边配合默契很快就处理完开始弄食材的时候,那边传来唐半生咬着牙没忍住的低吼:“你会不会?不会就去烧火去!真是……你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他平时是吃菜叶根子吗?
  罗金盛心虚,可他这真的是头一次做这些,看人气得狠了,赶紧顺毛,“我没干过这个,要不……你教我?”
  罗金盛态度太好,反倒是让唐半生发不出火,他瞧着对方耷拉着眼心虚不安的模样,头疼揉了揉眉心:“算了,瞧着,这个是……”
  开始一样一样的教,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认真,很快倒是跟没事儿人一样。
  不远处,誉晗眯着眼瞅着这两个人,越瞅靠得越近,忍不住羡慕多瞅两眼,顺便余光瞥一眼食物,也往那边靠进一些,哎,他也想被食物训两句啊,打是亲骂是爱,唐特助这家伙竟然公然在还在单相思的上司面前秀恩爱。
  接下来住在天武观的一天一夜,誉晗发现他和食物倒是没怎么着,而另外两人却是关系反而融洽起来,这让誉晗沉默许久,在离开前,把唐半生偷偷喊到一边,两人沉默地站在角落,誉晗居高临下盯着唐半生,却半天没说话。
  唐半生被誉晗瞧得心里起起伏伏的,难道他做错什么了?还是说,之前被那个不要脸的偷亲一下被家主看到了?早知道就应该下手再重点,结果那个不痛不痒的,还要打十下再亲一下,他不如直接揍死他算了。
  誉晗眯着眼,瞧着不知道想到什么的唐特助耳根微微红了,神色也变得柔和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笑意,誉晗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只是怎么开口是个问题。
  唐半生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家主开口,最后只能自力更生:“家主,你找属下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誉晗想了想,唐半生应该不会笑他,他才低咳一声:“那个,我瞧你跟那个罗金盛处得挺好的,你们一开始……是怎么搭上的?”
  唐半生一开始没听懂,等终于明白家主喊他过来的目的傻了眼,好半天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只是对上誉晗威胁的模样,愣是嘴角抽了抽,半天才压下来,赶紧低头,抬起手用手背压了压嘴角,才把到了嘴边的噗嗤给挡回去,他就说家主怎么奇奇怪怪的,感情是……来向他讨经验来了啊。
  看来家主终于是坐不住了。
  虽然是个好现象,但是想到那晚……这让唐半生怎么有脸说出口,说他们本来是假的,只是后来不小心那啥啥假戏真做了?
  唐半生沉默良久,想到一个一劳永逸又能让家主知难而退的办法,再说,家主也知道他跟罗金盛怎么着,虽然顺序错了,但是……
  唐半生想了想,低咳一声:“事情是这样的,有一次属下闲着无聊去喝酒。”
  “嗯。”誉晗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就差拿个小本本记下来,“你继续,去喝酒怎么了?”难道唐特助英雄救美了罗影帝?
  唐半生开了口接下来就容易忽悠下去了:“然后偶然遇到了也在那里喝酒的罗影帝,当时我们只见过却也不熟,但是难得遇到,就恭维,你一杯我一杯的。”
  誉晗迷惑:“喝酒还能喝出感情来?”
  唐半生没敢去看家主,怕破功,“自然不是啊,我们不熟就互相劝酒,然后……就酒后乱那啥了。”
  誉晗:“???!!!”
  誉晗难以置信看着唐半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唐特助!”
  唐半生特别真诚笑了笑,“所以家主你也想……”
  “不,我不想!”他要是真的敢这样,食物估计这辈子都不理他了!誉晗咬着牙,觉得就不该过来问,“我跟何先生跟你们可不一样,我们可是要一步步慢慢来循序渐进的。”
  唐半生差点没忍住笑出来,那家主你这辈子都别想追到人了。
  誉晗没问出个所以然,就这么回去了,只是等回到何星瑜身边,不知道是不是被唐半生说起来还是因为又想到有段时间频频会梦到自己跟食物……他板着脸可还是没忍住发红的耳根,脸红脖子粗的。
  何星瑜古怪看他一眼,“誉先生,你刚刚做什么去了?怎么脸这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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