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他平静地闪躲开。她抬头,看见的是皇帝满眼的失望和冷漠。
“我、我去叫福德来。”慕长安急忙转身往门口跑,眼里瞬间盛满了泪水。
“回来。”皇帝抓住她的手腕将人了拉回来,命令道,“按住我的伤口。”
血已经浸透了皇帝的衣襟,那一片血红看着触目惊心。慕长安听话地伸出双手帮他按住,“怎么办?”
“等死。”
“啊?”慕长安被吓得不轻,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手上全是血,甚至还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割到筋脉了。”皇帝故意吓她。
慕长安一听,手抖得更厉害了,“我不是故意的!呜。。。”
从小到大连只狗她都没伤过,却错手将他伤得这么重。“我去喊御医吧。”血还在往外冒,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该如何自处?
见她哭得厉害,元灼终于又开口,“柜子里有两瓶药,去拿来。”
慕长安抹了一把眼泪,手上沾的鲜血蹭到脸上,又狼狈又可笑。
她扑到皇帝指的柜子边上去翻药,“是这两瓶吗?”
“嗯,过来帮朕上药。”元灼脱了上衣,坐到床榻上。
此时就算他叫她以死谢罪,慕长安也会在拒绝之前犹豫一会的,毕竟是她有错在先。
第一瓶打开是白色粉末,她照着他的吩咐将这瓶倒在颈窝处的伤口上。观察了一会,血竟然慢慢止住了。
第二瓶是药膏,只能用手指沾了些去帮他涂擦。指腹碰到伤口她便问,“这样疼吗?”
“疼,轻些。”皇帝闭着眼睛,右手手背靠在额头上,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慕长安一边哭一边擦。皇帝忽然睁眼,“不许哭了!”弄得像是他欺负了她似的。
慕长安听话地忍住眼泪,只敢小声地啜泣,忽然道,“我错了。”
皇帝闭着眼睛不搭理她,也没责怪她。慕长安宁愿他像以前那般发火,这幅样子反而更瘆人。
帮他擦好药,下一步就不知该做什么了。好在血已经止住,只是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
她乖巧地跪坐在床头,他不理她,慕长安侧着头也无话可说,两人之间只剩沉默,偏偏今日还是七夕。
“皇上,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补血的。。。她说这话的态度与之前将人关在门外的态度比已是大相径庭,简直像个小媳妇。
“饿,想吃红豆汤。”他终于又说话了。要是他再不出声,慕长安差点就要去探探他的鼻息,看他是否还喘着气。
红豆汤好,补血!
出于愧疚心理,慕长安破天荒地亲自去厨房煮。
福德正巧经过,听下人们在门口嘀咕说是谨嫔亲自下厨呢。意外得很,这位生气时候的样子倒是独树一帜。
熬好了红豆汤,她讨好地端着过去。
元灼躺在床头悠闲看书,听见了响动里面将书一放,继续装着虚弱的模样。
“皇上,红豆汤来了,我亲自煮的。”慕长安说话的声音都特意放低了。“我喂您喝吧。”
“嗯。”元灼心安理得地被她伺候着。
慕长安舀了一口,喂到他嘴边。皇帝吃下,瞬间,他起身,皱起眉头,脸上的神情比方才受伤的瞬间还要更痛苦。
“是不是很烫?”她睁着圆圆的眼睛问。
元灼对上慕长安关切的眼神,不是烫,是难喝到能直接夺人性命。
慕长安又舀了一口,放到嘴边吹吹才递过去。元灼盯着勺子里这一口,像是看着□□,可看看一脸期待的慕长安,他还是喝了。待到咽下去才呼出一口气。
元灼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自讨苦吃。
“好喝吗?”慕长安见皇帝立马咽了下去又赶紧舀了一口。
元灼终于忍受不了,他可以包容她的一切,除了她的厨艺。遂又捂住了伤口道,“一会再吃吧。”
她当是皇帝伤口又疼了,才将碗放下。又如同小媳妇一般坐在床头看着。
“很疼吗?”想想皇帝以前虽然也没对她多好,可从未打骂过,自己倒是骂过他打过他,如今又伤了他。
“皇上若是想将苏云留下,我,再也无异议。”她不是正妻,其实从无资格管他。况且他这个年纪,膝下无子也挺可怜的。
“朕可不想戴绿帽。”元灼鄙夷地说了一句。“你不要再管。”
好吧,他若真的留下苏云,她定是不会留下,大概会去杭州找慕长束。
“肩膀疼,上来帮朕捏捏。”
慕长安脱了鞋上塌,来到他身边,一边帮他捶肩膀一边观察他的伤口。会留疤的吧。同塌而眠这几年她是知道元灼身上无一处疤痕,如今她却给他添了这么一道,见他闭着眼虚弱的样子,其实心疼大于愧疚。
手指忍不住抚到他伤口旁边的肌肤,来回细细摩挲了几下。
直到一个强大的力道将她按回床榻。
皇帝的眼神里哪里有什么虚弱之感,被她撩拨得尽是□□。
“诶?”她未反应过来。
待到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慕长安闪躲着道,“你还伤着呢。。。”
“今日是七夕。”他道。
七夕佳节,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他不容许任何人乱了她的心思,元灼要她满心全是他,眼里全是他,只唤他的名字,只同他在一起。
慕长安觉得自己是被骗了,他哪里虚弱了?明明就比往日更。。。。。
“专心些!”
来不及思考更多,身心就被专横霸道的他牢牢占据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外条件艰苦 手机码字 短小 或许有乱码 回来再改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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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丑时过后,室内恢复平静。慕长安手撑着床榻去查看他的伤,又渗出血来了。而且伤口看着有些深,十有八九会留疤。
“还是叫御医来?”
“歇着吧。”元灼胡乱扯过散落在床边的衣物,也不管是谁的一通擦拭。
不远处还有散落一地的玉枕碎片,药瓶胡乱倒在一边,地上还有血滴,一片狼藉。虽然很累,可过几个时辰下人进来打扫该怎么想。慕长安起身去收拾,却被元灼一把拉回来,“让你歇着了。”
她无法,只能听话。过了一会儿,他闭目养神,身上有着淡淡血腥味,慕长安闻着也睡不着。
“你发起火来可真是厉害。”皇帝知道她醒着。
“我以前从不这样。。。”她毫无底气,声音弱得像是小猫。
“平日里看着温顺,实则倔强蛮横得很。”
慕长安是万分后悔,得亏他如今不是皇帝,若还是在宫里头她做了这事便是死罪。可是当时的心如同在火上煎一般痛苦。
“苏云要怎么办?”她问。虽然慕长安自己不承认,但她知道两人之间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她是这样,元灼也是这样。
“不觉得奇怪吗?”皇帝叹了一口气“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如何从杭州寻来此处的?”
一语点醒。
“我如今是什么身份?苏云这个人从来都是往高处走,她会心甘情愿地寻来?”
慕长安躺在他身边,听着觉着是有几分道理的。
床榻上本有两个玉枕,皇帝那个被她砸碎了,皇帝便抢了她的去。慕长安则枕在他手臂上。
“她是受人指使?”
黑暗中,皇帝轻笑一声,“你还不算太笨。苏云此人,自小在家中受尽冷落和虐待,她进宫也只是为了出人头地,好叫苏家人对她另眼相待。如今我倒了,她心里想的定是撇清干系。”
“那孩子。。。。”
“反正不是我的!我下令斩杀的人没有万数也有几千。怕报应到后人身上,还是不要孩子了吧。”
听他这般说,倒不像是在说谎,况且他也没有必要对她说谎。可慕长安再也难以忍受他身上的血腥味,转过身去背对着皇帝“困了,睡吧。”
“朕还没嫌弃你身上的味,你倒先嫌弃朕了?”元灼将人掰回来。
“我身上哪有什么味?!”闻了闻袖子,确定是没有的。
“有的”皇帝压着声音道。“香味。朕留下的。”
慕长安这次反应及时,想着这个人实在太不要脸了!!可又不好动手,只能翻身去睡,再也不想理皇帝。
“你又睡不着,要不去暖池里沐浴?正好洗洗身上的血渍。”元灼提议道。
大半夜的去什么暖池?折腾得还不够吗??啊!!慕长安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挣扎了几下都未能逃脱。之前还觉得他受了伤身体虚弱,可是经历了方才那一场他倒像是愈加精神起来了。
慕长安怀疑皇帝现在换了种方式折磨她,以前是动不动冷着脸教训她,或者莫名其妙地发火。如今是迂回着来,叫人看不出来是生气了,表面看上去都是好的,却总使唤她,偏偏她还是有苦说不出来。
暖池里,哪里是沐浴。皇帝借口说伤不能碰水,叫她伺候。
他只靠坐在池壁上,使唤着她又是捶肩,又是擦身,又是穿衣。不费吹灰之力将本就全身无力的慕长安折磨得趴在暖池边上累得不行。
第二日早膳桌上,这伤还是叫人看见了。
福德吓得要死,“皇上,这是怎么伤的?”问完眼睛还往慕长安那处瞥。
慕长安快将脸埋进碗里了。
“无事,猫抓的。”元灼随意道。
福德也不笨,听下人们说了主子房内的玉枕打碎了,大概猜到了些许,知道定是谨嫔同皇帝闹得时候伤到了龙体。
“云嫔娘娘该安置于何处?”福德问。这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他觉着皇帝应该是在乎的,只是碍于慕长安这个小妖精,所以表面上才说要赶走。都说母凭子贵,若是这苏云她一举得男,往后风向就变了,估计都没有慕长安站的地儿。
“将她送回杭州,若是苏家人不收,你随意帮她买个宅子安置了吧。”皇帝已经见着慕长安的脸色不好看了
“云嫔娘娘怀的可是主子您的孩子,主子可不能色令智昏不要自己的孩子。”福德着急道。他平日里虽然胆小,可到了关键时候可不能看着自己主子犯糊涂。
慕长安一听色令智昏这四个字便不舒服,放下筷子,脸上的不悦已经十分明显了,福德这是说她呢?可不是她要赶走云嫔,是元灼说了孩子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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