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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打过去,你们就像是这只鸭子一样啊……”顾离将鸭子的脖子“咔”地一声扭断,笑得恶意,“毫无还手之力。”
  觋脸色一变,迅速阴沉了下来,“这便是中原的待……”
  “等等。”
  一人一身白衣,带着斗笠,如同一只白色的蝴蝶,轻巧地落到了擂台上。
  赶在觋将那句话说出之前。
  方尚清与周围伺机待发的监管者同时松了一口气。
  他向顾离,“我和你比。”
  子车筹的声音与平时有了微妙的不同,不是音色,而是语气断句等等更为隐在的东西。
  顾离看了看这个不知从何冒出的人,道:“你是谁啊?凭什么你说比就比?”
  子车筹声音带了点笑意,“你怕了?”
  顾离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脑海,这人身上明明是淡淡的冷香,却让他像闻了炮仗的烟气一样,火气一下子腾了上来。
  怕?什么怕?怕什么!
  这是在看不起他吗?!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师父看不起他,皇上也看不起他!所有人都看不起他!
  那一句话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顾离的情绪一下子引爆了。
  “谁怕?比!”
  觋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虽然穿着中原的长袍,一些小动作却都是苗疆那边的。比如双手多时间垂在腰的两侧,这个看起来有些像是罚站的姿势,是因为他们的佩刀与蛊皿都在腰间。
  子车筹听着洛书的隔空传音,道:“方才已经比过了气血与摄魂,这次不如就比预思如何?”
  预思天象,预思地利,预思人事。
  天地与我共和。
  “观天象,如何?”
  顾离在心底冷笑。
  国师做的最多的不就是观星求雨?他们跟着学的,不也是这些?
  真是自寻死路。
  “好。”
  两人各自背对,一人拿着一张纸,写下自己的预知。
  顾离昨夜就观过天象,自然知道今日无雨,还是做样子抬头去看,最终随意地写下了一个“晴”字。
  洛书传音给子车筹,“阿筹,写雨。”
  子车筹不知道今日明明既是大晴天,师父为什么还说有雨,但因为对洛书的信任,还是立即写上了。
  洛书邪魅一笑。
  “小八,人工降雨来一发!”
  作者有话要说:  顾离【发出绝望的声音】:盟主!他们作弊!
  让未来科技结晶去对抗初代科学,可以说是非常耍流氓了【沉思】
  第147章
  方才发生的一切快得让人不明所以。
  先是出场吸引人的觋在与挑衅者对战突然以绝对颓势败落,然后是一个奇怪的神秘人不过短短几句就将黑衣人激地与之对战。
  这发展简直莫名其妙。
  但是莫名的,大家还就是爱看这种发展。
  灵异神怪,都是未知的领域,自古以来,人们就有对未知的恐惧以及好奇。
  更何况,这是与粮息息相关的天气。
  监管者临时当了裁判,收取两人的纸条。两人直起身子,一人一身白袍,一人一身黑衣,一人神色带着嘲讽,一人薄纱挡脸看不清表情,两相对立。而正中间,就是监管者。
  监管者将纸条捏在手中,展示给众人,照顾着内力还没有练到眼睛的小辈,声如洪钟,将结果清晰地传出去。
  “红纸预测,晴。”
  “白纸预测,雨。”
  声音一出,众人纷纷抬头,只见晴空高照,白云飘飘,哪里来的一星半点的雨点?
  这要是说一会儿阴天也就罢了,可是这雨哪里是说来就来的?
  顾离将众人的议论怀疑尽收眼底,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得意。
  哪怕顾离深深地厌恶着那个被他成为师父的男人,也不得不承认,若是论术法,恐怕无人可敌他。
  尤其是辨认天时,求雨求晴之法。
  而他的这一身本事,都是那人所教。
  除了他,怎么有人可能比得过他。
  子车筹站在台上神色淡淡,心里却好奇得很,传言巫术之说玄奇异常,唯有天命之子才有资格沟通天地——这些传言倒是没什么,在子车筹心里就没有洛书不会的东西,只是师父……不是坚持世上没有鬼吗?
  灵异神怪也好,鬼精妖魔也罢,这些在大多数人都会相信的事物,洛书全都不会相信。
  ……不对。
  好像也不是……
  “鬼?当然是没有的。”
  “那人死后会去哪里呢?”
  “当然是化作一抔尘土,身死逍遥。”
  “每年都会有人去祭拜……”
  “阿筹,所谓祭拜,在这个世界不过是为了纪念。”
  “那所谓的因果轮回和报应岂不是全无可能吗?”
  “嗯……这倒不是。”
  子车筹记得师父当时沉默着,突然绽开了笑颜。
  “因果与鬼怪无关。所谓因果,不过是无数偶然堆积的必然。世人常说人在做天在看,其实是人在做,人在看。”
  “但凡人生于世间,便无可避免会产生联系,哪怕身处深山老林之中,衣食住行总不可避免,但凡与除却己身的人与物有了接触,便有了堆积必然的可能。”
  “人做的事情的结果,终究会被他自己体会到。”
  ……
  那么师父马上会下雨,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必然”?
  正想着,子车筹突然听到斗笠上轻轻一声“啪”。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仰头看去,细密微凉的雨滴落在了掌心。
  下雨了。
  子车筹牢记洛书的叮嘱,将气势撑到十分,哪怕内心震惊激动敬佩种种不一而足,也依旧是出尘的高人姿态。
  顾离却一下子没了之前的嚣张。
  他双目赤红,上身前倾,如同蓄积待发的野兽,茫然,嫉妒,怀疑,怨恨,还有目光中满满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啊?!
  顾离一只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另一只手去拦将要下台子的子车筹。
  “你、你是谁?你是顾……不对!我不可能看错……是你!是你做的!”
  顾离似乎坚定了什么,目光中带出了一丝惊恐。
  洛书目露诧异,他看出了什么?
  “你是不是,是不是……”他双手乱挥着,又紧紧握成了拳。
  “你方才是不是求了雨!”
  “是不是?!”
  洛书:唔……求雨吗?说起来也没错。干冰了解一下╮(╯▽╰)╭
  顾离抓住子车筹的胳膊,状若疯魔。
  子车筹振臂一动,将人挥开。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转身向着台子边缘走去,一跃而下。
  “与你何干。”
  ……
  “师父!”子车筹隐匿着身形,过五关斩六将,终于到了洛书身边,长松一口气,接着似真似假地抱怨道:“师父!你搞出这么大动静都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洛书笑着呼噜呼噜徒儿新换的假毛,商场出品必属精品,手感好极了。
  “阿筹辛苦,等我给雪岭红柚熬一碗蛊食。来,师父抱一个~”
  子车筹脸微红地嘟囔,“我都这么大了。”可是到底乖乖把下巴放在洛书肩上,被师父抱了抱才离开。
  “师父,这雨是怎么回事啊?”子车筹非常好奇,不仅仅是子车筹,就连宁恒都感兴趣地靠了过来。
  虽然现在的毕竟现在的日子,粮食多少都是看天赏饭吃,要是能掌控天气,那岂不是年年丰登?
  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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