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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穿越重生 > 重生之笑春风 > 第127节
  难道是因为宁妃难产而死让圣上伤心得连床都下不了?不对呀,若是真是如此的话,以圣上的性子一定会给宁妃一个诣号给去世的小皇子一个身份啊,而不是像这样,安静得骇人。
  太子妃沈珊派了贴身丫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柳依依偷偷的说了。
  余太妃见情况不对,便亲自去找了圣上,说宁妃这胎极为凶险,而奇异的是,那秦太医与接生婆都说宁妃这胎怀相良好,莫不是宫中有人要联合害宁妃?
  圣上还刚刚处于对宁凝的愧疚怜爱当中,听余太妃如此说了,心下大怒,以为吴贵妃就算进了冷宫还不愿意放过宁凝,便又叫人喊了几个接生婆子,派了自己的贴身太医去为宁凝生产,而他从来不靠近妃子产房的规矩,也为宁凝破了,他亲自站在宁凝宫前,要为宁凝镇一镇这宫中的鬼魅。
  圣上与余太妃两人到了宁凝宫口,又派了新的太医与接生婆去为宁凝看诊,这接下来的事,便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了,宁妃居然没有怀孕?五皇子意欲将自己的孩子送进宫中谎称是圣上的孩子?这到底有多大的胆子?那宁妃居然也同意?莫非两人早就暗通幽曲?
  圣上当场差点被气得晕了过去,他强站着身子,派来自己的贴身侍卫队,将宁妃宫中上下一一赐死,那美貌多姿的宁妃无论如何哭求,都软不了圣上的心,最后被活活吊死在产房的门栏上。
  最可怕的是,宁妃死之前,还狠狠盯着圣上道:“我会回来的。”让圣上心中更是暴怒,要死了居然还敢威胁我?最终宁妃的尸首都被丢入了乱坟岗,只怕世上再也没有惊才绝艳的宁妃的一丝魂魄了。
  圣上认定了儿子与后宫的爱妃私通,觉得十分丢人,虽然派人将五皇子圈禁在家,但并没有革除五皇子的职位,想等宁妃的事告一段落之后,再来处置五皇子府。只不过再如何,五皇子如今,也形同死人了。
  柳依依听了这些,大骇,就算她是重生一世的人,也没有想到宁凝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来做此等大逆不道的事,只不过想起上世她与五皇子的私通。柳依依觉得她大概本身就是这样离经叛道的性子。
  柳依依将此事与范家人说了,大林氏的背心出了一身冷汗,若是她当时妥协让小儿娶了宁凝的话,这样的女子会惹出多大的祸事来?连圣上的后宫她都敢如此行事,何况臣子家后宅了。
  范嘉平眯了眯眼,想到了当年那个明媚的少女,穿着男装,拿着书围着自己转了一圈,郎朗的念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自己听了,连忙捂住她的嘴说道:“这样反叛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嘉平,你相信么?一百年以后,一千年后,这个世界人人平等,没有奴仆,没有公子少爷小姐,有的是能者上位!”少女的眼睛期待的看着自己。
  在那闪耀的眸子下,范嘉平不由得点了点头道:“我相信。”
  苏樱见丈夫的发愣,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回过神来,苦笑道:“以前种种,想起来,她便是这样的女子了。”有野心,想往上爬,且看不上俗世的规矩,只不过她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范家人知道这其中的内里,却不好对外说,只装作与其他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大概是宁凝去世之前的那句话,圣上晚上总睡不着觉,一闭眼,便似乎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披头散发的在自己面前,他夜夜要宫中内侍亮灯,又总是惊醒,折磨得宫中众人苦不堪言。
  正当此时,太子毅然的站了出来,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身,亲自为圣上守夜。
  圣上每日睡前,都能看见自己曾经最不喜欢的儿子,睡在自己床下的地毯上陪自己,他的心突然软成了一片,当年他的母亲也是如此对自己,一往情深,不愿改变,可视他得势了以后多么混蛋呢?将她的父兄的职位通通革了,还开始冷落她,可是她到死都没有对自己说一声抱怨,比宫中这些只会谄媚的女子不知道好了多少!
  经历过此事以后,圣上真的老了,他每晚都会给太子说那过去的往事,甚至将当年他忌惮的太子母族的人全部拉回了朝堂。
  朝中的大臣冷眼看着,圣上这是在为太子的未来开路呢,而五皇子在不久之后,因为暗中窥探皇位,被圣上狠狠训斥了一番,贬为庶人,发配至边疆,最终死在了路上。
  大臣们对此事有些不信,五皇子一向守礼,怎么会做出自露马脚的事?只怕这都是太子的手段吧,朝中竟无人想到五皇子与宁妃之死的联系,只觉得太子有手段,将朝中声誉最好的弟弟给弄死了。而其他的皇子,见到五皇子的模样,通通都有些被吓到,一时之间,做一个富贵王爷也不错。
  五皇子妃带着儿子,在京城中独木难支,而这个孙子似乎被圣上忘记了似的,不曾封郡王,也不曾给任何称号。五皇子妃娘家不服,想为五皇子妃张目,却被五皇子妃压力了下去,如今她能做的,便是带好自己的儿子,让他普普通通的长大了....
  重生之笑春风 第223章
  太子在圣上心中稳稳的站住了,圣上回头一看,见太子的后院之中居然稳稳当当的只有沈珊一人,他愧疚之下,与太子指了两位身份地位不在沈珊之下的侧妃。
  圣上此举在朝中并没有引起什么惊异,太子稳了,自然不会只守着太子妃一个,圣上有继承人开枝散叶这一件事,这在臣子们心中是最重要的。
  柳依依与钟祺听到这个消息,私下颇有些黯然,她们与沈珊情同姐妹,自然希望沈珊能够与太子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两人在内室里与丈夫说,丈夫都觉得她们的想法颇为梦幻,作为天子的那个人,注定要舍弃掉许多东西的。
  柳依依与钟祺忍不住,去了太子府,她们原想宽慰沈珊一番,却不料沈珊接待她们的时候神采奕奕,并没有自怜之感。两人见沈珊开心,倒也不好说别的,只拿着远哥儿做筏子,与沈珊聊了半个时辰。
  沈珊似乎对远哥儿的事特别敢兴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最后见两个妹妹二丈摸不清头脑,才悄悄的对她们指了指肚子笑道:“我这里,有了。”
  有孩子了?柳依依与钟祺一愣,又笑着对沈珊恭贺道:“太子妃福气。”
  沈珊出身高贵,性情温柔,与太子琴瑟和鸣,唯一让人有诟病的便是从未有孕,若是侧妃进了府,赶在她前头有了孕,生下了庶长子,只怕是混乱的根源了。这孩子这时候来,恰到好处,似乎是明白他母亲的难处。只不过这团肉还在肚子里,是男是女却不能提早知道了。
  沈珊似乎知道柳依依与钟祺的想法,摸了摸肚子道:“不管男女,我都很开心。”她的一举一动中,带着一丝荣华,与之前未嫁前温柔和顺的小姑娘差了许多,“你们也别为我担心太多,太子心中还是有我的,他与我说了,无论怎么样,允我生下第一个孩子。”
  钟祺未嫁前便是在家里受疼宠的,出嫁后又被卫知宠得不知人间事,她褪去了贵夫人的架子,像以前一般揽住了沈珊道:“可是珊姐儿,我还是为你心疼的。”珊姐儿出身高贵,嫁什么样的夫婿嫁不得?以她的性子,一定能拿捏得住夫婿,哪儿像现在,嫁入皇家,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没有人敢为她出头
  沈珊见她还是如以前一般,不由得笑道:“都出嫁的人了,还胡乱撒娇?”虽然话这么说,她还是揽住了钟祺,“我已经得到了许多,那又何必再庸人自扰呢?太子他心中也苦。”太子夜夜难睡,除了背水一战,他并无退路。
  柳依依在一旁,心中有些喟叹,上世她只见到了太子与太子妃谁也离不了谁,能在困苦中一起患难,却看不到等太子上位了之后,他们之中还有别人御妖纪。
  沈珊抬眼便见到柳依依那有些难过的神色,嘴角微微一扬,有这样情同姐妹的手帕交,她也不怕走完以后的路了。
  毕竟是身份不同以往,柳依依与钟祺在沈珊那儿坐了一个时辰便走了。
  沈珊送走了两个叽叽喳喳的,便在软榻上浅眠了一番。
  太子回了府,掀开了门帘,见到心爱的女子穿着旧的棉布衣裳在浅眠,不由得走了过了去,看了看她平静无波的脸。他到底还是负了她,她虽然不说,他却也知道,她对他终究是与以前不同了。
  雍容华贵,端庄大方,本是未来皇后最好的品格,可是他却不想她成为这个样子,可是为了维持前朝的稳定,他是一定要纳几个女子进宫的。
  太子深深的看了沈珊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沈珊突然睁开了眼睛,满脸的高深莫测,她有些疲倦的靠在床榻上,就算她对他的情爱一去不复返,只不过为了她腹中的孩子与她身后的家族,也要好好的。
  柳依依回到了范府,心中颇有些阴郁,范晟睿回府逗她说了许多话,她却有些惜字如金。
  “你在想什么呢?”范晟睿早就从碧荷口中知道了柳依依去太子府的事儿,对柳依依的心思也知道了两三分。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柳依依气道,当年太子落魄的时候,沈珊是怎么温言细语安慰他过来?在上世,太子失败,太子妃也是立即殉情去了的,可是到了共富贵的时候,这男人便变了。
  范晟睿觉得有些帮太子背黑锅,只不过太子的事他一个做臣子的,也不好妄言,只说到:“太子也不是没有良心的,若太子妃腹中的是是个男儿,以后只怕贵不可言。”
  柳依依听了丈夫的话,愣了一会儿,怏怏不乐的说道:“就算如此,珊姐儿只怕还是不开心的。”
  “那总比没有要好。”范晟睿将柳依依搂在怀中,自生育了孩子之后,她的身子便丰盈了不少,“以后等太子坐稳了皇位之后,也不会纳新人了。”
  可是那进宫的女子又何其无辜呢?太子坐稳了皇位还是宠起了皇后,却总要将目光放到其他女子的身上的。
  范晟睿想起两位侧妃家中那蒸蒸日上的模样,又想起太子对圣上有的旧臣的不满,这新旧交替的时候,保不齐有多少人会要抄家灭族,有多少人会一召飞升。
  “好了,好了,太子妃是什么人物?还由得你为她伤心?”范晟睿又抱了抱柳依依,“她早已不是你认识的沈珊了,只不过她愿意让你看见她最真实的模样而已。”
  柳依依有些佩服沈珊,若是她与钟祺之流,遇见丈夫纳妾之事只怕会玉石俱焚,而沈珊却生生的忍了下来,她抬头楚楚可怜的看向了范晟睿,“我不管别人,你以后千万不得纳妾,不然我会伤心而死的。”
  “你都做孩儿母亲的人了,居然还说什么死不死的混话?”范晟睿十分不喜欢柳依依如此,皱着眉头训诫道,他又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犀利,不由得缓了声音,“你且放心吧,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别人的,也不会让别人扰乱我们的其中我和袁天罡是师兄弟。”
  柳依依听了范晟睿的话,才舒了一口气,她在范晟睿怀中,觉得十分的有安全感,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我觉得一个远哥儿还拴不住你,我希望再生几个萝卜头来绑住你才好。你只能天天在家中教孩子,哪儿也不能去!”
  “你是笨蛋么?若是我天天教孩子,哪儿有时间来陪你?”范晟睿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怎么就娶了一个这么笨的小妻子。
  柳依依听了,脑子有些混乱,若是夫君天天和孩子一起她该怎么办呢?
  “不过…”范晟睿摸了摸柳依依柔嫩的脸道:“若是生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小姑娘,我还是愿意的。”
  柳依依瞪大了眼睛,笑着滚到了范晟睿的怀中。
  第二年秋天,在柳依依刚被确定肚中又有了一个的时候,圣上去世,太子继位。
  据说,圣上去世前,握住太子的手道:“孤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便是你的母亲,你一定要吸取教训,不能辜负与你一起走来的沈氏。”
  太子听圣上说起母亲,不由得落下泪来,“母亲至死还记着父亲呢。”
  圣上听到此话,深深叹了一口气,叫内侍过来,立下遗旨将太子封为皇帝,将那刚出生不久的嫡长子封完太子,他话说完,凄凉的环顾四周道:“孤走了,去见你的母后了。”
  圣上说完,便咽下了一口气,冷宫中的吴贵妃听到此事,碰壁而亡。吴氏一族人人自危,好在太子宅心仁厚,惦记吴贵妃对圣上的情谊,只对吴氏做了削爵的处置,没了吴贵妃这座大靠山,吴氏一族也不好再京城中嚣张跋扈了。
  太子登基,他一向重用的范晟睿成了最大的赢家,一跃成为户部侍郎,可是如今已经没有人敢质疑范晟睿为何坐此高位。太子虽然面上柔和,但是内在却是个冷酷的,君不见他刚登基没多久,就将与他对着干的陈侧妃全家灭了个干净?虽然此举颇有些杀鸡给猴看,但却是震慑了不少朝中的大臣,年纪轻轻就当上户部侍郎就当吧,起码他有这个能力,说不定以后他与他外祖父一般也能混个国公当当呢。
  妻凭夫贵,柳依依如今也成了京城中夫人小姐们奉承的对象,她曾在后宅中与范晟睿玩笑道:“这是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呀?”
  范晟睿那因身居高位越发面瘫的脸,却不小心抽搐了一番,“你这是什么形容词?”
  柳依依吐了吐舌头跑开了,她在家中仍是这幅小孩儿的模样,可是在外边,却是既美貌又爽利大方的形象。
  大林氏见柳依依的模样,私下对苏樱说道:“你别看你嫂子在你大哥面前一副小孩儿的模样,但是却是做事却不出差错的,她如此,只不过是体谅你大哥在外辛苦,故意做出娇惯的模样让你大哥开心而已。”
  苏樱听了婆婆的话,知道她这话虽然在夸大嫂,但也是从侧面教她如何做一名妻子,她连忙点了点头。
  在大哥的光芒下,范嘉平走了另外一条路,他向圣上申请了外放,希望能成为一县之主,给人民带来些福泽。
  魏氏对范嘉平的决定十分不解,她连忙接回了女儿,问女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女儿似被女婿洗了脑,也决定要与范嘉平一起去往远处。
  苏大人倒是看得远些,“你担心什么?当年你不也是毅然决定与我一起去塞北么?”
  魏氏擦泪说道:“她是她,我是我,我怎么可能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去外边受苦呢?”
  苏大人虽然可怜魏氏的一片慈母心,却有更大的胸怀,“你放心吧,范嘉平有状元在身,且有个户部侍郎哥哥,即使外放在外,别人也会给他两三分面子,你女儿定不会受苦特工重生的美好生活。”
  在魏氏与大林氏的哭哭啼啼下,范嘉平与苏樱踏上了外放的路。
  范嘉平看着不甚理智的母亲与岳母,将无奈的眼光放到了大哥身上,“我身在异地,还请大哥多多照拂母亲与岳母。”
  范晟睿点了点头,慎重道:“你放心吧,我定会照顾好大家的。”
  柳依依与苏樱每日在一起,离别的话不想再说,她只笑着对苏樱道:“希望你下次回来的时候,多带几个萝卜头回来。”
  苏樱听了,脸立马红成了一片。
  “表妹。”范嘉平有些不满柳依依对苏樱的调侃,故意叫出了以前柳依依的称呼。
  “平哥儿,你在外地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好好照顾樱姐儿,不要太过于刚正,太过于刚正易折;也不要太过于和软,太过于和软容易受别人欺负。”柳依依对范嘉平唠唠叨叨道。
  范嘉平听见平哥儿三个字就要跳脚,可是却屈服在大哥的眼光下,“好吧,嫂子说的极是。”
  柳依依笑着点了点头,轻轻拉了拉苏樱的手道:“你要好好的。”
  苏樱眼角含着泪,轻轻的点了点头。
  送君一日,终有一别。
  在有些萧瑟的秋末里,柳依依与范晟睿送走了范嘉平与苏樱,她看和范嘉平远去的身影,在漫天风沙里,她想到了前世,又想到了今生。
  “你怎么哭了?”范晟睿有些不满的揉了揉她的眼说道。
  柳依依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的说道:“风沙太大,迷了眼呀。”
  范晟睿知道她这是借口,也不揭穿她,只从身上拿了帕子出来,“擦一擦吧。”
  柳依依接过了帕子,又想到了上世来庙中接自己的范晟睿,福临心智暗暗道,“他不会上世就喜欢上了我吧?”
  只不过上世的自己,连她自己都看不过,大表哥会喜欢她?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柳依依甩了甩头,笑着向前走去。
  范晟睿跟在她身上,扬起声音问道:“你在想什么?又哭又笑的。”
  柳依依回过头对他粲然一笑道:“我在想,你是不是已经喜欢我好久了。”
  范晟睿愣了一下,走上前,无声的握住了她的手,“你说呢?”
  柳依依回握住了范晟睿的,只与他往前走去。
  不问过去,她只明白,以后他们的路都会如此牵手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