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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身后有动静传来,老三一转身就对上凌凌的笑脸,“三弟,四弟,娘让我喊你们回家吃凉粉。”
  小四不动声色朝两人脸上扫了一眼。混混虽然被东英爹吓住,但是并未改口。
  东英爹呕得要死,他没想到,往常他对这些混混爱搭不理,竟会给自己招来这么大的祸患。
  老三看向凌凌,“二嫂,先等一会儿。我们先审案子。”
  他扭头看向东英爹,“照他所说,你的嫌疑最大。”
  东英爹见老三真的信了,腿差点软倒在地,“怎么可能是我。我昨晚在家吃酒呢。我真的没有杀人。再说了,我杀她干啥呀。我跟她又没仇没怨的。”
  老三笑了笑,“兴许你想强奸她,可她不从,你恼羞成怒把人杀了呢?”
  东英爹嫌弃得撇嘴,“我跟她早就断了。大人,你不信,我可以发誓。”
  说完,她还真就发起誓来,最狠最毒,甚至就连断子绝孙这样的誓言张嘴就来。
  古人比较信这个,大家都信了几分。
  只是小四还是道,“但是全村上下也只有你有动机又符合条件。”
  众人连连点头。可不是嘛,能在大半夜把胡老太叫出去,又有力气杀人的,除了东英爹也没旁人了。
  老三让衙役把东英爹和混混压回县衙。
  这些混混见县令大人来真的,苦着脸求饶。
  小四却不肯放他们,“到了牢房,你们白天出来耕地,一天给你们五文钱,什么时候你们把鸡钱挣上来了,什么时候就能放你们回来。谁家的鸡都是辛辛苦苦养来的,怎么能被你们白白霍霍?那我这个父母官岂不是名不副实?”
  说完,他又看向其他村民,“对了,你们之前丢了什么鸡鸭的人家只管报上来。到时候,一起还你们。”
  这下子可把村民们乐坏了。
  往常他们就算知道自家丢的鸡是这些混混偷的,可也拿他们没办法。却不想县令大人竟用代工赚钱的法子。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于是几个衙役忙得不得了,两人专门负责登记,两人专门跟混混核对。
  暂时告一段落的老三和小四跟着凌凌回了庄子。
  林云舒早就做好了凉粉,亲自拌上调料,等他们回来吃。
  第101章
  凉粉在井里冰过,十八种香料配成的调料吃着十分可口。
  老三和小四连吃两碗,准备往第三碗进发的时候,林云舒阻止他们,“留点肚子吃饭吧。凉粉好吃不压饿。”
  老三和小四这才住了嘴。
  小四笑道,“还是娘做的凉粉更好吃。有种特别的味道。”
  林云舒嗔他一眼,“竟会说好听的。”要不是她让凌凌叫他们回来,估计他们还饿着肚子办案呢,关切问道,“你们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凶手抓到了吗?”
  丫鬟将饭菜端上来,小四重新拿起筷子,先回答,“有个嫌疑人,但是他不肯承认。”
  老三翻了个白眼,“有谁会承认自己杀人呢。这可是要偿命的。”
  小四摇头,“可我总觉得他的表现不像是假的。而且他说的也有道理呀,胡老太毕竟四十岁了,东英爹在家向来说一不二,钱财都在他手里,他想找个年轻点的寡妇根本不成问题。没必要……”
  说到这里,他才意识到他娘还在旁边听着呢,脸上不由一热,如同被火烧一般红透了。
  林云舒倒是没有多心,她心思全被小四的话给勾住了,“怎么回事?你从头说一遍。”
  小四和老三一人说一句,将今天查案过程说了一遍。
  林云舒听罢,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杀人案不同别的案子,一定要甚之又甚。哪怕放走一千,也不能错杀一个。小四说得对,东英爹没有动机杀胡老太。不说胡老太已经年老色衰,就说他们原先就相好过,胡老太怎么可能突然变得洁身自好起来?这不合情理。”
  老三拧着眉,“也不是情杀,仇杀又不可能,那还能是谁呢?她连个交好的妇人都没有。”
  再说了,交好的妇人需要大晚上找她吗?
  林云舒想起凌凌说起胡老太品行不怎么好,“对了,她不是喜欢偷菜吗?有没有可能是她趁大家睡着摸黑出来偷菜呢?”
  小四和老三对视一眼。咦?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
  对啊,这人喜欢偷菜,白天人多眼杂,不方便偷,晚上大家都睡了,可不就是偷东西的好时机嘛。
  小四还有个疑惑,摊了摊手,“就算她真的要偷菜,总得拿个篮子吧?”
  好不容易等大家都睡着了出来偷菜,怎么也不可能只摘一点点,那也不值得的呀。
  话单刚落,小四就跟老三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对方的意思,如果真有篮子,那篮子被谁拿走了?毫无意外,应该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
  两人狼吞虎咽,将饭菜吃完。
  柳大姐被下人带进来,小四面无表情看着她,那幽冷的目光看得她直发颤,“大人,怎么了?”
  老三站在小四身后,宝刀搭在肩头,一脸威严看着她,“柳大娘,你知道做伪证和防碍县令办案都要受罚的吗?”
  柳大娘额头滴汗,眼神乱瞄,结结巴巴道,“大人,我没有做伪证啊?”
  小四拍了下桌子,“我问你,你看到死者的时候,她身边没有其他东西吗?”
  柳大娘双手绞在一起,支支吾吾。
  老三将刀放下来,不等他往前走,柳大娘吓得连连往后退,“是,是有个篮子。我看那篮子还是新的,就捡回家去了。”
  小四气得快要说不话,指着她‘你’了半天,“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昧下那个篮子,让我们案子走了冤枉路。你!你简直混账!”
  柳大娘吓了一跳,缩着脖子又往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她就是一时起了贪心,哪知道那个篮子会有那么大的用途。
  更没想到之前那么好说话的县令会突然大发雷霆。
  小四已经不知道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挥了挥手,“三哥,你跟她回家拿篮子。”
  柳大娘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又不敢不听,乖乖回去拿了。
  等老三提着新篮子回来,“她说她捡到这个篮子的时候,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估计胡老太刚出家门,还没来得及去偷菜,就撞上凶手,被他杀了。”
  小四揉了揉脸,“这可就难办了。谁都有嫌疑啊。”
  得!案子又绕回原点了。
  第二日是七月七,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也是古代的情人节。
  城中几条商业通道,从早上起来,就忙活开了。掌柜指挥小二开始布置,不到一个时辰,街道到处挂满灯笼,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凌凌自打到了乡下,这日子越过越无聊,这次说什么也要出来看看。
  老二愁得不行,很想打消她的念头,极力劝说,“娘子,你都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往人堆里挤不合适吧?”
  凌凌却是自信满满,“我的身手你知道的呀。寻常人都近不得我的身。你别把我看成瓷人。我结实着呢。”
  老二无语了。
  偏偏虎子不嫌事大,在边上给他扯后腿,“爹,我也想去。我们先生今天放了假。我从来没进城玩过。听说城里还有巧果吃呢。”
  林云舒见虎子想去,便道,“那就让他去吧。他一个男孩子,总不能一直窝在家里。你好生照顾他就是了。”
  老二无奈之下,只能同意。
  七夕灯会,小四和老三都要留在城内主持秩序,晚上不回来了。
  一家三口是坐马车去的,经过村子的时候,凌凌掀着车帘看到柳大娘几个妇人,东英爹以及春田爹也要进城。
  凌凌这几日跟村民们熟悉起来,便主动邀请妇人进来,至于两个男的没有位置,便没有开口。
  上了马车,柳大娘主动问起案件进展,有些疑惑,“县令大人怎么把东英爹放了?”
  凌凌不知道怎么说。她能说是因为抓错人了吗?
  老二摇着扇子,笑得如沐春风,“我四弟说没有证据之前,不能随便给人定案,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要是为了尽早破案,他就冤枉无辜,那他与那些草菅人命的狗官又有什么两样。”
  村民们一阵叫好,“大人真是太心善了。咱们盐俭县有大人治理,将来一定能成为世外桃源的。”
  凌凌一阵汗颜,她相公也忒会说话了。不过婆婆也确实是这个意思,她相公也不算是说谎。
  进了县城门口,马车不能进城,大家全都跳下马车,齐齐向他们道谢。
  进了城,大家就四散开了。
  虎子还是头一次来这么热闹的地方,看什么都新鲜。各样美食都尝了一遍,偏偏他肚子小,遇到不好吃的,只尝一口,剩下的全丢给亲爹。好吃的都会进自己肚子。偏偏只是这样,他也很快吃撑了。
  当然街上不止吃的,玩的也不少。凌凌瞧见几样花灯,喜得不行,非拽着老二给她猜灯迷。
  虎子对灯笼没什么兴趣,四下张望,很快看到身后清风楼门口摆放一个半人高的乞巧塔,足足有十四层,从上到下,依次变大,中间用根柱子稳住身型,像是多层烛台,每层都摆放不同种类的巧果,颜色形状各异,吸引不少路人的目光。
  虎子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他实在吃不下去了,只好恋恋不舍将目光移向他处。
  很快他就发现旁边有个泥人摊子,上面插着各种各样的泥人,他心中一动,也想捏一个。
  这个泥人摊主是个年轻妇人,二十五六的年纪,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衣,头发盘起,笑起来很温柔。
  虎子踮着脚尖指着一个身穿盔甲的大英雄泥人,奶声奶气开口,“我要这个,多少钱?”
  老二猜灯迷的时候,抽空看了一眼儿子,瞧见儿子直接要买,给了他一个脑崩子,“傻小子,你想当大英雄,可以让摊主照着你的脸捏一个呀。”
  虎子瞪圆了眼睛,眼巴巴看着摊主,“真的可以吗?”
  摊主被他的眼神萌化了,笑眯眯点头,声音不自觉放柔放轻,“当然可以。一个三文钱。两个要五文钱,小朋友,你要几个呀?”
  虎子从钱袋里数出五个铜板,特别霸气道,“那我要两个。一个我,一个奶奶。”
  年轻妇人愣了下,没想到这小娃娃居然要捏奶奶。
  不过她也没问什么,照着他的样子捏好了小将军,由于他年龄小,脸上带着孩童特有的婴儿肥,泥人不仅不霸气,反而萌萌的。
  她又问了他奶奶的容貌,照着他的叙述捏了一个。
  泥人自然不像素描那样相似,只能说是轮廓有那么一两分相似,虎子却是高兴坏了,越看越觉得像自己。甚至都想像自己有一天上战场杀敌的样子。
  年轻女人将奶奶那个也捏好了,递给他,又细心叮嘱他,“好了,两个都捏好了,小朋友可要拿好了呀。”
  虎子笑眯眯接过来,献宝似地给亲爹亲娘看。
  两人适时夸了几句,小家伙更高兴了,站在亲爹亲娘身边,一个人玩得不亦说乎。
  老二这也猜对一个灯迷,店家将他猜中的灯迷递给他。凌凌笑得眼睛都弯了,就在大家都热热闹闹逛街时,一个不和谐的因素出现了。
  从街的另一头,冲过来一个老太太,气势汹汹,横冲直撞,一路撞到不少行人。她停在泥人摊面前,掐着腰冲着那年轻妇人破口大骂,“你不好好待在家里,整日抛头露面,是不是打量着我儿子刚死,你就耐不住寂寞上街勾引男人呀。”
  街道上本就很多人,她扯这么一嗓子,大家齐齐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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