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凌凌忙收敛心神,弯了腰进去。
  她进门,一眼就瞧见靠近窗户有张木床,上面躺着位大娘,此时正趴在床边喘息,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瞧着就快驾鹤西去的样子。
  凌凌一拍脑门,看着给亲娘不停顺背的云儿,“我去找个郎中来吧。”
  她这么说就是肯买自己了,云儿重重点头,“好,多谢姐姐。”
  凌凌是用轻功,一路飞回城中,找个大夫过来。
  那大夫诊完脉后,打量了一下这家,视线又落到凌凌身上,这小娘子穿着虽朴素,但手里那柄剑,一瞧就是宝剑,应该不是缺钱的主儿,他收回手,斟酌再三才道,“治是能治,只是这医药费不便宜。”
  凌凌掏出钱袋子,“多少?”
  “十两银子。”那大夫伸出一根手指,“她这病得要用人参,所以才贵。”。
  云儿倒吸一口凉气,十两银子?那岂不是要签死契?她再小也知道活契和死契是有很大区别的。她有个好姐妹就是卖到高府,不到两年就被打死了。
  云儿瑟瑟发抖。
  云儿娘病得不轻,靠在云儿怀里,察觉到女儿害怕,睁开眼睛,咳了几声,手伸出去想拽大夫的袖子,磕磕绊绊道,“大夫,我不治了。”
  云儿握住亲娘的手,眼含热泪,“娘,只要你好好的,女儿就不怕。”
  凌凌从钱袋中取出一锭银子丢给大夫,“银子给你,要保证药到病除。”
  大夫拱手,“是!”
  大夫开了药方子,“我待会让药童送药过来,三碗水煎一碗。三服药就能下床走路。”
  云儿点头道谢,“多谢大夫。”
  待人走了,云儿看向凌凌,“姐姐,你写卖身契吧。”
  凌凌见她明明很害怕,却执拗地看着自己,想了想,“等你娘好了,到县衙来找我。”
  县衙?云儿眼睛瞪大,“你是县令夫人?”
  凌凌抽了抽嘴角,“不是,我是县令大人的二嫂,我夫君是县丞。”
  刚刚还瑟瑟发抖的云儿立刻不抖了,冲着她露出灿笑,“好,等我娘病好了,我一定去找你。”
  凌凌被她笑容感染,忍不住道,“我不用你签死契,只要活契就行。”
  好歹这十两银子也是她辛辛苦苦攒的,帮人可以,但也不能一点回报也没有吧,让这丫头帮她捡箭也不错。
  帮了人,凌凌心情极好,回到茶馆,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林云舒刚刚坐在这边等,她就想到坏人利用小孩子欺骗单纯女大学的新闻。
  要不是凌凌身手极好,她都快坐不住了。
  瞧着人平安无事回来,她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下来。
  林云舒三人刚出门,老三和小四就到了家。
  得知母亲和二嫂去逛街,小四径直回了房间。
  崔宛毓听守门的婆子汇报,立刻丢下满屋丫鬟迎了出来。
  “夫君,你回来了。”崔宛毓眼睛像盛满星子,小四还是头一回感受她的好心情,忙上前扶住她,“身子累吗?宝宝乖不乖?”
  崔宛毓扶着肚子,在小四的搀扶下进了屋,“很乖。”她忍不住嗔道,“夫君怎么这么久未归?”
  小四轻轻叹了口气,“被事情耽搁了。”
  崔宛毓来了兴致,“什么事?方便告诉我吗?”
  小四倒没什么不能说的,“等我娘回来,我一块说吧。正巧我还想向她讨教呢。”
  崔宛毓点点头,唤了丫鬟备水,自己给他拿了身衣服。
  小四趁丫鬟不注意的时候,在她脸上抹了两把,崔宛毓羞得脸颊通红。
  洗漱好,换完衣服,填饱肚子。
  林云舒和凌凌也回来了。
  一家人聚在大堂,林云舒边喝茶边问,“你俩怎么去那么久?”
  小四面色极为苦脑,“我和三哥到平林村,发现他们的田都荒废了,觉得事情有异,就留在那边查探。可谁成想守了十来日,也不见有什么异样。”
  平林村住在山里,那边的土地都是属于村民的。
  凌凌嘀咕,“会不会他们犯懒,所以才不种地啊?”
  老三在旁边哼了哼,“懒确实是懒,整天躺在大树底下唠嗑,啥事也不干。可他们却有银钱使。这不是很奇怪吗?”
  懒汉而已,他们不是没见过。但是不干活却有钱使,倒真是奇怪了。
  就连崔宛毓都忍不住猜测起来,“莫非那山是什么金山银山?所以他们才能坐吃山空?”
  提起这事,老三心里就苦。小四刚开始也是这么猜的。非要将那几座山头都瞧瞧,看看里面有没有金矿银矿。
  那山里的树林极多,七拐八拐,他们一行人又没一个熟悉地形的,差点迷路。最要命的是他们居然碰到老虎,要不是他身手好,还真有可能出不来,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说给大家听,免得吓着他们。
  老三最有发言权,撇了撇嘴,“什么金山银山?就是普普通通的山,无非就是比别地多长上几棵松柏,棵棵高大却没人砍伐。”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起来,却都被老三一一反驳。
  这也不是哪也不是,凌凌随口来了一句,“恐怕他们得了一笔不义之财吧?要不然如何能这样花用?”
  你还别说,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最靠谱。
  老大经营饭馆,往来的食客众多,消息也最灵通,“咱们河间府也没什么不义之财啊?那些土匪打家劫舍得来的钱财也不可能白白便宜了那些人啊。”
  众人猜不到缘由,老二便道,“我派个机灵点的衙役去平林村打探,也许他能问出来。”
  老三带走的人多数都是武艺强的,嘴皮子利索的,还真没有。
  “也只能如此了。”
  老二刚走到门口,一阵急促的鼓声传来,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出屋。
  凌凌眼睛发亮,回头看向小四,“这是有案子吧?”
  小四点点头,不敢耽搁,折回房间换衣服,老二和老三也回房中换官服。
  三人匆匆往前衙赶,凌凌正闲着无聊,扯着婆婆的胳膊撒娇,“娘,咱们也去瞧瞧吧。虎子上课,我都无聊死了。”
  林云舒颇有几分好笑,“难得你也会觉得武刀弄枪很无聊。”分明是想看小四他们审案子,亏她这么说。
  凌凌羞红了脸,却也听出婆婆话里的意动,舔着脸只作不知,扶着婆婆往外走。知雨忙跟上。
  崔宛毓也想跟去瞧一瞧,可低头瞧着自己这高耸的肚子,又担心吓到肚子里的宝宝,只好退了回来。
  严春娘抱着宝宝,瞧着她想去又不能去,觉得她有几分可怜,主动上前问她情况,“前几天我听如红说你孕吐,现在还吐吗?”
  崔宛毓摇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不吐了。
  严春娘哈哈大笑,“你呀,准是惦记小四,所以吃啥都觉得不舒坦。小四这一回来,你就好了。”
  崔宛毓羞红了脸,有心想说不是这样。可事实如此,她一时也没话辩驳。
  老大瞧见四弟妹有些不自在,忙推了下自家娘子,示意她说话注意些。
  许是有了孩子在身,严春娘整日都很开心,脸上总是带着笑。
  她将孩子交给老大,坐到崔宛毓身边,小声问,“你现在想吃辣的还是酸的?”
  若是以前,崔宛毓自然不愿跟严春娘这种无知村妇多说几句。可相处久了,又觉得她们这些人无知也有无知的可爱。至少不会给你使绊子,活得自在。
  崔宛毓忍着羞臊回答,“我前儿喜欢吃厨房做的酸辣粉,今天又想吃水煮鱼。”
  严春娘瞠目结舌,“你这一会酸的,一会辣的,这可不好说。”她突然想起来,“你以前不是只爱吃清淡的吗?怎么怀了孕,口味变这么重啊?”
  崔宛毓张了张嘴,小声道,“我娘说吃清淡的可以养生。”
  严春娘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说法,她挠挠头,“可咱娘吃得也不清淡啊。她什么都吃,而且从不挑嘴。”
  清淡的,重口味的,她都是轮着来,没有偏好。
  前衙大堂,小四拍着惊堂木,冲着下方喊,“何人击鼓鸣冤?”
  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大堂,凌凌在侧面偷偷往外一瞧,忙把头缩回来,冲着坐在屏风后喝茶的婆婆道,“娘,是高砚县的郭员外和他的小妾。他俩来县衙干什么?”
  林云舒微微有些惊讶,“且听一听。看看是何事也不迟。”
  很快,这两人就给她俩解惑了。
  那郭员外是个秀才不用行跪礼,站着拱手,“启禀县令大人,小可来自高砚县,姓郭名□□,听说盐俭县土匪恶霸已经铲除,就带着小妾和下人前来县里游玩。早上我们在城中各大商铺买了不少东西,可谁知回去的路上,我的钱袋子就被人给偷了。”
  小四问,“钱袋于何时何地偷失?”
  郭员外将自己知道地全说了,“具体时间记不太清楚,大概是在未时,地点就是悦来客栈前面那条大路,我在西面。”
  老二在旁边解释,“那是城福街。”
  小四点头,“你既带着下人和小妾,想必旁人不会轻易近你身,你可记得何人与你有过接触?”
  那郭员外捏着下巴想了好半天,也没想起来。
  倒是莲儿红了着脸开口,“大人,奴家记得有个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自我家老爷身旁经过。当时老爷正对着奴家说话,所以没瞧见。那人手里好像拿着带尖刺的锤子。”
  带尖刺的锤子那不就是流星锤吗?老三眼睛一亮,迫不及待追问,“你可记得他穿什么衣服?具体相貌如何?”
  莲儿捂着嘴,羞红着小脸娇笑,“穿着一身青布绵袍,至于样貌,器宇轩昂,铁血男儿,非常有男子汉气概,放在人堆里很扎眼的那种。”
  林云舒脸一黑,这叫什么具体样貌?她又不是画动漫。
  小四没想到这小妾竟是个花痴,忍着不耐继续追问,“我说的是具体样貌?比如是方脸还是圆脸,眼睛是大是小?”
  莲儿捏着下巴想了好半天,摇了摇头,“我只记得他是方脸,眉毛很粗,看人的时候,气势非常强,他是厚嘴唇。其它就不记得了。”
  围观百姓瞧着这小妾羞答答的样子,纷纷捂嘴偷笑,那郭员外没想到自己的小妾当着他的面就夸别的男人,还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别提多丢人了。
  小四又问了其他下人。
  女的嘛,多数都跟这小妾差不多,只知道好看,却没敢细看。
  倒是有个小厮记性极好,将那人的五官记得十分清楚。
  林云舒在后头画好了素描,凌凌瞧着这画相,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她拧着眉想了半天,也没记起来在哪里见过。
  林云舒让小厮指认,那小厮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出神入化的画相,连连点头,“对!就是他!”
  衙役又把画像拿给其他人看,丫鬟们都觉得很像。
  lt;/divgt;
  lt;/div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