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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瑾汐你这是什么意思?”眼瞧着秦襄的话被打断,柳昊立刻急了,狠狠地瞪着顾瑾汐。
  顾瑾汐摇摇头,“没什么意思,只是柳世子太过健忘了些,想提醒下柳世子,昨儿在行馆大堂与韵宁郡主动手的,可不就是柳小姐。”
  “你……”柳昊咬牙切齿他,刚抬起头却被顾子骞抓住,“怎么说不过就想动手了吗?”
  柳昊只觉得自己当真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秦楠似乎也想到了昨夜在行馆大堂的场景,眸色暗了暗,“没听见本宫的话吗?给本宫押下去。”
  “是。”
  “七皇子!”柳昊转头看向秦襄,几乎是带着最后的希望,“太子,我们真的没有……”
  “柳小姐性子是刁蛮了些,可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尚待韵儿醒来方知。”秦襄垂下眼睑眉眼间染着三分让人看不透的晦色,“韵儿素来良善,想来不希望牵累无辜。”
  秦楠原本还有些不满,可听到淳于韵的名,转头瞧着躺在踏上面色苍白,甚至在昏睡中还不忘瑟瑟发抖的小人儿,心沉了沉,恶狠狠地瞪了柳曼婷一眼,“最好事情跟你们无关,不然,哼!”
  “……”柳昊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总算是放了下来。
  顾瑾汐面色未变心却是沉了沉,若是淳于韵醒来……
  “大,大哥,我……”柳曼婷悠悠醒转之后,身子哆嗦着躲在柳昊的身后,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秦楠本就对他们兄妹心生厌恶,此刻更是,轻喝一声,“趁本宫没改变主意之前,还不快滚!”
  “是,是。”柳曼婷连连颔首。
  柳昊扫过顾瑾汐的眸飞快地划过一抹凉意,低下头,“是,草民告退。”
  瞧着柳昊、柳曼婷兄妹离开,隐隐约约能听到柳昊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和柳曼婷的解释;脚步声渐行渐远;顾瑾汐摇摇头,转头看向谢逸,“谢公子不愧多智之名。”
  “汐小姐不也早就猜到了?”谢逸反将一军。
  “哼。”顾瑾汐轻哼一声。
  大夫提着药箱再次快步跑来,若是旁人他早就怒了,可偏偏使唤他的这位可是当朝太子,最有可能荣登大宝的那位,他可不敢有任何情绪。
  “快,给韵儿看看。”秦楠拉着大夫的手腕。
  “太子劳您放手,您这么拉着,小的没法儿给郡主请脉。”那大夫压低了嗓音。
  “快。”秦楠厉声。
  大夫这才腾出手来,隔着薄薄的锦帕,右手三根手指搭在淳于韵露出棉被的皓腕上,好久才摇摇头,“郡主本就体寒,再加上身子受凉,怕是又受了惊吓,身子承受不住,这才一直昏睡不醒。”
  “赶紧开药,若是治不好郡主,本宫那你是问。”秦楠咬牙切齿,双眼微微眯着。
  “太子息怒,治好郡主简单,可郡主这往后……”大夫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秦楠顿时心惊,“往后怎么样?”
  “子宫受寒,往后受孕、怕是艰难了。”大夫沉沉地叹口气。
  “什么?怎么会这样?”秦楠面色顿时变得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这女子多体寒,山中本就比山下更凉些,郡主又被浸泡凉水整夜,会如此也不稀奇。”大夫边说着边开药方,“老朽医术浅薄,不过听闻太医院能人异士无数,许有办法也未可知。”
  秦楠闻言,面色这才好了些。
  “这是药方,三碗水熬成一碗,喝一次郡主就该醒了。”大夫将药方交给早侯在旁边的梅姑,“若是无事,老朽就先告退了。”
  “可恶!”
  秦楠着实没有想到自己原本安排得好好的,一切发展都是那么顺利;却偏偏给人钻了空子不说,他们竟然还敢对韵儿动手,还害得韵儿……
  “不,不,不会的。”香草趴在软榻旁边,双目圆瞪;瞧着顾瑾汐,心头有千百疑惑却不敢开口,她只能生生忍着;看着躺在**上的自家郡主,想到那大夫说的话,她不断的摇头,“肯定有其他办法的,肯定有的。”
  “发生这样的事情,实非大家所愿。依瑾汐所言,郡主刚发生这样的事情,此事还是先瞒着郡主为好。”顾瑾汐一副心疼又无奈的模样。
  秦楠点点头,凌厉的是视线扫过在场众人,“若是有人胆敢跟郡主泄露半句……”
  “奴婢不敢。”众人赶紧跪倒在地。
  “哼。”秦楠轻哼,“香草。”
  “奴,奴婢明白了。”香草深吸口气,可她此刻却仍旧疑惑着。
  她和郡主分明安排得好好的,太子应该是和顾瑾汐……这,这件事情又怎么会扯上了安伯候府的柳家兄妹?难道她们的计谋被她给识穿了,这一切都是她做的?不,不可能的。
  她们曾仔细打听过,那顾瑾汐可是第一次来丹青山,皇家行馆更是头一遭,连位置方位都弄不清楚,又谈何将人弄到相距甚远的玉香斋去?倒是那柳曼婷,来皇家行馆的次数不少,难道是她对太子有意,想爬上太子妃的位置?
  “既然韵宁郡主已经寻到,我等是否能离开了?”
  顾子骞对淳于韵可没什么好感,他是带自家妹妹来散心的,一路却尽是遇上这些腌臜事,简直不胜其烦。
  “不行,韵儿还没醒,事情真相还没查清楚。”秦楠面色很是难看。
  顾子骞顿时面色暗了暗,尾音微微扬起带着明显的不悦,“按着太子的意思,韵宁郡主醒来之前,我们所有人都不能离开皇家行馆了?”
  “嗯哼。”秦楠可没心思管他们。
  “皇兄,昨夜子骞、谢公子与皇弟在扶摇殿彻夜长谈,过了子时才睡;此事与他们当真无关。”秦襄面色沉了沉,“再者,待韵儿醒来若事情当真与她们有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你将他们拘在行馆也无济于事,不如……”
  秦楠面色这才稍微好看些,“既然如此,那就随你们吧。”
  “多谢太子。”虽然对秦楠不喜,可该有的礼节却不能少,“既是如此,那草民兄妹便先走一步。”
  谢逸也嘴角含笑,“太子也知,谢某这身子来丹青山一趟不易,也想趁着日头甚好,出去游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