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剩下的时间有限,压根不想活在怨恨里,要不是他对付楚家逼我接任又对付时家,我现在都不会回梧城。
原本接手时家就够麻烦了,浪费我的时间,他还让我跟他在一起互相折磨?!
我疯了吗?
我好笑的望着他,嘲讽说:“你对我倒是执着的很,现在的你让我感到陌生,你这样我会误以为你压根没有忘记我!”
他脸色一沉,我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拍了拍提醒说:“你失忆之前说过爱我的话,你别告诉我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所有事却偏偏记得对我的爱?呵呵,你以为我会信吗?”
闻言顾霆琛怒极反笑,他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攥进他的怀里,我胸腔里有些喘不过气,被迫的仰着头望着他,不甘示弱的笑问:“被我说中了心思?”
顾霆琛忽而低头狠狠地压向我的唇,并不是亲吻,而是深深地掠夺,咬破了我的唇角。
我吃痛的喘.息,他猛的松开了我,将我推的很远,我没有站稳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我坐在地上感受到一阵凉意,但一时之间又站不起身子。
我的脚踝痛的厉害,是刚刚跌倒时扭到的,我硬扛着没有吭声,坐在地上嘲讽的望着他。
他现在和我纠缠不休真的很可笑。
他自己也察觉到这点,猛的闭上眼缓了好久才说:“时笙,你真的是太无所畏惧。”
生而为人怎么可能无所畏惧。
只是我这颗心已经千疮百孔。
我沉默不语,顾霆琛气的转身,随即他又回过身过来蹲在我的面前,语气恶狠狠道:“摔疼你活该!你一天净给我添堵,先是跑到桐城跟其他男人暧昧不清,网上还传出你们接吻的视频!现在还跟顾澜之在这儿玩深情的戏码,我倒是不想管你,想把你揍一顿,可……”
顾霆琛猛的顿住,他搂住我的肩膀打横抱着我起身,眼神冷酷道:“不知死活的女人。”
我的脚踝疼的厉害,也没有去怼顾霆琛的话,他抱着我找到了那辆劳斯莱斯。
我用钥匙打开车门,他弯腰将我放进后座,随后他脱下我的高跟鞋握住我的脚踝。
一个大男人目光定定的盯着我的脚,心里说不臊是骗人的,我赶紧收回来。
刚抽回来,他又给抓了回去。
“别动,这都红肿了。”
我:“……”
他怜惜的问:“疼吗?”
扭到脚说不疼是假的,但我在顾霆琛面前习惯坚强隐忍,“不疼。”
“时笙,你说痛怎么了?”
我:“……”
我细白的脚红肿,像个包子似的,顾霆琛握在掌心细细的摩擦问:“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不是很严重。”
咔嚓。
顾霆琛突然一下给我板正,我痛的快要叫出声,但又因为强忍最后只嘤嘤嘤了几声。
见我这样,顾霆琛忽而愉悦的勾了勾唇角,笑着打趣我说:“果然还是个孩子。”
我冷哼说:“我本来就比你小八岁。”
他突然问:“满二十三岁了吗?”
“满了,除夕夜满的。”我说。
除夕的前一夜我以为自己快要死掉,所以心情异常的平和,那时还原谅了他。
心里说不上多悲伤。
因为已经没有悲伤的时间。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他问的莫名其妙。
我不解的目光望着他,“什么?”
他低低的嗓音提醒说:“就刚刚,你对顾澜之说你不再喜欢他,这话是真的吗?”
我无奈的说:“我刚刚回答你了。”
他难得没有恼怒道:“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期许的以为那些话是真的。”
我:“......”
前一秒我们还争锋相对,可现在却又心平气和的聊天,其实我心里明白,在我们两人的相处中他终究放低了自己一味的迁就我。
顾霆琛在尽量的克制自己的脾气。
他从我手中拿过车钥匙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自作主张的说:“我送你回家。”
我想拒绝,但清楚自己现在没有能力开车,索性默认,坐在后面一言不发。
回到时家已经很晚了,顾霆琛将车开进了车库,在没有询问我的情况下他以熟稔的姿势抱着我回了时家。
说实在的,我心里有一点点的别扭。
我觉得我们不该这样太过亲近。
顾霆琛走出电梯找到我的卧室输入了1227那个密码,他抱着我进去把我放在床上,我坐在床边说:“谢谢你送我回家。”
虽然我摔倒扭脚是他造成的。
但表面客套还是要的。
顾霆琛站在我平时爱站的位置从落地窗前望着楼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问了我一句,“你住这么大的房子孤独吗?”
“还好,习惯了。”我说。
顾霆琛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那里放了很多的药,全都是抗癌的。
“你平时要化疗吗?”
顾霆琛的声线很紧,我诧异他突然问起我的病情,他以前可从不关心我的。
“你怎么会突然关心我这个?”
闻言,他蹙着眉望着我,嗓音略微沙哑的问:“难道我以前不够关心你吗?”
我摇摇头说:“从未关心过。”
顾霆琛:“……”
他收回了目光道:“抱歉。”
他的抱歉于我而言并没有意义,我回答他刚才那个问题道:“我一直都没有化疗过,主要是怕掉头发,掉了头发会很丑,你知道的,我平时最爱化妆和打扮。”
这只是我敷衍他的借口。
毕竟当时医生说我即使做了手术也只是拖延死亡的时间而已,再加上当时顾霆琛和我离婚让我心如死灰……
说到底怪自己不珍惜自己。
“那你的病情就靠吃药压制?”
顾霆琛似乎很关心我这个问题,我没有隐瞒的解释说:“前几个月做了手术切除了部分肿瘤,虽然延长生命了,不过只是暂时的。”
他追问:“医生说会好吗?”
我说:“或许会,或许不会。”
“会有生命危险吗?”
他的声音很紧张,问的问题也白痴,我像看个傻子似的望着他,反问道:“你觉得癌症晚期这个词会有生命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