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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我……”梁明苏赶紧扔了铁棍。
  梁富贵饿了一天,哭哭啼啼地诉说着苏惟惟的不是,刘玉梅也跟着骂,骂到梁明苏脸色发青。
  “够了!别说了,我嫂子还轮不到你们评头论足!”
  梁富贵缩了下,没敢再说一个字,当下他看向不远处的一个人,吓路灯的光影下,他那个死了的儿子梁鹤鸣就站在那,目光沉沉盯着他们,梁富贵吓得腿软,随即才想起来,梁鹤鸣没死,他儿子根本没死!
  “儿啊!儿啊!”
  牵着bb的梁鹤鸣眉头紧锁,凉薄的目光扫过这群人。
  bb偷偷嘟囔:“爸,他们以前经常欺负我和惟惟,红红和壮壮有好吃的都背着我们吃,奶还经常骂我是小杂种,骂惟惟是婊子,他们还说我们母子俩是丧门星,给家里带来厄运。”
  梁富贵和刘玉梅印象中的bb还是那个一棍子下去放不出一个屁的小孩,没想到bb竟然把他们的罪行都告诉梁鹤鸣,刘玉梅一急,气道想打bb,可一巴掌还没下去,忽然想起来梁鹤鸣在一旁看着,硬是把这巴掌收了回来,只骂:
  “你懂什么!我们是你爹的长辈!你们要是敢不招待我们,我们现在就去告你!”
  贺东霖眼含警告,冷瞥她一眼,最后道:“先进去吧!”
  谢振江和江桃对视一眼,看到死去的梁鹤鸣竟然又活了,只觉得心里发憷。
  进门后江桃看向这别墅里的装修,眼都看直了,之前她在外面就觉得这里好,没想到进来后更好,这么好的房子,干净整洁,还有好几间厕所,简直就是天堂。
  江桃冲着撒欢的壮壮和红红说:“以后我们就住这了,你们去挑挑,看哪间房间好就住哪间,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家了,不用客气,当自己家来。”
  苏惟惟脸都黑了,这红红和壮壮穿着鞋就进来,爬上爬下,把她的白沙发都弄脏了。
  苏惟惟懒得跟他们吵,翻了个白眼把自己关在屋里,贺东霖跟梁富贵聊了几句,听梁富贵忆苦思甜,回忆怎么含辛茹苦把他们兄弟几人养大,话里话外都在提醒贺东霖,别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他们回忆完,贺东霖才上楼,他推开房门,看向趴在床上头疼的苏惟惟,不禁勾了勾唇,从背后抱住他。
  “生气了?”
  苏惟惟说不气是假的,可她没那么傻,贺东霖的身份放在这,要是被梁富贵和刘玉梅知道,他们能善罢甘休?虽然贺东霖对他们没感情,可他们到底是他的亲生父母,真要闹起来,贺东霖不可能不管他们。得想个办法把他们弄走才行。
  想到这,苏惟惟叹息一声,幽声道:“不管他们怎么对我,我都不会说什么,毕竟他们是你的亲生父母。”
  贺东霖感慨地点头,他看到梁富贵虽然没多少感情,可血缘放在这,对方的日子要是真过那么差,他袖手旁观怎么也说不过去,当然,听bb说完他们母子在乡下的苦,他心里不是毫无波动,当下他温声道:“我不在那段时间,你们母子俩受委屈了,只是他们找上门来,我也不可能把他们撵出去。”
  苏惟惟咬牙,她就知道是这样。
  她似是想到什么,忽而为难道:“孝顺爹娘是应该的,只是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你说。”
  “就是吧那个谢振江,以前你不在的时候,他总是想方设法调戏我,好几次吃饭的时候都用手指抠我的腿,还总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盯着我……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也没什么,我本不该提的。”苏惟惟强颜欢笑,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贺东霖眼神骤冷,满面寒霜,之前他见苏惟惟和梁富贵他们处不好,还以为只是因为当初的过节,现在才知道,中间竟然还有这一茬,谢振江算什么东西,敢觊觎他的女人!、刘玉梅梁富贵也不清白,要不是他们不作为,谢振江哪里敢在梁家做这种事?
  贺东霖眸光发冷,把她抱到怀里,闷声道:“对不起,是我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这些人……”
  ——
  次日苏惟惟才知道他们霸占了梁卫东和梁明中的房间,还把梁小弟撵到客厅打地铺。
  苏惟惟是个爱干净的,平常家里干干净净,可刘玉梅是个邋遢的,吃东西往地上吐,垃圾随手一扔,四处吐痰,上厕所也不冲干净,晚上还不洗澡,总之家里一股子奇怪味道。
  梁敏英脸色难看,梁明苏也要忍不下去了,可苏惟惟就跟没事人一样,该干啥干啥。
  梁敏英和梁明苏简直弄不懂她。
  吃完饭,bb钻到苏惟惟怀里,咕哝道:“他们什么时候走?”
  “估计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
  bb不乐意,“我不想看到他们。”
  小妹在一旁帮腔,“我也不想看到他们,红红太讨厌了,帮我的本子和书都抢走了,还说这是她家,她有权利拿东西,壮壮还跑去bb房间里抢玩具呢,他们没来之前我们好好的,来了什么都变了,我讨厌他们!”
  小妹的年纪和其他兄弟姐妹差距大,她小时候就是几个哥姐带大的,跟梁富贵感情不深。
  苏惟惟听完他们的控诉,只冷冷一笑:“放心吧!我有办法让他们待不下去,到时候不用我撵,他们就待不下去了!”
  苏惟惟回去后把家里的事告诉了家里人,叶家人气得够呛,他们都知道苏惟惟在乡下过了不少苦日子,没想到刘玉梅这个后婆婆竟然还有脸找上门。
  “太过分了!”蔡筠虽然说着气话,可因为声音温柔,听起来并没什么怒气。
  老太太拨动着串珠,眼睛闪烁,半晌才问苏惟惟:“你这丫头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苏惟惟笑起来,当下拉着老太太的胳膊:“还是奶奶了解我,其实吧,我也没什么想法,到底是东霖的父母,我这个做儿媳妇的肯定要让人挑不出错来,我寻思着家里的人太多,需要几个保姆来管事,而我这公婆卫生条件差,总爱在家里吐痰撒尿,这总得有人立立规矩吧!”
  老太太满眼是笑,她点了下苏惟惟脑袋,“你这丫头主意多,也算你来得巧,我正好认识几个厉害的保姆,家里祖上是宫里服侍的,别的不说,就是知道的规矩多。”
  一旁的蔡筠回不过神,苏惟惟不是要对付他们吗?怎么还请保姆来照顾了?
  次日,老太太介绍的4个保姆就来家里了。
  家里忽然多了几个人,梁敏英和梁明苏很是奇怪。“嫂子,我们家不需要这么多人服侍吧?再说都是农村人,咱们也没那么娇气。”
  苏惟惟嗑着瓜子笑道:“我们是不娇气,可眼下爹娘和大哥大嫂来了,这家里人多,没人做事可不行,我寻思着这几位都是照顾人的好手,有他们在,咱爹妈有人照顾我也好放心。”
  刘玉梅原以为苏惟惟会拿出什么像样的办法对付她,谁知道对方还是服软给他们找了保姆!找保姆好啊!有人伺候,洗衣做饭都不用自己来,这样的好事哪里找!
  刘玉梅喜得满脸褶子,“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找人伺候我们,行吧!既然这是你的一片孝心,我们就收下了!”
  梁富贵有些局促,可刘玉梅答应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可他们很快发现自己想多了,当天下午几个保姆给刘玉梅等人讲了规矩,听他们说完,刘玉梅眼都直了。
  “你们凭什么管东管西的!真是瞎了眼了!也不看看我刘玉梅是什么!就你们几个婆娘想管我!我呸!”
  那几个保姆面不改色。
  下午,刘玉梅要上厕所,刚走到厕所门口就见那保姆跟了进去,刘玉梅吓得尿意全无,“你你你……你跟进来干嘛?”
  保姆面无表情地守在马桶旁,“苏小姐说了,怕您上厕所时摔倒,如果您摔倒了,那她作为您的儿媳妇肯定会内疚的,所以她嘱咐我必须跟着您,替您撕卫生纸替您冲马桶!除了擦屁股,其他的不劳您动手!”
  刘玉梅眼都直了!她到城里用这种马桶本就上不出来,现在倒好,身边有个人直勾勾盯着,在她皱眉时还体贴地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她就上个厕所!能需要什么帮助!有人在边上守着她哪里还拉的出来?
  刘玉梅差点被憋便秘了,最后气得冲出卫生间。
  她以为也就上个厕所为难点,她还能忍,可她很快知道自己想多了,不管她走到哪,那几个保姆都会拿着垃圾桶跟到哪,她扔什么人家捡什么,她想跟江桃说个悄悄话,那些保姆贴心地给她准备水和瓜子儿。更过分的是,这几人说城里流行养生,把家里的红烧肉、红烧鱼、红烧牛肉都给倒了,换了大白菜、窝窝头、玉米面,还说这些都是粗粮蔬菜,吃了对身体好!刘玉梅气得差点扭自己大腿。
  第111章
  刘玉梅在家日子不好过,梁富贵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去。
  梁富贵这人卫生习惯不好,又没讲究,到处吐痰,还总把烟灰掸在苏惟惟的花盆和烟灰缸里,家里的花都被他烫了个遍,可他就是没眼力见。
  “我就弹个烟灰咋的了?你们不是农村人?穷讲究啥啊,真以为自己住城里就是城里人了?我看你就是矫情,以前在农村也没见你这么多事!”
  这话说的苏惟惟被气的不轻,她自然不可能跟梁富贵一般见识,便让新来的几个保姆对付她。
  梁富贵这人虽然不讲究,可新来的保姆都比他小一些,他平日里都喊人家妹妹,这么多妹妹齐齐盯着他,让他那张老脸没地方放,妹妹们还说了,他是讲究人,不可能做那种没讲究的事。
  梁富贵一来二去,不仅不乱吐痰了,还每天用香胰子把身上洗得干干净净,一向不爱洗澡的男人竟然天天洗澡,刘玉梅早就觉得不对了,再看梁富贵每次都冲保姆笑得那么恶心,她怒从中心恨不得把这几个保姆给撕了,然而她在农村里会吵架撒泼,可倒了城里,便总觉得低人一等个,别看她是主人,保姆们是下人,可这些保姆们见惯了世面,瞧她的眼神总带着鄙视,被人瞧不起的感觉可不好受,刘玉梅虽然张狂却也没底气,最后想想只能作罢。
  晚上,谢振江和江桃回来了,刘玉梅这才高兴些。
  “你俩在厂里怎么样了?敏英给你们安排什么职务了?”
  谢振江脸色铁青,“安排什么啊!我们在厂里晃悠了一天,连梁敏英面都没见到,人家说了她去外面跑业务去了,我说了我是梁敏英大哥,是来帮她管理工厂的,可那些人根本不听我的,还把我撵了出来。”
  “就是啊!”江桃也气的不轻,就凭他们的关系,那帮人怎么也该好好招待他们吧?可人家根本不理会,就连张桂花家的大壮二壮都不把他们当回事,“妈你都不知道,敏英的工厂有上百个工人了,那工厂还有自己的食堂,你说一个食堂这采购得有多少油水?不是我说,这种地方哪能交给外人?你跟敏英说说,让我去给她做管理!”
  刘玉梅一听,只觉得自家嘴里的钱都往外飞了,、她是梁敏英的后妈,后妈也是妈,梁敏英一个丫头,有多少资产都应该上交才对,不然以后结婚嫁人了不都得带去婆家吗?这可便宜了别人!
  梁富贵穿好干净衣服,人家保姆说了,这城里的老大爷没事就出去遛弯,人越遛弯越是多活动,就越年轻。梁富贵当然不能落伍了,这不,他穿好衣服就准备出门了。
  刘玉梅咬咬牙,“我说的话你听了没?”
  “听了,可我说话敏英不听啊!”
  “她不听你就不说了?她是你闺女,她运气好开了这厂,那是老梁家在庇护她,她可不能翻脸不认人,自己发达了就忘了自家兄弟,你去跟她说,让我家振江去做副厂长,让江桃去管采购管食堂吃饭!”
  梁富贵不愿意,奈何刘玉梅一直催着,晚上吃饭时他只好跟梁敏英说了这事。
  梁敏英眉头紧皱,“爸,我那是正规工厂,进来都要通过招工面试的,你以为谁想进就能进的?”
  刘玉梅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我家振江以前还是厂长呢,给你做个副厂长,那是屈就了!”
  梁敏英被气得不轻,倒是苏惟惟拦下她,“既然是屈就了,那咱们怎么能让大哥受这种委屈呢?敏英啊这事是你的不对,这么委屈的活儿怎么好叫大哥做呢?你这不是看不起人家吗?”
  刘玉梅和谢振江被堵得说不出话,人家苏惟惟说得好听,不愿意委屈他,刘玉梅话都说出去了,再反悔怎么都像是在打自己的脸,可不提的话到嘴的肥肉就这样飞了?
  谢振江干笑,“虽然我去做副厂长确实是委屈了,都是一家人其实也没那么多讲究……”
  “就是因为一家人,所以才不能委屈了你!你可是厂长,怎么好叫你自降身价做一个副厂长呢。”苏惟惟说的一本正经。
  这听起来是好意,谢振江被堵得不好开口,一旁的江桃笑笑:“敏英啊,我打听过了,你们工厂的采买是交给外人的?不瞒你说,你嫂子我这个人啊,最会买东西了,平常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你交给我,我保管把你这食堂治理的不出一点差错。”
  梁敏英只觉得头疼,苏惟惟在一旁接着笑:“江桃你可是前任厂长夫人,怎么着也是身娇柔嫩的,食堂的活是辛苦活,吃力不讨好,收入还少,那种工作怎么适合你这前任厂长夫人呢!”
  这话简直是在打江桃的脸,厂长夫人这事简直是她生平的污点,她一句话也不愿意人家提,偏偏苏惟惟反复强调,江桃脸色难看,想说又被苏惟惟堵得一句说不出,只能低头吃饭。
  贺东霖回来后,梁富贵又被刘玉梅教唆去让他发话,贺东霖面无表情道:“家里的事都是惟惟做主,她同意我和敏英都没意见,你们只要能让她点头就行。”
  刘玉梅气道:“她做主?她凭什么做老梁家的主?你爹还在,她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充大头!这小贱货就是没安好心,我……”
  她还想继续骂,可贺东霖冰冷的视线让她猛地一顿,刺骨的凉意爬上她心口,让她一个字不敢说。
  贺东霖不咸不淡道:“不想在这待了就收拾一下回老家去。”
  梁富贵急了,万万没想到一向孝顺的儿子会开口撵他,可他不想走,城里的小公园永远有跳舞的老姐姐老妹妹,他在这刚混熟,已经跟好几个守寡的老妹妹搭上话了,前途一片光明,怎么能在这时候回农村呢。
  刘玉梅气得够呛,“好啊,不就是运气好有几个臭钱吗?这是瞧不起谁啊!你们以为没有你们,我们就赚不了钱?梁敏英都能赚钱,我们家振江那么能耐,没道理还要看人脸色吃饭!你们等着!”
  刘玉梅也是个硬气的,回去就跟谢振江说了这事,谢振江也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不能看梁敏英这个娘们脸色,思来想去他决定要去找找活干,说不定能比梁敏英做的更好!
  也是奇怪,下面几天谢振江天天往外跑,竟然也不回来闹了,江桃也变得好说话,笑容满面的,梁敏英顿时松了口气,可苏惟惟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夫妻俩安静下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刘玉梅在家里天天被保姆管着,地位连保姆都不如,过得十分拘束,偏偏整天看不到梁富贵的人,她闲来无事就四处溜达,这不溜达还好,一溜达倒真让她发现了一件龌龊事!
  刘玉梅趴在墙头里偷偷往里看去!她看见什么了?她竟然看见苏惟惟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的!还抓起那男人的手查看什么,反了!反了!这苏惟惟竟然爬墙了!
  刘玉梅又惊又喜,可她不傻,之前捉奸不成被苏惟惟反咬一口,这一次她一定要聪明一点,正巧边上有个照相馆,刘玉梅租了台相机,学人家的样子咔咔拍了好几张照片。
  看着洗好的照片,她激动地直跺脚,看苏惟惟还狡辩!她每天来都能抓到这俩人私会,梁鹤鸣不是说了家里所有人都听苏惟惟的吗?要她说这苏惟惟就是个祸害,只要能把苏惟惟赶走,这家里所有人还不是任她摆布?
  梁鹤鸣和梁敏英这几兄妹,哪里是她对手?
  有了这些照片,苏惟惟哪来的脸待在梁家?
  当晚,刘玉梅就假惺惺地开口了:“东霖啊,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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