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山不服从邀宫女帝,更没有将邀宫女帝放在眼里。
这时,一位穿着灰色衣服的小童端着酒壶和菜肴走了过来,放在了江毅和追云面前,然后离去。
追云为江毅倒了一杯酒,看着眼前的杯中酒,江毅颇为无奈的笑了笑。
心想酒这个玩意,那个世界也缺失不了。
追云做了一个请用的姿势道,“云霄宫一向清贫,也没有什么好酒好菜招待江兄弟和房女士,不要见怪,请随便用吧。”
“我们海外人士来到贵地,正吃上一顿饭已经不错了,不要什么美味佳肴,所以追云兄弟不要客气。我直接切入正题,问一下,云霄宫有多少弟子啊?”
云霄宫有多少弟子,这件事自然不是秘密,追云直接道,“整个云霄宫大概有二百来人。”
江毅心中暗道,只有二百来人,看来云霄宫也不是什么大派。
“你们这些人都是帝车尊主的徒弟吗?”
“不是,师尊只有四个徒弟,除了我,还有追风、追雨、追雪三人,而我在师尊的四名徒弟中排名第二。”
江毅已经明白帝车高徒是如何排位的,取自风云雨雪四个字。
江毅刚想问一下追云等人有什么绝技,屋子里传来一阵响动,接着传来了脚步声,江毅急忙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喜道,“肯定是公主醒过来了。”
果然,屋门吱呀一声打了,龙冰云扶着门框,从屋中走了出来。
龙冰云已经昏迷了长达一个月,期间跟本没有什么进食,脸色惨白,身体虚弱,江毅急忙跑过去扶住了她。
龙冰云看到江毅,喜道,“天卫,是你救了我吗?”
“公主,不是我救了你,而是七星山的高人救了你,救你的人是帝车尊主,我带你去感谢帝车尊主。”
话音刚落,追云便走了过来,拦住了江毅和龙冰云。
“两位,来的时候师尊交代了,一旦这位公主女士醒过来,就请即刻离开云霄宫,所以,两位……,请别让我为难了。”
“哦,追云兄弟,那就麻烦代我们向帝车尊主表示感谢,我和公主、房羽即刻离开云霄宫。”
房羽则轻轻的白了追云一眼,云霄宫一再逐客,这根本不是正常的待客之道,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满。
江毅搀扶着公主龙冰云向外走去,刚走到院子的大门口,天空中忽然响起了一阵呜呜的声响。
那声音很像古代大军开战时用兽角做成的号角,声音高亢凌厉。
听见号角声,追云神色骤变,急忙道,“你们三个赶紧的离去。”说完急匆匆的离去。
江毅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刚才上山时,云霄宫上下就有一种如临大敌的紧张感,当时江毅就猜测,云霄宫肯定将遇到了很严重的麻烦,现在看来,自己的猜测一点都不错。
江毅回头,只见房羽正搀扶着龙冰云,她们两个早就认识,还是很好的闺蜜,可是至今,龙冰云都不知道是房羽将她害成了那个样子。
江毅突然觉着,这个秘密不告诉龙冰云还好一些。
“公主,房羽,云霄宫即将有大事发生,没准是云霄宫的一大劫难,云霄宫对咱们有恩,咱们这个时候离去就是不义,你们两方先在这里躲一躲,我过去看看。”
房羽急道,“天卫,云霄宫不服邀宫女帝,肯定是邀宫女帝的人杀上来了,邀宫女帝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你此时过去……”
房羽本意是说,你现在过去就是主动送死,但顾及江毅的脸面,这些话没有从房羽口中说出来。
“我知道我的本事无法和云霄宫相抗衡,但是云霄宫有难,我们一拍屁.股潇洒的离去,这不是我的本意。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了。”
江毅走出了院子,刚才的号角声很明显来自帝车尊主所居住的月到阁,江毅迈步向月到阁走去。
走到半路上,见一间院落的晾衣绳上挂着几件灰色的衣服,此刻的江毅多少对云霄宫的等级制度有了一些了解,也知道在云霄宫穿灰色衣服的就是打杂干零活的杂工。
而自己身上的服色与云霄宫的完全不同,为了不引人耳目,见左右无人,江毅从晾衣绳上拿了一身灰色的衣服,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换上,又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去。
离着月到阁还有几十米,江毅就看到众多的云霄宫弟子围成了一个半圆,江毅挤了过去,云霄宫的弟子都在注视着场上,并没有发现江毅混在他们中间。
透过人群,只见云霄宫的帝车尊主依旧盘坐在地上,他的身后还站立着四名男子,追云在列,其他三位就是追云所说的追风、追雨和追雪。
在帝车面前,一位留着长发,目光如隼,面容清瘦的男子肃然而立。
在男子身后还站着四五位穿着奇异服装的男子。
清瘦男子开始说话,声音异常的冰冷。
“帝车,三天前本使代表邀宫女帝给你传话,是归顺还是抵抗,今日要做个决断,如今三天的时间已到,什么个结果,请告诉本使吧。”
帝车道,“我们七星山云霄宫只认蛮荒大帝,什么邀宫女帝我们根本不会认,更不会臣服,这个结果本尊在三天前就告诉你了。”
清瘦男子赫然变色,“帝车,邀宫女帝特意给你三天让你回心转意,给了你一次活的机会,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就别怪本使无情了,将你这个小小的云霄宫夷为平地。”
帝车笑道,“荧惑,你原为蛮荒大帝身边的贴身护卫,蛮荒大帝十分的器重你,封你为一等骑尉,没想到邀宫女帝杀来,你第一个背叛了蛮荒大帝,像你这样猪狗不如的软骨头,也配来劝说我帝车吗?”
江毅暗道,原来这个清瘦男子名字叫荧惑。
被帝车指着鼻子大骂,荧惑已经勃然大怒,回骂道,“帝车,你不过是蛮荒大帝面前一个驾车的马夫,蛮荒大帝赐你名字帝车,最后封了你云霄宫尊主的虚名,你还真把你当回事了,邀宫女帝已经下令,凡是蛮荒大帝旧臣不服者,一律杀无赦。”
荧惑一拜手,大喊道,“给我杀。”
荧惑身后的五名穿着奇异服装的男子同时跳了出来,每个人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圆环,圆环四周十分的锋利,在空中挥舞还发出嗡嗡的声响,很明显是一件兵器。
江毅猜测,蛮荒九陆可能还是用冷兵器的时代。
五人跳出的同时,云霄宫四弟子,追风、追云、追雨和追雪也跳了出来。
这四人手中用的兵器却是长剑。
他们手中的长剑与原先那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同。
另外,江毅也看出来了,荧惑五名手下所用的兵器应该是血滴子,只是,这种血滴子较自己原来的世界有了不小的改动。
血滴子发出嗡嗡的声响,每次都击向追风等人的脖子,一旦被血滴子击中,必死无疑。
而追风四人显然都是剑术高手,不断用手中的长剑将袭来的血滴子击退。
江毅暗暗说了一句,如果我是追风他们,我好像也能做到这一点。
他们的身手水平,好像相当于我的武道十重境界,也就是打朱邪骓那时的境界。
这么说来,自己可以轻易的将这五名血滴子击倒。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江毅有些傻眼。
只见五个血滴子飞了过来,忽然从血滴子上飞出五个影子来。
那五个影子正是血滴子的形状,瞬间已经到了追风等人的面前。
追风等人也不甘示弱,将手中的长剑掷出,四把长剑化成了四道亮光,迎着五个血滴子的影子飞了过去。
血滴子的影子和长剑在空中相交,发出当啷当啷的声响,随后,四把长剑斜飞出去。
很明显,追风他们不是血滴子的对手。
手中兵器被击飞,血滴子顷刻间杀到追风等人面前,眼看追风等人就要命悬一线,只见盘坐在地上的帝车手中的佛尘轻轻一挥,四把长剑又飞了回来。
长剑竟直扎向血滴子的脖颈处,速度快似闪电。
五名血滴子急忙挥动手中的兵器,想将帝车送来的长剑击飞,可四把长剑纹丝不动,依旧照着几人的脖颈处飞去。
江毅看在眼里,心想帝车的功力要高于他的几名弟子,而且他一出手,五名血滴子根本不是帝车的对手。
接下来,这位神秘的荧惑要出手了。
果然如江毅所想,只见一直观战的荧惑身上的黑袍挥动,四把长剑瞬间便到了他的手里。
接着,荧惑双手猛的将四把长剑向中间压去,四把长剑瞬间变形,拧在了一起,荧惑双手不住的团动,最后,四把长剑变成了一团烂铁。
荧惑将被揉成烂铁的长剑扔在了地上,嘲笑道,“帝车,就你们云霄宫这点微末的本领也敢抗衡邀宫女帝,你可知道,蛮荒大帝都不是邀宫女帝的对手。”
说着话的荧惑手臂向前一推,帝车的身子原地飞了起来,刚飞起来的刹那,地面上就传来一声爆炸。
江毅看在眼里,赞道,帝车的反应好快,一般人,恐怕早已经被炸死了。
飞在空中的帝车直接向着荧惑面部抓了过来,口中大喊道,“我为蛮荒大帝除了你这个老贼。”
“哈哈,帝车,如果你有那个本事,你就尽管做吧,恐怕你没有那个本事。”
荧惑的身子也飞了起来,与帝车两人在空中缠斗,打了十几个回合,帝车不敌荧惑,胸膛上挨了一拳,狼狈不堪的落在地上。
见师尊落败,而且还受了重伤,云霄宫的弟子纷纷向前,荧惑猛然挥手,五道亮光从他的手臂上发出,顿时击穿了五名云霄宫弟子的胸膛。
这五名弟子一声未吭,倒地身亡。
荧惑将手掌举了起来,阴冷的目光扫视着四周,眼睛中全是对云霄宫的蔑视。
“一群乌合之众,谁想死尽管上来就是,本使绝对会让他死的很痛快。”
荧惑刚才的神勇显然震撼了云霄宫众弟子,一时之间,根本没有人敢上前。
见状,荧惑眼睛中的蔑视神色更浓了。
“今天,本使代表邀宫女帝,掌握云霄宫的生死大权,你们这群人只有两个下场,一个下场就是活,另一个下场就是死。想活很简单,那就是跪下,发誓效忠邀宫女帝。想活的,立即跪在本使面前。”
在场的差不多有二百来人,也就是说云霄宫的弟子几乎全部到齐,江毅心想,云霄宫,这是被人家一锅端了。
在场上还有不少穿着灰色衣服的杂工,基本上都是十来岁的孩子模样,江毅也穿着灰色的衣服,站在这些孩子当中,岁数明显大了一些。
荧惑早就注意到这群人,心想这些孩子好吓唬,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必会吓的乖乖的跪下。
最后,荧惑的眼神落在江毅身上,心想这家伙一看就是这群孩子的头,先将他治服了,其他的孩子不敢不服。
荧惑一指江毅,令道,“去把这个干杂活的小子给本使抓过来。”
两名血滴子向着江毅走了过去,帝车、追风、追云等人看到血滴子要抓的人是江毅时,无不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帝车不满的看向追云,他的不满再明白不过了,我几次三番的让他离开,此人为什么还在云霄宫?
人不但在云霄宫,还穿着我云霄宫杂役的衣服,这道底是个什么情况?
追云是帝车一手养大的,师尊帝车想什么,追云非常的清楚,现在的他无法回答帝车的疑问,因为他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江毅被血滴子带到了荧惑面前,江毅的长相和蛮荒世界的人无异,荧惑也没有看出江毅非他的族类。
眼神在江毅身上略微的扫了一遍,荧惑便嘲笑道,“看你的样子,岁数也不小了吧,竟然还在云霄宫干着杂役的活,连一名修士都混不上,你真是男人中的耻辱。”
江毅笑道,“我做真真实实的我,总比做一名叛徒好吧,做了叛徒,不但有辱祖上,还要遗臭万年。”
江毅波澜不惊的诉说不但让荧惑一愣,也让帝车等云霄宫弟子们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一名海外来的人士,怎么敢大骂荧惑?
荧惑则在想,今天老夫让一个杂役骂了,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