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与龙魂组织老龙首之间,有着一场奇遇。
在西垂的第四个年头,一次行动之中,江毅受了重伤,幸好被一位已经是九十七岁的老人相救。
他便是龙魂之首,一身白衣、一头白发,自称虬髯老翁的一代高人裘滨河。
与江毅相见,裘滨河就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因为江毅是他遇到的,天赋最高的人。
江毅私下跟着裘滨河学了两年的艺,江毅深深的折服了,裘滨河可称的上一代大儒,在很多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诣。
武道、医术、军事、权谋、诗词、舞蹈……,总之裘滨河无所不会,无所的不通。
江毅学的很杂,不过着重学习了武道和军事,毕竟江毅当时已经是西垂骁勇军主要将领,没过多久就升任了西垂卫帅。
在江毅升任西垂卫帅的第三个月,裘滨河只留给了江毅一封信还有那枚龙魂之戒便消失不见。
看到信件后,江毅才知道,裘滨河已经选择了他为新的龙首,并让他择机回到内地,召集龙魂部下。
可是江毅没想到,西垂战事又持续了一年多,等战事结束后,江毅才知道,师父裘滨河已经作古。
时年,一百岁整。
而师父裘滨河也不曾一次说过,他将在一百岁时,寿终正寝。
江毅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龙魂组织其他成员的信息,自己完全成了光杆龙首。
直到偶然碰到常子善,江毅知道,背负在自己身上的秘密该付诸行动了。
自己必须尽快找到龙魂,控制龙魂,特别是四大门主手中的龙戒,绝不可以落入他人手中。
而且事情已经非常的紧急,毕竟黑暗势力中的血梨花已经行动。
见江毅很久没有说话,常子善知道他在思索着事情,一时不敢打扰。
几分钟后,江毅脸上的神情恢复了正常,看着面前的常子善,此时已经是小欣的男人,自己的妹夫。
“子善,现在咱们已经是亲戚关系,我以小欣哥哥的身份告诉你,从今以后,好好的打理常家产业,好好的陪着小欣,其他的事,一概不要参与了。”
“龙首,我是朱雀门的人,就是你的属下,我愿意为你效劳。”
“我以龙首的身份告诉你,从现在这个时刻起,你退出龙魂。”
“哥,”
“不要再求我了。”
江毅毫不犹豫的拒绝常子善,抬起了头,望上了天花板,说话的口气带着些许的无奈。
“子善啊,小欣是个苦命的孩子,从生下来一直苦到现在,现在她跟了你,我希望从此以后,你和她过幸福的平民生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常子善点了点头,因为江毅平民二字说的非常的重。
还有一点,江毅没有说出来,龙戒之争,不单单是几枚戒指的争夺,而是龙魂之首的争夺。
一旦成为龙魂之首,他将控制庞大的力量。
至于多么庞大?江毅也不知道。
起码会控制宋执明,间接控制他手下的三十万大军,就足见这种力量是多么的庞大。
江毅背负胳膊,虽然身形伟岸,可是,在有些昏暗灯光的映衬下,让江毅此刻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忽然,江毅发现,自己虽然只有二十六岁,但鬓角已经有了一根白头发。
轻轻的拔了下来,轻轻一捻,那根白头发,像一根鸿毛一样,慢慢的从江毅的眼前飘落。
一入江湖,岁月催老啊!
感慨时光不回,感慨过去不再,感叹人生易老。
接着,又想到了要做的事。
江湖仇斗,无穷无尽,阴谋阳谋,腹里藏刀,也许会成为接下来龙戒之争的常态。
一个正常人,恐怕都不会想过这种生活。
包括自己。
可惜自己身不由已!
转眼间,心中又想到了宋执明。
他是个非常有个性的人。
手握重兵的东垂战部卫帅,却是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什么都要干的人。
而宋执明也自夸,他是歌词诗赋,军政民学无所不通。
别的不说,在宋执明所驻扎的福山市,每隔五年都要举办一次盛大的厨艺比赛、一次举国瞩目的武道高手对决。
这两项盛事,都是在宋执明的支持下才举办起来的。
还有,手中握着如此多重兵的宋执明,帝都几次调动都没有动的了他,因为他资格太老了。
江毅的眼神看向了东南方向,三千里外的海滨城市福山市。
心中默道,宋执明,东垂战部卫帅,我应该去拜见一下你了。
常子善离去,江毅又将鲁友雄叫了过来。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过来吗?”
江毅问道,眸子里闪过一片让人琢磨不透的寒意。
“这个年代,卑鄙无耻的人很多,你算其中一个。”
一句话,立即吓的鲁友雄心惊肉跳,双腿一软就跪在了江毅的面前,浑身颤抖着,低下了头颅。
“天卫说的极是。”
江毅笑了笑,心想自己亲口承认自己是卑鄙无耻的人,这也不多见。
“你是二帝子的人?”
鲁友雄立即抬了起了头,脸上的神色变的惶惶不安,一时弄不明白,江毅是怎么知道自己背后的靠山的?
面前这个人,那是在西垂厉兵秣马了七年的西垂卫帅,当世的名将,恐怕没有人,在他的面前,可以隐藏下去。
“我的确是二帝子的人。”
江毅微微点了点头,“你们属于什么组织?”
鲁友雄脸色涨的铁青,眼睛中的恐惧越来越浓,喉结更是不住的上下晃动着。
当今天卫,他道底要干什么?他道底代表那方的势力?他为什么要问的这么清楚?
一系列的为什么在鲁友雄的脑海里飘过,可是看着江毅云淡风轻的样子,鲁友雄的脸色却变的越来越黯淡。
他知道,干他们这一行的,一句话说不对,脖子上的脑袋就会搬家。
天卫不杀,二帝子也会杀!
江毅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双手交叉抱于胸.前,锋利的眸子里精光四射。
接着,从腰间掏出一块小金牌来,让跪在地上的鲁友雄看了看。
“铁血卫,总主!”
鲁友雄的身子开始瑟瑟发抖起来,铁血卫是什么?那是战皇的耳目,现在江毅问的话,那就是战皇要问的话。
“我代表战皇问你话,一句不答,一句不实,你人头落地。”
一股浓烈的杀意从江毅眉头掠过,不过很快的消失不见,因为江毅知道,跪在面前的鲁友雄,他会说出来的。
“我属于血鸿鹄的属下。”
血鸿鹄?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江毅眸子里泛起浓浓的精光。
这是第.一次见到了他属下的人,这位神秘而又超级强大的血鸿鹄,终于露出了一丝丝的尾巴。
“血鸿鹄,是谁?”
这句话问出来,江毅就知道自己问的是一句废话,以一个小小的鲁友雄,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天下人都不知道的血鸿鹄。
“我实在是,不知道。”
鲁友雄低下了头,他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他怕江毅不相信。
“知道你不知道。”
江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口中却轻轻的自喃,“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可惜这只鸿鹄却是一只血鸿鹄,他生性狡诈,不肯轻易露面,却在背后指挥着一切。”
“只有大人物,才能把别人当棋子使,自己却稳坐钓鱼台,这是他的过人之处。”
说完这句话,鲁友雄不安的低下了头,心想我这是自己奔死么,我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
这明显有贬低当今天卫的意思。
不过,出于鲁友雄的意料,江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但,鲁友雄从江毅的笑声中听的出来。
在他的笑声中,有对血鸿鹄的不屑。
江毅想,血鸿鹄,血梨花,是不是还有带血字头的组织呢?
也猜的到,血鸿鹄,血梨花,他们之间肯定有彼此的关联。
还有血鸿鹄背靠二帝子,也许,他是二帝子身边的人。
二帝子?
江毅微微带笑,心想以你的心智和狠毒,天下早晚是你的,你又何必如此,暗中掌握天下呢?
你怕谁呢?
回头,鲁友雄依旧安安生生的跪在地上,惶恐不安之情更浓。
一颗小棋子而已,弄不起什么大风之浪。
“鲁友雄,今天晚上的事,你我二人知道,说出去,你死。”
鲁友雄立即连连磕起头来,头更是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口中更是恨不得发下世间最毒的誓言。
“若有一句泄露,天打雷劈。”
“不用天打,不用雷劈,我的人会找到你,无论天涯何处,必取你人头,退下吧。”
“是。”
鲁友雄想着站起来,可是跪地已久的双腿,早已变的麻木,鲁友雄使劲的在腿上锤了两拳,方才一拐一拐的离去。
出了门,鲁友雄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早已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