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闪啊……
彼时,她卧室隔壁的那间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沈玉致这会儿穿着浅色短袖衫,搭着一条修身的深色长裤,短发微卷,有点凌乱。
他几乎是一出来,就敏锐地察觉到陶初房间里的异样。
精致的眉眼顿时染上几分冷意,他只一抬手,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去,只是片刻,他手里就已经稳稳地握着那只粉皮猪存钱罐了。
陶初后知后觉地转头,看见沈玉致手里握着那只粉皮猪存钱罐,她张了张嘴,往客厅里的那堆金银财宝看了一眼,又回头来看了他手里的那只粉皮猪一眼,都不知道自己该先问哪一个了。
“这只猪……”她指着他手里那只存钱罐,话还没说完呢,就见一道淡淡的光芒从那只粉皮猪存钱罐里浸出来,丝丝缕缕的气流渐渐凝成了……一团毛茸茸???
他的体型比较小,脑袋狭长,耳朵短短的,也圆圆的,脑袋上的毛是淡褐色的,耳朵边儿还有点白色的茸毛,下巴底下也有一圈儿白色的茸毛,身体上的毛色总体就像是琥珀一样的色泽,那双眼睛大大的,漆黑明亮。
这团忽然出现的毛茸茸让陶初感觉有点眼熟,但她又根本叫不上来名字。
谁知道,那只从地上踉踉跄跄爬起来,学着人一样的姿态站起来的小动物,竟然对着站在他面前纹丝未动的沈玉致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童安拜见殿下,请殿下恕罪……”他趴在地上,竟然开口说了话。
陶初又一次瞪大眼睛。
真的成精了???
或许是见沈玉致没有什么反应,那只毛茸茸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也不敢起来,他说话也有点抖,“对不起殿下,我没想吓到夫人的……”
夫、夫人??
陶初懵逼。
“殿下?”那团毛茸茸还在瑟瑟发抖。
他心里还想着,果然九天之境的太子殿下就是不一般,只站在他面前,这般的威压气势,就已经让他腿都发软了。
“那个……他不能讲话。”陶初试探着开口。
童安这才抬起毛茸茸的小脑袋,“殿下您不能说话?”
他像是有点惊讶,然后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就匆匆忙忙地在自己那圆鼓鼓的肚子上绑着的小布包里掏啊掏。
他从小布包里拿出来一颗黑漆漆的丹药,用小爪子递到沈玉致的眼前,献宝似的,“殿下,这是家中长老命我给您带来的丹药,说您会需要的。”
沈玉致低眼看向他爪子里握着的那颗丹药,然后目光又停在了他的身上,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来。
妖族?
沈玉致一时猜不透他们这一遭献殷勤的用意。
“殿下,长老是不会害您的,我们盼着您醒来,都盼了好久了……”童安怕他不相信自己,就又解释了一句。
“您是这里,唯一的一位神明了,我们期盼您的苏醒,已经盼了几百年。”他摇了摇自己毛茸茸的尾巴,说。
若这世间,没有神明,那会如何?
人类不会知道。
在他们失去神明庇护的这几百年里,一直是妖族在维护人类社会的稳定。
人分好坏,妖亦如是。
几百年前,九天之境还没有和这个世界彻底剥离的时候,妖族就已经分裂为南北两支,南支妖族,尊崇善念,与九天之境交好。
而北支妖族则没那么多管束约定,善恶向来只在一念之间,少了束缚,就多了争端。
算是亦正亦邪。
南北不合是定数,但南北制衡,也是稳定人类社会的重要一环。
南支与北支曾有一约定,不可屠杀无辜人类。
而他们与人类之间,永远隔着同样的敌人——魔修。
人类向来是脆弱的,但同时,若是凡人入魔,所有的七情六欲无限放大,欲壑难填时,他们就是这世间,最为恐怖的存在。
南支与北支往往在面对魔修这一事情上,总是能够团结起来的。
而那些占据了这世间所有阳光雨露的平凡人类,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也不必知道。
这是妖族,与神明的约定。
“殿下,请您相信我。”童安又把药丸往沈玉致的面前递了递。
陶初看了两眼他手里的药丸,然后好奇地问,“阿致吃了这个药丸,他就能说话了?”
这可把童安问住了。
他来的时候,长老爷爷也没说这药丸是干嘛的呀。
他的爪子在自己毛茸茸的肚皮上划拉了两下,有点心虚,说话也是含含糊糊的,“可能……也许……大概?”
“……信你个鬼哦。”陶初才不相信这么一只来历不明的家伙。
她也不能让阿致随随便便就吃了这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呀。
沈玉致根本没有要伸手去接童安爪子里的那颗药丸的打算,即便那颗药丸确有助他尽快恢复修为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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