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初冲她笑了一下,走了过去,在她身边的座位上坐下来,“易蓝。”
她和夏易蓝初中就是同班同学,到了高中还是同班,因为这样的缘分,她们俩一直都比较要好。
在初中的时候,陶初还是一副内敛寡言的内向性子,但自从和夏易蓝成为朋友之后,她明显受了夏易蓝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影响,也变得外向了一些。
“你暑假作业写完了吗?”
陶初刚坐下,夏易蓝就连忙抓住她的手,也不等她回答,她就又开口,“你肯定做完了对不对?初初学霸救救孩子吧!快点快点把你的数学练习册拿来给我抄一下!”
果然,一个暑假过去,夏易蓝说话的速度丝毫没有减慢过,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小话痨。
陶初笑了一声,把自己昨晚熬夜写完的数学练习册拿出来,递给了夏易蓝,“错了可别怪我啊。”
“你会错?我可不信。”
夏易蓝哼哼了两声,连忙从桌肚里拿出自己的笔袋。
只是刚拿出笔袋,她往陶初那边看了一眼,在看见她放在桌上的右手手腕上戴着的那只半透明的冰蓝色龙形手镯时,她“咦”了一声,“初初!你这个镯子好好看啊!”
“在哪儿买的啊?”她抓着陶初的右手,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看见这只栩栩如生的龙形手镯上隐隐显露的银色纹路,以及阳光下闪烁的盈盈光彩,她忍不住又赞叹了一句,“真的好漂亮啊。”
陶初脊背僵了一下,她讪笑了一声,把自己的手收回来,说话有点含含糊糊的,“就……回老家的时候,在一家小店里随便买的。”
“是吗?”
夏易蓝又看了一眼陶初右手手腕上的那只龙形手镯,她忍不住伸手。
只是在她的指腹刚刚接触到陶初的那只手镯时,谁也没有发现,那只龙形手镯有凛冽的光微闪,其芒如刺,表面的龙鳞在一瞬之间变得尖锐,刹那就扎破了夏易蓝的手指。
夏易蓝吃痛,“哎呀”了一声,下意识地收回手指,然后就看到自己的指腹上冒出了殷红的血珠。
“初初你这是什么镯子啊,还带扎人的?”夏易蓝看着自己忽然负伤的手指头,又看了一眼陶初右手手腕上的那只看起来毫无异样的手镯,有点懵了。
陶初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手镯,也有点懵。
“易蓝你没事吧?”
反应过来之后,她连忙从书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卡通创可贴,帮夏易蓝贴好。
“这手镯,我……就很便宜买的嘛,可能……可能质量有点问题。”
帮夏易蓝贴好创可贴之后,陶初看着夏易蓝包着创可贴的手指头,心里有点愧疚,还有那么一点点心虚,她抹了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明显察觉到自己右手手腕上的手镯收紧了一点,毫无缝隙地束缚着她手腕的肌骨,还有一点点疼……
“……”陶初知道他是不满她说他“质量”不好了。
这是什么小气龙啊。
她咬了咬牙。
偏偏坐在她旁边的夏易蓝这会儿又说了一句,“质量是真不行,要我说,贪便宜要不得,初初你还是把这玩意扔了吧!”
“……”陶初明显感觉到手腕上的手镯又收紧了一点。
更疼了一点……qaq
陶初看了一眼旁边在奋笔疾书抄作业的夏易蓝,然后又做贼似地往周围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她这里,她就趴在桌子上,用另一只手挡在嘴巴边,凑近右手手腕上的手镯,飞快地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错了……”
或许是怕他没听见,她又飞快地说了一句,“阿致我真的错了……”
旁边的夏易蓝好像听见了她模糊的声音,就抬起头看她,“初初你在跟我说话吗?”
陶初一下子坐直身体,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夏易蓝“哦”了一声,然后又继续醉心于抄作业。
与此同时,陶初手腕上的手镯终于松了一些,不再紧紧地束缚着她的手腕,微微的痛感也在顷刻间消失。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彼时,上课铃声急促响起,戴着眼镜的班长从教室外走进来坐下没几分钟,班主任刘跃平拿着教棍走了进来,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夏易蓝停了笔,迅速把陶初的练习册合上,从桌下递到陶初的腿上,在陶初看向她的时候,她还冲陶初眨了一下眼睛。
然后夏易蓝就端端真正地坐着,一副准备认真聆听老刘教诲的样子。
陶初也回过头,看向讲台上的刘跃平。
是例行的新学期讲话,主题都是围绕“学习”这两个字,一直都没有变过。
上面的班主任还在不知疲倦地讲着千篇一律的话,陶初的思绪却渐渐地不受自己控制了。
她低下眼,目光停在自己右手手腕的龙形手镯上,再也移不开视线。
整只手镯完全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龙的形态,细看之下,还能看清上面的每一片龙鳞。
陶初没忍住用指腹摸了一下龙角,手镯顿时又亮了一下。
直到班主任刘跃平走出教室,班长站起来叫了几个男同学的名字,让他们跟着去领课本的时候,陶初才回过神。
对于高中生而言,新学期的第一天,课本一发下来,就意味着新学期的学习生活就从此开始了。
可能是对于暑假生活还有几分眷恋,大家第一天上课,难免有点无精打采,就连坐在陶初身边的夏易蓝,也忍不住撑着下巴,望着窗外不远处的篮球场发呆。
下午放学的时候,陶初特地在校门口的便利店里买了一个冰淇淋送给夏易蓝,算作是害她手指负伤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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