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枫看都未看他一眼,单那一身内力气息,便知,此人定是朝廷暗卫!
那对面这名男子...
定然也是朝廷中人!
只见那遮面之人,走到那人的身边,低声说了什么后,便拿了一个锦盒给他,而后,便直接离开了无寻楼。
那人见此笑了。
将那锦盒缓缓打开,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笑道:“蓝楼主,不若你看看这个,再做打算吧”。
蓝枫不耐的垂眸子看去,霎时浑身一震。
那锦盒内,正放着一只玉雕绞丝手镯!
不是蓝夫人刚刚在瑬珍阁买下的那只,又是什么!
“你!”
蓝枫猛然起身,二话不说就向外冲去,冷声道:“别让他离开!”
话音一落,周围瞬间出现十余名黑衣人,将这戴着帷帽的男子团团围住!
那人倒也不慌不忙,仍是悠哉的坐在那里,一丝要起身逃跑的意思也无。
而蓝枫飞身到了蓝府之时...
便是慌了!
蓝夫人,果然没回去!
而后,就看见去无寻楼找他的那名男子也赶回了府上,在看见蓝枫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楼主...”
还未等他认错,便见蓝枫疯了一般的问道:“祺儿呢!祺儿呢!”
那人跪在地上,内疚慌道:“楼主,我们中了埋伏,回府途中遇到了十五名刺客,夫人...夫人被带走了!”
他自责道:“属下无能,请楼主责罚!”
那人跪在地上,可左肩处还血流如注,显然也是伤的不轻。
一敌十五,那人有备而来,的确不是他的错!
而凌祁之大,蓝枫也从未想过,会有人敢对他的祺儿下手。
蓝枫一掌打在大树上,阴冷道:“调虎离山!调虎离山!”
这边来找他谈事,明知他不会同意,另一边,便抓了祺儿!
“去疗伤!”留下这么一句,蓝枫便又是火速向无寻楼而去。
无寻楼。
那人正含笑坐在二楼,自然,他戴着帷帽,也无人注意到他的笑意。
不过他心里清楚,蓝枫爱妻如命,为了蓝夫人,无论什么要求,他都是会同意的!
所以,他胸有成竹!
正在这时,只感觉一道掌风袭来,这人猛然起身闪躲,而后便听到蓝枫的声音传来。
“杀了他!”那声音,显然是咬牙切齿,怒气十足。
只见一旁八十多名无寻楼的暗卫,眨眼便想他袭来,各个招数凌厉,下了死手。
近片刻,这人就挨了一掌,眼看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得死在这里,便喊道:“蓝枫,我死了,你夫人也活不了!”
“住手!”蓝枫听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让这些人停了下来。
那人终于是得到了喘息的几乎,心里暗暗震惊,无寻楼的势力,当真足矣称霸江湖。
若是...
没有冥幽谷的话!
他强压下口中的血腥之味,却是笑了。
无寻楼越是厉害,就越好!
在杀气弥漫之间,这人又是坐了下来,对蓝枫说道:“蓝楼主,眼下,我们可以好好谈谈生意了么!”
蓝枫厉声道:“我夫人在哪!”
这人笑道:“蓝楼主这话问的好,只要蓝楼主帮我查到了叶倾嫣的身份,我自会将蓝夫人安然无恙送回蓝府的,可若是蓝楼主坚持规矩...”
他冷笑道:“我死了倒是不要紧,怕蓝夫人那貌美如花的佳人,也是要随我陪葬了!”
“你敢!”蓝枫恨不得将这人千刀万剐,可这人偏偏扣住了他的脉门。
那人笑道:“那就要看蓝楼主,接不接这生意了!”
他身子前倾,说道:“十万两黄金,蓝楼主不亏!”
蓝枫那衣袖下的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终于是说道:“我接!你若是敢伤我夫人一根头发...”
话未说完,只听那人说道:“蓝楼主大可放心,我已经派了丫鬟好吃好喝的伺候蓝夫人,绝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只要蓝楼主查到了叶倾嫣的身份,我用性命担保,蓝夫人便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你面前”。
蓝枫缓缓闭上眸子,终于是咬牙道:“好!”
京城东侧。
一个大院子内。
这院落很大,房间诸多,却是十分简陋,甚至还有些破旧不堪。
一进院子,便能听见四周房间内,传来的...
叫喊声!
这叫喊声,闺阁女子未必听得懂,可已经人事的妇人自然是明明白白。
而眼下,一名黑衣人肩上扛着一名女子,缓步走进了这院子。
一名蓝衣婆子见此走了出来,迎上前笑道:“哟,这位公子是来...?”
那黑衣人将肩上那女子‘砰’的一声扔在地上,冷声道:“这人交给你了,若是跑了...”
他冷笑一声:“后果自负!”
那婆子见此笑了。
“哎!哎!公子放心!人到了我这啊,哪里还有跑出去的道理!”
黑衣人颔首,说道:“是个哑巴”。
那婆子这才低头看向那名女子,只见她皮肤白皙,氤氲的眼睛正满是惶恐的看着自己,像是在求救一般的模样,倒是楚楚可怜。
可谓是上乘的货色啊!
只可惜,那额头上也不知是被石头砸了还是怎样,竟然是血肉模糊的一片,侧脸处也有一道不长不短的疤痕,硬生生破坏了这芙蓉之貌。
她蹲下身子,一把裂开了这女子的衣裳,看过之后起身笑道:“哑巴好啊,免得成日里吵吵闹闹,烦的人心慌”。
什么哑不哑,疤不疤的,只要身子是细皮嫩肉的,不恶心人,她都要!
那男子见此,便看都没看曲妍一眼,直径离开了这里。
而此处,正是京城一间不小的...
瑶子!
而这女子,正是曲妍!
那男子刚才给曲妍服下的药物,药效霸道,的确能救下曲妍一条性命,可代价...
便是这一张嗓子了。
曲妍从此以后,便只能是个哑巴了。
此时,曲妍见到那婆子粗鲁的动作,也已然想到了这是什么地方,顿时泪流不止,却是被点了穴道,浑身动弹不得,又发不出声音,便只得乞求的看着那婆子。
可那婆子本就是做这买卖的,哪里会心慈手软?
这每月被送来的女子多了,皆是大户人家犯了错的奴婢,或是不洁了的姨娘小妾,也是浑身伤疤,被点了穴扔过来的。
她心软?
软的过来么!
这婆子找来两人将曲妍送进了房间里,说道:“看着她,一旦时辰到了,穴道自动解了,就让她干活”。
说是房间,可这种下等的瑶子,不过就是一个破屋子里,放着几张草席罢了。
说完,那婆子便离开了这里,回去歇着了。
而这个‘干活’是什么,下人们自然都懂。
曲妍被扔在那草席上,只感觉浑身扎的疼,却是顾不得着疼痛,满心的惶恐和悚骇。
穴道解了以后...
便是噩梦的开始!
十日之后。
这一日,正是七巧节。
白日里街上不觉什么,可一旦到了晚上,街道上便是灯火通明,繁花锦簇,人潮汹涌,一派热闹的景象。
此时艳阳高照,众贵女们用过了午膳,便开始挑选衣裙,坐在铜镜前上起了妆。
无论有无心仪之人,都是要出去巧会图个喜庆,瞧个热闹的。
薛锦卓此时在屋内缓缓踱步,这些日子,他非但没有消气,对曲妍的怒气和厌恶竟是更盛一层。
这小半年来他所受到的屈辱,和再不可入仕的悲哀,已然让他的心灵有些扭曲了。
而对曲妍的所作所为,正好成了一个发泄口,眼下这发泄口没有了,薛锦卓心里便越发扭曲。
此时,他目光阴冷,前几日他又去了那庄子上,可曲妍竟然没死,竟是不知所踪了!
她本是要被送去庙里的,自然是不可能回到曲府的。
那曲妍...能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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