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嫣并未动作,甚至连惊讶也无,却是心中暗道,这两日她这欣泽院,倒是热闹!
对默溟微微摇了摇头,便低头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叹道:“秦三皇子来此,又是为了什么?”
默溟见此,便飞身隐匿了起来。
倒不是相信秦然,只是秦然那武功,想伤她家少主,简直是天方夜谭。
秦然缓缓走到叶倾嫣身边,见她并无受伤,便放下心来。
也幸好叶倾嫣身上的大氅宽大,叶倾嫣坐在石凳之上,便是将脖颈也盖在里面。
否则...
这一身的红印子,当真是要找个地方钻进去不可。
秦然看着叶倾嫣,见她眸中还有未退去的复杂,不明叶倾嫣的心绪因何而乱,却是试探着问道:“王爷来过”。
是肯定的语气。
不得不说,千悒寒会去见叶倾嫣,但凡有脑子的人都想到了。
叶倾嫣不置可否。
只听秦然却是再次开口道:“他...可信你?”
那语气中带着的点点担忧,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叶倾嫣抬眸,看向秦然,便是微微颔首。
秦然见此松了一口气,却是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了。
千悒寒...
相信叶倾嫣!
他该高兴吧!
毕竟,叶倾嫣安全了!
王爷既然相信了她,自然是不会伤害她的。
自然...
也证明了,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有机会!
说叶倾嫣与溟幽谷的护法苟且,秦然是说什么都不信的!
其一,他相信叶倾嫣的为人不说,其二,即便此事是真的,溟幽谷的一个护法而已,敢与千悒寒为敌?
岂非是置整个溟幽谷与险境?!
那谷主君斩也不是个傻的,当真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护法,便与千悒寒,与整个凌祁为敌么?
即便是,也不会如此草率的直接刺杀千悒寒吧!
若说那护法派人来杀了叶倾嫣倒还有些可信度,可仅派二十余名暗卫来杀千悒寒?
千悒寒如何是那般好刺杀的!
二十多人定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与其一击不成,还让千悒寒发现了是溟幽谷所为,倒不如倾谷而出,一击即中!
这个道理,君斩不傻,怎能不知!
所以,秦然以为,刺杀之事绝非溟幽谷所为,同样的,这谣言,也绝对是假的!
秦然看向叶倾嫣,提醒道:“叶小姐,此事突然在京城传开,且未用上几个时辰便人尽皆是,绝非偶然!依我之见,许是有人要利用你,挑起溟幽谷和凌祁的不睦,甚至是...”
秦然担忧道:“引起凌祁和溟幽谷的斗争!”
一针见血!
秦然分析的丝毫不差。
叶倾嫣看着秦然,他一袭白衣站在月光之下,本就煦暖如玉的容颜越显明泽温润,只是眉心之间一番愁容,眸中点点担忧,有些让人心疼。
叶倾嫣垂下眸子。
秦然...
当真是在设身处地的为自己考虑。
从送来那假死之药时,叶倾嫣便对他心存感激。
若她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女子,那么到了凌祁以后,唯一能救她的,的确是秦然送来的那些东西。
比起那些送来贵重贺礼,给千悒寒做样子看的人,秦然,是唯一一个,雪中送炭之人!
眼下,京城之中流言四起,哪个不是在看她笑话,而这般如实相告,担忧提醒的,便只有秦然一人。
这般恩情...
她记下了!
秦然见叶倾嫣毫无反应,一副不知担忧的模样,便提醒道:“此人胆敢挑起溟幽谷与凌祁之争,便是说明他势力颇大,且敌暗我明,依我之见,叶小姐最好与摄政王商议一下,护你周全为其一,王爷准备应对之策为其二!”
秦然觉得,以千悒寒那般天资,应并非想不到这人是在利用叶倾嫣,而到底是针对千悒寒,还是针对溟幽谷,他猜不到,可也许千悒寒能猜到。
早做打算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千悒寒应当要护好叶倾嫣。
叶倾嫣听后,又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莞尔一笑,淡声道:“三皇子设身处地为小女打算,小女铭记于心,这幕后之人无论是何目的,小女和王爷皆不会让他顺心,所以三皇子无需担心”。
她看向秦然,柔声笑道:“至于小女的安全,三皇子大可放心!”
秦然一怔。
那一句‘小女和王爷皆不会让他顺心’...
是不是足以说明,在叶倾嫣的心里...
是有千悒寒的!
秦然苦笑。
是啊,千悒寒那般风姿,纵使放眼天下,谁与比之?
叶倾嫣心悦与他,自然是情理之中,无可厚非...
秦然苦笑道:“如此便好”。
他有些尴尬道:“倒是秦然欠缺考虑了”。
是啊,千悒寒如何会不护着叶倾嫣呢!
自己不是早就看的清清楚楚了么,千悒寒...
是那般的在意叶倾嫣啊!
叶倾嫣见秦然那神色越发落寞,也是心有不忍,毕竟,这人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而来的。
她抬眸含笑道:“不知秦公主眼下,可是已到青原了?”
提起秦若瑜,秦然眼中便浮现出深深的担忧和自责。
“若瑜...她并未回到青原,途中遇到刺客,眼下...”
秦然无力的叹息道:“不知所踪”。
“哦?”
叶倾嫣惊讶道:“有这等事?”
秦然微微颔首:“荣贵妃一直图谋斩去太子皇兄的羽翼,而若瑜无论嫁入哪里,日后都会是皇兄的助力,自然会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她自然是不会放弃这等大好的机会”。
叶倾嫣颔首,立刻便懂了。
可皇室之中就是这般,享受公主尊荣的同时,也势必要付出相同,甚至于更大的代价。
“可派人去找了?”叶倾嫣问道。
秦然担忧道:“在景琰外找到了若瑜出城的仪仗,却是并未寻到若瑜的尸首,眼下,也不知到底如何了”。
荣贵妃不可能活抓秦若瑜的,因为那根本是毫无用处,荣贵妃唯一的目的,定是杀了秦若瑜,所以眼下没找到秦若瑜的尸首,便是好事。
叶倾嫣心知秦然与秦若瑜感情甚笃,便只好叹道:“秦公主吉人天相,定会安然无恙的”。
秦然看向叶倾嫣,秦若瑜当时那般对待叶倾嫣...
怕是也只有叶倾嫣这等女子不记仇吧。
因为无惧,因为秦若瑜在她眼中...
不足为患!
所以无谓!
温润一笑,眉心倒也疏解不少,说道:“借叶小姐吉言吧”。
叶倾嫣垂眸,但笑不语。
而院子内的一切,都被远处隐匿的千悒寒尽收眼底。
一如既往的清冷神色,眸中如死海般深不见底,神秘莫测。
嫣儿...
你还能这般谈笑风生,是不是说明,你并未恨我入骨。
可...
你这般与其他男子月下谈笑,可知...
我是会疼的...
第二日。
眼下穆司贤禁足皇子府,最得意的莫属穆绍传了,之前因着皇长孙的原因,许多中立的大臣明显是偏向穆司贤的。
可如今...
众人虽对陛下的态度疑惑不已,可历届皇帝,哪会有...
禁养栾童这癖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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