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后,江墨玦还是没有让她过去,只是让人捎了口谕给她,说五日后将要启程返回京城让她自己做好准备收拾好东西。
她接完旨后准备去厨房领早饭,之前几天病怏怏的,没人去给她拿,她自己也什么都吃不下,现在病好了,她当然要好好的尝一尝事物的味道。
只是,“为什么只有馒头了,还是这种馒头!”萧梨鸢看着自己手里那和自己前几天一样病怏怏的馒头,忍不住大声的说了出来。
还真是欺负人啊!
为首发放食物的两个宫女讥笑的看着她,说,“我们娘娘说了,小梨子淫乱无度,还企图将皇上带成断袖,噫!好可怕!这种人好脏,不能吃好的东西!”说完便将另一个馒头扔在了地上,“要吃啊!去地上捡吧!”
然后带着一脸讥刺笑容离开了厨房。
这两个宫女一看就是玲妃宫里面的,要不然就是楚秀的人。
只是她萧梨鸢何时受过这种气,就算她不要脸,玲妃怎么可能说这种话将江墨玦的脸也给丢尽了。
怪不得江墨玦看起来只是宠爱而已,换作她,也不愿意将真心交给这种愚蠢又有心计的女人。
萧梨鸢弯腰捡起了那个馒头,扫了一眼旁边看笑话的人,快步走上去,叫住了那两个宫女,“姐姐留步。”
那两个宫女听到萧梨鸢的声音,反过头嗤笑,“怎么了,想要谢谢我们?不用了,姐姐们也是为你好,本来就脏,干净的也吃不得对不对?”说完又是一阵嘲笑。
萧梨鸢笑着看像两个宫女,眼睛闪过一丝狠厉,“敢问姐姐,这一篮馒头要是全部脏了,要怎么办?”然后看了看她们手里的篮子。
她们毫不奇怪萧梨鸢的问题,直接回答,“当然是拿回去重新换一篮咯。”
她接着笑,“难道姐姐不会挨骂的吗,可真是好运气,换做别人早该被上头的人给骂的抬不起头来了吧。”
为首的那个宫女十分骄傲的扬起脸,“当然不会,杨公公可是极为照顾我的,区区几个馒头而已,他是不会惩罚我的。”萧梨鸢得笑容越来越深,她喜欢看这种猎物上钩反而不知情的表情。
“哦?这杨公公和姐姐是什么关系,竟然可以让姐姐获得此等宠爱,奴才也想学学。”萧梨鸢脸上笑着,眼里却满是不屑。
那个宫女却是忘了和自己对话的人是萧梨鸢,愈发的骄傲起来。
旁边的那个宫女不停地扯着她的衣袖,想要提醒她,可是几次想要出声却被萧梨鸢严厉的眼神给吓住。
“杨公公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自己却是先反应了过来,“我为何要告诉你,你好告发到皇上那里去么!”眼神突然变得尖锐。
萧梨鸢摸摸鼻子,“我怎么敢告姐姐的状,只是姐姐…”他将手里那个脏不溜秋的馒头扔向她手里的篮子,一顺手在她的衣袖上擦了一下手,“既然姐姐不会受惩罚,那就烦请姐姐再去换一篮了。”
前几天下过雨,这几天的天气也是阴阴的,气温也在下降, 因此泥土一直是湿湿的,这一下,篮子里很多馒头都沾上了泥土。
那个宫女看到自己的衣服上沾到了一大堆泥巴,十分生气。这件衣服,还是她前两天偷偷出去买料子找人做的,今天本想穿到杨公公面前给他看看,这个狗奴才!
她刚准备教训萧梨鸢,只见萧梨鸢从她身侧擦身而过,脚也不偏不倚的在她的裙子下摆踩了一脚,“姐姐的裙子真好看,只是不小心沾上了泥巴,姐姐快回去洗洗吧,免得丢人。”她是不害怕没有面子的,反正她是个太监身份,可是这些女孩子则不同了,特别是,有奸情的女孩子。
杨公公,她倒是知道厨房有一个杨公公,好像和玲妃那边有些接触所以自己才从未和他接触,今日竟敢找麻烦到她的身上。
那个宫女本就因为她弄脏了裙子而不满,听到萧梨鸢这番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想要给她一个耳光,却被萧梨鸢抓住了。
被这种人打耳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可不能被比自己位份还低的人给欺负,这样下去她更没有立足之地了,她不想靠着江墨玦在这皇宫生存下来。
“姐姐下手之前还是想清楚,我虽然是太监,可是贵为御厨,品阶到底和你们这种低贱的宫女不一样!”说罢将她的手一甩,反手给了她一个耳光,“想要教训我,你还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是!”
周围人被她突然出手给吓到了,到吸了一口冷气。映像中小梨子虽然不似从前般软弱,却从未动过手,大家都认为她只是嘴上不饶人,从没想过她会用御厨这个身份狠狠地压制他们。他真的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那个被打的宫女却是处于没搞清楚事情的状态,看着萧梨鸢,后知后觉,“你这个狗奴才居然敢打我!我可是杨公公罩着的人!你知道杨公公是谁的人吗!是侧王妃的!你欺负了我等于欺负了侧王妃娘娘!”说完竟然再次将手伸出去,想要回扇回去。
可是再次被萧梨鸢给拿下了。
恰巧此时江墨玦和江毅翔在谈事情,他们一边聊天一边走到了厨房附近,厨房的设计很特别,后面是一个花园,花园里面有路可以直接通向各处,可是却互相分开并不是杂乱的,因此江墨玦和江毅翔顺着路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这里。
却突然听见不远处有宫女的叫声。
江毅翔意味深沉的看了江墨玦一眼,揶揄道,“难道皇兄的后宫又起火了?”江墨玦没有接他的话,却还是加快了脚步往声源处走去。
他们至假山一处停下,透过树影看见的却是一个未曾见过的宫女的脸,江墨玦本想离开,却被江毅翔拉住,“就当作看看热闹也不错?反正事情也谈的差不多了。”
江墨玦看着这个弟弟,一瞬间想到了小时候他刚刚被抱回来,母亲和他说这是他的弟弟,江毅翔的时候那个那张可爱的脸。
只是为何长大后却是另一个模样。
“你竟然敢抓我!你这个狗奴才!放开你的手!”那个宫女叫道,“快来人帮帮我啊!愣着干嘛!”只是却无一人敢上前,连最初站在她身侧的宫女都不知何时往后退了几步,想要逃离萧梨鸢的身边。
萧梨鸢面带嘲笑看着形势的变化,“姐姐可别叫了,这些人是不会上前救你的,反正这里里御膳房也不远,姐姐为何不大点声音把杨公公唤过来呢,他不是和玲妃和侧王妃都有联系吗!叫他来救你啊!”
这些人永远都是墙头草,哪边强大便会投向哪边,因为他们打从一开始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利益,友情是不会真正存在的。
江墨玦此刻已经听出来了那边是萧梨鸢的声音,只是不知为何他又被人给欺负。这些人,大多都见不得有实力的人比自己好,尽管他们有实力。只要他们不偏向自己,永远都会被人不停的挑出来各种使绊子。
“侧王妃啊,这宫中人人都知道她使用什么手段坐到侧王妃的位置的,这人愚钝还善妒,又不似玲妃有一个好的出身,谁知道侧王妃这个位子她还能坐多久!也只有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将她奉为什么人一样,巴不得将自己扒光送到皇上或者王爷床上祈求也能弄到一个什么什么妃的位子!”
萧梨鸢却是一语中的,楚秀虽然贵为侧王妃,但是骄横跋扈,要不是手段厉害,她在宫中人的眼里的地位会更低下。可是她毕竟是玲妃的旧部,所以玲妃待她还是会亲近些。
这也是为什么宫中只有玲妃肯接纳她的原因,而她也着实找了棵好的大树,几年来玲妃专宠后宫,很多人不听婉嫔的命令会更愿意听玲妃的。
只是,玲妃最近的情况来看也要失势了。
江墨玦听完这番话,不由得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他不清楚江毅翔娶了楚秀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是就目前来看,他可能是希望控制玲妃那一块从而获取自己这里的情报。
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他想篡位,他这个做哥哥的到底是不愿意相信的。他竟然能真的对自己的哥哥下手吗,就算不是同一个父亲,他也下得去这个手吗!
江毅翔却不知道江墨玦的心理活动,以为他只是听到了萧梨鸢说楚秀才看向他的,嘴一撇,将头偏了过去。
楚秀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这些天的了解却是在清楚不过了,只是他不知道,楚秀竟然在宫中损了他那么多名声。
这样他怎么获得人心!
萧梨鸢将宫女的手给扔开,极为嫌弃的看着她,说,“不知道你和杨公公什么关系。啧啧,真脏。”还做了一个被恶心到了的表情,离去了。
留下周围人看她的奇怪眼神。
“该走了吧。”戏也看完了,萧梨鸢离开了,他们也应该回去了。萧梨鸢会保护自己让他很高兴,只是前几天吵架生病的事情依然是他们之间的一道鸿沟。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只是相较这件事情,他更想要先将玲妃院子里那几个化装成侍卫的武功高强的人给处理掉,他的眼线报给他的是楚秀带来的,说是送给玲妃的下人,让她随便使用。
别人看不出来,可是冷七却能一眼看出来那几个人身手不凡,根本就是摆在玲妃身边用来威胁江墨玦的。
这个弟弟是生怕他不知道自己即将来夺权吗。
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分,竟然还比不上一个皇位。
他回到寝殿,召来玲妃,将那几个新来的侍卫的事情假装随口一问,玲妃见江墨玦突然对自己上心,惊喜不已,急忙上前为他捶背揉腿,将楚秀是怎么带进来,送到她手里,怎么和她说的都讲得一清二楚。
“她还说让我不要告诉皇上您呢,我想着也是哈,您要是在意我自然会来问我所以我就没有和您说,没想到您真的来问了…”还没说完便被江墨玦压在身下,娇笑着。
却是好一片春光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