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刘文涛带着期翼的目光看着程晓雪，“你有什么想法吗？”
“倒有一些想法，几个可以用的措施和需要立刻着手做的事情。”程晓雪说道，脑中已经有了一系列的主意。
“你说。”
刘文涛和程晓雪接触也有这么长时间了，从第一次开始刘文涛就希望程晓雪能加入她的阵营，为共同整顿育英中学尽所有力量，但程晓雪选择了避让。
而现在应该是头一回，程晓雪主动跟她说起她对这些事情的处理手段和措施的建议。
虽然是一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几岁的少女，但是刘文涛却莫名有一种信任的服气的感觉，尤其是当听到她开始说之后。
“第一，这些事情必须引起社会舆论的重视。”程晓雪很有条理，“刘书记，我相信以你的人脉，让报纸刊登这个事情是不难的，同时我们的地方还有一款双乐百姓事的电视节目，正直这件事情是足够的大，让人在地方电视台上报道这件事情，舆论声势要造起来。”
刘文涛已经麻利的拿出了笔和纸，开始记录起来。
“如果刘书记你一个人做起来吃力和困难的话，你可以直接联系市一中的学校领导，因为这件事情受伤的是一中的学生，一中的领导不应该坐视不理。”程晓雪直接把一中也拉了进来。
他们可没有惹事，他们高一一班的同学都是遵纪守法，特别是受伤的正直，虽然他做了育英中学的纪检部的干事，虽然对同学的态度有些张狂，但他并没有违反纪律啊。
这没有违背马良高一一开始说让他们不要惹事的想法，程晓雪也相信马良高不会不管。
“你说得很对，我们要把这些事情宣扬出去，引起足够的重视，才好有下一步的行动。”刘文涛敲着她刚刚记下的几行字，“然后呢？”
第四百四十一章 怀疑对象
“第二步，请求政府的支持，加强对学校安全环境、周边环境的巡视巡查。”程晓雪说道。
这一步她就没有详细说了，因为这是刘文涛肯定能够想到的主意，而且她肯定会马上着手去做。
既然是教委和政府的人一起派刘文涛来处理育英中学的麻烦，那他们没道理拒绝她提出的这个要求。
“这没问题。”刘文涛非常果断的说道，语气也十分确定，“我也正想这么做。”
“第三点是我们自己要进行的行为，除了你的那一系列的措施之外，我觉得还可以加一个举报措施，凡是发现身边的人携带了各种械斗的武器，可以进行匿名举报。”程晓雪又说道。
当然这些是次要的，也是刘文涛能够想到的，只不过她还要提供更关键的。
“第四，我可能大概知道一个线索，我有一个想法。”程晓雪把目光放到了正直的身上，有一丝的犹豫，“不是太确定的怀疑。”
“有什么样的想法，你尽管说。”刘文涛点点头。
之前她就觉得程晓雪这个女同学是很不错的，但此时才真正让她刮目相看，处理事情沉稳，思维之清晰，手段之周全，完全超乎她的预料，不符合这个年龄的缜密。
“其实，这是我听到被袭击的一些同学之后，就产生的怀疑，被袭击的听说都是学生会的、纪检小组的，校园外的那些人不会这么清楚这些人到底谁。”程晓雪轻声说道，“就算拿到这个名单，也不一定能对得上人啊。”
“你的意思是学校里面有他们的……不对，是学生会和纪检小组，有人帮他们？”刘文涛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是。”程晓雪点头。
“可是不应该啊。”刘文涛仔细想了一下，“我也有过这样的念头，可是我挑选的每一个学生都是我自己亲自把关的，他们不可能……”
“所以可以再进一步的分析，尤其是发生了现在这件事情。正直是在学校里，在自习的课间时间，被人准确的抓到。”程晓雪低声说道，“正直这段时间一直很小心，别说出学校，连出教室都很难，可是今天自习课，他直接离开了教室，还去了一个僻静的小路，这是为什么？”
“有人故意引导。”
“这个故意引导的人，在一定程度上和正直还相对比较熟悉，所以正直才会听她的话。”程晓雪再次看了看此时呼吸稍微平静一些，也止住了血的正直，“我怀疑我们班的黄珊珊，把同学的行踪告诉了外面的人。”
“黄珊珊？！”刘文涛显得有一瞬间的吃惊，但是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似乎是非常认可。
黄珊珊现在虽然不是纪检小组的成员，可是她从前是，而且她和方晓关系那么近，能够得到学生会整个的名单也不意外。
早前的两个星期，黄珊珊对学生会、对纪检小组是非常热衷的，也经常和这些人来往，她很清楚这些人谁是谁。
其次，正直的行动，作为同班同学的黄珊珊有条件可以去引导。
再次，黄珊珊被当众剥夺了纪检小组成员的位置，当时她是显得非常难堪，她是不被信任的那个，她对一班的同学、对育英中学，甚至是对刘文涛怀有恨意都可以理解。
“而且我知道黄珊珊和高三的罗冲是有往来的，被我们的同学看到过。我很怀疑她，但是没有证据，”程晓雪吸了吸鼻子，“这可能要等到正直醒来之后，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那条路上……”
“咚——”程晓雪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对三十几岁的男女冲进门来，“我儿子怎么了？”
“你先回班上去，我明天再找你。”刘文涛只说道。
程晓雪点点头离开了这个即将陷入混乱的办公室，刘文涛需要去应对正直的父母，而救护车的声音她也已经听得到，应该在学校附近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不少的同学在议论纷纷，方晓趴在桌上抽泣，一副谁委屈了她的模样。
“邓老师，情况是？”程晓雪看了看坐在讲桌上有些为难的邓老师，开口问道。
“说你们班上的正直出了事，同学们都在议论。”邓老师紧紧皱着眉头，“方晓说他有生命危险，要死掉了……”
“正直受到了袭击，有些失血过多，但是没有生命危险，他们的父母来了，救护车也到了，他会被送到医院，会好起来的。”程晓雪大声宣布。
就知道方晓这个人，最能搞事情了，明明没什么事情也弄得人心惶惶。
“正直这件事情我会汇报给学校领导。”邓老师小声对程晓雪说道，然后转向全班同学，“既然正直同学没有事的话，请同学们专注于复习，不要忘记月考还要继续。”
有了程晓雪这个主心骨宣布的消息，班上的同学总算是稍微安静了下来。
而这个过程当中，程晓雪不时的留意着黄珊珊的表情，她似乎是心不在焉的，既没有听老师说话，也没有看程晓雪，眼神却不住的望向窗外。
脸色没有多意外，也没有高兴也没有难过，仿佛平静如水。
“向天乐，你有注意到黄珊珊的行动吗？”程晓雪坐回位子之后，小声询问旁边的向天乐。
“她回到宿舍的时间我不知道她的情况，她回的是女生宿舍。”向天乐尽职尽职的说道，“至于她这几天的动向，有时候她下课时间出去了，我有跟着，但她非常小心，我只有一次看到她似乎是去了高三那边。”
“黄珊珊和正直有什么接触吗？今天。”程晓雪的注意点更在今天的事情上。
“没有。”向天乐的摇头，不过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今天晚上吃饭中途，我回了一趟教室，似乎是看到黄珊珊刚要离开，而她离开的位置好像就是在正直的第一排，她往他桌上放了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程晓雪现在是确定了自己的怀疑，但是还是没有证据。
第四百四十二章 顺藤摸瓜
“难道今天正直受到伤害，和黄珊珊有关吗？”向天乐一下子反应过来，问道。
“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程晓雪摇头，“你要更加密切的注视黄珊珊的行动，但是也千万要小心自己的安全，绝对不要被她发现你在看着她，否则我担心……”
担心向天乐会遭遇到和正直一样的，虽然说没有生命危险，但受到的伤害是绝对很严重的。
“好。”向天乐的十分严肃的点头。
晚自习结束，同学们还是停留在对正直的事情的讨论上，程晓雪没有立刻回家，她再次回到了刘文涛的办公室，虽然这一次刘文涛并没有主动找她。
刘文涛还在，办公室的血腥味还有一丝，淡淡的，室内已经点了檀香在冲淡这股味道，而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该收拾的也都收拾好了。
“我还以为你放学会直接回家呢？”刘文涛抬头看见了站在办公室门口的程晓雪，微笑着冲着她招手，脸上有疲惫，但却很欣慰，“进来吧。”
“都处理好了吗？正直确定没事吧？”程晓雪先问道。
“我们的校长和教导处主任都陪同正直的父母，跟着正直去了医院，刚刚接到电话，确定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头部受到轻微创伤，需要休养，应该在明天就能醒过来。”刘文涛说道，“他父母的问题，当然是由校长去安排安顿。”
“这样的大事情本来就该校长解决，但校长却……”
“我们的校长大发雷霆，责怪了我，说我这段时间太过压制的手段，才会招来这样的结果，伤到了学生，是我的责任。”刘文涛说这句话的时候，倒没有什么难堪的样子，而是十分坦然，“我猜很多人都会认为是我造成的这一切。”
“改革总是面临着各种各样的误解和各种各样的困难，我想刘书记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程晓雪微微一笑。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刘文涛感叹，“我们可以接着刚才的问题说了，我一直也在想关于黄珊珊的事。”
“其实，在这之前，我就让我同学留意黄珊珊的动向了，正直出事可能跟她脱不开关系。”程晓雪将刚才问到的消息告诉了刘文涛，“不过还是没有证据。”
“正直就是最好的人证。”刘文涛很沉稳的说道，“明天我将去拜访郑直和他的父母，我希望你告诉你的班主任，让他到时候也到医院来。”
今天一整天，陆煊都没有出现，程晓雪打过他电话，但是是惯例的找不到人，如果今天正值出事的事情传回一中，而作为班主任的陆煊不在的话，这是一个极大的失职。
“好。”程晓雪想起了丁文慧给他的联系方式里面说不定会有陆煊的家庭电话，这个点回去打电话给他，他应该在吧，现在的夜生活还没有这么丰富。
“至于黄珊珊，我在想应该如何处理她，是现在就把她抓出来作为典型，还是放长线钓大鱼。”这头，刘文涛轻轻说道，蹙眉思考。
虽然是刘文涛自己提出的问题，但是她和程晓雪对这个问题都有一个共同的答案——肯定是后者更为妥当。
黄珊珊不过是因为受到了刺激和挫折，才选择了跟那些小混混厮混在一起，实际上她并不是身在其中的人，对方也只是践踏她利用她而已。
要想把这件事情控制下来，肯定要抓住始作俑者，那就顺藤摸瓜，正好通过黄珊珊去摸，到底是哪几个人在策划指使着这种种袭击行动。
“肯定不能打草惊蛇。”程晓雪利落的回答，“前几天他们动手的对象都是一些比较边缘的人物，不涉及到与你相关作为核心的学生，而且伤势也是很严重。今天重伤正直，我觉得是一个信号，接下来，他们的动作会更迅猛，针对的对象……”
“就是学生会主席，纪检小组组长，以及各部门的部长。”刘文涛很明白程晓雪在说什么，“甚至是包括我自己。”
程晓雪点点头。
“而最容易作为目标，又有黄珊珊牵线搭桥的，方便掌握行踪和动向的，肯定是方晓。”刘文涛轻声说出来，“那我们现在应不应该告诉方晓，关于黄珊珊的可能性。”
按照程晓雪的意思，她肯定不愿意告诉方晓，整个计划顺藤摸瓜的行动，她也不想让她知道，因为一旦方晓知道，那黄珊珊就无法接近她，只能去寻找别的目标。
别的目标可就不如方晓这么容易锁定，因为可能是任何人，可能是任何时间，任何手段方式。
刘文涛虽然今天对方晓可能有些失望，但她依旧还是倚重她的，方晓这将近一个月的拼命努力工作，又不是假的，都是她牺牲自己的时间来做的。
“这件事情我不发表任何意见，由刘书记你做主。”程晓雪权衡之后，只是这么说道。
刘文涛有她自己的思考和周全，也有她和方晓的私人关系，她是这个学校的党委书记，她的想法也好，手段也好，都当得起这个党委书记。
程晓雪尊重她的任何决定，她只出谋划策，想办法配合行动，但是事情的决定权，是在刘文涛手上的，包括对方晓的方式在内。
“今天只是正直的事情，就让她如此的害怕，如果告诉她更多只怕是……”刘文涛微微摇头，也很为难，不过还是拿出了决定，“你密切留意他们的行动，不要让方晓的受到伤害，黄珊珊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她吧。”
程晓雪点头。
刘文涛说完之后，程晓雪这才离开了学校。
她走到了回家的路上，今晚只有她一个人而已，这一路回家她都小心翼翼，一旦看见有三五个人在靠近她，她就会迅速的避开。
作为高一一班的班长，作为被罗冲点名要对付的对象，虽然始作俑者也许不会单独针对她，但是罗冲一定会把她作为首当其冲的发泄者。
第四百四十三章 陆煊需要的
毕竟，让他这个高三的“龙头老大”颜面扫地，落荒而逃的，正是程晓雪。
程晓雪要尽量避开这些人，一路上也是非常非常的小心，看着时间比较晚了，再加上月考在即，程晓雪没有去奶茶店，直接回了家。
先收拾整理了一下，看着时间大概到了九点半左右，程晓雪翻出了两张被她收得很好的电话名单，其中一份是丁文慧塞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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