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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杨绅将言桉账户的流水发到了祁延的邮箱。
  他打开,一点一点拉了下来,然后越看越奇怪。
  他用了特殊关系,拉了三年的记录。
  言桉的流水不算多,说明她没怎么动用存款。可一旦动了,除了有几笔小额的,其他都是大额的。
  三年前,在两人离婚后没过半个月,言桉就花了将近三千万。其中两笔一千万,时隔三小时接连发生。另外那将近一千万的钱,是在三年的时间里,断断续续发生的,有时候多点,有时候少点。
  然后直到两人重逢,她收了片酬,收了他借的一千万,并在收到当天,就把一千万给花出去了。
  最奇怪的是,这几笔消费,都转给了同一个账户。
  还有近期的一百万,是梁白羽转给言桉,言桉再转给那个账户的。
  梁白羽的一百万?所以,这是她要借的,而不是梁白羽借的。她在用梁白羽的名头,找他借钱?
  为什么?什么原因?那个账户又是什么?
  祁延给杨绅打电话,让对方去查那个账户信息。
  哪知杨绅已经提前让人查过了,听祁延问起,一五一十交代道:“祁老师,这个账户什么都查不出来。”
  “查不出?”
  杨绅:“是的,就像言桉老师的双胞胎妹妹一样。”
  网上手续记录详细,但实际去查,却什么都没有。
  祁延陷入了沉思。
  杨绅见此,也没敢打扰,就静静的等着吩咐。
  几分钟后,祁延道:“你以我工作室的名义,给言桉账户打一百万——”他一顿,“不,一千万试试。”
  一千万,是转账中出现比例最高的数字,定然代表着什么意义。
  ……
  这个电话结束没多久,言桉穿着睡衣,又来了。
  她站在卧室门口,朝他招手:“晚上好啊,祁延。”
  祁延看向她。
  之前没感觉,但现在他突然间发现,言天椒其实还挺像言桉的。
  醉酒后的言桉,和言天椒一样,很难搞。
  他收回视线,喝了口水,问道:“你小时候很调皮吧?”
  言桉关上门,轻车熟路的爬上床,闻言摇头:“怎么可能,我小时候很乖的!”
  祁延放下水杯,不置可否。
  言桉轻轻吐了吐舌头,小时候的事情,她其实记不太清了。但是听族里长辈们提起,都说她小时候让大家很头疼……
  她摇摇头,很自然的抱住祁延。
  结果忘记口袋里放着手里,抱着不舒服。
  她把手机拿了出来,递给祁延。
  祁延接过,把手机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顺道关上了灯。
  言桉打了个哈欠,调整了一下姿势,就打算睡觉了。
  可手机突然间响了一下,很有辨识度的提示音,是她专门为银行的短信设置的!
  她从被窝里钻出一个头:“是我手机的短信铃声!”
  祁延很清楚这短信是什么,闻言把人抱着:“明天起来再看,睡了。”
  言桉心里痒痒的,努力想从祁延身上绕过去,把手机拿来:“是银行的短信哎,不会有人给我打钱了吧!我得看看,不看我睡不着的。”
  祁延搂着她,无奈道:“我让杨绅打的。”
  努力探着身子的言桉一顿:“啊?为什么?”
  祁延道:“给你的家用。”
  言桉重新缩了回去,听祁延这么说,也不执着于看手机短信了:“可是我还有一千万没还你呢,还有梁白羽那一百万……”
  “没关系,慢慢还。”
  言桉哦了一声,又问:“你给我打了多少呀?”
  祁延将下巴搁在言桉发顶:“没多少。”
  言桉依旧好奇:“没多少是多少?”
  祁延淡淡道:“一千万。”
  言桉:“!!!”她惊讶的仰着头,“一千万!”
  祁延把怀里的脑袋给重新压了回去:“嗯,睡了。”
  她又努力把脑袋给抬了起来:“一千万太多了,我都要还不起了……”
  “说了,慢慢还。”祁延道。
  言桉还想说什么,但想了想,账上的钱就代表着灵力储备。有点灵力也有底气些,系统虽然最近很少出来滴滴滴,可她依旧还是要防备着的。
  身上灵力多点,到时候还能有点后手。
  于是她也没拒绝,而是信誓旦旦的:“我一定会把钱还你的。”
  祁延根本不缺这点钱,但言桉这么说,他也没说什么。
  他想了想:“今天傍晚,言天椒在后院剪了灌木丛。”
  提起这个,言桉就很愁:“我知道,我回来的时候,檬檬他们告诉我了。我还特地把椒椒叫来了,他说他以后不敢了。可是他每回都说不敢。”她嘟囔道,絮絮叨叨的。
  祁延勾了勾唇:“这回应该是确实不敢了。”
  言桉疑惑:“为什么?”
  祁延:“因为我发现了他真正怕的东西。”
  言桉好奇:“是什么?”
  祁延语气带着点笑意:“蟑螂。”
  言桉:“…………”
  祁延闭上眼睛,重新将下巴搁在言桉头上,随口问道:“对了,你双胞胎妹妹另外两个孩子这次怎么不一起来?”
  言桉一愣:“呃,他们有事,暂时来不了……”
  “这样?”祁延眼皮微动,“那等事情解决了,可以让他们也来家里玩玩,孩子多也热闹些。”
  言桉眨眨眼睛,很痛快的答应了:“好啊!我明天就和我妹妹说说!”
  毕竟她现在的任务,已经是第四天了。再过两天,第五颗种子也就发芽了!祁延这话,刚好给了她借口。
  祁延于是没再说什么。
  言桉开开心心的抱着祁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祁延心里有事,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言桉的头发,望着黑夜中朦朦胧胧的轮廓,没过多久,也就睡着了。
  月光如水,夜风温柔。
  谁都没有发现,言桉账户里的一千万渐渐消失。
  也没有发现,那些灵力,从言桉身上,静静的流入祁延体内。
  作者有话要说:  当事人言桉:我前夫给了我一千万家用,结果最后被他自己用了[摊手.jpg]
  第63章
  第二天早上五点四十五分,天已亮了大半,天际一片蔚蓝。太阳刚从天边露出一角,金黄色的光线和蔚蓝的天际相接,很快向那片深蓝色蔓延。
  洞帘湖水在日出下波光粼粼,鸟儿落在树间,婉转啼鸣。
  公司离家远的,或者赶飞机高铁的人们已经起床,但大多数人还尚在梦乡。
  家里养的大公鸡开始觅食,在后院扒着虫吃。
  它现在已经学乖,不在大早上和大晚上打鸣了。这样是会被言桉用铜钱草叶片捆鸡嘴巴的。于是它现在改为中午打鸣。
  拉着窗帘的卧室,还是一片黑。
  但晨间的这种黑和晚间的黑又不同,带着点光亮。
  床上,祁延准时睁开了双眼。
  他向来都是这个时间点起床晨跑,风吹雨打,雷打不动。
  怀里八爪鱼一般缠着他的言桉依旧处在睡梦中,脸上下意识带了抹笑意,应该是做了个好梦。
  祁延看着天花板,手下意识揉了揉言桉的后脑勺。
  昨晚一夜的梦境,光怪陆离,大多数记不太清内容了,但却还能记得几个画面。
  画面里,有着神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上古凶兽,以及腾云驾雾的一众人等。
  有些莫名,他轻轻摇摇头,把这些暂时压下,将怀里的言桉从自己身上剥下去。
  言桉动了动身子,伸手揉了揉眼睛,蹭了蹭枕头,用充满睡意的声音小声嘟囔:“你要晨跑去了吗?”
  朦朦胧胧的房间内,看不太清五官的细节,但祁延脑海里,很清楚的映出了言桉的一举一动。
  她的眼睛肯定还是闭着的,她还没清醒,只是习惯性地问一句。
  起了上半身的祁延低下头,近得呼吸相闻,嗓音带着一夜的梦,沉而低哑:“嗯,要不要一起跑?”
  言桉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尾音哼哼地拒绝:“不要,你不要吵我……”
  祁延随即一笑,唇在她耳廓轻吻一下,然后翻身而起,换了运动服出门。
  他本欲径直下楼,只是站在楼梯口的时候,想了想,停下脚步,转身往孩子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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