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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棘君的肚子在流血,嘴里也在呕血,棘君受伤了,在我的眼前受伤了。』
  『那只特级咒灵!!!杀了它杀了它杀了它杀了它杀了它杀了它!!!』
  『电量60%』
  欸?
  日记翻到最下端,我妻夏野的目光扫到了最后一截,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一样,茫然地怔愣住了。
  『受伤了?真的受伤了?』
  略微有点空洞的粉瞳重新眨了眨,又一次仔仔细细把最后的两段话读了一遍,拆开每个字再组合,然后重新得到了一样的答案。
  『棘君在我的身边,受伤了。』
  『肚子上的贯穿伤,还有喉咙负担过重的呕血。』
  『都是因为,我没有及时杀掉那只特级咒灵,所以被钻了空子,用古怪的种子伤到了棘君。』
  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妻夏野死死地盯着屏幕,兀自喃喃道:
  是种子的原因吗?那就不能让种子出现不,让它没有机会用出种子就可以了吧?只要在它出现之后,迅速让deus杀掉它
  沉入意识深层也可以,让deus彻底解放也可以,只要快点把这个变数的特级咒灵杀掉,就没有能威胁到棘君的东西了!
  握着手机的指节用力到发白,粘稠的杀意若有若无缠绕在周身,头颅低垂着,额前的柔软粉色发丝挡住了大半神情,只能从隐隐约约发丝的缝隙中窥到死死瞪大的粉瞳,在阴影下折射出可怖的杀意。
  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由于声音太轻太模糊,也没听清粉发少年在哪里喃喃自语些什么,但是对于我妻夏野突然转变的气息有些担忧,狗卷棘微微凑近了一点儿,用手指戳了下粉发少年在衣领上露出一小截的软乎乎的白嫩脸颊:
  芥菜?
  发生了什么事吗,夏野?
  脸侧突然出现被指尖戳中的触感,还没从棘君会受伤的躁动情绪中脱离出来,我妻夏野一时间没来得及反应,下意识地茫然抬起了头,视线和清澈的紫眸相接,顿时间怔愣了一瞬:
  欸棘君?
  腌鱼子!
  戳着脸颊的手指又动了动,似乎是察觉到了这种软绵绵到舒服的不行的触感,紫眸微微一眯,眼底似乎划过了一丝赞叹和兴奋,然后就毫不犹豫换成了捏的。
  这一次,是脸侧的软肉被两只手指掐住,伴随着蠢蠢欲动的搓捏,不轻不重地向外扯了扯:
  鲣鱼干,芥菜!
  不,不用担心,棘君,我没什么事情的。
  脸蛋被扯了一下之后,我妻夏野就迅速调整好了心情,含糊地回应了一句,接着把刚刚看完一段未来日记的手机装回了外套口袋,然后双手捧住仍旧掐在脸颊软肉上的那只手,半眯着眼在咒言师的手心里用脸侧幸福地蹭了蹭。
  狗卷棘的手指忍不住动了动。
  好,好软!
  掌心的触感又软又滑,是和摩挲脖颈相似却又不一样的感觉很,很软弹,是因为脸颊上比起脖颈要来得更有肉吗?
  之前从没想到过捏脸会有这么舒服,原来夏野的脸蛋捏起来感觉这么好!
  我一定会解决的,绝对不会让那种未来发生只要咒灵出现,我就让deus杀了它。
  我妻夏野用轻飘飘的语气说道,柔软的脸颊贴着咒言师的掌心,半敛的粉瞳里折射出明明颜色柔和如同粉雾,却明显属于冷色调的冷光:
  一切交给我就好了,deus可是deus很强的,所以就算是很麻烦的特级咒灵,我也一定会解决的。
  『有了未来日记的情报,也就知道了会对棘君造成伤害的都是什么东西只要尽快杀掉那只特级咒灵,就不会出现种子,也不会出现棘君受伤的情况了。』
  我妻夏野做好了打算,眉头展平,半依赖地在咒言师的掌心蹭了蹭,但狗卷棘却忍不住微微沉了一下眼帘。
  虽然不清楚夏野在说什么,不过仅仅是粗浅理解下似乎又和横滨任务的那一次情况相同。
  一切交给我就好了,我一定会解决的所以,又是那样的状况吗?
  根本不考虑同伴的选项,认知中只有我很强我可以解决,并且理所当然地替别人做出选择,丝毫不准备征求一下他人的意见,完全以自己的判断和想法强加在他的身上
  又是从心底溢出的微妙不开心,这种熟悉的情绪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狗卷棘之前在横滨的时候就发现过,在某种状况下,我妻夏野的考虑方面完全没有把他本人的意愿囊括在其中。
  可能,如果被夏野判定为了安全,那么就算把他打晕然后关进屋子里,这种事情也是做得出来的吧?
  不知不觉猜出了病娇传统艺能的狗卷棘这么想着。
  ***
  狗卷棘隐隐约约觉得,这样似乎不太行,但究竟是哪里不行又有些模糊,他对于自己心里溢出的些许不开心也仍旧处于朦胧的阶段可能是目前还没出现过让他真正不快的情况,或许只有某些事情确凿发生了,他才能理清想法与应对措施。
  至少,在现在的话,这种思绪也只是从脑海里划过了一瞬,因为他也没来得及仔细思考,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出现了。
  一股浓厚带压迫力的咒力从树林深处蔓延出来,因为曾经见识过我妻夏野使用deus,这种咒力说到底也只能和deus的压迫旗鼓相当而已,所以狗卷棘并没有出现被震住压迫的情况,只是目光一凛,严肃地转头看向了源头处。
  我妻夏野一只手已经探入了口袋,眸光粘稠带着杀意地看了过去。
  『来了。』
  先是一只咒力浮动不定,在一级和准一级之间的咒灵冒了个头,露出了一张皱皱巴巴但接近人类长相的衰老脸庞,浑浊泛灰的眼球好像腐烂的鱼目,在不存理智地看过来之后,很迅速又泛白上翻,似乎失去了思考与意识的能力一样。
  事实也的确如此,因为这只咒灵被很干脆地揪下了头颅,宛如腐烂衰老的老妪头颅在地上滚了两圈,随后就消散为了灰烬。
  我妻夏野面无表情地眨了下眼,带着疯狂杀意的粉瞳盯在了缓步踏出来的特级咒灵身上。
  双眼长出树枝,独臂,另一只手被包了起来,似乎里面长了一个大瘤子总之里面长了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外形特征方便判断就没错。
  『看起来,就像从白色树根上揪下来的人形。』
  『就是它了。』
  属于真正特级咒灵的咒力扩散开来,于deus的有意识不带恶意相反,这只咒灵的咒力几乎就是明目张胆地带了敌对与恶性,狗卷棘立刻把手捏上了衣领拉链,神情凝重地拉开了衣领:
  鲑鱼子
  他本来想要吐出咒言的,别动也好滚开也好,不过目前仅仅是拉开衣领的拉链,因为在下一刻,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就迅速攀升起了熟悉的漆黑恐怖带着辐射性的压迫咒力。
  头顶似羊似鹿白色头骨的漆黑咒灵迅速凝实,毫不犹豫略过了两人的头顶,冲着突然出现的特级咒灵略去夏野向来使用deus都仅仅是在身后令其出现,狗卷棘也是现在才知道,deus其实是可以脱离夏野独自行动的。
  先拦一下吧,至少拉开距离,再解放也来得及。
  他听到粉发少年低声自语了一句,随后指缝里就挤进了熟悉的触感,接着就是一阵力道拽着他,迅速向着反方向跑去。
  鲑,鲑鱼?
  棘君,我们要先去安全点的地方,这里就交给deus了。
  我妻夏野回过头,冲他露出一个熟悉的无辜笑脸,不过对于这只粉毛猫的本质也有了相当程度上的了解,狗卷棘还没有看漏,从粉瞳里溢出的狰狞杀意。
  我们的身体和deus是不一样的,并没有那么坚硬的防御,所以如果被波及到,是很容易受伤的我一点也不希望棘君受伤。
  我妻夏野用轻飘飘的语气说道:
  所以,就需要快点杀掉那只咒灵了毕竟是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赛场外又下了帐,说不定是什么袭击呢,这可是大人们的失误,我为了自保解放出deus,就算误伤到其他同学,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并不是啊!
  解放deus会有非常麻烦的后续事件,如果伤到人,说不定会被要求执行死刑,而且也没有确定无法应对的情况deus解放会无差别攻击的吧?
  狗卷棘张了张口,似乎是准备反驳什么,不过还没等他吐出一句鲣鱼干或者金枪鱼,大概是想到了只要自己在,也是可以让夏野顺利退出无差别攻击的deus解放模式,于是就顿了顿。
  接着,他就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明明听不懂古怪的发生字节,但是莫名能够理解其中意思的奇特话语。
  「粉头发的少年。」
  「你的电话。小方块的钢铁叫做电话的东西,给我你的电话。」
  「这应当是我的同伴,你的钢铁方块捆绑住了我的同伴。」
  狗卷棘回过头,不过他没看到什么东西,视野全被铺天盖地腾起的庞大树根和溢散出的漆黑咒力覆盖了,无论是那只突然出现的特级咒灵,还是夏野的deus,他都看不见。
  怎么了,棘君?
  似乎是注意到他回头,拉着他的手引着他向边缘跑去的我妻夏野看了过来,担忧地询问了一句:
  有什么事吗?
  不过话音刚落下,他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起来。
  是那只咒灵说了什么吧?
  我妻夏野放软语气宽慰道:
  没关系的,棘君不用听它说了什么东西,我很快就让deus杀了它。
  『我很少使用深度解放的deus,所以,就算有着什么猫腻,那家伙有备而来也没关系只是那种程度的咒灵,解放后可以碾压的。』
  『更何况,我知道它会做什么我还有未来日记。』
  ***
  交流赛的赛场就那么大。
  其中投放咒灵的数量不超过手指脚趾的总和,又要避开部分不能破坏的建筑设施,局限在能够利用的场地其实并没有多么辽阔,供给十几个学生打比赛倒是够了,但一旦出现了特级咒灵互相攻击那可是能够瞬间吸引所有视线的程度。
  deus?
  禅院真希迟疑地看向空中:
  旁边那个是什么?咒灵吗?腾起来的是树根?
  虽然她感受不到咒力,但是通过特制的眼镜,她能看到咒术师看到的一切景象什么咒灵能和夏野的deus打得有来有回?至少也要特级或者准特级了吧交流赛可能出现这种级别的咒灵吗?
  而且刚刚落下的帐也格外不对劲
  是不是该去看一下?
  胖达挠了挠头。
  不过,就算是有特级咒灵感觉有夏野在也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啊,果然,这就是同伴很有实力的安心吗?
  胖达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至今为止都出现了。』
  我妻夏野牢牢攥着口袋里的手机,眼神晦暗地看向空中deus差不多是把那只像树根揪下来人形的特级咒灵压着打。
  deus是可以拥有实体的虚体,携带的咒力更是会吸取生命力的不详咒力,在面对这种似乎是从树木中诞生的咒灵时,只要将咒力运用得当,就称得上是天敌一般的存在。
  『树根,木球,种子,解放的一条手臂,全都出现了。』
  我妻夏野心想。
  距离足够远,就算那只特级咒灵有想要把战场向这边拖延的趋势,deus也可以死死拖住它。
  树根的覆盖率很高,不过蔓延不到这边,那种会让棘君受伤的种子更是鞭长莫及,这里很安全,棘君不会受伤。
  『可以应对,很容易,解放deus后说不定能够几分钟解决,这样就不用担忧会不会有什么变故了。』
  于是我妻夏野便松缓地舒了一口气,他伸手扯了扯狗卷棘的衣角,把咒言师的注意力从空中正按着特级咒灵揍的deus上扯了回来。
  狗卷棘另一只手还揣在口袋里,按着一瓶润喉糖浆,直到察觉到了我妻夏野拽他的力道才回过神,慢半拍地问了一句芥菜。
  棘君的话,可以命令我沉入意识深处,让deus的解放更加彻底的哦。
  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讲述的内容在各种意义上都有些不对劲,粉发少年兴高采烈地抱住他的胳膊,毫不掩饰地吐露出自己交早已出了所有的信任与所有权:
  我绝对不会反抗的,所以棘君使用咒言也不会出现反噬,同样的,deus也是。棘君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也就可以命令deus做任何事,所以解放deus也可以不那么麻烦,只要棘君命令我就好了
  『不然的话,还要想办法陷入非常规的昏睡状态,以这种方式解放deus是很麻烦的情况,有棘君的话就不一样了。』
  两颊上蔓上了宛如醉酒的酡红,粉瞳也蒙着一层水雾,呼吸全是血液流速加快而导致身体升温的热气,眼眸里是粘稠病态的期待与爱慕,狗卷棘眨了下眼,听到我妻夏野用甜腻的声线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