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PO文学 > 穿越重生 > 妃常毒宠 > 第160节
  萧袭月临上马车,又回头看了眼田地。天气虽晴好,可那荒芜在地里的枯萎庄稼,像一排排死尸一般。风不调雨不顺,加之陈太后疯狂征兵,壮大力量,渐渐民不聊生。
  陈太后的野心,似乎并不止于北齐。
  身居高位,以陈太后的性子,只怕内心的自傲是疯狂的膨胀,只恨不能与天比高低了。而今宫中传出的一些传闻,便能窥知一二。男宠,奸-臣,□□,似乎并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高太后曾经在文帝背后操控江山,但,到底没有篡位当女帝的心思。高太后心头有江山,而陈太后,心头便只有权力和自我的满足了……
  江山?百姓?那对她来说,只是踩在脚下让她更高的东西……
  萧袭月刚上马车,便听前头传来了车马声。又有一辆马车停下来,走下来两个伸手矫健的男仆人,和一个穿黑斗篷的高大公子。迎面吹来的风隐约带来那公子身上的清苦药味。斗篷帽子很大,几乎将他整个脸掩藏在阴影中,裸-露在外的些许皮肤,带着有些病态苍白。
  似是感受到萧袭月的打量,那黑斗篷公子侧过头来!似有一束灼人的视线,向她射来!他明明被黑斗篷帽子罩住了眼睛,竟如看得见她似的!
  突然而来的熟悉感,让萧袭月心头一惊,心底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不悦。她虽然没看见他的眼睛,却能感受到他的眼神必然是充满侵略性,和他儒雅的举止很不相符。
  表里不一!萧袭月心底暗暗唾弃了一口。
  “赶车走吧。”
  马车行起来,萧袭月撩起车窗帘子,正好看见那黑斗篷吩咐仆人,将农妇的儿子带走了,农妇很是感激的跪谢……
  这人倒是不怕麻烦!
  萧袭月的马车走远后,黑斗篷公子盯着萧袭月所去的方向,摘下了斗篷帽子……
  青丝未挽,黑长的流泻在他宽阔的肩背上。
  穿补丁衣裳的小少年扬着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崇拜地仰视着他:“公子,你为什么要收养我呢?”
  他抚摸了小少年头发黄黄的圆脑袋,亲昵的动作有些僵硬,显然很少如此。
  “因为……你长得像我的儿子。”
  “公子这半年轻还有儿子?那我以后岂不是有玩伴了。”
  些许的沉默之后,他说:“你不会有玩伴。他已经死了。”
  “是生病吗?”
  “……不是。”是他下令处死的。
  小少年自知问错话,被吓得噤声,回头跟他娘告了别,亦步亦趋的跟着上了马车。
  ·
  萧袭月这日在莲溪寺玩得颇高兴!连抽了几签都是上上签,简直是鸿运当头挡不住啊!寺里的师傅也是客客气气的,说话十分顺耳,茶水素斋伺候得很周到。
  吃过了斋饭,捐了一袋香油钱,萧袭月便启程回府!
  告别了寺庙在回路上,萧袭月才越想越不对劲!
  那老方丈穿戴整整齐齐,她一进门就迎了上来,跟专程在那儿等她似的!还有那随便怎么摇,都是上上签的签筒……
  太不对了……
  萧袭月“嘶”了一口气,似乎明白了什么……
  秦誉,肯定是秦誉威胁了那方丈!
  罪过呀……
  她竟如此后知后觉。
  回到府上,萧袭月一直忍到夜里秦誉回来洗漱完毕就寝,才发作。
  “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威胁了那寺里的方丈,不许说坏话?”
  被她识破,秦誉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正色看了她一眼,然后毫不隐瞒的“嗯”声承认,并不觉得干了什么不好的事。
  萧袭月气了。拜佛跪在诚心,他倒好,把佛祖的徒孙和尚们都威胁了一遭~!她还拜个屁啊……
  “拜佛本是靠心诚,你这般做岂不是让我白费功夫了么?”
  “我秦誉的前程,岂是那些满手铜臭的老儿能说三道四的。”见萧袭月眼神不善起来,秦誉弯了弯嘴角,道:“其实,我是本以为你早会想到的,不料你回来才明白过来。都说‘一孕傻三年’,我本是不信,这回算是信了。明日我吩咐无命去搜罗些提神醒脑的好方子来给你补补。爱妃这一下生了两个,加起来得六年了,实在长了些。”
  什么?!!嫌她生了孩子笨了?
  被他宠久了,萧袭月也生出些脾气来。
  “还不是你害的!你这般厉害,你倒是生一个出来给我瞧瞧。”
  ☆、第155章 放心,我在
  让他生一个?这不是让公鸡下蛋么。小女子是耍赖了……秦誉一边解萧袭月的衣裳,一边挑眉笑。“还是爱妃厉害,孤王只能供应材料……”
  萧袭月也不想与他多逞口舌,走了一天,着实累得慌,秦誉还没将她剥干净,她已经栽倒在他怀里睡了过去。秦誉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像哄孩子一般的爱抚。萧袭月在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脑海里竟然闪过了白日里那个黑斗篷男人的影子……那人让她莫名的不太踏实,当时她不该走那么快,该上前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子……
  看着怀里睡成只小猪的女人,秦誉无奈的笑了笑,将她轻悄悄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而自己却下了床,又穿戴好了衣裳。
  没错,他假意宽衣解带上床,只是为了陪她让她安心睡去。今夜,他还有重要的事情做!
  他之所以威逼莲溪寺的师傅抽上上签,也是因为他打心底里,不愿萧袭月听见任何不好的东西,不想让她担心。他只愿她当个快乐的女子,把她捧在手心里,给她无上的宠爱和呵护。
  其余所有的风雨,都让他来担!
  秦誉处理了白日受杀手袭击时,留在手臂上的伤,再换了夜行衣。为了不让萧袭月发现,他掩藏得极仔细。
  削铁如泥的短匕首出鞘,银色寒光乍现。秦誉检查好匕首无错,便别回了靴子内,另外带了把剑,飞身出门,跃上房顶。
  今夜,他要去会会那暗地里出入皇宫的神秘人!
  还是上回信鸽停留的残垣上,黑斗篷的男人在这儿等着。夜风呼啸,带着些霜气儿撩开他宽大的黑色斗篷一角,露出里头浅白的袍裾,在夜色里现出一片带灰色的苍白。
  秦誉带了封信,乍然一跃、出现在他后头。黑斗篷只是微微侧了侧脸,并无惧色。
  “五弟,别来无恙啊。”
  秦誉长剑隔空划了一道,剑气飞出从背后将黑斗篷一破为二,赫然便是一个素白衣袍的男人。剑气削落几缕长发,带着几丝儿血腥味道,让周围的夜色都醒了过来,注目着这方一触即发的冲突紧绷。
  白袍男人不疾不徐的转过身来。残垣上的灯笼光朦朦胧胧,他眉眼五官中正而偏文气,虽然十分年轻,可眼神却是远超出外表年龄的,沉,狠,果决!
  秦壑!
  “这声‘五弟’我实在秦壑愧不敢当啊,十八皇叔。”最后四个字,秦壑说得极慢,含着别样的威胁神情说的。
  他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世……不知是不是要做文章?
  秦誉皱了眉头。
  “没想到你这一死,倒是把脑子给摆弄清醒了。你再回平京来,就不怕我再杀了你吗?”
  对着秦誉冰珠子似的威胁,秦壑笑了两声。
  “我秦壑可不是怕死之徒!再杀?若不是我无心求生,你以为在胶东的时候你真能那么容易的将我俘虏么?”
  秦壑终于不再掩饰语中阴寒。这些日子他终于想明白了!他是对不起萧袭月,是亏欠了她,只是,对于秦誉此人,他没有任何理由退让!他亏欠萧袭月的,他不需要秦誉来给那女人弥补!他欠她的,他会全部如数给她!恩宠也好,荣耀也罢,他再重新给她一回便是了……
  对于秦壑脸上的变幻,秦誉明白了意思。“我当你终于看明白了,没想到你还是执迷不悟!好,今夜我便让你再认清一回!”
  秦壑声音陡戾,突然四面八方跳出百余杀手,个个武功高强、身怀利刃!
  秦壑将那百余杀手看了一遍,突然笑起来。
  “十八皇叔,你明知杀不了我,却还是要带这么多杀手来。就不怕浪费了人才么?你派来寻我尸首的三百高手,至今还没一人回来吧?”
  突然,百余高手之外,又另有一批杀手袭来,数量不多,却个个都极厉害。两方缠斗在一起!混乱中,唯独两个男人静静盯着对方,似将各自都看了透!
  剑刃摩擦剑鞘的声音十分缓慢,秦誉拔出银亮长剑,飞刺过去。秦壑闪身躲避开!
  两人斗了十多个回合,秦壑渐渐落了下风。
  周围缠斗的两派人,也是秦誉的人渐渐占了上风,眼看秦誉的人被个个歼灭,没剩几个残兵败将了!
  秦誉行动之下,一不小心触动到了手臂伤口,险些遭了一剑!他反手一剑掷出,剑如闪电,眨眼见,直插-入秦壑肩胛,刹那血染红了他苍白的衣袍!
  秦誉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笑容在血腥的风中有些嗜血的悚然。
  “能不能杀你,是我说了算,不是你!”
  秦壑以剑支着身子,单膝跪在地上,想辩驳可刚张口,血流如注!到底,他还是擅长舞文弄墨、权谋较量,刀剑的功夫,他比不上这战神!只是,而今的秦誉心思早比上辈子此时心思深重许多,他在权谋心计上,也讨不了多少好……
  棘手。
  尽管秦壑似强弩之末,却仍轻轻松松的笑了。
  “十八皇叔是厉害……不过,我秦壑现在还不愿意死……”
  他话音刚落,四周的废墟屋顶、断墙上突然窸窸窣窣的一片响声,继而整齐的停顿无声,抬眼望只见一排排整齐的锋利箭头,每一支都指着秦誉着一队人马!
  封信高度警惕,忙挡在秦誉身前。
  “保护主子!”
  几十高手迅速围拢,众星拱月般将秦誉围在其中!
  秦誉眯了眯眼睛,眸中映着那箭尖的冷光,如同席卷着寒冷暴风的星空!他目光准确无误落在那堵最高的墙头。果然,那处的人似接到了他目光的信号,现身墙头。
  是个青袍男人。
  封信一眼认出来。“漠北王!”没想到胶东王竟然和漠北王勾-结一气了!
  秦越带着弓箭手的出现,瞬间改变了胜负局面,使得秦誉这方不敢再轻举妄动!秦誉捏紧了剑柄。可恶!竟然躲过了他探子的觉察!还是说,那探子不可信了……
  秦壑支剑站起身,虽然脖子上被架着把剑,但并不害怕秦誉会冒险杀他。他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洁白的牙齿染得猩红:“秦誉,你大可杀了我,然后再被射成窟窿,让你那两个孩儿丧父。只是,你敢吗?你愿吗?”
  秦壑放肆的笑起来。被血染红的残垣上,这笑声十分诡异。
  秦誉捏紧了拳头!是,他确实不会用自己的性命换秦壑的命!若是换做前世,他或许会冒死一拼。他从来不怕死!只是而今,他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他的心里有一处柔软的地方,那里放着他的女人,还有那两个可爱的小生命。
  为了他们,他也决不能死!
  “……”
  ……
  萧袭月睡到半夜有些口渴,醒来,却发现身侧空无一人,被子,也是凉的。
  “殿下?”
  “秦誉?”
  萧袭月唤了两声,不见人,突然心底有一阵莫名的心慌,忙起身,把脚往鞋子里一塞,打算找他。却忽听门一开——
  “怎地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