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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科幻异能 > 蛊祸人生 > 第53节
  可惜,鸡血太少了,虽然给它造成了伤害,却不算致命。最起码,没达到让我欢喜的地步。
  很快,彻底摆脱阳火侵袭的僵尸,嘴里又发出了低沉的声音。它面向我们,双臂张开,似乎随时准备攻来。
  武锋向前一步,挡在我面前,想要第一时间拦住僵尸。我虽然不想总被他护在身后,但这次来,确实没他的作用大。如果非逞强站前面,那么只会让结果变得更加不堪。
  所有东西,都被用的干干净净,除了那一小袋没什么作用的土行蛊毒。我没了任何办法,叹口气,对站在前面的武锋说:“如果一会你看势头不对,就自己走吧。”
  武锋没有说话,只是将腰部和腿部微微弯曲,使得自己能够更快的爆发出所有力量。我知道,他的沉默,代表不想走。
  他并不怕死,不然的话,也不会想着跟在我身边见识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自然也不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就像个懦夫一样溜走。如果他那样做的话,也就不是我所认识的武锋了。
  王狗子提着菜刀,颤抖着走到我身边,问:“怎,怎么办……”
  我看他一眼,对这个傻缺,实在没什么力气骂他了。如果不是他把第一口鸡血给咽了,现在这只僵尸早就被摆平了。我说:“你走吧,留在这也没用。”
  王狗子愣了愣,忽然一脸坚决的摇头,说:“还没把九哥救出来,我怎么能走!兄弟,就是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日同时死!”
  我愕然的看着他,王狗子虽然人傻,但他对方九真是没得说。有这样的兄弟,虽然多数时候会很头疼,但真等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他绝对是第一个站出来,毫无余力去帮你的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只能说,他并不符合大多数人的审美……
  ☆、第九十二章 要死一起死
  僵尸哪里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说话,不等多喘两口气,就吼叫着冲过来。武锋摆开架势,立刻上前一步。把僵尸拦了下来。
  我站在后面,心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无可奈何。没有蛊的养蛊人,屁都不是。我看向树下的洪厉,他站在那一动不动,好似一块石头。但是,那眼中的轻蔑,却隔着十几米距离投来。
  我心里的火气顿时升腾起来,便对王狗子说:“有没有胆子跟我冲过去?”
  王狗子从我的眼神中。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他把手里的菜刀握的更紧一些,说:“只要是为了救九哥,我没什么不敢的!”
  我说:“好,那咱们俩绕开这僵尸去找姓洪的麻烦,我来拖住他,你趁机救方九!”
  王狗子用力点头,我扫了一眼上窜下跳的僵尸,对武锋喊:“一定要挡住他!”
  说罢,我也不敢武锋听没听见,提着菜刀就往山顶上唯一一棵松树下跑。王狗子嗷嗷叫,跟在我后面像只发狂的野狗。
  十几米,在正常情况下,两三秒也就跑过去了。但是,在这座坟山上。却是一道天堑。
  难闻的腐尸臭味,从两侧传来。我心中暗骂,然后看到两只残尸从林间窜出。洪厉准备了那么多天,这七只残尸。一只僵尸,就是他的收获。我虽然早预料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可真正看见两只残尸出现的时候。心里还是一阵烦躁。
  好在那残尸的身体太过破烂,几乎要算作纯粹的骨架,赤手空拳没带什么武器。我估摸着,这应该是最后两具了。坟山上的尸体虽然多,可这么多年过去,想找到还没完全腐烂的非常不容易。洪厉能弄出这么多具残尸,已经算他运气好。
  面对这与死人无异的尸体,王狗子跑动的步伐略微减慢,我知道他心里害怕,便喊:“你去救方九!我挡住它们!”
  一听到这话。王狗子顿时来了精神。他怕死人,却不怕洪厉。
  我挥着菜刀,凶狠的看向一只残尸。那尸体抬起手臂要挡,却被一刀砍断骨头。但它紧跟着冲过来,一头撞在我胸口。我顿觉如被人用锤子砸了一样,胸口闷的想吐。王狗子啊啊大叫,举着菜刀往前冲,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我不能退,更不能软弱。所以,即便胸口疼的厉害,依然抬起一脚将残尸踹退,同时挥刀砍向另一具追着王狗子的残尸。
  家里的菜刀还算锋利,砍这些陈年老骨头效果奇好。一刀下去,那残尸半个脑袋都快被劈开。不过,它早不知死多少年,在控尸术的作用下,就算脑袋没了也能动。我的攻击虽然起到一定效果,却并不大。那残尸伸出枯骨一般的手臂,直接抓住我的胳膊,然后张开嘴巴咬过来。
  虽说只是一具尸体,牙齿早已掉光,但我也不敢让它咬中,否则最少也得被撕下一大块皮肉来。我用力拔下嵌在它头骨上的菜刀,然后将尖端直接捅进它嘴里,上下用力撬了几下。只听啪啪几声,残尸的下巴骨都被撬出了裂痕。
  它的脑袋被顶住,动弹不得,只能不断用手臂胡乱抓扭。别看它身上没二两肉,可这扭起人来,简直就跟钳子一样。我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忍不住大叫着扑到它身上,将之扑倒。趁着残尸身形不稳的时候,用菜刀在它身上狂剁十几下。
  菜刀和骨头碰撞,发出凄惨的哀鸣声,没几下,刀刃都卷了边。不过,那残尸的两条手臂和大半个脑袋都被我剁的碎成几块,它骨架扭来扭去,想把我掀翻。我心里发狠,一刀砍在它脖子上,半颗脑袋咕噜噜的滚落到一边。同时我抓住残尸胡乱踢蹬的腿,用力掰直了,然后狠狠的一脚踹去。
  它的腿骨应声而断,我又抓起另一只腿如法炮制,这残尸先失去双臂,又失去双腿,如今就是一根人棍。纵使扭的欢畅,却也没任何杀伤力。
  我喘了口粗气,却听到王狗子那边传来叫声。转头看,另一只被我砍断手臂的残尸已经追上他,王狗子也是个狠人,闭着眼前把菜刀舞出朵花来,噼里啪啦砍的残尸浑身乱颤。
  俗话说得好,乱拳打死老师傅!
  越是没有章法的攻击,有时候反而越有奇效。
  我把丢在地上的菜刀捡起来,大步跑过去,到了残尸跟前,立刻弯腰抓住它的双腿,将之扯翻在地,同时对王狗子喊:“快去救方九!”
  王狗子哇哇大叫,舞着菜刀冲到树下。洪厉早已等候多时,他看也不看那菜刀,直接一个最简单的扫堂腿。王狗子痛呼一声,直接摔倒在地。洪厉上前一步,一脚踢在他手腕上,王狗子再次痛叫,手里的菜刀被踢飞出去老远。
  真是个没用的玩意!
  我气急败坏的扯住残尸的双腿,把菜刀当锤子使,硬是把它的两根大腿骨给敲断。然后,我也不管这在地上努力爬动的残尸,又往洪厉那冲去。
  从他干净利落摆平王狗子的动作来看,这家伙也是个练家子。也许没武锋那么强,但对付我,应该是绰绰有余。
  不过,我心里的凶性和火气已经被激了出来,哪还会管他到底有多厉害。
  而冲到树下的时候,我才看清,这个叫洪厉的人,是个不足一米七的矮个子。他满脸横肉,看起来更像个屠夫。那卷起的袖子里,能看到结实的肌肉和浓密的汗毛,这样的人,力气一般不会小。
  我虽然愤怒,却不会因此完全丧失理智。打,肯定是要打的,问题是该怎么打!
  这个问题,尚未思考出来答案,我已经冲到洪厉的面前。一看到他那张带着嘲讽味道的脸,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想也不想,举着菜刀就朝他脑袋砍去。洪厉没有像对付王狗子那样扫腿,而是抬起手,一把抓住我握刀的手腕。我顿觉手腕酸麻,像被钳子夹起来一样。洪厉抓着我的手,恶狠狠的说:“就凭这两下,也敢杀我洪家的人!”
  我没时间理会他,大声喊:“王狗子!你他吗死了没有!还不快点救人!”
  被洪厉打翻在地的王狗子,终于回过神来,他从地上爬起,看我一眼,然后快速跑向方九所在的位置。
  洪厉犀利的眼神扫过去,正要转身去拦他,却被我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我像无尾熊一样缠在他身上,两腿用力夹在他的腿弯。洪厉没料到我会用这么低劣的手段,双腿一弯,差点就倒在地上。不过他反应也够快,腰杆子一挺,硬是稳住下坠的趋势。
  可我等了那么久,也只等来这一次机会,哪会如此容易让他得逞。当即双腿站在地上,猛地蹬出去,一边疯狂的推动洪厉的身子后退,一边大喊:“我去你大爷的!”冬豆岁号。
  人在绝境中,往往能爆发出比平时更强大的力量,有人说,这叫潜力。
  洪厉被我突然增强的力量,撞的不住后退。他本来就刚刚稳住身子,现在连续后退,身形又摇晃起来。我不管不顾,直接推着他往前跑。也不知推到了哪里,洪厉突然身子一仰,倒在了地上。我来不及反应,只能死死抱住他。
  而在跌倒后,我才知道,此时已经到了坟山的另一面。我们摔倒的地方,刚好是个下坡,于是,两个人像滚葫芦一样,咕噜噜滚了下去。
  可能很少有人知道,在翻滚的时候,哪怕力量再强,也很难掌握身体的平衡,更别说站起来了。
  坟山虽然不高,但非常的陡,我们俩滚下去的时候,速度不断的加快。坟山背面因为极少见光,树木并不算很茂盛。虽说沿途有时会撞在树杆上,但无论我还是洪厉,都无法伸手去抓。因为我的双臂和双腿,都缠在洪厉的身上,将他死死束缚住。
  连续几棵树,撞的我头晕眼花,不知是洪厉还是我自己的血,顺着额头流下来。几块尖锐的石头,更是划破了胳膊上的皮肤。我的右臂还残余烧伤的痕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可把我疼的够呛。但越是疼,我心里的那份狠劲就越足。
  不就是疼吗?要死咱俩一起死,绝不会让你好过!
  以当时我的心性来看,哪怕前面是一处几百米高的悬崖,我也不一定会撒手。
  不知滚了又多远,我忽觉身下一空,整个人都在往下坠。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砰一声大响,然后身子猛地一震,眼前瞬间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第九十三章 防空洞中的恐怖
  再醒来的时候,头疼的厉害。不,应该说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
  我用手臂撑着自己想起来。却感觉入手一片柔软。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但凭借手感,我知道身下有个人。不用想,肯定是跟我一块摔下来的洪厉。
  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可想想在上面的我都摔的如此凄惨,充当肉垫的他,更好不到哪去。说不定,直接摔死了。
  倘若他真的因此死在这。我没有半点愧疚心。拿方九的命做要挟,因为一个站不住脚的理由就来寻仇,如此霸道的行径,我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勉强撑着自己站起来,我抬起头,感觉脖子一阵疼痛,也不知是否伤了颈椎。而上面没有一点光亮,很明显,这里不是坟山,或者说,不在坟山的外部。否则的话,以坟山背面那稀疏的程度,怎么也不可能看不见月光。
  除非,我瞎了……
  这个念头升起来的瞬间,我顿时有些发慌。四处一片乌黑。没有任何发光发亮的东西,我完全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瞎了,还是环境就这样。
  我连忙用手在口袋里摸了摸,万幸。手机还在。虽然按解锁键毫无反应,但手机呼吸灯的微弱闪烁,让我明白。自己的眼睛没有受损,这真是让人又惊又喜的事。我松了一口气,把已经摔坏的手机放回口袋,然后抬起手四处摸索起来。
  不多时,我摸到了冰凉的山壁。
  那山壁很光滑,从触感来看,似乎是人工挖掘出来的,甚至有可能还用混凝土进行了加固。因为我的指尖,感觉到了水泥。
  坟山里,怎么会有人工挖掘的山洞?难道是防空洞?
  这很有可能。几十年前,听说要和老毛子打仗,伟人一句深挖洞,广积粮,导致全国各地都在挖防空洞。以至于几十年后,虽然国家已经将大量废弃的防空洞填土掩埋,却新闻上依然偶尔有某地出现深坑,路人摔伤的报道。
  坟山虽然是用来埋牺牲战士的尸体,但如果被挖出些防空洞来,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沿着光滑的山壁继续摸索,不多时,发现了一条高与宽都差不多一米左右的涵洞。涵洞中有发霉的味道,不知通向哪里。黑暗中,我不敢轻易爬进去,要知道,许多防空洞为了便于逃生,有时也会特意挖出一条通向某条地下河或者臭水沟的通道。万一真遇到那样的还好,但如果不是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只是摸索那通道时,心里很不安。
  这种不安,来的莫名其妙,可我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在危险中,尤其是双眼看不到东西时,直觉,往往是你唯一的生路所在!
  又摸了一会,我终于摸到一件非常想要的东西。
  蜡烛!
  在这可能数十年都不见天日的地方,竟然有半根蜡烛?
  我激动的要命,可摸遍全身,也没找到打火机。想了想,我又拿着蜡烛摸回洪厉所在的位置,在他身上掏了半天,找到一只烧油的高档火机。
  啪啪两声打着火,我没有立刻把蜡烛点燃,而是借着打火机的光亮扫视四周。
  通过那范围并不算远的火光,能看到这里的确有些类似防空洞。往上看,上面已经被厚厚的松针完全盖住,我试着大喊几声,却只能听到声音在洞中回荡。而那洞顶,最少也有四五米高。这么高的距离,在无法借力的情况下,也只有神仙能蹦出去了。
  我低头看了眼洪厉,他嘴角流血,不过胸口微微起伏,说明还活着。纵然人在昏迷中,可那张看起来有三四十岁的脸,依然充满让人烦躁的气息。一看见他,我就恨不得拿石头把他脑袋敲碎。如果不是这家伙没事跑来寻仇,我怎么会摔到这鬼地方来。
  我气的在他身上用力踢了几脚,洪厉哼了两声,依然没有醒来。我没有管他,用火机将蜡烛点燃,然后顺着山壁溜圈查看。然而,没走半圈,我就发现地上散落几张纸。再找找,又在附近找到一本已经散开的笔记本。
  我把这些东西都拿起来,随意扫了一眼,发现应该是当初在这里生存的人写的日记。写日记的人很心细,清楚记录了当时的年月日,天气,以及自己的心情。
  几乎每一页,都写的很满,上面大部分内容是讲战争即将来到,与谁谁谁在这里发生了什么状况,又或者自己的心理活动等等。这些内容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翻看的时候,已经走遍了整个山洞。
  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映着蜡烛,继续看后面的内容。上面又说,某年某月某日,发生地震,出去的路被堵死。在这里躲避战争的十三个人,都很惊慌。因为食物和水带的并不多,而打仗,向来都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解决的事情。更何况,这里是坟山,平时根本不会有人过来。
  不久后,有人提议再挖出一条通道。这个建议被所有人接受,好在他们来的时候,为了迎敌,带着平时做农活时用的锄头,铲子等工具。于是,众人齐心协力,想挖出一条逃生路。
  只是,想在山洞里挖出一条通道并不容易,因为这里的土石结构非常令人无奈。虽然看起来像一座泥山,实际上经常遇到大块石头。
  而由于缺少工具的原因,挖通道只能两三个人动手,再多的话,只会降低效率,并因为体力消耗严重,让食物也变得极为短缺。为了防止被饿死,人们进行了简单的分配,两人三人为一组,轮换着进行挖掘工作。两天后大部分人都累的不行,屁股一沾地面就能睡着。
  而有一天,还在休息的人们,忽然在睡梦中被惊醒。他们听到有人大叫,声音是从挖掘中的通道里传来的。喊了几声,并没有得到回应,这让人们觉得有些恐慌。
  几个胆子大的人提议,一起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有几个胆小的人,不敢去。
  所以,人分成了两批,有六个人进入通道,剩下四个人留守原地。
  随着时间的流逝,呆在原地的人越来越害怕,因为那六个人,从进入通道后,就再没传来消息。他们就好像失踪了一样,哪怕对着通道大喊,也无人回应。
  有人猜测,他们会不会发现了离开的通道,直接走了?
  这想法被一人赞同,被另外两人反对。因为来这的人,都是一个村子,大家情同手足,如果那六个人发现了逃生的路,没理由不回来通知他们。
  怀疑这件事的那两人,在三天后实在忍不住。食物和水都不多了,可能连一天都撑不下去,两个人拿起锄头,摸进了通道。
  与先前六人一样,这两个人最终也没有消息传来。
  那被他们亲手挖掘出来的通道,就像吃人的怪兽一样,把一个个淳朴的农民吞噬。最后两个人非常害怕,而其中一人,则依照习惯把这些事情记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