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容推了周老夫人一把,周老夫人一时没有站稳脚跟,向后踉跄了好几下,被周北接住。
周老夫人见自己的女儿如此情况,便生气地回过头来看着林昭歌,出声呵斥道,“你这个丫头!方才究竟对婉容做了什么!她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如此糊涂了?连我都不认识了!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林昭歌此刻却并不慌张,而是十分淡定地笑着说道,“周老夫人冤枉人都不需要罪名的么?方才我可是与周北将军一同待在院子里的,就连母亲的门槛都没踏过一下,周老夫人怎么断定就是我对母亲做了什么呢?”
周婉容今日就是笃定了不让周老夫人好过,因此说话处处带刺,而此刻她话音刚落,不仅周老夫人如鲠在喉,就连林老夫人都被林昭歌的举动 吓了一跳。
周北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祖母,方才孙子确实与昭歌姑娘在院子里了。并未进入姑姑的寝室一步。”
周老夫人出声呵斥道,“住嘴!”说完,便转过头来重新看着周婉容,用颤抖地声音说道,“婉容,是娘啊……你看看娘……”
周婉容此刻已经失了心智,但听到周老夫人的声音后,或许是因为血浓于水的缘故,周婉容真的安静了下来,仔细看着周老夫人,随后眼中的疯狂逐渐变成了慌张和委屈,她看着周老夫人,似乎清醒了过来,一把抓住周老夫人的手,同样用颤抖地声音说道,“娘……是你么?您来看我了?”
周老夫人见她总算清醒了过来,欣喜地拉着周婉容说道,“是娘。娘来接你回家……”
谁知道周婉容原本还眼泪婆娑,可听到‘回家’二字便犹如中了魔咒一般,一下子松开自己抓着周老夫人的手,激动地摇着头说道,“不,娘,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
周婉容一边拒绝着一边向后褪去,随即跌倒在床边,一个仰头便倒在了床上,其状况十分狼狈,俨然就是一个疯子!
周婉容摔了一下后便马上站起身来,看着周老夫人突然诡异地笑了出声,指着周老夫人说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秦问渠派来吓唬我的!你们就是想把我赶出去!”
说完,周婉容突然拿起桌上已经准备好的符水,看了看后神秘地说道,“这是上天派来送给我的解药,只要我吃了就能马上好起来,我看你们还如何在我面前兴风作浪!”
话音刚落,周婉容一口将那符水饮尽,一旁的小丫鬟这才反应了过来,激动地跑了过来赶紧夺下来周婉容手中的水囊,看着里面空空如也,恐惧地看着周婉容说道,“夫人……这是三天的药量啊……您怎么……”
“什么?”周北听到后赶紧冲了进来,林昭歌虽然心中希望这女人赶紧消失,但此刻还不是时候,于是便也冲身后喊道,“赵太医呢?今日可有来?”
“小姐,赵太医半个时辰前已经离开了。”春萼淡定地说道。
匆匆赶来的林瑞歌听到此番对话,焦急地上前询问道,“怎么了?我娘她怎么了?”
还未等林昭歌答话,林瑞歌便已经挤着众人的空隙走了进去,便看见周婉容疯癫的一面,让林瑞歌着实吓了一跳,当场愣在那里,不敢进也不敢退。
而随着林瑞歌一同来的还有林若婉。
林若婉站在林昭歌身边,担忧地看着里面却看不真切,便拉着林瑞歌问道,“可是大伯母出事了?”
林昭歌回过头来看着林若婉,有些不奈地低声说道,“你怎么来了?现在不是凑热闹的时机,你最好还是先回东苑。”
林若婉并未生气,而是按下性子来,笑着说道,“是我娘叫我来这里看看是否需要帮忙的。”
林昭歌这才松了口气,“母亲似乎已经失去心智,此刻正在屋里疯癫狂躁着,实在不适宜进去。你还是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这就出来。”
林若婉点点头,林昭歌这才进了屋。
周婉容看到林昭歌那张像极了秦问渠的脸,突然记忆重叠在一起,快速交织在她的大脑中,秦问渠……林昭歌……二人的脸庞和笑容不断重叠交替,二人用温柔地、生气地、恶狠地声音叫着自己,而周婉容被这声音吵得头疼,她赶紧捂着头蹲在地上,大声尖叫着说道,“滚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以为这周婉容又是在说他们,一时间不敢动弹,生怕周婉容独自在屋里会出什么事,尤其是林老夫人,她从未见过周婉容如此发疯的模样,吓得愣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昭歌却并不怕,而是越过周老夫人打算走到周婉容身边,却被周老夫人一把抓住。
林昭歌回过头来,只见周老夫人一副生气的样子看着她,说道,“你想要做什么?”
林昭歌无所谓地笑了笑,用手将周老夫人的手从自己的袖子上剥离开来,对林瑞歌说道,“你若是想要你母亲赶紧解脱出来,就赶紧扶着你的祖母好好坐在一旁。”
林瑞歌此时已经吓傻,对林昭歌自是言听计从。
她赶紧走过来扶着周老夫人。周老夫人此刻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拍掉林瑞歌想要扶着的手,林瑞歌被吓了一跳,惊讶地轻声喊了一声‘外祖母。’
周老夫人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林府,此刻还要顾及周家的面子,便轻咳了几声,说道,“带我到一旁坐下。我倒要看看她是如何治好婉容的。”
林瑞歌见解除了尴尬,便赶紧重新伸出手来,稳稳地扶着周老夫人,一边回头便走着将周老夫人扶到桌旁坐下。
林老夫人此刻也有些累了,在锦瑟的搀扶下坐了下来,看了看围在门口的人,伸了伸手说道,“叫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还有,闲杂人等若是将今日的事情传出去,老身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