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容虽不能去,但她欣慰的是老爷还惦记着林瑞歌,同时这府中的人去了大半,对付起青梅来也算方便。
是夜,周婉容见周围人都睡了,拿着烛台来到书架上,轻轻挪动桌上一个机关,只见墙上便瞬间出现一个暗格,那暗格里装着一个锦缎盒子。
她将那盒子取了出来,拿出里面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俨然是一张药方,虽然看起来是温经止血的,但有多出了几味药材:川芎、桃仁、乳香、没药、延胡索等。
周婉容看着这药方,心里不知想了些什么,只见她眼神愈发坚定了起来。之后,她便将这药方重新放进那盒子里,放回到暗格中藏好,随后走到床铺便边上了,吹了蜡烛上了床。
这几日府中上下都在为参加春猎的事情做准备,里里外外不知忙些什么,林昭歌不用做事自然乐得清闲,陆子霖也向林远候告了半年的假,这着实让林昭歌吃惊一番。
“你要走?”林昭歌看着收拾行李的陆子霖问道。
陆子霖听见了林昭歌的脚步声,随后听到她询问后头也未回地说道,“东西既已经到手,岂有不走之理?”说完,陆子霖指了指院子里的凳子,“林大小姐若是无事,到院子里等我片刻可好?”
林昭歌看着他忙碌的样子,便点点头,到院子里坐了下来,叫下人去端了些茶过来,随后在春萼耳边嘱咐了几句,春萼点点头便走开了。
不多时。陆子霖从房中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只包袱和一把佩剑,林昭歌看到后笑着说道,“我竟不知道先生竟有如此身手,早知道定要你教我几招才好。”
陆子霖随意地将剑放在桌上,看着精致的点心和茶,便吃喝了起来。
“这剑不过是朋友送了我用来防身的。在江湖中多少有些仇人是被妙手神医毒死的,心中愤恨在所难免,找我寻仇怎么办?”
林昭歌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心中只觉好笑,“怎么?顾回朗不让你再监视我了?”
陆子霖被林昭歌的话惊到,随后便笑了笑,说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林昭歌冷冷一笑,“你还要装么?”说完,林昭歌站起身来,接过春萼手中的信放在陆子霖面前,说道,“这是前几日顾回朗想要交给你的信,却让我交给你,不过就是明摆着告诉我,你是他的人。”
陆子霖看到后,无奈地笑了出来,“这个回朗,还是这么孩子气。说好不告诉你的。”
随后边拿起信读了起来。林昭歌看着陆子霖的表情从轻松到沉重,心中有些不安,不禁问道,“怎么了?”
陆子霖啪地一声将信合了起来,深色凝重地看了看林昭歌,“没什么。”说完,陆子霖便站起身来,打算拿着东西离开,随后想了想说道,“王爷叫我告诉你,刀疤四跑了,但是留下了有按了手印的供词,他会相尽办法将他找回来。”
“什么!”林昭歌也一下子站起身来,心中焦急万千,随后又冷静下来,对陆子霖说道,“你可否是要去并肩王府?我与你一同去。”
陆子霖摇了摇头,“王爷叫我去成汇县,我还有要事,就不与你同走了。”
林昭歌这才反应过来,“此番便与先生告别了。不知再见之时是何日,若他日有缘再见,昭歌定当报答先生教习之恩。”
陆子霖笑了笑,心中多少有些不舍,想了想便将手上的玉扳指取了下来,“你将这东西收好。若是将来在江湖中遇到困难,就到轩辕山庄来,凭着扳指,你就能找到人帮助你。”
林昭歌将扳指接过,刚想要言谢,陆子霖便转身离开了。
林昭歌一会儿间便晃过神来,直接命令下人赶了马车去了并肩王府。
到了门口,春萼率先下了马车,走到门口后递上门贴,“烦请通报一声,平阳郡主拜见并肩王。”
门口的小厮接过门贴后谄媚地笑着点点头说道,“姐姐稍等,我这就进去通报一声。”
春萼点点头,那人便跑了进去。
林昭歌在马车上等着,不多时便有小厮出来,笑着对春萼说道,“我家王爷说了,郡主里面请。”
春萼说了句多谢,便走到马车旁搀扶着林昭歌走下来。
门口的小厮看到林昭歌后纷纷惊讶地说不出话,待林昭歌走进院子时才议论起来。
“都说丞相大人的前进倾国倾城,如今看了果真名不虚传!”
“是啊,没想到真有这么美!我还以为是那些市井小厮胡说呢!”
他们的谈论声越来越远,林昭歌却无心仔细听, 就如同她此刻没有心情好好观赏着并肩王府一般,只一门心思地想要赶快见到顾回朗。
前面带路的小厮带着林昭歌来到府中花园,只见顾回朗正坐在那里一脸惬意地喝着茶。
林昭歌让春萼与那小厮在此处等候,自己则走了过去。
还未等林昭歌开口,顾回朗便已经说话了。
“既然来了,不如坐下慢慢说。”
林昭歌见他并无着急之心,想了想并未坐下,“王爷赎罪。我承认,那信我现在才给了陆子霖。可……”
“坐下。”顾回朗的声音透露着不容置喙的情绪。
林昭歌心中焦急,但毕竟对方是王爷,自己也不好与其闹翻,于是便只好坐了下来,看着顾回朗不再说坏。
“我料到你不会将那信立即交给子霖。”说完,顾回朗将自己手边的茶碗拿出一个,亲自给林昭歌倒了杯茶,这让林昭歌着实吓了一跳。
“王爷……我不懂你的意思。”林昭歌将茶接过,“既然你知道我不会马上将信交于他,那为何还要在信中说那些话?”
顾回朗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林昭歌,眼中多出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便低头用茶碗盖儿抿着茶碗口,“那刀疤四是我故意放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