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容看着林昭歌离开的身影,半晌才反应过来,气愤之情一下子涌上心头!
她林昭歌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如此威胁她!
青梅在一旁看着脸色苍白的周婉容,轻声提醒道,“夫人,这是在清溪园。您别太生气,不如我们先回院子再做打算?”
周婉容蓦地回头看了一眼青梅,那眼中的愤恨之情还未褪去,倒是把一旁的青梅吓了一跳。
这林昭歌好生厉害,竟然能把如此精明的夫人气成这个样子,可见一斑。
周婉容看了看清溪园,想着在这里发脾气确实不合适,便压低声音吼了一声‘回去’便气冲冲地走了。
到了卧房,周婉容坐在那里气的胸腔上下起伏十分剧烈,青梅见状,赶紧示意旁边的人都出去,并走到周婉容身边为她斟了一杯茶,轻声说道,“夫人,您消消气。且不说她只是个小丫头片子,哪里是夫人您的对手,再说,今日她说她知晓当日情形?不说她那是还只是个襁褓婴儿,就算是到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也没几个,她怎么就能知道的那么清楚?怕不是诈夫人您的吧?”
可周婉容一想,青梅说的有道理。且不说当年那件事没几个人知道,林昭歌是如何知道的;再说当日做了那件事的几个老嬷嬷要么被灭了口,要么就是逃命到很远的地方了,林昭歌只是京中的大小姐,何来人脉和精力去寻找呢?
想到这,周婉容气愤的情绪隐去了几分,渐渐地又自信了起来,哼了一声说道,“今日差点被这小蹄子给哄骗了!只是当时她那眼神实在是吓人。看来以后不能小看她了。只是她如此猴急地将瑞歌接回来,莫不是要对我的瑞歌下手?”
周婉容想着那日林昭歌向林远候求情,今日又在老夫人面前亲自承诺明日瑞歌会回来,更加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青梅,你赶紧去老爷那里说一声,派几个人去接二小姐回来,务必赶在林昭歌动手之前接到瑞歌!千万不能让林昭歌那小蹄子对瑞歌做什么不利之事!”
“是,夫人。”青梅听了命,赶紧出去了。
周婉容心想,这林昭歌可真是狠毒,竟然为了报复自己,向着瑞歌下手。可说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周婉容以为自己找到了应对之法,赶紧派人去保护林瑞歌,让她能够早一步护送瑞歌回来。等到了府中,看这小蹄子还能掀起什么浪来到时候再狠狠地收拾她!
而此刻清溪园中,老夫人在锦瑟的侍奉下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正坐在榻上喝着茶。
“锦瑟,若今日不是我亲眼见到,我还真不知道,当年那个不争气的林昭歌竟然有如此变化。”
锦瑟将安息香点上后,站在老夫人身边,“是,奴婢也没想到这孩子变化如此之大,竟叫人有些捉摸不透。只是今日老夫人为何要把那簪子赠给她?”
老夫人笑了笑,“就知道你会问。虽然这两年没在京中,可这京中的事情我还是知晓一些的。昭歌这孩子不仅如今如此聪慧,而且还识人善交,不仅结交了宫中的皇亲贵胄,又能与外祖家交好,属实不简单。当年我本想培养瑞歌这孩子,可这孩子被她母亲惯得不成样子,如今看来,若要保我林家富贵,还是需要昭歌这样的孩子。”
“瑞歌那孩子也十分聪颖,又讨人喜欢,老夫人其实不必将希望全寄托在昭歌身上,倒是瑞歌那孩子从小就与您亲近,不如……”
锦瑟的话还未说完,老夫人便笑了,“你以为瑞歌那孩子当真是被婉容派去乡下的么?”
“那是……”
老夫人将茶盏放下,看着锦瑟说道,“想必是昭歌那孩子开窍了,知晓婉容与瑞歌这些年都在欺负她,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才将瑞歌”
锦瑟想了想,觉得老夫人说的十分有道理,便点点头,“夫人也真是的,善妒如悍妇,若不是她当年极力反对老爷纳妾,又怎么回到现在都没有个男丁呢?还要老夫人跟着费心思,当真是不懂事。”
锦瑟是从小就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自然主仆二人一心,说些什么不敬的话,老夫人也只当没听见一般。
“唉,婉容的肚子要是争气也可以,偏生不能再生育了,实在叫人头痛。所以此次回来,我必须要远候这孩子赶紧纳个妾,其他都不要紧,赶紧生个男娃才是要紧事。”
锦瑟点点头,“您不用着急,此时还要慢慢来。我去吩咐下人给老夫人制一些豌豆黄来。”
“是啊,这季节就属豌豆黄最是新鲜,也难怪你记着。”
锦瑟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林昭歌的成长在所有人眼中都这么明显,怪不得周婉容会沉不住气,想要用一切方法打压林昭歌。
老夫人虽不喜欢周婉容,但周婉容毕竟是林府的女主人,自己还是要给周婉容几分薄面。想到这,老夫人拿出林昭歌送给她的佛头念珠,想着多念些经,愿佛祖保佑林昭歌,千万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没多久,青梅便气喘吁吁地跑回院子里,直接冲进了周婉容的卧房。
此刻周婉容正头痛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见青梅急冲冲地进来,心里不禁一哆嗦,问道,“怎么样?老爷同意没有?”
青梅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平复过来,“老……老爷……同意了……”
周婉容心里的大石头仿佛落了地,自己觉得轻松了不少,可青梅的下一句话让她一下子从上空跌入谷底!
“老爷一早就同意了……只不过大小姐早就安排了人,比我们的人早上了许多,估摸着这会儿已经接上二小姐了……”
“什么!”周婉容腾腾地站起身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青梅,随后变一副后悔的样子,“早知道,我应该早些去和老爷说的,要是这小蹄子敢对瑞歌做什么,我定不会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