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离婚协议是前段时间杜若脑子一抽的时候签的，在新闻看到苏嘉和傅亦琛出入酒店觉得自己多余才那么做的。
现在虽然也有这种想法，可是终究考虑到杜氏的情况，她此刻根本不想离婚。
“我……”
杜若被逼的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她真的快被逼疯了，为什么事情件件桩桩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如瓢泼大雨般打将过来，让她几乎窒息。
重磅消息丢出后在短暂的平静后，迎来的是窸窸窣窣的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啊？阿琛这是又被耍了吗？”
“三年前就是这样，现在这算什么？故计重施？”
“阿琛可是给杜氏投了三个亿呀，这不明摆着卸磨杀驴嘛。”
今天来的这些发小都知道三年前发生的事情，看到杜若签字的离婚协议书自然而然的会认为是杜若又在愚弄傅亦琛。
傅亦琛的脸色黑的像是锅底灰，被当众打脸暴怒的火气的胸腔熊熊燃烧，鹰眸阴鸷透着侵髓噬骨的寒冷，周围空气瞬间冷凝，室温骤降冰点以下。
苏嘉在暗处冷笑，看杜若的眼神就像是一个高傲的胜利者，手段纵然残忍却仍旧微笑着看待结果。
事情总要解决，总是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周城立刻采取措施。
“阿琛，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其他人向门外走去。
其他人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接收到周城递过来的眼神，立刻了然的跟着走。
“阿琛，那我先回去了。”苏嘉微笑着单独和傅亦琛告别。
傅亦琛现在哪有心情送客人，满脑子的杜若要和他离婚，心里想的，眼睛看的，都是垂头一直不说一词的杜若。
苏嘉意味深长的睨了一眼杜若，顺手将离婚协议放到了桌子上起身离开。
“咔嚓”，玄关的门被最后一个出去的人关上，客厅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观察到客人离开，本想出来收拾餐桌的佣人见状立刻闪人，客厅的气氛太诡异了。
傅亦琛和杜若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客厅，杜若一直表情淡漠的微微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而傅亦琛则是额头青筋暴起无法压抑的愤怒。
就这样沉默的对峙良久，傅亦琛突然用冰冷带着冰碴的声音打破了宁静：“说，这是什么？”用手指着桌子上的离婚协议。
回答他的是沉默。
杜若澄澈的眼空洞失神毫无生气，心脏也像病了一般恹恹的跳动，超过负荷思考的大脑空白一片，所有负面的情绪紧紧的锁住喉咙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老天的公允都是在开玩笑的吗？
就因为她三年前的任性过错，三年后她就要忍受身心俱疲的惩罚吗？
没有爱情的婚姻，她爱却不爱她的丈夫，不是基于爱情而是报复，背负着破坏他人情感没日没夜的愧疚，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为什么？明明是她自己的错误，却要将惩罚降落到她的家人身上，这真的公平吗？
“杜若，我问你，这是什么？”傅亦琛的情绪在她无声的沉默中被瞬间引爆，蓄力的低吼具有风暴来袭的震慑和破坏力，暴躁的将协议狠狠甩在杜若的脸上。
纸张毫不留情的在她娇嫩的脸颊留下鲜红的印记，她就像是一只没有灵魂的驱壳，在受到伤害后毫无反应，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你他妈拿我傅亦琛当猴耍那是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缺钱了就求我，利用完了就撇，我他妈不是擦桌子的抹布。”
大手用力扣住杜若纤细的脖颈，强行让杜若和他直视。
双眸赤红暴露出嗜血残忍的气息，血液逆流血管膨胀到了极限，冷毅的眉挑起了愤怒的弧度。
这样带有强烈危险气息的表情不是没有出现过，杜若记得上次看到这个表情的时候是怀疑她出轨的时候。
“杜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三年前无情毫无征兆的偷走了我的心，三年后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为什么我还只是一个被利用的道具，你难道，难道就没有一点觉得对我愧疚吗？我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那该死动摇的心为我停留。”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好想把这些话说出来，可是愤怒和他高傲的灵魂阻碍了这一切，冷艳的眸除了寒还涌动着被掩藏的爱意。
“杜若，我他妈尾款都交了，你现在却想给我撂挑子走人，你以为我傅亦琛是什么？慈善家吗？协议既然已经签了，钱你们杜家也收了，那你杜若，就是我花钱买来的，要，不要，什么时候不要，都是我说了算，还轮不到你做决定。”
杜若水润的眸泪水簌簌而下，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看似不知痛苦那是因为心已痛的麻木，只有还没麻木的眼还有些痛的知觉。
这就是她现在的处境，悲催毫无选择性可言，能做的不多，也是唯一的，就是接受。
哪有什么公平？从签署下那份协议开始，这种失衡的权利分配就已经注定。
傅亦琛用手拖扯着她回了卧室，在进门的瞬间将她粗鲁的抵在冰冷的门板上，狭长的眼眸只有极寒的冷漠和毫无情感的残忍。
“疼吗？”傅亦琛玩味的冷睨脸色惨白额角挂着汗珠的杜若，唇角勾起残忍的笑：“就是要你疼，你才能清醒。”
杜若咽了咽口中的苦涩，艳红色的血滴沿着她面部柔和的曲线滑至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