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困境
就拿修道者来说，如果强行在短期内增强攻击力，就必须耗损本元精血，导致精血耗损受到重创。
试想一下，普通人怎么可能单靠一颗药丸，突然间就变成了高手？这药丸本身甚至不蕴含能量。
其实，药丸从某种程度上是一个催化剂，它的作用是激发服用者的身体，这种激发是非常全面的——普通人服用之后，力量、速度、六感都将大幅提升，代价是服用者的精血、元气、乃至灵魂都会燃烧！
以自身的所有本源耗损为代价，瞬间激发出超常战斗力，这意味着什么？
服用一两颗，药性消失后会觉得非常疲惫，这种精气神本源的耗损，只有特殊方式才能恢复。
普通人不可能拥有恢复的方法，最终这种本源耗损无法补充，轻则伤病增加重则寿命衰减。
如果服用次数多一些，大概三到四次就没戏了。
本源被会燃烧殆尽，服用者必死无疑！
炼神丸制作的主药是男婴先天之气，而先天之气一旦被抽取婴儿就死了，因此用药方面本来就是邪恶无比，服用后的副作用同样致命，这种药不被列为禁药才奇怪了——关键它来自苗疆！
姜如仙是苗疆蛊王，有苗疆蛊师制作这种禁药兜售，她不怒火冲天才奇怪，难怪她会忍不住出手。
“无论是谁！”
小女孩眸子里燃烧着怒焰，咬牙切齿道：“被我找出来，我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让他尝尝万蛊蚀心的滋味！”
凌霄心知她已经怒不可遏了，点头道：“既然已经掌握了资料，知道那个叶哥的联系方式了，想把幕后主使者揪出来还不简单？事不宜迟，要不现在就动身？不是说那家伙在燕京吗？”
“嗯，现在就动身。”小女孩很焦急。
“你们……”
就在两人边走边说，对话到这里已经从二楼溜冰场下来，到了楼下马路边上时，背后传来怯懦的声音。
不用看也知道后面是谁，凌霄转身却没有说话，事到如今他无话可说。
他不可能对一个并不熟悉的普通人，去解释修炼界的各种隐秘，那些事不该让普通人知道。
“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另外……我不去上学了，省得彼此都觉得不舒服，再见。”小女孩漠然说道。
凌霄招手拦了一辆的士。
嘎！
出租车停在路边，姜如仙快步走过去时，身后突然传来柳絮的声音：“我不会说的，还有……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来上学就是我的学生，我是你的老师，没有什么会影响到这种关系。”
姜如仙一愣，拉开车门的手略微一僵，她扭头看向柳絮，淡淡说道：“你不怕我吗？你敢教我吗？”
“老师教学生天经地义，为什么不敢教？”柳絮眼神有些疑惑。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小女孩皱眉。
“只要努力去学，没有学不会的。”
“好。”
姜如仙思索片刻，点头道：“不过我要请个假，可能过几天才能去上课，那么……柳老师，再见。”
她坐进车里，跟凌霄并排坐在后座，嘴角勾勒起一抹微笑，好像忘记了为炼神丸愤怒的事。
凌霄皱了皱眉头，跟司机报了个地名之后，低声说道：“你完全可以换所学校，这一点都不难。”
“然后呢？小心翼翼去掩饰？”
“这……”
“她知道了，而且她不介意，这样不是更好？”
她脸上带着笑容，说道：“与其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知道了真相还能接受，对我来说也会更轻松，不是吗？”
听她这么一说，凌霄想想觉得也对，索性不再多说了。
出租车呼啸而去。
柳絮和刘俊杰傻呆呆的站在路边，目送着出租车渐去渐远，直到从视线中彻底消失不见。
“柳老师……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刘俊杰嘴唇依然哆嗦。
“这不重要。”
内心远不如表面上平静，柳絮的震惊丝毫不亚于刘俊杰，她的世界观这一刻已轰然崩塌。
只不过，她现在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低声喃喃道：“以后，不要再跟那些小痞子来往了。”
“我再也不会了！”刘俊杰用力点头。
年少轻狂。
内心叛逆。
青春期的他受不了诱惑，或者说受到电视小说的影响，觉得所谓的黑道大哥多么风光牛逼。
结果呢？
那些黑帮人物根本就是渣渣，在那个小女孩面前，跟土鸡瓦狗毫无二致，还有什么值得崇拜的？
凌霄和姜如仙今天的遭遇，在牵扯出禁药炼神丸的同时，顺带让一个叛逆少年悬崖勒马。
炎黄有个成语叫做世事难料。
很多时候，你以为很难解决的问题，很可能突然间就柳暗花明了，难题也随之迎刃而解。
就好像凌霄觉得他跟玄月的关系，必须小心隐藏不能被发现，要不然就会是个天大的麻烦。又比如甲壑非要参与封镇魔域，凌霄认定这件事根本不可行，于是只能想方设法组织他参与。
谁曾想，孟海平带着清微门高层兴师问罪，结果两个难解的问题，竟然一下子全部搞定了。
但是！
也会有相反的情况，有些你以为轻易解决的问题，等到实际操作过程中，却发现比想象中难得多。
比如现在凌霄和姜如仙面临的问题。
有一种能瞬间增强体能，名叫金刚丸的药物出售，这在特定圈子里，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已知出手药物的叶哥在燕京，已知对方的联系方式，在这些条件下找到对方，按理说应该很简单才对。
可惜……
抵达燕京后，凌霄通过逼问出的联系方式，跟叶哥取得联系，声称经朋友介绍购买金刚丸。
叶哥那边也没有起疑，然而接下来却把凌霄难住了。
对方不同意见面交易。
在洪都逼问那个黑帮大佬时，没有问清楚交易方式，心想只要把叶哥约出来，轻而易举不就抓个正着？
等到对方说出交易方式，才发现跟想象中不一样。
按理说，就算不正面交易也应该有迹可查，可惜实际操作中又发现，对方的严谨超乎想象。
叶哥给出的银行账号，竟然是瑞士银行不记名账号，因此银行账号这条路，也被彻彻底底堵死了。
卫星定位电话号码？
没用！
对方使用的不是普通手机，而是加密的卫星手机，信号经过某颗国外卫星中转，几乎不可能被追踪。
等凌霄把钱打进那个账户，心想对方总要送货来吧？
结果对方确实守信把货送来的，送货的人却不是叶哥本人，甚至不是通过快递等常见方式。一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把装着药丸的信封送到指定地点，当凌霄尝试问这个中学生时，得到的答案是一个陌生人，给了他一百块钱让他送来的。
总而言之，无论通过任何一种方式，都找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事态直接陷入了僵局。
接下来该怎么办？
凌霄打破脑袋也想不到法子，事到如今根本查不下去了，关键找到叶哥还仅仅只是开始。
洪都那个黑道大佬说了，叶哥以前也是道上混的，而炼神丸是苗疆巫药，他一个普通人不可能得到药方，即便有药方也没能力配制，因此可以肯定叶哥只负责出售，他背后必然还有人。
连这个抛头露面的都找不到，更别提隐藏的幕后黑手了。
坐在酒店客房的沙发上，姜如仙拿着花了80万买的药丸发呆，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吧。”凌霄起身。
“去哪？”姜如仙垂头丧气。
“去吃饭啊。”
凌霄无奈苦笑，说道：“也许吃饱了就能想到办法了，总不能想不到法子连饭都不吃了吧？”
姜如仙心里烦的要命，根本没心情吃饭：“不去，我不饿。”
“你……”
心知这丫头脾气很执拗，凌霄只能摆摆手说道：“那行吧，你慢慢想办法。我去吃点东西，顺便给你打包回来——想吃什么？”
“炒肝、驴打滚、烤鸭、门钉肉饼。”小女孩语速很快。
“啊？”
凌霄呆呆的看着她，咽了咽口水嘟囔着：“刚才你还说不饿的，怎么……”
小女孩抬起头，很生气的瞪着他：“既然我都说不饿了，你还问我想吃什么？谁让你废话那么多的！”
好吧，算自己多嘴。
凌霄无奈的撇撇嘴朝外走去，心里忍不住嘀咕：想不到法子就拿我撒气，真是太不讲道理了，不过……她报出那么一连串的东西，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想吃啊？到底要不要帮她买啊？
哥哥照顾妹妹天经地义，不管妹妹是不是真的想吃，都应该按照想吃处理——或许她真想吃呢？
姜如仙的说的四种东西，都是燕京最出名的美食，但是每一种美食都不只有一家在经营。
既然是妹妹想要的，当然要选最好的，于是凌霄搭乘慢如蜗牛的出租车，开始进行全城漫游状态——提前用手机在网上查了，哪一家的炒肝最好吃，哪一家的驴打滚最正宗，然而朝目的地狂奔。
吊坠储物空间有了大用。
有些美食必须趁热才好吃，通常这么远来回跑食物早就冷了，但是放在储物空间却没有这种隐患：放进去时是什么样子，取出来时连温度都不会下降，储物空间里时间仿佛处于静止。
寻找美食任务完成了四分之三，还剩下烤鸭没有‘收集’成功。
之所以把烤鸭放在最后，是因为凌霄用手机上网查时，看到网民说烤鸭要排很长时间的队。
当然，这里说的烤鸭是指燕京城里，最为著名的全聚德烤鸭。
果不其然！
当凌霄到的时候，发现门店外面排着一字长龙，尽管赶到一阵头皮发麻，他还是加入到了排队的人群中。
就在他刚排了一小会时，听到队伍前面传来叫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