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又一个不死不灭
就是现在！
几乎在曹洪被震退的瞬间，一只又一只手按在彼此背后，一股磅礴无比的灵力，最终通过那些手注入江雪滢体内。与此同时，她一早就含在口中没有吞下的丹药，立刻化作一股清流游走体内。
苗疆至宝凝魂果炼制的定魂丹，让她的灵魂变得无比强韧，足以承受更大程度的精神力冲击。
控制——锁魂咒！
借助定魂丹强化灵魂，借助那么多人提供的灵力支持，她自身更是使用精血，催化出最强的一击。
啵！
青葱似的指尖用力拨动白光凝聚的琴弦，强大的能量超出了她的身体承受极限，双手手指瞬间裂开无数血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溅射出去。
正在倒飞中的曹洪，根本来不及施展那种神奇能力，那道白光竟然直呼呼隐入他的身体。
显然，就算集合了这么多人的力量，就算有定魂丹的辅助，自身的修为依然限制了发挥。
江雪滢不可能让这一击，达到操纵曹洪思维的程度，甚至无法造成幻觉，但却足以形成战力上的大幅削弱！
“杀！”
第一击结束的刹那，双方已经再次蓄力。
曹洪的身影在半空中消失，再次化作一道寒芒袭来，只是……他骇然发现，攻击力莫名其妙减弱了四成以上。
可怜他在全盛状态下，都已经比对方弱了一筹，如今战力又削减的四成，其中的差距可就大了。
轰隆隆……
一圈可见的涟漪激荡开来，沈暮云、姜如仙、安月臻三人联手，竟然就能挡住他的攻击。
那么，四人中个体战力最强的凌霄呢？
奔月——月华斩！
月白色流光一闪而逝，只见一道血箭喷薄而出。
在低沉的闷哼声中，曹洪身体不受控制的倒飞，左肋多出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流如注。
“还要打吗？”
眼见他竟然还要再战，凌霄厉声喝道：“你应该很清楚，刚才这一剑可以要你的命，而不仅仅只是重伤！”
没错！
如果凌霄刚才攻击的不是左肋，而是心脏甚至脖子、脑袋，曹洪现在根本不可能还活着！
曹洪嘴角溢出一缕血迹，眸子里的疯狂杀机慢慢消散，最终站在原地没再动。
他知道，对方说的都是事实。
“你本来……可以杀我……为什么？”他说话不太流利，吞吞吐吐。
“因为如果杀了你，认你为主的神兵圣器，为我所用的可能非常低——我要让你活下来。”
“你想让我臣服？”
曹洪眸子里寒光一闪，正待厉声拒绝，转而突然冷静下来，冷笑道：“道门不可能允许……让我活下来……”
道门和魔宗是不死不休的敌人，数千年来只有你死我活，道门弟子怎么可能让魔宗弟子活下来？
臣服？
不可能！
说白了，就算魔宗弟子为了保命甘愿臣服，道门弟子也不会给他机会——正因为这个原因，本来还准备厉声拒绝的曹洪，突然意识到这种情况不对劲，或者说眼前这个道门弟子，跟他的认知完全不一样。
“抛开道门是否允许，你自己觉得怎么样？”凌霄问道。
“不可能！”
正如道门不可能让魔宗弟子活命一样，魔宗弟子也决然不可能臣服于道门，曹洪给出的答案毅然决然。
“你现在身后重伤，战斗力大打折扣，不是我们的对手。”凌霄淡淡说道。
“那又如何？只有死战，没有臣服！”曹洪这句话说得很流利，就好像提前练习了很多次。
“你大爷的！”
李贺被气晕了，遥遥指着他的鼻子怒骂：“给你活命的机会你不珍惜是吧？那你特么就去死吧！”
“等等。”
凌霄摆手制止准备动手的李贺，目光灼灼的盯着曹洪，突然转身向远处走去：“你跟我来一下。”
“哥！”姜如仙急声叫道，她知道凌霄要干嘛。
“你知道的，我别无选择，我要让他为我所用，杀他是最不得已的结果——为了让他臣服，我会尝试所有可行的法子。”
“可是……”
“你说过，你不会阻止我的，何况……多一个人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凌霄说完径直离开了。
事到如今，在场绝大多数人都已经意识到，凌霄和姜如仙两个人，知道某个非常重大的秘密。
只不过，凌霄既然不主动说出来，他们也不会问：他不说就表示这个秘密，是他们所不应该知道的。
“凌霄，你一个人……”沈暮云满脸担忧。
“一个面对死亡都不愿意臣服的人，当然是个有傲骨的人，我相信他不会趁只有两个人时动手。”
凌霄的脚步没有停顿，跟姜如仙擦肩而过时，从她手里接过一枚药丸。
曹洪稍微迟疑一下，径直追向远去的凌霄。
这个来自道门的年轻人，给曹洪的触动其实很大。
一来，他年纪轻轻修为竟如此强悍，这是曹洪所始料未及。二来，他非但没有杀了自己，反而毫不掩饰直言，声称要让自己臣服，目的就是为了让拥有神奇能力的自己，为他所用。
这么直白的拉拢，还真是世所罕见呢！
左肋的伤势很严重，皮肉外翻深可见骨，但对于顶尖强者而言，这种伤势一时间不会致命。
曹洪坐在一块石头上，静静听着凌霄讲述着，那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讲述比道门和魔宗的冲突，比道门降妖除魔的天职，不知重要多少倍的事情——这件事关乎数十亿人的存亡，关乎整个地球文明的延续，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吗？
“你不是在骗我？”听完凌霄说的这么一个，近乎于天方夜谭的故事，曹洪满脸戒备的盯着他。
“当你这么问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有八成相信了，不是吗？”
凌霄随手把那颗药丸丢过去，淡淡说道：“道门和魔宗向来你死我活，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你觉得我身为上清道宗掌门，作为道门的一份子，就为了多你这么一个助力，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吃下去！我跟你不熟，我不想身边多一个，随时可能杀我的人！”
“即便如此，我也不可能臣服于你！”曹洪借助药丸冷声道。
“这东西控制不了你的思维，只能控制你的生死——你并不是个怕死的人，吃下去就能让你臣服我吗？“
“好！”
曹洪立刻明白过来了，毫不犹豫把药丸吞下去：“我跟你不是朋友，更不是你的奴隶或仆人。不过，如果一切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会跟你一起对付那些人——但是我把话丑说在前面，如果道门有人招惹我，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我不会允许你杀道门弟子，但我也不会让道门弟子对付你。”凌霄说道。
“记住你说的话！”曹洪冷冷看着他。
“那么……”
这件事总算暂时解决了，凌霄松了口气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所拥有的神兵圣器到底是什么？另外，魔宗一千多年前已经被摧毁，换言之你是千年前逃到这座岛上的。可是，你明明只有辰品二阶修为，这种修为根本不足以，让你活上一千多年，你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曹洪稍作思索，片刻后手里多出一个东西。
那是比巴掌大了两圈，青铜色泽的一面古镜。
古镜四周边缘是金属所制，看起来呈青铜色，但明显不可能是普通青铜。上面镌刻着各种神奇的浮雕云纹，那些云纹明明是雕刻的实体，一眼看去竟然像真正的云朵，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游动。
中央的镜体像是玻璃所制，同样不可能是普通玻璃，此外镜体没有反射效果，不像普通镜子那样可以照出人。
跟普通玻璃最明显的区别就是，它看上去非常模糊，倒是跟毛玻璃类似，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
曹洪摇摇头，淡淡说道：“其实，我并非一开始就拥有它，而是……”
一千多年前，持续了几千年的厮杀进入尾声，在道门和武宗的联手追杀下，魔宗气数已尽。
魔宗弟子绝大多数被斩杀，当年还只是小喽罗的曹洪，自知无力抗衡选择逃亡。
在这个岛屿上，他得到了这面古镜。
可惜……
并非所有的神兵圣器，都附带顶尖的修炼之法。
比如沈暮云拥有的轩辕夏禹剑，比如姜如仙融合的断生刀，这些宝贝里面附带了顶尖功法，对她们的修炼很有帮助。借助这些顶尖心法秘术，不仅让她们的战斗力提高，也让修炼变得更加快速。
然而，曹洪得到的这面古镜，并非常见的攻击或防御武器，这一点跟阮世杰的煅神池类似。
总而言之，古镜只是让他额外拥有了一种，非常神奇的能力，里面附带的也只有这种能力的使用法门，并不存在顶尖修炼心法。
他本身的天赋也就一般般，没有顶尖的心法辅助，哪怕用去了一千多年，他的修为不过提升到辰品二阶。
“那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凌霄满脸疑惑。
“不知道……从我拥有这个古镜之后，我的外表就停滞不动，就好像……时间在我身上停止了。”
“不死不灭？”凌霄大惊。
先前就碰到一个不死不灭的沈括，现在又遇到一个不死不灭的家伙。
不过，曹洪的解释让他明白，两人的情况完全不同。
沈括那才是真正的不死不灭，不仅岁月不会让他死亡，而且还杀不死，但沈括又跟正常人一样，会随着岁月流逝衰老，只是老死之后又会复活，变成年轻人的样子。反过来，曹洪则是年龄永远不增强，类似于青春永驻的那种，不过他可没有沈括不死不灭的能力，他是可以被杀死的。
换言之，沈括是绝对意义上的不死不灭，曹洪是不会老死的那种，却可以被外力所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