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坦诚相对
房间里只有一男一女，男人是凌霄，女人当然是舒妍。
舒妍紧紧裹着被子，从脖子以下全部窝在被子里，低着头脸蛋通红，她恨不得把头也埋进被子里。
凌霄身上裹着一条白色浴巾，那是从浴室里临时拿的，此刻他正坐在床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沉默。
死寂。
两个人的心情都复杂到极点，想打破尴尬却不知从何说起。
心情能不复杂吗？
就说凌霄吧。
他心里一开始是把舒妍当成朋友，彼此的友情还处于比较单薄阶段，远远没办法跟李贺、莫云枫这些人比拟。当然了，必须承认舒妍是个大美女，对于没接受过现代教育，骨子里对一夫一妻制度不太在意的凌霄而言，他倒也不介意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跟这个大美女发生点什么。
但是！
问题是她现在不是正常人类，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血族！
先前发生那种事，是由舒妍强迫和主动的，不过一个巴掌拍不响，其实整个过程中他也在配合。
可那是因为……
但凡正常男人遇到这种大美女，而且还是对方主动‘进攻’，脑子一热都不可能想太多吧？
事后冷静下来，凌霄的想法就不同了。
虽说血族是西方的，炎黄修炼者跟血族并没有根本冲突，也谈不上碰到就必须将其杀死，但不管怎么说血族在西方，跟炎黄的妖魔鬼怪的一类的，而他却是身负斩妖除魔使命的修道者。
修道者和血族发生那种关系，这特么都算什么破事啊？
尽管炎黄修道界，只有修道者不能跟妖魔鬼怪为伍的禁令，并没有提到血族，但这事如果传到炎黄的话……
可以肯定，即便鉴于没有针对性的规则禁令，即便修道界各派不会对他怎么样，暗地里的闲言碎语也会多不胜数，甚至为了不被说成一丘之貉，各大门派很可能跟上清道宗断绝来往。
总之，上清道宗的名誉会毁于一旦！
怎么跟师父交代？
怎么跟上清道宗的列祖列宗交代？
可是……
他当初始终跟玄月保持距离，始终划清界限不迈出那一步，可后来却被躲在龙饮池的女人暗算，跟玄月发生了超越友谊的关系。事后，他甚至扬言不惜违背修道界禁令，也要跟玄月在一起——这就是他的性格写照。
由于各种原因，他一直在避免跟玄月走得太近，反之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他却必须站出来担当。
正如他所说的一样，他虽然是个修道者，但首先是个男人。
男人，就应该有担当！
虽说这件事是舒妍主动的，可他当时并非没有反抗的能力，既然没有反抗最终促成了这件事，他就必须像个男人负起责任。
更何况，他骨子里其实是个很贪心的人，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玄月跟他发生关系了，在他眼里玄月就是他的女人，他所谓有男人担当的负责，其实更多还是要把玄月据为己有。
对于舒妍同样如此。
不管舒妍是妖是魔还是血族，又或者跟她走在一起是违禁的，可既然他把人家女孩子给上了，那个女人就是属于他的，他就不能置之不理。
另外，他心里还有另一个秘密！
在跟舒妍发生关系的过程中，血能触动了他的某种记忆。
这些隐秘的记忆是封存的，这次只是让他意识到，有这么一个封印记忆存在，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么……
是不是有这么一种可能。
每多跟舒妍发生一次关系，大脑深处的封印就会削减一些，总有一天会被完全消磨掉，呈现出那段不为人知的记忆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他要跟舒妍尽可能多的啪啪啪，才能解开枷锁获取最终的秘密。
凌霄的心情很复杂，舒妍何尝不是如此？
事实上，凌霄只是心情复杂，她却快要精神崩溃了，毕竟这些经历对她而言，完全颠覆了思维极限。
传说中的吸血鬼半夜闯进来吸她的血……
自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吸血鬼……
发疯似的吸凌霄的血……
主动把他推倒把他给那啥了……
天啊！
她以前生活在现代都市，这经历却像跟都市截然不同的魔幻大片，她到现在都充满了不真实感！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作为一个高收入的准金领阶层，作为一名优秀的空姐，她以前的幻想是这样的：遇到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两个人一起打拼在大城市买房子，然后谈恋爱结婚生子，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现在呢？
这个男人也算英俊帅气，而且能力非凡背景惊天，比她以前幻想的白马王子还要强得多。
可关键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最离谱的是……不是人家对她怎么样，而是她把人家怎么样了。
她幻想中的第一次，应该是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整个过程是非常浪费温馨的。
事实上却变成了暴力片。
没看到他身上一块青一块紫吗？
虽然事发当时，她的神智是完全不清醒的，然而事后清醒过来之后，她的记忆却没有消失。
她根本没办法想象那个女人是自己：记忆中，自己好像发情的荡妇一样，强行撕碎他的衣服，强行骑在他身上，强行跟他……回忆到这里，她觉得彻底没脸见人了，她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那个……”
“我……”
两个人竟然异口同声。
舒妍脸颊滚烫低下头去，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你先说……”
“我有女朋友了。”凌霄哭丧着脸。
“我知道……我不会要求你什么，毕竟是我……”回想起那疯狂的一幕，她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她知道他有女朋友了，何况一切都是她主动的，根本没理由要求他负责——虽然是这样，但心里还是有点难过。
“如果你愿意的话……”
凌霄说到这里不说了，心里暗暗苦笑：她的思维跟沈暮云类似，当然是不可能愿意的了。
“怎么不说了？”她小声问道。
“虽然我这么想，可是……你不会接受。”
“你……”
舒妍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隐隐猜到了什么，思索了好久，呐呐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接受？”
“我跟你不一样……不！确切来说应该是，我跟以前的你不一样。”
“我知道……”
事到如今舒妍当然看出来了，凌霄不仅仅是身手不错：他向自己体内输入了，某种非常奇怪的能量，尽管她对这些能量并不了解，却也知道普通人不具备，何况他发现自己变成血族，根本没有普通人的恐惧。
“我是修道者，一个不为普通人所知的群体，另外……我是上清道宗掌门。”
“什么？”
舒妍只是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却不清楚更深层次的东西，听他这么一说当场就被惊呆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凌霄索性不再有什么隐瞒，把修道界和妖魔鬼怪等等之类，那些不为普通人所知的东西，逐步呈现在了舒妍面前。
“上次我去金城，其实不是去游玩，而是参加昆仑决，就是修道界和武宗之间的一场对决。”凌霄苦笑着解释道。
“真有……妖魔鬼怪？”舒妍满脸错愕。
“其实吧……”
凌霄忍不住苦笑，瞄了舒妍一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就是欧洲的妖魔鬼怪——血族在欧洲是被追杀的对象。”
舒妍脸色刷地一下铁青，呐呐道：“你是修道者，我是血族，所以……我们之间是完全对立的？”
“也不完全是……你不是炎黄的妖魔鬼怪……”
“如果我们在一起，你就会承受很大的麻烦，是吗？”
“你……”
听到这句话，凌霄满脸惊讶的看着她。
舒妍大概也意识到这句话的潜台词，俏脸通红把头偏到一侧，呐呐道：“我……我只是打个比方……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凌霄顿时皱起眉头，说道：“那是你的事，我只知道我们发生关系了，身为男人我就必须对你负责！”
舒妍愣住了。
她傻傻地看着凌霄，半晌才说道：“可是……你有女朋友……”
换做以前，她绝对不可能接受，自己跟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作为现代女性她的思想跟沈暮云类似。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爱情的专一的、纯洁的，她不可能给别人当情人或小三，那也是不道德的。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之前凌霄跟她讲了修道界的种种常识，其实外话音就是要告诉她，修道界根本没有一夫一妻制。甚至还隐晦的告诉她，沈暮云是他的师妹，也是上清道宗一员，她是他的女朋友没错，但她并不是特别介意，自己再有别的女人——说白了，凌霄就是想趁机给她打个预防针。
对于舒妍来说，连她的世界观都彻底崩塌了，血族、修道者、武者、妖魔鬼怪都出来了，以往的爱情观还能维持吗？
更何况，是她主动把凌霄给那啥了，这件事不能怪他。
大多数炎黄女人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把自己的第一次看得很重要，当她把第一次给了某个男人，潜意识里心就属于这个男人了。
况且，她现在不是人类而是血族，哪还有机会完成当初的梦想，找个正常男人结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