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秘辛
上古时期，修仙者众，法门三千，剑道独尊。
这是项伯对凌霄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凌霄以前从未听说过的：师父是上清道宗掌门，即便知道一些真相，也不可能告诉他——如今的武宗才是无数年前，修道界中最为强大的一脉。
项伯告诉他，上古时期修仙者的数量，远远不是现在所能比拟的，但凡有一定天赋的普通人，都会加入数量庞大的修仙门派。
没错！
那个时候不叫修道而称之为修仙，因为当时的顶尖强者，实力之强比现在高出千倍不止。
其中，甚至还存在一些类似于神仙的存在，他们举手投足间能毁天灭地，他们拥有无法想象的悠长寿命。
什么是上古时期？
当凌霄这么询问的时候，项伯神情有些恍惚：“上古时期并没有一个准确的划定，是后世给出的一种说法。当时人类修仙者众多，可是不知为什么，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就连那些旷世法宝、各种修炼方法也统统没了，更可怕的是地球上的灵气，也突然间减弱了不知多少倍……”
后世之人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凡是曾经强大的一切，都从这颗星球上消失无踪。
曾经浓郁的灵气消失了。
所有修仙者消失的干干净净。
强大的妖魔无影无踪。
那些最有价值的东西也一起消失，留下一个残破不堪的世界，只剩下少量要么很低劣，要么残缺不全的修炼之法。后世凡人利用这些残次品，建立了如今的炎黄修道者，以及国外类似的修炼者群体。
“项伯，您说当年修仙的方式多种多样，其中剑道独尊，难道……剑道一脉连残品都没留下？”凌霄脸上写满了疑惑。
“你知道为什么会剑道独尊？”
不等凌霄说话，项伯兀自解释道：“你应该也发现了，事实上修炼一途到最后，不同的法门到后期都很强大。但那是到了最巅峰的层次，前中期却有所不同，剑道在中期就显示出比其他法门更强的威力，因此修炼剑道的人远超其他派别……”
剑道为什么在中期那么强悍？
无他。
上古时期的剑跟如今的剑不一样，反倒跟道门的法器类似，是经过特殊方法炼制，拥有极强威能的法宝。
如今各大道门也有法器，功效各异用途不同，而剑的功能只有唯一的一个——无坚不摧！
剑本身就无坚不摧，再以灵力注入其中，以顶尖法诀驾驭发动，就能展现出无比可怕地威力。
但是这一切有个前提，就是这种剑不是拿在手里近战劈砍，毕竟近战相比远攻，存在着难以弥补的劣势。
上古时期的剑不是拿在手里砍人，而是利用御剑之术隔空杀敌！
只有那样的剑术，才是最为完美无缺的，才能冠绝百法独尊天下，可惜……
那场仿佛一夜之间跌落深渊的变故，就好比让生活在高科技时代的人类，一下子回到了石器时代，关键相关的资源和技术也都没有了，后世凡人再想修习剑道，不得不面临一系列难解的问题。
其中，有一个问题是无解的。
上古绝世强者无数，修炼一途被分成更多更强的品阶，当今修道界达到日品就是巅峰存在，而在上古时期日品只算起步。御剑的最低要求是日品之后的辰品，放在当时其实算是很低要求了，可是随着灵气锐减，各种天材地宝几乎消失，后世修道者想要达到辰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达不到辰品就无法御剑，根本发挥不出剑道的威能，于是能在初期就驾驭一些特殊能力的道门，在那场劫难中生存下来。
剑道彻底泯灭！
后世有一些天资聪颖的人，利用留下的剑道残本进行改造，变成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修炼方式。
这种修炼方式不再是御剑，只通过近战就能发挥威力，而且也不单单只有剑，刀枪剑棍拳脚暗器等等都能使用，就成了后世的古武——至于曾经辉煌一时的剑道，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随着时间流失，在上古时期遗留至今的东西，诸如符篆、印法等因为有门派传承，所以时至今日依然还存在。
但是！
剑道已经完全没有了传承，相关的诸如炼剑之法、御剑之术，在悠长的历史长河中彻底消失。
听完项伯的讲述，凌霄有些莫名其妙：“项伯，那您要教我的是古武还是剑道？”
按照这番说法，剑道和其他道法确实同根同源，他体内的灵力当然可以用在剑道之法上。
可问题是……
剑道需要辰品之后才能发挥威力，他现在的修为根本没办法使用。
反过来，古武是剑道改造后的东西，它的能量本质已经不一样了，跟灵力完全没办法兼容吧？
“你仔细感受一下，这是什么东西。”项伯伸出右手，丝丝缕缕的气流，在他手掌周围萦绕。
“这个……”
凌霄的眉头皱了起来，随着时间过去他惊呼失声：“天啊！这……乍一看明明就是武者的真气，可仔细感受的话……质地反而更像是灵力——怎么可能？项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就是我当年被逐出师门的原因。”
说到昔日不堪回首的往事，项伯眼神明显有些黯然。
十七年前，那时候的项伯已经不年轻了，他是剑阁当时的二代弟子，而且是出类拔萃的那种。
当时正好快到了新宗主选拔的时候，只不过他在二代弟子中，虽然出类拔萃却并非第一人选，在众多师兄弟中还有两个人天赋极佳，其中一人甚至比他还强一些。
某日，他无意中得到一本秘籍——上古剑道秘籍！
由于剑道在几千年前，就因为人们无法修炼到辰品，而被改造后的古武所取代，剑道存留于世本就不多的残本，在几千年的岁月中消失，能找到一部剑道秘籍确实难得，不过这有什么用呢？
他根本用不了！
项伯很想跟那些师兄弟竞争宗主之位，偏偏有一个师兄比他更强，他根本不可能就机会胜出。
最终他做出一个惊人地决定：他试图把古武和剑道融合起来，寻找一个前所未有的平衡点，增强自身的战斗力。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成功了！
剑阁新宗主选拔中他大放异彩，以绝对优势战胜所有竞争对手，可就在这个时候，真气的特殊变化被那个，最大的竞争对手察觉到，对方以他‘修习非本门武学’为由，给他扣上背叛师门的黑锅。
由于项伯的能量还是以真气为形，而且他所使用的招数也来自剑阁，门中长辈并没有以背叛师门的罪责论处，而是把他逐出剑阁永不录用。
心性恶毒的师兄害怕他报复，暗中带人前来杀他，结果项伯以自己重伤为代价，将师兄和几名高手斩杀。
于是，那个原本已经被立为宗主的师兄死了，项伯又不知所踪，剑阁宗主就落到当时最有竞争力的，另外一个师兄弟身上。
当时项伯重伤垂死，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恰好被沈暮云的爷爷发现，费尽力气把他从死亡线上救回来。
项伯感念沈老爷子的救命之恩，成为沈家最衷心的护航者。
“所以……”
听完这么一段往事，凌霄瞪大了眼睛，惊道：“您是说……让我跟您一样，尝试把灵力转化成这种，即像灵力又像真气的东西？”
“没错！这样一来，你很可能就可以一边使用符篆，一边使用武学，战斗力将会大幅增强！”
“可您是从武者转化过来的，我是修道者啊……”
凌霄才不敢冒那种风险，连连摇头：“就算没有危险转化成功，我也能使用武学了，谁能保证我还能不能使用符篆？如果说为了使用古武把符篆给丢了，我怎么面对师父？我就是上清道宗的罪人了！”
“风险和收获成正比，没有一点冒险精神，还想得到天大的好处？”项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不干。”
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凌霄连连摇头：“我不可能为了多一种武学，冒着无法使用符篆的风险……项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着他就站起身来，项伯心知凌霄不可能听劝，转而说道：“你说得也对，你毕竟肩负着上清道宗的重任，冒这么大的风险有些不切实际，不过……我还是要把那部剑道秘籍传给你。”
剑道秘籍？
这倒是个好东西！
按照项伯的那种方法转化，冒的风险实在太大了，如今师父生死未卜，他就是上清道宗的代掌门，他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还有本门的道法传承。然而，如果是不需要冒险转化的呢？
换句话说，拥有了那部纯粹的剑道秘籍，只要他达到辰品就能使用。
剑道为何彻底沦落？
不就是因为后世之人，不可能修炼到辰品，无法发挥剑道的威能吗？
然而，这个问题在自己身上并不存在，凭借吊坠炼化妖魔鬼怪的神奇功能，达到辰品并非不可能的事。更何况，师父在留言里也已经说了，最少要达到辰品才能去救他，这就意味着达到师父的要求时，正好就可以施展剑道绝学——届时，完全可以把符篆和剑道同时用出来，战斗力定然会更甚一筹。
对了！
项伯为什么如此执着的，要把他的宝贝传给自己？
就在凌霄想到这个问题时，项伯拿出一个古朴的秘本塞给他：“小子。我能看得出来，你是真心的对暮云好，否则也不会收她为上清道宗弟子，又给她那么多符篆防身——从今往后，暮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