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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本提升那销售价格就会上涨,所以即便是你开出高价,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来购买!”陶永晴有些兴奋,她领会到了阮文的意图所在。
  “没错,商人逐利,谁能带来最多的经济效益他们就与谁合作,不管对方是中国人还是德国人。”
  陶永晴又有了新的问题,“那阮文你呢?”
  “我?我之前不就是把专利卖给日本人了吗?”阮文轻笑了下,“别把我看太高,我也是个生意人。”
  陶永晴又看到了那淡淡的悲伤,这种情绪她曾经在父亲、在陶永安的眼睛里看到过,如今又在阮文眼中看到了。
  “生意人和生意人是不一样的!”很少大声说话的陶永晴忽的一句把自己都吓到了,但她还是继续说下去,“吕不韦是生意人,陶朱公是生意人,胡雪岩也是生意人,他们都是生意人,可他们不一样。”
  几乎是把自己知道的这些个能人都罗列了出来,陶永晴很是认真地跟阮文说,“阮文你和他们也不一样。”
  时代不同,造就的人生际遇不同,最终成为什么样的人,却还要看本心。
  “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阮文被陶永晴那格外认真的模样逗乐了,“是不一样,起码性别就不一样。”
  一本正经的陶永晴瞬间破功,“阮文……”
  是因为经常和她哥厮混在一起,所以也这么不正经了吗?
  “好啦,你忙吧,如果赫尔斯再打电话过来,你再去喊我就是了。”
  最近肯定会很忙,但阮文这边也清闲不下来,大三进入收尾阶段,她也要准备期末考。
  而且……
  还得去探望失恋的小陶同学。
  阮文没想明白,陶永安到底喜欢的谁,怎么周末和舍友过生日,就失恋了。
  总不至于喜欢的是舍友吧。
  她被自己这念头吓了一跳,轻轻掐了下手心让自己正经点,别自己吓自己。
  哪能这样啊。
  “陶永安,你再不出来,我就上去泼你一盆水你信不信?”
  要挟永远都是奏效的,陶永安的脑袋探了出来,一张脸上写满了颓废。
  “你怎么没去上课啊。”
  “给你三分钟下来。下不来的话,后果自负。”
  阮文去找个地方坐下。
  大热天的她逃课为了工厂订单也就罢了,现在还得当知心姐姐安慰失恋的战友。
  她可真是多面手。
  阮文都想给自己颁发一面锦旗了。
  陶永安几乎是掐着点下来的,他再空虚乏力,却也不敢在阮文面前造次。
  “我身体不舒服,休息两天。”
  阮文瞥了一眼,嗯,小陶同学的胡茬都出来了。
  “人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可你这办事也不牢啊。”
  陶永安由着她打趣自己,“这不是没什么事吗?”
  “谁说没事?”阮文瞪了他一眼,“你昨天去找永晴,就没发现永晴很忙?”
  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是谁都像机器人似的,没有感情的忙碌。
  阮文可以接受陶永安失恋、颓丧,但不能这么持续下去!
  他们还有正经事要做。
  没那么多事情悲春伤秋。
  “她不是每天都很……”陶永安忽然间觉得有点凉飕飕的,看着寒着一张脸的阮文,他有些心虚,“是有什么事吗?”
  永晴很忙,那就是工厂的事情。
  工厂能有什么事,不外乎是调度各地的库存,发货。还有就是从各地去收原材料,不过现在六月份,不是收购黄麻的时候啊。
  陶永安想不出来,但阮文的神色并非作伪,“出了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痛快的,跟我说说吧。”
  阮文忽然间的转变让陶永安一愣,方才还腊月寒冰,这会儿春风和煦,温柔到让陶永安心虚,“没有,我好了。”
  话音刚落,陶永安就看到阮文垂下眼皮,声音中透着微微的失落,“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罢了罢了,我不打扰你了。”
  陶永安从没见过这样的阮文,他看着转身离开的人,下意识地抓住了阮文的胳膊。
  下一秒他又松开手,“你别这样啊,我真没什么事了,不就是失恋嘛,天下何处无芳草,我就不信我将来还找不到更好的。”
  他声音还是弱了下来,“其实也没啥好说的,怨不了别人,就怪我自己。”
  太自信了,总觉得自己是那个唯一,实际上呢?
  他想多了,这世间从来不乏发现美的眼睛。
  他迟了一步,怨不了别人。
  深呼吸了一口气,陶永安决定放下这段属于青春岁月的不成熟,“好啦,都过去了,不提了。阮文,你没事吧?”
  为什么阮文的肩膀在抖。
  “羊癫疯了?”
  “你才羊癫疯了呢。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是个情圣。”阮文憋不住的笑。
  她算是明白了,当人深陷感情漩涡的时候,什么理智都一边靠。不管是罗嘉鸣还是陶永安,在这时候都是傻子,脑子里全都是水。
  “我草,阮文你……你还是不是哥们了?”陶永安后知后觉,刚才那温柔原来全都是在演戏,他还就这么被坑了!
  陶永安很伤心,所以让阮文多请一周的客,他点了一桌的肉,誓要吃垮阮文。
  “你真不打算跟我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说了你还笑话我。”陶永安啃了一块排骨,“说正经事,厂子里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给梁晓拉了十几个订单而已。”阮文漫不经心的说了句,这让陶永安一下子站了起来,“真的假的?是那个欧文又要扩大生产规模了吗?”
  他之前跟驻日大使馆的荣林联系过,打听了下知道欧文这段时间在日本混得不错,他公司生产的卫生巾迅速霸占了市场,据说市场份额超过了六成。
  很强势。
  “不是。”阮文把情况给陶永安简单说了下,“你不想跟我倾诉心事就算了,但是真不能再这么自怨自艾下去了,陶永安工厂现在需要你。”
  “你怎么不早说?”陶永安狠狠拍了下脑门,“你,我……唉不说了,咱们要不分工下,一人一晌守在办公室?不对,赫尔斯现在是在美国对吧?时差的话,他打电话过来差不多是在早晨和下午,就这两个时间点。”
  他也没想到,这几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再说多余的话也没必要了,现在需要的是如何不漏掉订单。
  陈主任不怎么会英语,永晴也指望不上。
  所以他俩必须待在厂子里,不能漏了赫尔斯的电话。
  像现在这样,赫尔斯打电话过来让永晴来喊人决计不行。
  陶永安想了下自己的课程表,“我们专业的课就那几门了,大不了带着书学习,顺带着也教一下永晴英语。”
  不再恋爱脑的陶永安很快就做出了详尽的规划,他跟着阮文养成了习惯,会随身带着纸笔,三两下就安排好了,“你看怎么样?”
  阮文看了眼那排班表,“我没问题。”
  陶永安听到这话松了口气,“那就这样定了。”
  他又抄写了一份留给阮文,小纸条递过去的时候,小陶同学叹了口气,“阮文,你说我是不是挺没用的?”
  他那一口气忽的就是泄了,看着对面坐着的人,陶永安有些沮丧,“我或许应该跟你家小谢同志学习一下,既然喜欢那就大胆点告白,你看如果谢蓟生死拖着不说,你不知道他喜欢你,说不定这会儿你的男朋友,就是其他人了。”
  “不会。”阮文神色平和,却又极为坚定,“即便没有谢蓟生,也不会是其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谢狂喜!
  第130章 130投机者
  那人是谢蓟生,所以她才会谈恋爱。
  若是没这个人,她现在只会是一个单身女青年。
  宁缺毋滥。
  阮文没有把这话说出口,但陶永安不傻,能领会得到。
  “你真的让把人气死。”
  他是需要被安慰的那个人,不是来听阮文和谢蓟生秀恩爱的啊!
  “那等我事业步入正轨你再去死,现在有点早。”
  陶永安:“……”啊啊啊啊,不吃穷你我就不叫陶永安!
  气极的人狠狠咬了一口排骨,结果险些被崩掉一颗牙齿。
  陶永安觉得连肉都在跟他作对,这日子是这没法过了。
  相较于陶永安的“疯癫”,阮文很是平静的吃饭,陶永安记性不错,没把她的课程表记错,时间安排的还算可以。
  “你喜欢的是你们专业的同学?”阮·茱莉亚·文在抽丝剥茧的寻找真相,“他们都说咱们俩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除了不一块上课不在一个宿舍,跟娘胎里的双胞胎似的,所以你喜欢的应该是和你一块上课的同学。”
  陶永安没说话,“你有这个推理的时间,倒不如把第三本赶紧写完,你都拖了多长时间?”
  “我这不是在招情节嘛,凶手设定不外乎是这几类:为钱为名为利为情。你看你这是典型的为情所困,茱莉亚不会为情所困,她的朋友会,她遇到的敌人也会。”
  陶永安忽然间想跑,他不想被当成典型案例啊。
  “茱莉亚需要分析,究竟谁有杀人的动静,她得用排除法。”
  阮文想要知道,陶永安究竟喜欢的是谁,她同样用的是排除法。
  “你们专业的女生不太多,我记得之前上学期和文学系的一块上过大课,还有数学系、哲学系,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