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她挂着笑的神色一变,有些痛心疾首,还掺杂着浓浓的厌恶,“我婆家侄女,多标志的一个姑娘,当初鬼迷了心窍,非要嫁给一个穷书生,那书生长的可真不怎么样,只不过嘴甜的很,最会糊弄小姑娘们。最让人恶心的是,好吃懒做、不思进取,最后和其他不干不净的东西有了苟且。啧,自那以后我就想着,丑人多作怪,尤其是心丑的。好看的姑娘还是要和好看的人在一起,样貌好和心灵好总要占一样,才算不吃亏。”
叶溪眉眼弯了弯,露出灿烂的笑容,“大娘,我不是小姑娘了。” 她指着一旁书肆门口的身影,长身玉立,俊挺朗润,“那就是我夫君。”
“呀!” 那婆子有些惊讶,“原来已经成亲了,看着夫人娇娇嫩嫩,年龄也不大,像花骨朵一样娇艳,还以为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呢!”
这也不怪这个婆子会这么想,未出阁小姑娘的发髻和已经嫁人妇人家的发髻是不一样的,以往也是通过发髻来辨认该女子是否婚嫁。
可本朝风气较以往开明,并不严格讲究这些习俗。毕竟姑娘家发髻就那么几种,披在身后也不清爽利落,所以好多姑娘会选择妇人的发髻来打扮,是以很难辨认出一个女子有没有成亲。
那婆子接着探头朝书肆门口看了几眼,又是笑呵呵的,“不错,长的俊,夫人和你相公般配的很,老婆子就喜欢看到你们长得俊的人在一起,看着就养眼。”
盛满蜜水的小酒窝露出来,叶溪眼里倒映着光,毫不谦虚道:“多谢大娘您的夸赞。我虽然成亲了,可也觉得您说的有道理,心灵丑的人,多作怪。”
她就是一个肤浅的人,喜欢被人夸赞长得好,也喜欢听到自己夫君被别人夸赞。
被夸奖的开心了,最后一激动,叶溪在摊子上买了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儿,哒哒跑到顾驰身边,唔,其实她的本意只是来问一下价格而已。
“溪溪,你这是在做什么?”顾驰接过东西,有些好奇。
这几日他发现,溪溪每到一个地方,就会记录下特色吃食和出名的景点,还有相应的物价和自己的评价,厚厚的一本子,这几天已经记录好几页了。
第70章 我也是,喜欢你
提示:上一章修改了,最近审查的严格,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红锁了, 作者君很怂,删了一些关于洞房的描写, 又增添一些情节,看过的读者可以再看一下昨天那章, 方便接上今天的情节, 已经购买过就不需要再重新掏钱了,么么哒
听到顾驰这样问, 叶溪浓长的睫毛眨了眨,有些不好意思, 露出浅浅的酒窝,“夫君, 我告诉你, 你可不要笑话我。我想出一本游记,将自己去过的每一个地方,详细的记录下来,这样没有去过的人,可以有大致的了解,少走一些弯路。”
顾驰拉着她的手, 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眉眼间都是自豪和肯定, “溪溪很厉害!到时候夫人就是名扬天下的女大家, 为夫还要沾你的光。”
一步一步走来, 他见证了叶溪每一步的成长,现在小姑娘有自己的目标,他很是支持和自豪。
如今市面上有关科考之类的书籍和话本子、风月小说等泛滥,颇为火爆。
一是因着读书人越来越多,带动了这些书籍资料的畅销;二则是因着大部分人家都没有什么可供消遣娱乐的东西,有钱的大户人家听个小曲、看个歌舞,没钱的就只能看话本子解闷。
也正是因此,大伙一股脑的开始写这两类书,导致市面上如游记、地理等书籍,销量惨淡,没有市场,长期以往形成恶性循环。
例如他们考科举的学子、或者去外地做生意的商人、搬迁的住户等,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无法通过准确文字的描绘来了解,只能向当地人打听。可要是遇到那些黑心肝的,一不小心就会上当受骗。
比如故意引诱外地人多买东西、多掏钱、住自己的客栈等。如若有这些游记的指导,则会更准确一些,有大致的了解,不至于被人骗了去。
受到顾驰的肯定,叶溪眉眼弯弯,声音又娇又脆,吃吃的笑出声,“好,夫君就等着我出名吧!到时候别人就要称呼你为‘叶女大家’的丈夫,在外人看来,夫君你就是个吃软饭的。”
顾驰勾唇,玩味的笑了笑,墨色深眸中含着炽热的光,“夫君可不就是个吃软饭的嘛?银子都在你手里,不仅如此,夫人又娇又软,为夫也喜欢的紧,总是想要”,那“吃一口”三个字还未出声,就感受到腰间轻轻的一阵疼。
素白小手爬上他的腰,抬手轻轻一转,叶溪春水似的眸子里有些羞意,小脸儿也红扑扑的,却努力板着脸,朱唇抿成浅浅一条线,佯装凶恶的样子,“不准说出来,听到没?”
顾驰拉过她的手,眼里带着笑,刮了刮如上好羊脂玉般的脸颊,“好,夫君不说了。”
小猫儿怒了,轻轻的伸出小爪子要挠人,可惜奶凶奶凶的,可爱极了,只想让人好好亲一口。
看着街道上络绎不绝的人群,顾驰有些遗憾,这要是在客栈里该有多好。
幸亏叶溪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小手就又要爬上腰间拧一圈了。
估摸着顾父他们快要出考场了,顾驰找好马车,在贡院门口等候。
正如前人有诗言:“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 由此可见科考的竞争激烈和不易,而处于科举考试入门层次的府试,每次也是有许多人参加。
贡院外黑压压一大群等候的人,顾驰和叶溪也在其中,顾驰时不时的和叶溪讲述一下当时他考府试的经历。
“小兄弟,也是等人呢?” 从旁边过来一个人,碰了碰他的胳膊。
顾驰面上挂着浅浅的笑,不失礼节,“是在等家父和兄长出考场。”
那人听了话,却冷哼一声,眼神中有些鄙视,用手指着顾驰,对着身旁的人开口,“看看,不好好读书,就是他那种下场。”
顾驰: 我哪种下场?每次都考第一名、连续考中四元的下场吗?
顾驰仍带着笑,不见生气,“敢问,在你眼中,我是何种下场?”
那人瞥看他一眼,“只能在考场外等人的下场啊!你父兄都去参加考试了,你却只能在贡院外等待,怕是连县试都还没考过吧!”
这人转头看着叶溪,“这位小夫人,你可别被这个小白脸骗了,这种人就是长的好看一些,又会讨好姑娘们,实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中看不中用。”
叶溪眨了眨眼睛,说出的话毫不留情,“这位伯伯,那你连小白脸都算不上,也是在贡院外等待,你有何资格说出这话?”
伯伯?那人抹了一把脸,这位小夫人眼神不好啊!他明明刚二十出头,正是年少好时光,怎么就成伯伯了?
那人似是没想到叶溪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有些讪讪,“我也是好心,你不领情就算了。”
叶溪水润的唇浅浅抿成一条线,“那你的好心可真廉价,连情况都不了解清楚,以貌取人,长得好是别人的错吗?我看是你羡慕我夫君长得俊,故意来挑刺吧!”
有些人拿着“好心”当做幌子,是真好心、还是假好心,可不一定!
好似被叶溪说中了心里的想法,那人有些心虚,却仍然嘴硬着,“ 我才不会羡慕一个小白脸呢!”
“是吗?” 叶溪才不相信他的话,呵,男人!可不是只有女人才会嫉妒别人的美貌,有些男人也是如此,看见别人比自己长得好,千方百计诋毁别人,好像这样就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嫉妒心似的。
“嘿,你可别不信。”那人神色得意,开始显摆,“告诉你,我已经考过秀才了,乡试也上了副榜,下一次定能考中举人,二十出头的举人,怕是整个宛阳府也没多少。”
“哦,伯伯!” 叶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就得意上了?把我夫君的名头说出来,怕是这人要吓得跪地上!
这人犹不服气,“你笑什么?我又没说假话,把我的名头报出去,自然有人知道。”他又直直看着顾驰,眼神中有些嘚瑟,“你说,我厉害吗?”
顾驰看他一眼,收回目光,“学识尚可。” 这是他的真心话,在二十出头的年纪能上乡试副榜,还是有一定实力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接着补刀,“可是人品差了点,长相老了点,心灵丑了点。”
叶溪噗嗤笑出声,“伯伯,听到了吗?”
“你,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要是尚可,你可能连考场都没进去过吧!” 这人忿忿指着顾驰,刚想继续说下去,就看到几个衙役朝这边走来。
那几个衙役对着顾驰恭敬的开口,“拜见顾解元,马上就要考试结束了,知府大人邀您和尊夫人一聚。”
顾驰作为整个宛阳府的骄傲,他们这些衙役自然认得他,这不领头的衙役一看见顾驰,就赶忙禀告知府大人。
顾驰笑了笑,“知府大人挂念着退之,退之很是感激,但今次府试,我父兄都已参加,为了避嫌,见面有所不妥,等日后再有机会,必定会亲自登门拜访。”
领头的衙役有些遗憾,“知府大人早就盼着和顾解元再见一面,如今怕是要失望了。还请顾解元和夫人进屋歇一歇,到时候小的会将顾老爷、顾大爷和顾二爷领过来,和您汇合。”
看着顾驰和叶溪,方才出声讽刺的那人嘴巴合不住,眼睛瞪的老大,那个小,小白脸是解元?就是连中四元的解元顾驰?天啊,他刚才对一个解元出言不逊!
凭什么顾驰能进去歇一歇,自己虽不是解元,可好歹也上了副榜,也有资格吧!
他对着领头的衙役开口,“我在乡试中考了副榜第一名,我能进去坐一坐吗?”
领头的那个衙役仔细打量他几眼,“乡试副榜第一名?不认识。这外面地方不挺大的嘛?空气好又热闹,还有人唠嗑,多舒服。老兄,您就在外面呆着吧!”
老兄?你睁开眼看清楚,那人心里在咆哮,自己明明才刚及冠,却被一个三四十岁的衙役喊做老兄,真是欲哭无泪。
其他的人自然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听到“顾解元”三字,大伙便明白是顾驰,耐不住他实在
是太出名,是整个宛阳府读书人羡慕的对象,是家长和夫子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其他人看着这个人,“兄台,方才解元夫人说的没错,以貌取人要不得啊!顾解元长的那么俊,怎么就碍着你的眼了?”
兄台?小夫人眼神不好,你们这些人眼神也不好吗?自己哪里老了?不过从伯伯变成了兄台,自己是不是应该庆幸,好歹在称呼上年轻了不少呢!
那人未搭理旁人,看着顾驰和叶溪离去的身影,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只觉得面红耳赤,自己在行家面前显摆,简直是羞愧极了。
他自恃年纪轻轻考中秀才,又上了副榜,自乡试结束后,便有些飘飘然,总觉得自己与大多数人相比已很是不错,便有些自负。
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长的老就算了,连学识也比不过顾驰,今个算是给了他一击,顾驰身为一个解元还未自傲,他又有什么资格呢!
他握紧拳头,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读书,摆平心态,再也不故意显摆,因为嫉妒而随意贬低他人,争取下一次也要被这些衙役请进屋子里。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顾驰看着叶溪姣好的侧脸,轻轻的勾唇,方才那人故意找事,他只觉得莫名其妙,并不生气。
可自己的小姑娘 ,自己的夫人,却认真的在争辩、维护,真是让人心都化了。
感受到顾驰的目光,叶溪对上他的眼神,鸦羽般的睫毛眨了眨,有些好奇,轻轻的张嘴,未发出声音,做出说话的动作,“夫君,看我做什么?”
顾驰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凑在她的耳边,桃花眼中含着深深的情意,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开口,声音轻柔又低沉,温热的气息喷洒,“喜欢你,越看越喜欢。”
叶溪水盈盈的眸子看他一眼,语气也是轻轻的,像小猫儿一样,“我也是,喜欢你!”
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两情相悦可真甜啊,像吃了蜜一样甜!
刘知府从贡院出来后,得知不能和顾驰见面,颇为遗憾。当初考府试时那个俊挺的少年,连续几日的考核,脊背一直挺得直直的,目光清明而又坚定,让他看一眼就忘不掉。
他没看走眼,如今少年成了解元,只差会试这一关了,希望他一帆风顺,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
府试后没几天,出了结果,不负众望,顾父和顾大郎、顾二郎三人考过府试,成了童生。
没过多久,这消息在月水村传个遍。
“呦呵,顾老头真的考中童生了,厉害厉害!”
“顾家真是风水好啊!一门三童生一举人。”
不过也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周婆子阴阳怪气的开口,“是啊,他们家就是旺,怕是把咱们月水村的好运都吸走了,给了他们一家人。”
顾家风头正盛,如若只是有顾驰一个人,那他们也就仅仅是羡慕而已。
在一个村子生活了几十年,原本大家都是泥腿子,那倒也没什么,可顾父、顾大郎和顾二郎如今考中童生,一下子高出他们一头。不少人心里泛酸,得了红眼病。
这话一出,其他人没吭声,倒是说进不少人心头里,凭什么其他人都一样,就只有顾家一帆风顺,日子红红火火?难不成村里的风水真的被顾家人给吸走了?
“要不,咱们找个风水大师来看一看?” 有人提议。
“行,我看行。顾三郎以前还是个病秧子,突然就好起来了,指不定真的是和风水有关。” 不少人同意。
李老头白了他们一眼,“还妄想着读书考科举,就你们这脑子,活该比不上人家。”
他声音高昂,又含着一丝鄙视,“这和风水有什么关系?顾家是外移来的,祖坟并没有入咱们月水村的地方,房舍当时也是选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即便真和风水有什么关系,那也不是咱们月水村的风水。要说风水,我记得张婆子家位置最好,可是你们看看,风水旺他们家了吗?”
“你们谁要是眼热,就和张婆子家换位置,体会体会好风水能不能让你们也考中科举!一个两个不想着自己下功夫,把原因都归于风水上面,丢不丢人!” 李老头冷哼一声。
其他人有些讪讪,张婆子家,脑子抽了才愿意和她家换位置呢!那哪是什么好风水啊!
虽其他人不敢再当面说什么,可是好几户私下里找了风水大师来村子里看一看。
风水大师要起钱来可毫不含糊,今天这里摆放的位置不行,明天哪里少了个东西,折腾大半个月,花了不少钱,这些人家心满意足,就等着风水保佑他们,像顾家人一样。
顾家懒得搭理这些事,顾父三人考中童生是喜事,顾家自是很开心。
四月份一过,到了五月份,顾驰和叶溪也该动身上京了。
顾父、顾母恨不得将能带的东西都给他们带上,可是路途遥远,带这么东西不方便,只得挑了一些紧要的、平日用惯的东西带上。
“这些酱菜、咸鸭蛋你们都带上,赶路的时候吃东西不方便,配着干粮吃,好歹有滋有味。还有这银子,穷家富路,碎银和银票娘都给你们放严实了,还要注意安全。” 顾母看着自己儿子和儿媳,满眼都是不舍。
lt;/divgt;
lt;/div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