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专门做饭的阿姨姓钱,此时声音极小的说:“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家里燕窝刚没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
江艺冷笑:“你这个保姆到底怎么当的?家里东西没了你不会提前买了备着的,还是你觉得我要吃的东西就可以无所谓,有跟没有都没差别?”
纪染没有立即进去,她站在门口安静听着。
她就想看看,从江艺这张嘴里到底还能吐出点儿什么东西。
一旁的赵阿姨忍不住劝道:“艺小姐,小钱她不是故意的。你要是饿了,我让她给你煮碗面好不好?”
“煮面,大晚上你让我吃面,是想看我明天变猪头吗?”江艺不依不饶。
自从纪染在纪庆礼面前揭发江艺之后,虽说那天客厅里只有他们四个人,但是难免这两个保姆就没偷听。
况且之后纪染找了工人重新换了她房门和衣帽间的锁。
如今这两个房间,除了赵阿姨打扫可以进去之外,全家连纪庆礼都没钥匙。
纪染这明晃晃的防贼态度,别说江艺受不了,就连江利绮都脸上无光。
但是纪庆礼并未阻止她换锁的事情,江艺只能往肚子里咽。这几天她回家看见家里的这些保姆司机,都会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已经不对劲了。
是那种看笑话的眼神。
本来她一直憋着,直到今天因为她要吃的燕窝没了,趁机对家里保姆发泄了出来。
纪庆礼和江利绮两人前两天刚飞往欧洲,据说是纪庆礼公干,但是江利绮也跟着一起去,未必不是为了散心旅游。
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
所以江艺在家里发再大的火,也不怕被长辈们听见。况且这帮保姆平时都是江利绮在管,她们还能翻天不成。
赵阿姨无奈:“艺小姐,那你说,你想吃什么?”
“艺小姐?”江艺对于这个称呼早就不满意了,这个赵阿姨最是一个人精,喊纪染就是小姐,喊她是艺小姐,这不是明白着告诉所有人她就是个拖油瓶。
江艺恶狠狠地盯着赵阿姨:“你这个称呼是想提醒我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我妈才是纪夫人,我也是纪家的小姐。”
赵阿姨早知道她难缠,但是没想到先生刚离开,她就本性暴露。
赵阿姨也是在大户人家当惯了保姆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小三一遭上位成大房,结果最后又被小四顶了位置。
穷人乍富没什么,可是仗着别人的钱耀武扬威。
算什么玩意。
赵阿姨眼底是露出那么几分不屑的,不过她也是人精,轻声说:“您说想吃什么,我现在就让小钱给您做。”
不让喊艺小姐,那干嘛什么都不称呼好了。
江艺见她还是这样油盐不进,彻底抬手就想挥一巴掌过去。但是她举起的手掌没能落下,因为纪染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腕。
赵阿姨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纪染握着她的手腕,看着江艺,声音冷漠道:“你疯够了没?”
说完,她直接狠狠甩开江艺的手腕,她的力道有些大惹得江艺也往后退了一步,她朝旁边的两个阿姨看了一眼,低声说:“你以为你自己是谁,真当这是封建社会,想打谁就打谁?哪怕她们只是保姆阿姨,可她们也是拿工资做事,不是让你这种人羞辱的。”
江艺怒火中烧:“好呀,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你现在联合家里的保姆来欺负我是吧,她们都是你的狗腿子,你当然向着她们说话。”
此时江艺气到恨不得摔烂这里的所有东西,等她妈回来的,她一定要让妈妈解雇这两个保姆。
一定。
“她们向着我不是当然的?”纪染轻笑,不紧不慢道:“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你不过是沾了你妈的光才能在这个家里住下来。要不然……”
纪染脸上露出轻蔑笑意。
“你算什么东西?”
江艺被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纪染身后的两个保姆也是一言不发。她们确实是拿工资做事的,可是此刻也不无感动。
说实话两个保姆在纪家有一段时间,之前只接触过江利绮母女,虽然江利绮还会做点儿表面功夫,可她那个女儿整天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平时对他们这些家里做事的保姆司机动辄吆来喝去。
摆足大小姐架子。
本来保姆还以为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这样。
结果后来纪染来了,小姑娘话不算多,但是性格温温和和,说话做事也特别谦和有礼貌,
跟她说话总有种叫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两个保姆在纪家做事当然知道纪家的复杂关系。本来两人都挺明哲保身,不想过多参与这个家里的纠纷。结果今天这件事之后,两人真是彻底明白了真正的有钱有涵养家庭教导出来的小姑娘,跟半路飞升那些小门小户女孩的区别。
果然野鸡是比不上真凤凰。
作者有话要说: 沈执:媳妇,麻烦你把你的名字也写上去
说真的,骚还是骚不过沈大佬,这神仙表白方式……
第22章
江艺怨恨地看着对面的三个人,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指指着她们,气恼至极:“好呀,你们都欺负我,合起伙来欺负我。”
到底是年纪小的女孩,一遇到说不过的情况,竟是把胡搅蛮缠的功力发挥到极致。
纪染安静地望着,突然缓缓上前,吓得江艺忍不住往后退缩了一步。
直到纪染轻轻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压着她的胸口轻点了下:“对付你,不用合伙,我一个人就够了。”
纪染平时温雅安静,在家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反而是江艺处处摆着小姐架子,脾气大的很。以至于家里其他人都觉得这位大小姐莫不是性子有点儿过分软了?
结果今天两个保姆彻底见识到。
人家哪里是性子软,只不过是教养极好,平日不愿跟江艺这样的人计较。这真发起火的时候,这气势真是有够吓人的。
纪染冷漠地说:“赵阿姨、钱阿姨,你们就算是住家的保姆也有规定的工作时间,以后谁要是超过时间里让你们干一些不讲道理的事情。你们不用搭理,要是谁敢强迫你们,可以来找我。”
其实两个保姆对于晚上做宵夜这件事,并不反感,毕竟她们在纪家工作拿的工作比外面要高多了。
只不过江艺明知道燕窝没有了,还吵闹着现在就要吃燕窝,明摆着是为难人。
两个阿姨对视了一眼,立即齐齐说:“知道了,小姐。”
江艺听着两个保姆的话,气到眼珠子发红。但是她最后只是恨恨地盯着纪染,妈妈临走之前说过,这次出去她一定会把握住机会。
妈妈一定会生个姓纪的孩子。
到时候纪染再也不敢当着她的面儿这么嚣张。
于是江艺恼火地转身,还吃什么宵夜,气都气饱了。
*
很快到了考试前一天,四中为了提高学生对这次考试的重视,所有考场都是按照高考规格,一个考场三十个学生。
于是每个班级都会多出不少桌子。
乔与桥站在前门喊道:“这次第一组和第二组的桌子都要搬到楼上去。”
底下唉声叹气的声音响起。
不少女生开始抱怨:“老师,桌子这么重还要我们搬到楼上,我们哪里搬得动。”
“男生这时候发挥一下你们绅士精神,帮帮忙。”乔与桥又呼吁道。
可是这个年纪的男生别说绅士精神,在食堂打饭不跟女生抢最后一份糖醋小排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抱怨归抱怨,搬桌子的时候,大家还是自力更生。
纪染跟沈执是靠窗坐的位置,正好属于要搬桌子的。而坐在纪染前面的闻浅夏转头说:“染染,咱们两人待会一起抬吧,这样轻松一点儿。”
纪染点头:“好呀。”
她把所有的书籍都从桌子里清空出来,等她收拾好之后,一旁的沈执懒散地站了起来。
夏江鸣他们喊道:“执哥,去操场打球吗?”
夏江鸣他们成绩属于垫底的那种,考试前的临时抱佛脚,也不可能让他们从三四百分突飞猛进。
还不如趁着大家整理考场的时候,好好挥洒汗水。
“不去。”沈执懒洋洋地说。
夏江鸣奇怪道:“执哥你干嘛去?”
沈执冲他看了一眼,是那种看白痴的眼神:“你没听老师说,一二组桌子要搬到楼上。”
夏江鸣还以为什么事情呢,不在意道:“随便找个人搬不就好了。”
这种小事还需要执哥亲自动手吗?
可是沈执冷眼看了他一眼,徐一航在旁边笑了起来,赶紧将他扯着往门外拽,“行了,你就闭嘴吧。”
夏江鸣不明所以:“我又怎么了?”
但是很快他的声音消失在楼梯口。
纪染站起来正准备喊闻浅夏跟她一起抬桌子的时候,一只手掌按着她的桌面,声音低沉:“行了,我来搬。”
她抬头朝沈执看过去,亮晶晶的黑眸里透着迷惑。
沈执被她眼神里的怀疑气笑,低声说:“我发挥绅士精神可以吧。”
等他站到走道这边,搬起桌子要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低头看着她粉白的小脸儿低声说:“搬个桌子而已,我真不会吃了你。”
周围的同学都在忙忙碌碌,不是忙着搬桌子,就是忙着把自己的课本搬到老师的办公室里。毕竟那么多书,大家实在不想往家里面带。
没人注意到纪染脸上一闪而过的羞恼。
她望着轻松扛着桌子离开的沈执,微微咬牙,这个人真的是讨厌。
等沈执把纪染的桌子搬上去之后,又把自己的桌子搬了过去,只是他转头看了一眼这边堆的到处都是的桌子。因为东西都被搬走,所以大部分桌子都一模一样。
直到沈执看到有人在桌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于是沈执左右看了一眼,正好有个男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记号笔。等他弯腰在自己的桌子上写下名字的时候,这才发现教室里的另外一个人正盯着自己看。
男生差点儿被吓尿,因为他认识沈执。
沈执冲着他点了点头,指着他手心里的笔说:“这个笔能借给我用一下吗?”
年纪大佬跟自己借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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