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接下来就听到唐宋说:“你不用担心,我给哥哥下了药,他一时半会儿都醒不过来。”小七爷盘膝坐在地上,说完了这句,笑得眉眼弯弯的又补充着,“啊,不过,虽然他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我们最好趁现在赶紧跑掉的比较好。不然被他抓到,后果会很惨的。”
见宋观没反应,唐宋支起身子靠过去点,尽管知道自己有很大的可能是会被一巴掌拍开,但他还是挨过去了点。唐宋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让人看得久了,就很有点假模假式的感觉,连带他说出的话也特别像是哄骗人的甜蜜陷阱,但总有人对此是心甘情愿的,明知前方是火坑,也乐得往里跳:“我怎么样都是没有关系的,”他说,“可就是怕你出事。”
其实在之前宋观表示要留下来不走的时候,唐宋就在怀疑,该不是这么几天的功夫,宋观被虐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吧。如果是真的,那就太糟糕了。宋观是他长大这么大,见过最好看的人,好看得能让人心生绮念——他甚至觉得,自己以后估计也不会遇见比宋观更好看的人了。这是很稀奇的。唐自小就喜欢好看的东西,人也好,物也罢,但若论及人的话,他果然是喜欢活的,不喜欢死的,他担心宋观再在这儿待下去,就被他哥哥弄死了,于是此刻想尽了办法,就是想拐宋观走。
可是倘若宋观真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那就太让人头疼了。想了半天,他决定还是先抹黑哥哥,总之今天就先把人骗走再说。这样想着,唐宋的语气就带上了点很微妙的诱拐意味,像拿肉骨头哄骗小狗跟他走,也像拿着棒棒糖诱惑小萝莉的怪叔叔,“我跟你说,我哥哥他有很奇怪的癖好哦,喜欢收集尸体,你长这么好看,他现在对你好,一定是想等你伤好了,然后就把你做成标本!”
宋观:“……”
唐宋再接再厉:“真的。我们家地下室全都摆满了尸体标本,那里没有装灯,只有装标本的玻璃柜子底下打了荧光灯,于是你一走入地下室,就会看到一排排幽幽的绿色荧光,里头睡着的一个个死不瞑目的孤魂……”
宋观:“……”
瓜娃子你这是自己玩上了的节奏么,还孤魂,都开始讲起鬼故事了!
唐宋触到宋观此刻看过来的眼神,摸了摸鼻子,想了想,只好退而求其次,换条路线走,既然抹黑的效果并不大,他也就勉为其难改口,询问:“嗯,如果你喜欢我哥哥……我也有办法可以帮你的。”
无所不用其极!
但求拐走宋观!
宋观:“……”
宋观真心觉得自己脑电波就和小七爷不是一个频道上的,脑子被门挤了么,怎样的神逻辑,才能觉得他喜欢大炮灰哥哥同志啊。宋观自动过滤掉唐宋那些不着调的话语,比起跟人分辨自己是不是对唐宋他哥有兴趣,他更关心逃出去的办法。宋观将自己的袖口卷起来,确认它们不会妨碍自己的行动。对于前头唐宋说的那些事,他不置可否,只问唐宋:“我们接下来怎么走?”
偏这样时刻,唐宋这瓜娃子倒是矫情了起来,他像条无骨虫一样扒拉着宋观:“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带你走。”
宋观按着唐宋的脑门,一脸“卧槽你是在找打吗”的表情看着唐宋,最后小七爷终于在宋观的老拳里认清了,亲亲什么的根本就是无妄的,巴掌配套拳头倒是可以经常有的。两个人消停了总算是要准备跑路了,宋观再次问起小七爷要怎么出门的时候,小七爷一本正经地回答:“从正门。”
宋观听到这答案,心中咯噔一声,觉得这小七爷好像很不靠谱啊,他开始怀疑把自己人生这么重大的选择压在对方身上,真的可以吗?宋观一脸日了狗的表情:“……不会被拦下来么?”
“不会。”唐宋笑了笑。每次唐宋光是笑着不办事的时候,都会显得特别高深莫测,超级超级牢靠!最后也不知道他想起什么,小七爷的笑容就有些怅然,“他们不敢的。”
然后一路上,小七爷就给宋观介绍起来了房子里的各种有故事的家具,比如这口大钟里装过死人啦,那个插蜡烛的灯座戳死过人了……
宋观一开始还有点猎奇的感觉,但听到后来也就麻木了,他边走边评价了一句:“其实,你们家是凶宅吧。”再想着自己一路七拐八拐的走过来,他觉得如果没有小七爷带路,他估计会在这屋子里迷路。说起来,这屋子的上下两层楼的布局有点像博物馆,当然,比博物馆绕得多了就是了,总之这种地方一点都不像是个适宜安家的地方。
“你这样一说,倒还真有点像。”唐宋轻笑了一声,听不出这笑里到底带着什么感情色彩,他说,“几年前我哥在这里开了‘生死局’,二十来个人吧,这屋子所有出口的封死,然后我哥让他们自相残杀,活到最后的那个人就能活着走出去,结果最后一个人都没活下来。那录像还摆着我哥房间里,被整理剪辑过了,只是看看的话,都快赶上大片了。”
宋观:“……”
大炮灰他干了那么多违法的事情,居然到现在都还能生龙活虎地蹦跶着继续制造小炮灰,居然还没被人举报抓起来,真是见了鬼了,变态的世界果然不是他这样的凡人能理解的。
而且三更半夜,在黑漆漆没灯光的凶宅里讨论这样凶残的故事,真的非常不合适。宋观揪住小七爷说:“不谈这个了,我们还是快点……”
然而话音未落的一霎间,像是所有的灯光都被开启,整个屋子在刹那间灯火通明,亮得恍如白昼。太过刺目的光线,宋观不得不伸手在眼前挡了挡光源。这陡然亮起的光亮,让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乍然间有一瞬的刺痛,甚至视网膜上残留下了光影幻象,于是整个世界有了短暂的模糊。
冷的仿佛是冰凌一样的声音在上方的位置响起,那样的音量并不响,但在这偌大的屋子里回荡得却是这样的清晰,像冰冻三尺的寒泉,一字一句,都带上了一点渗入骨头里的冷意。
“唐宋。”有人开口这样说道,“你要去哪里?”
好半晌,眼睛才终于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光亮,而这之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宋观手虚虚地掩在眼睛那里,他还没能完全从那种“好像被闪瞎了狗眼”的感觉中彻底恢复过来。视线里还留有一点点游离的诡异颜色的光斑,像用显微镜观察微生物时看到的那景象,却经过了半透明的处理,被叠加在了人的视线之中。
但尽管如此,还是能看到东西的。宋观瞅着二楼的唐隋,传说中已经被小七爷下药放倒了的大炮灰,居然还就这么好好地跑了出来,看那刚刚喊话的模样,宋观心中狂叹一口气,小七爷他办事真是不牢靠。
那厢灯火通明里,唐隋垂着眸子,叫人看不清神色。他一张脸冷白,在过度耀目的光线里,竟显出一种近乎于透白的诡异来,给人有一种不似活人的视觉冲击力,他的声音冰冷冷:“我说过的。”他看着楼下的两个人,眼眸抬了一抬,两只颜色不一样的眼瞳,冷厉里,仿佛有一股血腥气息浮涌上来,“你不可以离开我。”
平静的声线之下,似乎压抑着什么很危险的东西。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说过的。”
唐隋将手搭在二楼的扶栏之上,他细白的手指微微蜷缩,那双手还是小孩子样的稚嫩,带一点肉嘟嘟的感觉,他就这样捏着拳头捶了一下栏杆,声音是里再无法粉饰的沉郁:“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
这“哐”的一声锤响使得宋观下意识退了一步回过头去看身侧的小七爷,却发现此刻的小七爷状态很不对头,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唇边原本的笑容就像是遭遇了风雪一般凝结在了脸上,小七爷脸上的那种变化是肉眼可见的,他看着对方面上那原本薄薄的一层血色,慢慢的,就这样渐渐地褪了个一干二净。
不是吧。宋观回头再看一眼二楼的唐隋,大概是站的位置关系,他此时无法很清楚看命白此刻唐隋的面目表情。真有那么可怕?
不怕死且一心求死的宋观,准备再研究一下唐隋的表情,这是要有多恐怖啊,能把向来没个正行的小七爷吓成这样。他正眯着眼研究着,手就叫一旁的小七爷一把攥住了,一个拖曳间,宋观被拖得往前跑了两步,脚步有些不稳,差点没摔地上,他倒是不急着跑的:“诶,等一下……”
“等什么!快跑!”宋观从来没有见过小七爷这样声色俱厉的模样,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像是燃起了一团火,将一直以来深情迷蒙的神色全都烧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了凌厉之色。
宋观十分被动地被小七爷拖着跑了好久,中途撞倒了n多东西,宋观摔倒过一次,而小七爷死命地将他拽起来。拖拉着宋观这么一个跑不快的只会狂拖后腿的,也真是辛苦小七爷了,小七爷此时一张脸苍白极了,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相当执着地拉着宋观。
宋观被人拉着又跑了半晌,等等,现在这感觉很奇怪啊,就像是开启了什么奇怪的支线一样,宋观实在想不通刚才那段见着唐隋的时间段里有什么玄机,跑着跑着就听到头顶上不远处的地方,传来很奇怪的声音,他仔细分辨了一下,卧槽天啊,他没听错吧?那个不是电锯的声音吗?!
宋观瞬间脑补了出了那两只眼珠子颜色不同的小鬼头,扛着电锯一脸丧心病狂地追在他们后面的样子,顿时肾上腺激素有点分泌过多。擦,是不是太凶残了一点啊!这是要分尸的节奏吧!虽然说他已经做好惨死的准备了,但死到临头,面对这样凶残的死法,他还是有点蛋蛋的惶恐的好么!突然有点不想死了怎么破!
转角过后,再穿过一个石门就是正厅了,唐宋牵着宋观的手,两人交握的手心都是汗水,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的。
“宋观,快到了,再跑快一点!”
穿过石门的时候,宋观听到唐宋这样这样说着,并且被唐宋扯得跑了一大步,然而比话语更清晰的,却是那逐渐逼近而放大的电锯声。
是自上而下的坠落,刺耳的声音,就这样以一种无比蛮横的姿态,碾压倾轧过一切入耳的其他声音。
然后是齿轮切过血肉后,发出的那样粘腻而显得迟钝的声响。又或许这个的声音更趋于无声,大概可以归结为感知后的一种声音,或许更多的在人们的想象里,被无声地抽离出来而放大,一遍又一遍,像刀尖刺过人的心尖,最后刺耳得要让人崩溃。
小七爷看着那些鲜红色的血液四溅开来,割裂的身体,柔软的内脏淌了一地。
他还握着宋观的手呢,那只手还犹自带着活人的体温热气。
自天而降的电锯就这样沿着宋观的肩胛切下去,转动的齿轮使得电锯本身偏移了轨迹路线,带动着血肉横飞,骨头与铁片相摩挲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然后宋观就这样的声音里,被切的半个身子支离破碎,骨肉分离,血肉模糊。
逃不开的回忆,摆脱不了的那个人,似乎一切都以一种奇特而诡异的手法,这样残酷而冷血的重现,只不过如今是更加赤裸的血腥。
眉骨处溅上温热的赤红液体,小七爷苍白着一张脸望向二楼,他看见的是扶着栏杆的唐隋,还是孩子的模样,这么多年来,这个人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一直一直的,都是这样的模样,仿佛不会长大,也不会老去,就像一具经过了防腐处理的尸体,冰冷粘腻的永不腐败。
——到头来。
——你也只是像一具尸体。
“哈。”
小七爷想到这里突兀笑起来,他觉得这一切讽刺又好笑,喜怒哀乐都变得不分明了,此刻能清晰的感觉的,是眉骨上的那一点温热的液体一点点滑下来。从眉骨的地方落下,滑落进了眼睛里。也因为了这一点血色的浸染,一刹间于是他看见的整个世界也变成了赤红色。眼睛落了血液,而唐宋也终于因为这片刻的疼痛,一时间无法再睁开眼睛。
是刺目而浅薄的痛。
他这样想着。
可是他在这样的疼痛里,模模糊糊地觉得,这可真疼啊。
【玩家死亡。系统确认玩家死亡。任务进程追踪更新中,自动退出第四目游戏,现在进入倒计时阶段——】
【十……】
【九……】
……
……
【二……】
【一……】
宋观被切成两截,是亲眼看着自己血喷得如同泉涌。这一次死亡实在是玩大发了,活生生被从天而降的电锯砸个正着,因此被切成两半,那种惨痛,无论是从精神方面的遭遇,还是从身体方面的遭遇,就他个人感受来说——
他!真!是!死!不!瞑!目!
第54章 第四弹 转场篇
真的是死不瞑目!
这整个死亡的过程都是非常痛苦的。
更不要说宋观他被切了之后,还不是一下子就死透了的那种,而是半死不活地又冒着血垂死挣扎了一会儿,于是这个痛苦就不是一般的痛苦。他死前的存活时间虽短,但这短暂的时间,还真是相当充分地体现了“浓缩就是精华”的意义——死亡这种东西,果然无论经历过多少次都让人接受不能。而死得非常痛苦的宋观,在死去的那个时候,真心觉得这世上有厉鬼这样的存在,是非常合理且必须的。
因死得太痛苦,宋观无比真心地有过这样的念头,那就是死后做鬼也一定爬进这对唐姓兄弟的梦里头——妈蛋化身厉鬼也要喂你们一人一桶翔啊!你们这对危害社会的人渣渣!!!
……唔,小七爷,算是被迁怒的。
眼前重影叠叠,疼痛里身体软绵绵地好像没有了重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疼了,疼得这身体的其他功能都没能更进得上,宋观到死的时候,眼睛都一直是睁着的。这倒正好应验了他自己之前所说的那一句话——他真是死不瞑目。甚至因为死亡疼痛的折磨,宋观的眼睛过分张大到眼角裂开。
由死亡带来的晕眩恍惚里,那些熟悉的,每次伴随着让人几乎忍受不住的疼痛感,而乍然出现的奶白色雾气,又一次地在宋观他那因为死去而一暗一明的视线里,轻飘飘地炸开。
也不过一刹间,如同跳跃的电视画面,宋观就再次回到熟悉的系统空间。薄薄的像一层纱一样的雾气,遍布了所有视线的所及之处。而与此同时在宋观脑海里响起来的,是那个永远冷冰冰的机械声。在每一次死亡覆没之后,在每一周目结束之后。
——【任务进程追踪跟进完毕。】
——【任务进度条更新成功,目前玩家的进度条读数为,1/10】
——【恭喜玩家成功完成第四目任务。】
呃……?!
还在之前惨死所遗留下的感觉中苦苦挣扎的宋观,猛一听到这话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还呆在那里,就听到一个由远及近的无比亢奋的声音,尖叫着喊了一声“宋观”,然后只见“啪”的一下他就被一个重物狠狠地砸倒在了地上,压得他一口凌霄血差点就喷出三米远。
妈蛋这冲击力,肾都要被你压裂了好么!
被砸到一脸吐血样的宋观,扭脸就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鸡蛋君,正摆着一张无比荡漾的“(≧▽≦)/”脸,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啊啊啊!宋观!宋观啊!你居然完成任务了!!!!居然完成了!天啦撸,我感觉我是在做梦!快!快来打我一下,告诉我这不是梦!”
过于兴奋的鸡蛋君,它压在人身上还特别不安分,激动地乱滚着简直就跟个巨型碾压机一样,完全没留意到身下的宋观已经被它压得都要口吐白沫了。它太兴奋了。长着鸡蛋模样的鸡蛋君,平常一激动起来就会打个滚什么的,此刻它这么激动,自然是习惯性地沿用了平常表达自身汹涌澎湃情绪的行为,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到底造成了怎样可怕的一场灾难——
——鸡蛋君虽然被形容成鸡蛋,但它又不是可以让人握在手心里的小鸡蛋啊!它长那么大只!如果能孵出小鸡的话,孵出来的肯定比牛都壮了好吗。于是这么一只巨大的鸡蛋君在人身上滚动的时候,那效果用碾压这一词来形容,还真毫无压力的好吗。
而且它还胖了啊!宋观敢肯定这绝逼不是他的错觉,想他以前还跟鸡蛋君干过架,也被鸡蛋君这么碾过,但以前鸡蛋君的段数,完全无法跟现在这样的攻击力做对比好吗!这是要胖成什么样子了,才能重成这样!
……
于是等到宋观挣扎着从鸡蛋君身子底下爬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就有些不大好,再加上之前被分尸的经历给他造成的可怕心理阴影,宋观推开鸡蛋君后,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捂着嘴,结果到底是没忍住,“呕”的一声,就给吐了。
鸡蛋君:“=口=!”
宋观:“……”
宋观这一吐,吐得那一个叫昏天黑地。他本人和鸡蛋君都被这状况惊呆了。甚至宋观都有种错觉,自己要再继续这样吐下去,估计五脏六腑都能跟着吐出来。最后宋观吐完的时候,腿都是软的,要不是鸡蛋君在一旁让他靠着撑着他,估计他都给能趴地上去。
于是原本横死回来,原计划里还打算要和鸡蛋君好好地“谈一谈”人生的宋观,此刻就这么无力地靠着鸡蛋君,他是真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被这一串变故吓到的鸡蛋君,呆呆地站着,似乎蛋壳都被吓得更白了点。一直到过去很久之后,一直呆站着的鸡蛋君才小幅度地抖动了一下,它似乎是想要转个身子,声音有点不稳地带着颤音:“宋,宋观……”
“再让我靠一会儿,”宋观闭着眼,说话的音调显得有点虚,“我感觉头还有点晕。”
听到宋观这句话,鸡蛋君立刻就不动不说话了。一人一蛋就这么靠着,谁都没说话。所有激动的情绪早就像潮水一样退得干干净净,那些因为第一次完成任务而产生的激动情绪全都没有了影,鸡蛋君感觉有点难过,它呆呆地立着,这个空间重新又陷入了沉寂,悄无声息里,只有空气里那些稀薄的白雾在一遍遍地在聚拢又散开。
好半天过去,宋观才靠着鸡蛋君幽幽地开了口:“后来那个唐隋是怎么回事情?本来剧情走得好好的,结果被他这么一岔,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你给我解释一下?”
鸡蛋君木愣愣地有些反应不过来。
它觉得宋观恼怒地打它一顿,或是骂它一顿,都是合情合理的,万不曾想过,宋观什么都没做,只是问这周目是怎么回事。它忽然觉得很慌张,蛋身都莫名哆哆嗦嗦了起来,也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
这会儿宋观正靠着鸡蛋君呢,自然感受到鸡蛋君的哆嗦震动,他之前死得凄惨,后来又吐得要死要活,真是饱经折磨,累得连手指也不想动了,本来满肚子惨死的怨气,都给这么一番折腾给折腾没了。只是思及本次周目任务的完成,不免又想到唐家那对兄弟,再想到那位身为大炮灰的哥哥,顿时心塞得很,心中一股厉鬼的戾气简直要磅礴地喷出来,只好找鸡蛋君说话,分散分散注意力,偏鸡蛋君此刻抖得跟什么似的,宋观向后扭了扭头,问鸡蛋君:“你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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