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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吻铺天盖地的袭来。
  宋观被亲吻到几乎窒息,挣扎了好几下,终于挣扎着把对方的脑袋推开了,师弟被推开之后一语不发的抱着他,把脸埋在他的颈侧,这个时候的宋观终于觉察到师弟抱着他有些微微发颤。有些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想了想他伸手拍了拍师弟的后背,然后宋观听到师弟的声音低低地传来,有些不稳:“师兄,”他一字一字轻声说,“我还以为你死了。”
  是真的,那时候乔明看到宋观躺在那里,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冷冰冰地躺着,令呼吸都要冻结的寒意袭上来,一切都仿佛是上辈子的一个噩梦。
  他轻轻走过去,仿佛宋观只是在睡眠之中,而他动作轻柔的只是怕惊扰了师兄的睡眠。
  ——师兄死了。
  他俯下身轻轻拍了拍师兄的脸,始终不愿相信:“你是同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大约这是报应,是不是算计来的事物都不能长久。譬如师兄对他的喜欢。从许久之前开始布局,几乎是从重生了之后就是如此,连坠崖都是他一手安排,自导自演的局。因为当年师兄一句戏言,好想掉一次崖去捡秘籍啊。
  “你醒过来好不好?其实我一直知道的,屋子里《梅君图》上的油手印是你盖上去的,《茶道四十二章经》也是你拿去垫桌脚的,其实我都知道,你怕我怪你,其实我一直知道,从来没有怪过你。你说你不想学般若掌,那我们就不学好不好?你想去看峨眉派的小仙女,我们就去看,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你醒过来好不好?”
  ——许多年前那句长门僧的话,小公子在意的人,总是会先一步离小公子而去。
  “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哪怕……哪怕是要离开我。
  宋观感到自己脖颈的地方有很奇怪的触感,猛地把师弟扒拉出来:“你,你哭了?”果真便见着对方一脸泪痕,宋观有点手足无措,慌手慌脚的,他又把人按回自己怀里了,“我这不没事么,你别哭啊。”
  原来老头子怕多出来的宋观被魔教头子发现了给弄死,就喂了宋观蛊虫,让宋观陷入假死的状态,于是乔明找到宋观的时候,宋观就是处在假死状态的。
  好半晌宋观才听到师弟的声音,因为听起来太平静了,所以令人心生不安:“我小时候遇到过一个长门僧,他说我命中寡刻,所以在意的人都会早逝……”
  “乱讲!”宋观急忙忙地打断了乔明的话,把人从自己怀里捞出来,什么谁先表态不表态的事情,他也不想去计较了。他就这样低头去亲师弟的眼睛,大概因为这样的举动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又或者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他不好意思,所以宋观这一亲,真是亲得十分得笨拙。
  “好吧,我们假设那个长门僧说的非常有预知性。那么——我这样算死过一次了吧。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宋观非常非常认真地看着师弟说,“死过了一次,所以,以后我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乔明怔怔地看着宋观,良久之后他伸手紧紧将人抱住了,那样用力的,而回答的声音却是截然相反的轻,是怕惊动枝头栖息的梦境般的轻柔。
  “嗯。”
  ——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番外完】
  ——番外的番外——
  一日,宋观突然想起当年师弟说的心上人这回事,本来大老爷们的不需要为此等小事叽歪,但他那天吃多了,很有点想矫情一下。说起来这事他平时不说,其实老在意了,结果一逼问就逼问出很多别的东西,比如当年坠崖啥啦,都!是!师!弟!一!手!策!划!的!
  宋观终于可以矫情了,当然大怒:“你今天给我睡书房,不准上我床!”
  结果当天晚上宋观上了书房的书桌。
  次日,宋观对于坠崖一事终于琢磨过味来了。话说,当年他真的推了师弟么?感觉不像啊,春药磕太多,也不至于完全不记得啊,还有第二天醒来那血淋淋的现场,搞的是不是略夸张啊?结果一逼问,果然!
  师弟表示他本来是想宋观上了自己的,但是没想到师兄太纯洁了经不起逗弄,当然前面太纯洁这半句话都是屁话,重点在后面,师兄那时候射太快,于是师弟他最后十分遗憾地就放弃了这个计划。
  射!太!快!
  宋观怒而掀桌:“你说谁射太快!”
  师弟淡然承接的很利索:“我。”
  宋观:“……”
  宋观无力蹲墙角:“一起告诉我吧,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乔师弟说:“其实,你掉下悬崖时候吃的那个红果实,它本来是个普通的水果。”
  宋观:“……”
  乔师弟:“但是我对它动了手脚。”
  宋观:“……”
  乔师弟:“于是它就催情了。”
  宋观:“……”
  坑、坑爹呢qaq
  师弟笑了一下,上前抱住一脸“都是我识人不清”的宋观,将下巴搁在宋观肩膀上。挨着宋观的脑袋,他像只大型犬一样蹭了两蹭:“最喜欢师兄了。”
  宋观不为所动地恼怒道:“……这种时候就算跟我撒娇也没有用!”
  师弟闻言笑出声,他咬住宋观耳朵,轻声将那个秘密说出来:“我知道师兄……是和以前不一样的。”这个隐晦的说法听得宋观一时有些发怔,太过隐晦,宋观也不知道对方知道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拒认:“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乔明捏了捏宋观的鼻子,并不在意地说道:“师兄这么不放心的话,我直接告诉师兄好了,并没有其他人,我没有喜欢过其他什么人,我从头到尾喜欢的,就只有师兄。”贴着宋观的耳朵,乔明靠近那里,伸手揉捏了一下,然后落下一串吻,像是怕人不信般的,他反复地轻声强调着,“我最最最喜欢师兄了。”
  宋观:“……”
  宋观一把将人推开,捂住通红的耳朵,又羞又恼,却又没有办法,只好色厉内荏地骂道:“滚、滚开啦你!”
  这些都是平行世界的另一种可能。
  【番外完】
  第46章 第四弹 我们老大特别糙汉
  【这是个放荡假清纯妖孽受和忠犬冰山攻的故事。其中夹着n多炮灰,其中最大的一个炮灰,大概是妖孽受的哥哥。大炮灰喜欢自己的弟弟,非常非常喜欢,除了喜欢弟弟之外,他另一个属性就是变态,非常非常变态……有多变态呢……他有很多收藏品,长得像弟弟,泡在福尔马林里。他还有一个特制床,有点像水床,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把他的收藏品装进他那张特制的床里,连带着他的那些福尔马林,然后他躺上他的那张床,十多年如一日的,他对那被装进床里的收藏品说晚安,隔着半透明床垫的献上晚安吻。尸体在大床里浮浮沉沉,而他才可能就此安然入眠。这真是个可怕的变态。变态哥哥守着妖孽受,就像守着公主的恶龙,后来冰山攻来了,他爱上了妖孽受,从原本的禁欲系冰山攻,变成了忠犬型冰山攻,冰山攻为了妖孽受愿意做任何事,他击败了恶龙,杀掉了恶龙,他弄死了变态哥哥,最后的最后,他和他的妖孽受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吴一凡在“虎目帮”,算起来,该算是个“老人”。
  他手段足够高,资历足够老,为宋家打下半边天,跟着宋老大出生入死,还有好几次救了宋老大的命。旁人想不通他怎么就这样死心塌地地跟着宋老大做事,其实是因为当初那一点善意,因着那一点宋老大他如今自己都已经不大记得的善意。
  那时侯吴一凡还没有被人恭敬的称作是吴爷,只不过一个小混混,没爹没娘,“偷抢骗”他一样不差都做,还时常吃不饱。那时侯他一点都没有如今的圆滑,一身刺,常和人为了一点小利打起来,不肯低头退步而被人打得遍体鳞伤。
  想起来是他十九岁的时候,“虎目帮”出了一件大事,是关于内部机密的泄露,吴一凡就是因此受到牵连。他平日里人缘极差,关于这一点的坏处,于平日里还不怎么显,这些人对他的不满只是默不作声的积累着,蛰伏着,如同暗处窥伺的什么野兽,然后一直到了这样“关键”的时刻,才冷不丁的扑过来——那些平日里同他关系降到冰点的人联合了起来,七歪八拐的,居然就能够把脏水泼到本来与这事不相干的他头上。
  当然,吴一凡那时只是个小人物,碰不到帮会的核心事件,于是这脏水再怎么泼,也不能把他泼脏到哪里去,顶多最后就是个办事不利的责罚。因为这“泄密”一事,当时闹得腥风血雨,他吴一凡的事情虽然小,却也挨了一顿不大不小的好打,只不过管事的人同他有宿怨,下手格外得狠,他伤的重,但没闲钱去医院躺着,甚至连饭钱也不够。而那时侯还不是老大的宋老大肯给他治疗的钱,对他说一声“我信你”,吴一凡就记了这句话记了一辈子。
  他是心甘情愿地跟着宋老大,并带着一点无怨无悔的意思,几次死生一线之间都能够挣扎着爬也给爬回来,也不外是宋老大在此间。宋老大在,那么他就在。旁人总说他在宋老大手下真是屈才,那又如何?吴一凡一直都觉得宋老大什么都好,唯一不好,大概就出在宋老大儿子的身上。
  ——宋观。
  这小子就跟生他下来的那个女人一样,是个麻烦。只不过那个女的死了,宋观还活着。就跟现在的这种感觉一样,现在的吴一凡觉得宋老大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出在宋观身上,而当年时候,吴一凡也有着近乎相同的想法,那时他觉得宋老大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出在那女人——宋观他生母身上。
  吴一凡觉得,那女人真是死了都不让人安生。当年将宋老大迷得七荤八素,死了之后留下个儿子也叫人不省心。这不,这个小少爷又惹出了事了,今天下午他才处理好一批事物,就见着手底下一个人慌慌张张跑过来:“吴爷,少爷那边又出大事了!”他皱眉,一听才知道,原来宋观抓了唐家的幺子。吴一凡想了一会儿,宋观是刚回国,按理说就没个认识的人,怎么就会跟唐家的那孩子给抗上,实在想不通宋观抓了唐家幺子做什么。
  前来汇报的下属望着吴一凡的脸色忙解释道:“据说是因为前些时候,少爷同唐家的这个小七爷聊天时候,小七爷无意间说了一句‘你手好白’——于是,小七爷就被少爷给记上了。”顿了顿,又说,“少爷这回把小七爷给抓了,说是……”有点难以启齿,“说是要把人给……上了,说是要让唐家的小七爷尝一下,什么叫做英武的男子气概。”
  宋观就是有这个毛病。听不得任何人说他不男子汉气概,就连和“眼睛圆”“皮肤白”这种沾边的句子都不可说,这样的句子在他看起来就是羞辱,就是等同于说他不够男子汉气概,对于这样的事,宋观向来不吝于报复。并且宋观每天都非逼着手底下的人喊他“爷们极了”,“太糙汉了”,自从青春期开始长胡子之后,就一直养着这一把胡子,跟个脑子坏了似的,宋观对此事的偏执程度简直到了神经病的程度,带一种歇斯底里,跟他那个神经病的妈妈一样。
  可是唐家幺子,唐家最小的这个小公子是能随便抓的么?还放话说要“睡”了别人。
  “真是乱来!”吴一凡听到这里给气的,就这么生生的就给掰断了手里头那桌子的一角。他实在不能想象唐家如今当家作主的那位,听到这话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如今唐家当家的这位,谁都知道这一位有一个不能触的逆鳞,就是唐家的这个小七爷。光是想想这事会最后会衍生出什么发展,就够吴一凡头疼的了。宋老大对宋观宠过头了,那一个几乎就是叫溺爱,把人宠得无法无天,不知好歹,连派到宋观身边的人,都是一味指挥跟着宋观说“好”的,他想着这份几乎是没原则的溺爱,迟早有一天会把宋观给害死。
  这些他早知道了,若他劝着宋老大一点,旁人的话也许不大管用,但他的话,宋老大多少都是会听的。可他不说,是不愿意说,他就想看看宋观最后会是个什么下场。不过到目前来看,在宋观最终自食恶果之前,他吴一凡还真是要不停地给做下这种事情的大少爷各种“擦屁股”。
  “随便找个什么人或者理由都好,先把他给拖住,我一会儿就赶过去。”吴一凡沉着一张脸说着。宋观身边他还真没安插什么人,其实若要仔细说起来的话,原因大概有两个原因——于理不合,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容易给人留下把柄,还有的,就是他也的确不怎么想管,带一点隔岸观火的意思,想看宋观所做的一切怎么害死自己。
  吴一凡在赶过来的路上的时候,宋观正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唐家小七爷。
  小七爷被人拿布条绑了手,衣服半遮不掩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有才华的小弟干的,脱得十分有艺术气息,那两条劲瘦笔直而又雪白的大腿岔开着,内裤什么的自然是没有穿的,只是下摆偏长的上衣,若有似无地遮住重点部位,超大的领口滑向一边,露出半个肩窝,还有一截锁骨。
  不得不说这模样看得人很想禽兽一番,很有种想把床上这人的衣服全扒光了的冲动。这景象真是比全脱光了什么都不穿要给力多了。得称赞一下那位扒人衣服的小弟,真是扒得非常有技术含量,扒得非常到位,扒得非常丧心病狂。
  而此刻躺在床上又被人扒成这个样子了的小七爷,表情十分得坦然。就好像他其实一点都没被人扒成这个样子,而是穿戴整齐,真是小表情坦然极了。这坦然的表情配上那勾人的衣着,就生出了一种十分微妙的蛊惑人的气场,他本身就长得特别细致,是一种很干净极了的细致,却配上了如今这样半遮不掩的穿着,于是这样看着,真是显得特别得清纯又放荡。两种矛盾的气质交织在一起,真是非常非常的想让人好好疼爱他一番啊。
  本来就的确应该是这样的戏码的。小七爷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打从宋观进了房门之后,两人就这么“你躺床上我坐床边”的看了好一会儿,气氛特别诡异,终于受不住这诡异气氛的小七爷先开口说话了,床上的小七爷伸腿踢了踢宋观:“你把我这样绑着到底想做什么?”
  “……”宋观慢慢收回盯着小七爷看的视线,扭过脸,阴沉沉地回一句,“……上你。”
  语气阴郁的就好像是来讨债的,并且是对方欠了他好大一笔钱,数额大到不还就不共戴天。
  “……”
  “……这介词当动词用得很生动。”小七爷听了之后,并没有惊慌失措地大喊“变态”或者“你不要过来”这种话,反而是很中肯地评价了这么一句,然后,小七爷稍稍抬了眼,这一抬眼间的风情十分得风流漂亮,让人几乎移不开眼,小七爷看着宋观,比之前更加中肯地这样说着,“可我觉得,你好像不是很想上我啊。”
  宋观:“……”
  因为我本来就不想上你啊!!!
  又一次被剧情任务坑出血的宋观表示,他现在已经被坑得想去报复社会了。
  第47章 第四弹 我们老大特别糙汉
  宋观以前的时候,老觉得系统特别掉节操没下限的不要脸,到这一目才知道,原来以前那还不叫下限全弃,过去再没节操哪有现在这一目没节操,他这一回才来,系统就任务上就跟他柔柔地标注出了这么一句,亲爱的,把小七爷给“睡”了吧。
  感谢汉语的博大精深,这个平日里常跟其他字眼厮混卖萌成“睡觉觉”的“睡”字,此刻作为一个别有深意的动词,看起来是何等的生猛过硬。任务板上除却这一句大标语之外,下头还十分贴心的给出了许多十分细节上的具体操作执行步骤,真是看得宋观一双狗眼好瞎。
  狠狠地关掉任务板,宋观将床上的唐家小七爷从头打量了个遍,心里给出四个字的评价——“妖里妖气”,然后视线划过小七爷白皙笔直的两条腿中间时,表情更阴郁了点。
  自第三目结束后,他心里就很有点阴影,目前后遗症明显,比如他现在看见小七爷腿间那“二两肉”时,甭管小七爷是不是同宋谦长得天差地别,反正是个男的,他就看着眼瞎,想动手把它给切了!
  大概是宋观目光太过恶毒,一贯放得开的小七爷在这注视下,居然就把腿给合拢了。合上之后小七爷又回味过来这行为不符合他一贯的形象,然后重又打开了,结果什么都没说呢,就被宋观一枕头盖住了脸。这感觉真不好,小七爷挣动了两下,声音倒是没了之前四平八稳的调调:“别盖我脸……”
  隔着这将人脸盖的严严实实的大枕头,小七爷听见宋观的声音响起来像是隔了老远,有点失真:“看着你的脸就要痿了,还是盖上好。”
  长那么大,小七爷还是头一次听人说这种话,怔了一下,就觉得有点意思,枕头被他之前的那些动作弄的移开了些,所以小七爷清楚的听到宋观那传来的一些衣料摩挲声,但隔了半晌之后就没动静了,他有点疑惑,找了个支点直起身来,原本盖在脸上的枕头滑落到一旁,小七爷眼角是微微上挑的,就这么斜过去一眼:“你这么……”
  就看到宋观揪着被单跪在床旁,一脸的大胡子遮的宋观的表情有些不明晰,但露在外头的眉眼分明的昭示着他正承受着什么巨大的苦楚,额头上有冷汗滚落下来,是个十分痛苦的模样。
  然后小七爷就眼睁睁的看着宋观回头瞥了他一眼,接着“咚”的一声,就这么直挺挺地栽到地上去了。
  “……喂,喂!”
  次日,一条八卦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已经飞速的流传开来——
  宋家的少爷,被唐家的小七爷给生生做晕过去了!
  知道了这条消息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本市那圈子里谁不知道呢——
  唐家小七爷,是个纯零。
  这做晕过去……
  何等激烈!
  完全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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